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脫口而出。

“如果哪一天,你的父親……”我還沒說完,蕭長風便打斷了我,“你們走了,何時在來”

在來我微微一笑,怕是沒什麽機會了。

想到這兒,內心說不出的難受與不舍,可還是故作輕松的回道,“等以後有機會吧。”鼻頭卻一直發酸。

“如果哪一天……你成親以後,來康城吧。”蕭長風朝我微微一笑,聲音卻越發澀然,難掩落寞之情。

現在,我的心裏除了他,盡管明知不可能,可是哪能裝的下誰呢

我瞧着他發紅的眼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趕緊別過頭,微微道,“為什麽啊,憑啥來康城啊”我感覺框子裏的淚水已經快兜不住了,便趕緊低下了頭。

“那樣……那樣……的話……他若敢欺負你,我保護你啊……”我沒有看他的表情,只是感覺他的聲音裏夾了絲淡淡的哭腔。

我揉揉發澀腫脹的鼻頭,摩挲了眼角的淚珠,擡起眼皮微微道,“我才不要呢,我有我哥呢,何必大老遠的跑過來麻煩你啊!”

他也朝我笑笑,笑得那樣的勉強,“唉,誰叫咱們是朋友呢……”借着皎潔的月光,他笑得越明顯,我越看的明顯,他眼眶裏的淚光,兩頰的淚痕。心中愈加不舍與難受。

倆個人彼此相視一笑,笑得那樣的誇張,那樣的大聲,好像全世界都該知道我們此刻非常開心一樣。

最後,我忘了要與他交談的內容,倆個人又走回了驿館。

當時倩兒正在門口啃着梨子。她看到我們十分激動的站起。

然後走到蕭長風面前,一雙花癡眼并且流着口水。我看了看,蕭長風忘了帶上面具了。

倩兒用拿着啃過的半個梨子的小手,指着蕭長風,“你是不是那年的花魁娘娘”

我以為倩兒定是因為蕭長風容姿秀美發出的感嘆,所以感覺蹲下解釋了一下,“倩兒,這位是你蕭哥哥,他不是什麽花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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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蕭長風,只因為這一眼,我便确定有事,因為當倩兒說完後,他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本來一張臉是笑着,驀地突然耷拉下來,臉色非常難看。朝我們拱手作揖道,“天色已晚,你們早些休息吧。”然後忙不疊的跑走了,最後還被路邊的石子拌了一下,差點栽倒。

我趕緊朝他大喊的解釋道,“童言無忌,不要當真啊。”

早在院中的花月濃聽到花魁娘娘四個字,頓時來了興致,屁颠屁颠的跑了出來,“人呢,人在哪裏啊”

倩兒仍然不認為自己認錯了人,指着那邊疾跑的蕭長風,“那個,那個就是花魁娘娘。”

花月濃卻眉頭皺得很深,“倩兒,不是說花魁娘娘身材娉婷,怎麽這位娘娘高大壯碩,你是不是認錯了”

忽的,那邊的人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倩兒朝我們撅撅嘴,“聽說當年的花魁娘娘啊,一波三折……沒辦法,誰叫他長的美呢……”

我突然來了興致,“倩兒,你能詳細給我們講講,當年是如何選出那位貌比天仙,但是身材卻不咋地的花魁娘娘嗎?”

倩兒啃完最後一口梨子,将梨核随手一扔,“那年我才一歲,就算去了,也記不清了,況且我和祖母又沒去。”

“那你怎麽知道”我又問道。

“潇湘館裏有每年的花魁娘娘畫像……”随後一聲嘆息,“可惜啦,那年選完了花魁娘娘,聽說第二天就着火了,都燒了……今年為了重修潇湘館,所以根本沒選。”

“那你又是怎麽認出的”花月濃問道。

“那一年,祖母沒去,可是托人帶回了花魁娘娘的畫像,我自然知道了。”倩兒回道。

殊不知,某人那日在山莊見到了那副花魁娘娘之像,憤怒異常,趁我們不注意,将畫像偷拿了出來,付之一炬。

很多年後,我經過多次查訪,也無法得知當年的實情,只有一年,張伯于喝多了酒,說了一句,“說起這件事,委實是個誤會啊。這是風兒啊,這輩子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我也知道這是個誤會兒,這是某人這輩子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本想繼續聽下去,沒想到某人聽到風聲後推門而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這件事情,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我,我要将它爛在肚子裏。”

