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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冷汗陣陣,不安地握住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羅安。”

他的全名。

從來沒有告訴過除了她之外的人的全名。

沒有道理的,經他之手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只靠自己就恢複記憶的,羅搖頭,大概是自己聽錯了。

“忘記吧,”他說,“做個好夢。”

忘記過去,忘記夢魇。

☆、選擇 X 生活 X 你後悔嗎

果然還是必須要有個合理的借口才能順利離開天空競技場。比如生病,或者死爹娘什麽的?雖然并不知曉自己的過去,但是芭娜娜在這方面真的是比較偏向無所顧忌的類型。

甚至連隔壁給自己讓自己回家好給父母料理後事的信件自己都拟好了,至于為什麽是信件而不是電話,當然是因為家裏窮,根本沒有手機,并且自己的手機也是來了之後才買下的。

這樣一系列的打算只求一個合适的時間,芭娜娜堅信,總有時間會來的。

因為最近在比賽中講解的越來越順利,也稍稍有了人氣。

“因為娜娜你觀察能力很好嘛,”卡洛兒前輩聳肩,像這種看天分的能力她倒是很樂意看到後輩們的出彩,畢竟這類後輩還是很能幫助她們減輕負擔的。

芭娜娜尴尬笑笑,沒有回答,眼神卻開始找尼雅。因為現在知道了尼雅對西索并不是她表面上表現的那樣,所以芭娜娜才更加擔心,因為往往那些将很多東西都隐藏心中的家夥才是最容易出事的。

西索的厲害和強大不止是二百層以上的人,還有工作人員知道的,而是在圈子裏的人都知道的。

如果是真的有什麽仇恨,芭娜娜是很害怕尼雅會做傻事的。在芭娜娜看來,和複仇相比,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顯然她的觀點并沒有辦法影響到尼雅,不同的觀點注定了兩人之間是不會有什麽更深刻的交流,但是芭娜娜還是覺得如果自己能夠做到的話,很樂意能夠讓尼雅少受到些傷害。

最近的尼雅一直在圍繞着西索徘徊,即使芭娜娜知道尼雅長得很好看,對于男人也比自己不知道了解多少倍,但是她還是覺得,西索這個家夥并不能夠按照一般套路來對待。并不只是超于常人的能力,最重要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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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沉迷于戰鬥的家夥,即使芭娜娜的資歷并沒有達到給西索做解說的層次,但是依靠自己的職務便利,她還是參觀過好幾次西索的比賽。

不得不說,即使芭娜娜對待西索是能躲就躲的類型,在看到西索的比賽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男人的強大和多變的作戰能力,這個家夥完全是将戰鬥作為一種極致的推崇,有着別樣的振奮感。每次看完比賽,心中的熱血都要壓抑很久才能消停。

這也是芭娜娜所擔心的,她的血液裏,說不定,也有着相似的因子,只不過自己是被失憶或者理智控制,在某一天,自己會不會也追随這樣的腳步,成為這樣的家夥。

眼睛亮了亮,芭娜娜看見了西索和尼雅,并沒有太意外。

西索這個人向來随性,在有的時候,有着讓人意外的耐心,雖然芭娜娜依舊看不懂這個人,但是卻知道着,往往在這個人非常耐心的時候,就是要小心的時候。

笑眯眯地任由尼雅挽着自己胳膊,在大廳路過的男人像是覺察到芭娜娜的不安,在尼雅低頭的時候,向芭娜娜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這笑容讓原本就不安着的芭娜娜瞬間僵住。

自己一直都在避開着西索,雖然西索在天空競技場并沒有什麽風流事跡,足夠強大的能力和充滿着誘惑性的長相,還是讓很多女性都願意為之傾倒,在一開始,西索表露出對自己的興趣的時候,自己甚至還收到過一些女性的敵視。

回想這麽多也不過是,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做出什麽行為的話,就又要讓好不容易從風口浪尖的歸于平靜的自己再次受到關注。她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安安靜靜地離開,最好不要搞什麽出格的事情,以免将來有什麽破綻。

