16 兇悍：暴打鳥嘴嬸

夏老爺子是一個讀書人，最是好臉面了，他平常最怕的就是這等潑婦了，此刻被鳥嘴嬸拽住不讓他走，周圍又有這麽多的村民圍着，夏老爺子一張臉漲的通紅。

夏老爺子剛要掙紮，鳥嘴嬸就咧開嘴大喊，“打人了，打人了，老童生打人了！”

“打你又怎麽了？”林鳳仙自然是不能夠看着夏老爺子被這等潑婦欺負，只走向前去，彎腰拽住她的頭發，便是一巴掌朝她臉上呼去，周圍的村民見了登時震驚，這還是老夏家那個懦弱的兒媳婦？

夏老爺子更是張着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爹，你先回去，這個女人我來收拾。”林鳳仙說了一句，又是給了鳥嘴嬸一巴掌，“明明是你以為我好欺負，搶了我的東西，你還想要污蔑人？”

“我以前是懦弱，不過我最近可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以後誰要是還想要欺負我，可得掂量掂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林鳳仙是山裏來的，若是想要靠拳頭，打架我也沒在怕的！”

林鳳仙大聲的說道，她這話不單單是說給鳥嘴嬸聽的，也是說給周圍的村民聽的，她掃視了四周一眼，目光從方氏的臉上掠過，最後落在了鳥嘴上身上。

方氏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的林鳳仙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鳥嘴嬸倒是想要罵兩句，可她的頭皮被扯的生疼，除了哭嚎，竟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鳥嘴嬸叫的凄慘，一旁的夏老爺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好生的說道：“好了鳳仙，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放了她吧。”

“既然是我公爹說話，那我就放過你，下次若是還敢來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林鳳仙冷冷的說了一句，拽着的鳥嘴嬸的手往後一松，鳥嘴嬸脫離了桎梏，剛想要說話，就見林鳳仙雙目如刀，冷冷的剮了她一眼。

鳥嘴嬸便不敢再多言了，正在這時候，村裏的夏長根也趕過來了，瞧見自己媳婦坐在地上，肥胖的臉上涕淚橫流，他心下覺得有些丢人，大抵也是知道自家媳婦是怎樣的人，他并沒有問鳥嘴嬸發生了什麽事，而是先向周圍的村民問了事情的經過，知道鳥嘴嬸是惹了夏老爺子，他連忙走過來，拉着夏老爺子好一陣道歉。

“罷了罷了。”夏老爺子倒是寬宏大量，表示不計較這事，只讓夏長根将鳥嘴嬸帶走，又好生的叮囑了他一番，讓他管教好自己的婆娘。

夏老爺子在村中一向是德高望重，這被潑婦拉住衣襟的事情還是頭一遭，想來還是有些心慌。

不過今兒個讓他心慌倒不只是被鳥嘴嬸突然撒潑，還有便是被林鳳仙給驚到了，在他心目中的林鳳仙，懂事孝順，平日裏也不多話，将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誰能料到，她竟然這麽的生猛？

不單單的是，村子裏面的人對于林鳳仙今兒個的表現也都是議論紛紛，大都是說她真是山裏來的女人，兇的很。

“聽說山裏缺衣少食，平日裏一株野菜也要去搶的，你說這鳥嘴嬸竟然敢搶她的東西，那不就是上趕着去挨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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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聽說他們山裏的姑娘，從小就是當男人養的，我家姑娘就嫁在山裏，上次我去看她，路上遇到山裏的一個小女孩，背了一捆好大的柴，可憐哦。”

“這會咬人的狗不叫，你瞧瞧剛剛老夏家媳婦那眼神，真像山裏那狼崽子一樣，吓人！”

“……”

村民們議論紛紛的，他們并不避諱夏家人，夏淩峰等人自然也是聽到了的，夏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進了屋子。

一家人坐在了堂屋裏面，氣氛有些凝重，方氏一邊給夏老爺子倒水，一邊不陰不陽的說道：“老爺子，你剛剛聽到村民們怎麽說的沒？會咬人的狗不叫，有些人哪，平日裏裝的賢惠，內裏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

“好了，別人這樣說鳳仙，你難道還不知道？”夏老爺子低聲制止了方氏再說下去，又看向林鳳仙，安撫道：“鳳仙，別人說的話就讓他們說去，你別傷心，爹知道你是一個好的。”

“爹，我沒傷心。”林鳳仙臉上露出一抹笑來，帶着些失落跟歉疚，“他們說的沒錯，我不是個溫柔的人，我知道咱家是書香門第，所以我一直以來也在學着溫柔賢淑，可是剛剛我一看那潑婦如此欺負您，我就忍不住了，我想着爹您德高望重，名聲不可受損，我就無所謂了，反正我以前在娘家的時候，也經常為了生計跟村子裏面的人打架。”

夏老爺子聞言嘆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這做人公公的總不好管教兒媳婦的，況且這兒媳也是為他好，有一片赤子之心，便只喃喃道了句：“你是個孝順的。”然後，便讓衆人去吃飯。

衆人早就餓了，不過因為鬧了這一遭忘了餓，這會兒被夏老爺子這麽一說，那胃便翻騰了起來，夏老爺子一說吃飯，林鳳仙連忙起身，給夏老爺子拿了一副碗筷。

夏老爺子滿身酒味，一看就是在別人家吃過飯的，不過他既然已經回來了，又是家中的大家長，甭管他吃不吃，碗筷還是要備好的。

夏老爺子是個體諒孩子的人，知道家裏雖然挂着個耕讀傳家的名頭，但是畢竟是鄉下人的，這飯一向是不多做的，他若吃了，家裏的孩子吃的便少了，但他若是不吃，那這群孝順的孩子也不會動筷。

正打算動筷意思意思的吃口菜呢，就聽見方氏低聲嘟哝，“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為了兩根蕨也能夠跟人鬧起來，也不知道這蕨菜有什麽好吃的，丢人。”

方氏的聲音聽着不大，但是在這安靜的屋裏面，衆人是聽得清清楚楚，夏淩峰覺得自己母親有些過了，他看了林鳳仙一眼，正欲出頭說話，卻見夏老爺子挾一筷子的涼拌蕨菜。

夏老爺子是個讀書人，吃飯慢條斯理的很有規矩，一筷子蕨菜硬是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