因為第二天要走了,我心裏委實不踏實,月色皎潔,我便出來院中走走,結果慢慢的走到了蕭長風師父處,自打那日的事情後,我差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自己也離他遠遠的。

沒想到他今晚也沒睡,一個人抱着一壇酒,孤獨的坐在院中。

“您還沒睡啊。”我邊打着招呼,邊走了過去,在旁邊的石凳下坐了下來。

“你來的正好!”老人說着将懷裏的酒壇子放到了桌上,“我這幾年早已沒了味覺和嗅覺,長風說這壇子酒,味道對了,我怕長風一人的話不可信,你在幫我嘗嘗吧。”

遇伏

老人盛情難卻,我只好捏着鼻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聞着那股百花發酵變質的氣味,胃裏翻江倒海,內心說了一千句,一萬句的蕭長風你大爺的,他丫的騙子,非得騙一個失了三覺的老人,安的這是什麽孝心吶。

“前輩,他說的對啊,這酒很不錯啊,有如瓊漿玉液。”我捏着鼻子,将酒杯往後推了推,微微道。

可是酒味太大,捏鼻子完全不管用。

“真的麽?”老人竟像個孩子一樣躍起,笑得無比燦爛,拍着心口自言自語道,“哎呀,她要原諒我了,真是開心啊,真是緊張啊!”

我嗯了一聲,繼續昧着良心說道,“對啊,您的酒喝一杯想兩杯,勾起了我肚子裏的饞蟲,要不您在給我來一杯吧!”

然後趁老人不察覺,直接倒掉了,這麽難聞的味道,想必傻子也不會喝吧。

心裏一直想着,不,我不喝,不,千萬不要給我來一杯。

果然,老人朝我傲嬌的撅撅嘴,寶貝似的抱着酒壇子,“哼,這壇酒我要留給她喝!”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就不知道誰會這麽倒黴了。

見他的臉上難掩喜悅,我真的不好意思戳穿他,但是八卦的心又上來了,便多問了兩句,“您這壇酒是給誰的”

老人竟然害羞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回道,“孫玖婆婆。”

我卻在心裏嘀咕了一下,孫婆婆和外婆久居清溪谷,莫非認得此人但是外公說不認識此人,這事兒着實讓人費解啊……于是又問了句,“為什麽”

他朝我搖搖頭,嘴角依舊喜悅,回我道,“往事過去就過去吧。”

說罷緊緊的摟住懷裏的酒壇子,像個孩子一樣低頭不時地抿嘴偷笑着,自言自語,“真是好緊張啊,她要是原諒了我,我該說什麽啊……說什麽啊……”

見他一副認真的姿态,我想要不要順便将他扔到清溪谷算了。

第二天,我與外公商量此事,外公聽完後,一陣感慨,“這樣吧,把他交給我,我和紅雲帶他去清溪谷吧!”

“紅雲道長也要離開嗎?”我問道。

“對啊,他的徒兒都想開了,要放棄報仇,他還留下來度誰啊!”外公淡淡道。

我的心卻咯噔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阿斐爾為了報仇已經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怎麽會被紅雲道長三言兩語輕易勸說的了,我猜這裏面一定有問題。眉頭皺得更深了,“那曲相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曲斐說,眼下他要繼續幫你哥盯住南夏。”外公回道。

可我的心裏還是那麽的不踏實,總覺得七上八下,有事情要發生。準确的說,心中十分不安,那日大師都說了,最近我有無法避免的血光之災。

我們剛剛想啓程,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個人這次沒有找我,直接去找的外公。

外公和蕭長風在外面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外公心情沉重的回了馬車,點了我們一車人的睡穴。

等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外公方才給我們解了穴,我瞧了瞧,身旁的倩兒沒了蹤影。

原來,外公将她交給了蕭長風。

外公将我拉到一邊,小聲對我道,“長公主要謀反,恐怕已經敗露,咱們帶着倩兒,事情便沒有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楚夏免不了又是一戰。”

“謀反為什麽”我問完便想通了,他的仇家是自己的親弟弟啊。

“他要帶倩兒去哪裏”我又接着問道。

外公道,“他說,帶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想了想也确實不安全,可還是不放心。

外公說,蕭長風向他再三保證了倩兒的安全,并且保證事情結束後,立馬将倩兒送去南陵。所以便同意了。

可我還是心裏覺得不踏實,馬車行至一段峽谷附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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