雖然并不知道西索在想什麽,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對方也在興致勃勃地猜測着自己會怎樣選擇。是就像平時那樣一直保持着沉默,還是有所勇氣,站出來。

芭娜娜低了低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一再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能夠想着幫忙,這已經是很有義氣了,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她不想去做,也沒有這個義務。

即使這個人在之前還以為自己和西索關系密切,所以還來強調西索的危險,擔心自己真的那樣是被西索欺騙了。

這也是自願的事情不是麽,她自己也知道西索的危險,但是依舊還是靠近對方了,這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厚重的劉海掩蓋芭娜娜的表情,也阻隔了她不想看到的對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芭娜娜轉身離開的時候,感受到了身後男人的殺意。

她唯獨每次對殺意都敏感到不可思議,這一次,卻依舊轉身得果斷。即使那個家夥覺得沒有意思又怎樣,只要繼續避開,自己還是有辦法從他手下脫身的。

她現在,只覺得在學會告別之後,她又學會了現實,她的選擇,一次又一次地趨于冰冷。

尼雅是不是真的會拼了命去複仇,到底是什麽事情導致尼雅那個時候會帶着那樣的恨意,說出西索的名字。

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果然聽到洗手間裏年輕女性的說話聲音,“尼雅可真不愧是公交車,連西索都能勾搭上。”

聽到侮辱性的詞彙,芭娜娜皺了皺眉,沒有開口。

另外一個女性則是認同地點頭,“昨天我還看見尼雅從西索的房間裏出來呢,好好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糟踐成什麽樣子了。”

緊接着就是相互間的吹捧和對現在年輕人的否定和批判。将手上的水擦幹,芭娜娜才轉過頭,看着那兩個有點熟悉的女人,她原先和西索傳流言的時候,這兩個人她默默記住了長相,當時侮辱自己最不遺餘力的家夥。

“呵,老女人,”扯出一絲嘲弄,“真是寂寞生出事端。”然後在對方青紫色的臉色之中走開。

不爽,不愉快,芭娜娜低頭。如果是原來的自己只會将這種話略過,否則那兩個人也不會嚣張到在自己面前諷刺尼雅,但是這一次,就好像有什麽要從心底漲開,幾乎是說完話之後,才反應過來,所以匆匆走開。

不應該這樣。

芭娜娜自我強調,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有這麽多有的沒的的情感浪費,那麽自己真的要死在自己手上不知道多少次了。

明明已經學會告別了,就應該學的透徹,而不是,而不是……芭娜娜愣神地站住,像現在這樣,這樣擔心,尼雅到底會怎樣。

深吸一口氣,原本下午還有工作的芭娜娜向上司請了假,“身體不舒服。”

對方則是一邊叮囑,一邊放行。畢竟芭娜娜還是第一次請假。

回到宿舍的芭娜娜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再一次檢查了一遍,确定了自己真的沒有遺漏,然後将東西一起藏進了自己在自己在牆壁偷偷鑿空的裏面,然後糊住。

她自愈能力還是一直挺讓自己滿意的,所以現在一直擔心的其實還是自己準備好的後路。

敲響隔壁尼雅的門,隔了一會,才有人開門,這個時候的尼雅給芭娜娜一種陌生感,像是被什麽東西遮蔽了一切,有點癫狂,但是依舊很好看。

“你不準備放棄嗎?”進了門,芭娜娜沒有打圈子的想法,而是再一次提出自己已經問過好幾次的問題。

這一次的回答,尼雅依舊堅定,“這不關你的事。”

果然,芭娜娜嘆氣。不知道是無語還是失望,“你一個人根本不能傷害到西索。”

她說,“要我幫忙嗎?”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芭娜娜主動做過的最作死的事情,也大概是尼雅最沒有想過的事情。

“開什麽玩笑,我說過了,和你沒關系,而且你不過是個普通人!”尼雅立即反對。

“我是不是普通人,”芭娜娜看向尼雅,“你比別人更加清楚。”

她不相信,在一開始自己的變形能力只能堅持那麽幾個小時就虛脫的時候,尼雅一次都沒發現過不正常。盡管白天尼雅依舊表現出像是對每個人都一樣的态度,但是在和自己合住的時候,幾乎每天晚上都不會回宿舍,有了獨立宿舍之後卻很少出去了。

一開始的時候,芭娜娜就猜想過的,也許,比別人細心聰明得多的尼雅,已經在很早就發現過自己的不同了,而她的在外過夜也很有可能是為了不妨礙到自己的休息和生活。

即使兩個人其實并沒有真正意義上有着怎樣的接觸,但是芭娜娜卻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對方隐藏着的包容和小心翼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芭娜娜的表情過于執着,尼雅終于有所松動,但也不過是摸了摸芭娜娜的頭,“無論你怎麽厲害,都贏不過那個家夥啊,不要擔心我了,”少女纖細濃密的眼睫打下清淡的陰影,“馬上就要結束了。”

馬上,就要結束。芭娜娜眼睛微亮,卻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直到被對方趕回卧室,也忍不住開始推測,尼雅的這句話。如果是自己,明明知道打不過對方,那麽最快捷的方式是什麽呢?如果不能硬拼,還要依靠着女性的魅力。

而且,要快。芭娜娜躺在床上,眼睛眯起,“藥物。”

或許不是毒藥,因為毒藥對于那些很厲害的人們來說,什麽沒見過,也許可能是束縛力量的麻藥,也可能是某種東西,限制住西索的能力。

念。芭娜娜不只是一次茫然而有點羨慕地用口型讀出這個音節。按照尼雅今天這樣的興奮和堅定,明天或者後天,也許,她也不能再安穩下去了。

這件事結束,就開啓新的生活。

這個時候的芭娜娜從未想過,因為自己的一時義氣和熱血,自己将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也會在後來,自私冷漠溶于血液,被珍惜的人不齒。

☆、殺意 X  意外 X 你的選擇

最終的尼雅還是答應了芭娜娜的強烈要求,并且在芭娜娜表示自己可以作為肉盾的時候雖然十分懷疑,還是被芭娜娜所說的話糊弄過去了。

“既然是怪物,很多事情,我要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得多。”芭娜娜彎起雙眼,一再保證自己會看時間躲起來的。

尼雅并非複仇失去了理智,相反,為了複仇她已經準備過很多方案,但是都以西索的絕對強大而告終,有的時候,最可悲的就是這樣,位于塔頂的對手根本沒有将自己當作威脅。

尼雅并沒有想過殺死西索,她想要的是給西索一刀。

“他殺死了我的父親,我至少,應該讓他付出一些代價,即使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麽。”這是尼雅第一次對芭娜娜說着過去的事情。

西索這個家夥又狡猾又厲害,過于複雜的方法最害怕的就是一環沒有成功接下來的就都成了廢棋,迷藥然後擊殺這種粗糙簡陋的手段竟然成了無數方法最後篩選下來的最佳方法。

“機會只有一次,”尼雅垂下眼眸,“我沒有失敗的退路。”

可是如果這個方案只有尼雅的話,在芭娜娜看來,這是必敗的,依照西索的狡詐,芭娜娜簡直要把所謂的迷藥效果排除,也就是說,這和在西索房間裏直接襲擊他沒什麽兩樣。

如果尼雅真的一個人這樣做了,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接觸到對方就已經被殺掉了。

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在第一次嘗試章魚腳的軟化的時候,削掉的水龍頭,以及自己在訓練之後已經能夠較為準确自由收縮的雙手。

自己還有逆天的愈合能力不是嗎,所以一定沒關系的。

“襲擊讓我來。”

這是她自蘇醒過來的第一次實戰,将來也許還有無數次,能夠讓西索成為目标,也是挺帥氣的。

是這樣想的,這種情緒一直在自己偷拿工作人員的鑰匙,進入房間的櫃子。

芭娜娜身體柔軟地縮在不大的櫃子裏,維持着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很多東西都是要自學成才,這一招是她在一開始一個人流浪的時候,偷別人的錢的時候學到的,那位被她投錢的大叔後來成為了她的老板,天天拖欠他們服務員工資,還吵着讓他們安靜點。

雖然老板并沒有給她很多錢,但是,芭娜娜在那個時候過的很幸福,幸福地連自己的不正常都視若不見,以為這個樣子就能逃避那些可能發生的糟糕事件。

現在,她竟然在主動找麻煩事,輕笑了一下,芭娜娜聽到開門的聲音。

尼雅和西索走了進來。

似乎是帶了什麽好酒,尼雅笑着給西索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這是她和芭娜娜商量好的,一來可以麻痹西索,二來她們實在沒自信可以在西索面前對着他的酒或者酒杯下藥,再來就是芭娜娜的私心,她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能力,看到她。

據說裏面的迷藥是尼雅家裏祖傳的。

自己攻擊是一件事,但是讓別人認出卻是另外一回事,小心拉了拉臉上的面具,芭娜娜凝神盯着櫃子外的一舉一動。

應該說是不愧是兩個人酒量都不錯,一杯下去什麽都沒有的樣子,芭娜娜眯起眼睛,知道這個藥是計量過的,三杯,三杯就可以讓即使很厲害的人也沒有能力反擊。

尼雅又說了幾句,然後開始喝第二杯,這一次她喝的很慢,芭娜娜卻是在盯着西索,這一次,西索的速度也慢下來了,就好像在跟着尼雅的速度。

心裏面撓的癢癢也沒有辦法,芭娜娜只能繼續靜下心,看着兩個人繼續喝酒。

西索不愧是和自己想象中一樣狡猾。

尼雅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最後,她幹脆喝下了第二杯,并且芭娜娜能夠感受到她已經在極限了,雖然她做出的是喝醉後不省人事的形态。

這個時候,她倒了第三杯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芭娜娜緊張地看着剩下一個的西索慢慢将杯子拿過來,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右手已經變的堅硬鋒利,如同貓類一般緊弓身體,随時準備彈出。身體呈半透明狀态,為了讓自己的存在感再一次降低,她壓低了視線。

舉着第三杯酒的西索卻神經質地搖晃着酒杯,就是不喝,過了一會還聞聞,對着燈光看看。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麽貓膩。

就在芭娜娜擔憂的眼角滑過汗液的時候,西索喝下了第三杯酒。

幾乎同時,芭娜娜變成章魚腳的雙手伸長,鋒利的前端劃破了西索的衣角。

被避開了!

因為芭娜娜竄出造成的櫃子在芭娜娜身後搖搖晃晃散了架。

男人露出稱得上誇張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芭娜娜想過的最爛的情況,這個被稱為秘方的麻藥其實對西索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像是告訴芭娜娜天無絕人之路一樣,避開襲擊的西索身體輕輕晃了晃,“嗯哼~酒裏果然是有什麽好東西嗎?”

并沒有回答他的打算,芭娜娜的目标很明确,在西索身上狠狠來一擊,幸運的是她雖然身體不敏捷,勝在遠攻,章魚腳在這個時候更像是有生命而不是被自己控制住,阻擋着西索對自己的攻擊,也伺機給西索補上一刀。

對方的撲克牌,芭娜娜的章魚腳,都是殺傷力不小的武器。雖然西索因為麻藥力量削減,芭娜娜因為力氣都放在追擊,而力道有些不足,但是天花板和周圍的物品都已經一片狼藉,吊燈也不知被扔到了哪裏。

這樣大的動靜芭娜娜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來查看,西索房間無論是有什麽動靜一向都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和卧室相隔的牆都由于兩人的打鬥而開了一個洞,轉移了陣地。

沒有尼雅的房間芭娜娜也終于開始無所顧忌,她的體力顯然不如西索,雖然随着時間增加西索的藥效也會成倍增長,但是芭娜娜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在西索手中活到他昏迷的時候。

因為經常評論的緣故,芭娜娜的理論能力還是不錯,在和西索戰鬥時,熱血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激活,甚至連一直努力保持着的冷靜都快要丢失。

和芭娜娜相比,麻藥越來越發揮效用的西索卻是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了,“很有趣的能力啊,變形嗎?和我有點像,難道也是變化系?”

芭娜娜暗中将臉繼續往面具中縮了縮,雖然她聽不懂西索說的話,但是害怕被認出來的心虛感還是讓她既不敢有什麽反應,也不敢開口。

終于,一邊調戲刺殺自己的家夥,一邊和麻藥抗衡的西索在芭娜娜接近瘋狂的攻擊中身體搖晃了一下,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芭娜娜眯起眼睛,左手分支出來的第三只章魚腳直接刺向他的腹部。

當然,原因只是因為腹部好瞄準。

但是芭娜娜絕對沒想過的,原本被兩只章魚腳糾纏的西索會向後翻身,手腕一扭,将第三只章魚腳掰了下來。自動脫離和受傷絕對不是兩個概念,而芭娜娜還是哥哥感官敏感的類型,痛覺在無限放大。

緊接着就是第二只章魚腳,第一只章魚腳連續掰斷。

加劇的疼痛讓芭娜娜視野模糊,但是冒着血沫的斷臂處,幾乎是瞬間地又長出新的章魚腳,和近乎透明相比,這個是真正的透明!透明的章魚腳利落地在穿着粗氣的西索腹部劃下一道痕跡,頃刻間血液迸出。

但是和血淋淋的面貌不同的,西索表情看得芭娜娜一陣陣發毛。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這個時候只要帶着尼雅逃……走。

身體一輕,芭娜娜感覺時間好像按下了暫停鍵,緩緩轉頭,看到的是飛來的撲克,和被氣流沖出窗外的自己。

身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喪失了反應能力,除了火辣辣的痛覺沒有其他。

“嗯啊~雖然有點意思,但是也只限于此了呢,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啊,娜娜。”

男人語氣妖嬈地說出芭娜娜在天空競技場的代名。

這是芭娜娜才終于明白所謂的差距,所謂的實力。西索他一直,都是逗着自己玩的,玩膩了就輕松擊殺。

即使喝了三杯尼雅祖上的禁物所制成的迷藥,也只靠“氣”就能把自己瞬間震出房間。

身體撞開玻璃,有碎片鑲嵌入身體,飛來的撲克在脖頸劃下淩厲的痕跡,頭和身體分成了兩個部分。

芭娜娜張大眼睛,不甘地看着男人一臉調笑的笑容,眼淚從翠綠的雙眸中滑出,沾濕了劉海。

西索歪了歪頭,滿足地哼了一聲,然後去準備去處理房間裏的人。

可是,已經不見了,就好像消失一般,尼雅不在了。

思考了一下芭娜娜拼命将自己引入另一個房間,以及後來認為西索處于劣勢所以又回去的行為,西索勾起笑容,啊,是被同伴欺騙了。到底是欺騙還是抛棄,西索并沒有興趣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又有點想要找個人幹一架之類的,不過在這之前,自己還是得先找個方式。

“啊,來幫個忙~報酬不是一向都是你決定的嗎~不會麻煩你很久的啦~小伊~。”即使對方迅速地挂了電話,西索也知道這個家後某方面還是很靠譜的。

果然,在自己塊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某個來遲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麽,總算可以安心地暈倒了~拜托你了哦~小伊。”

面無表情的男人看了看四周,“我倒覺得你又是自作自受。”貓眼沒有光澤,黑的要把人吸進去。

“這次明明不是我招惹的。對了~你看到樓下被我扔下去的家夥了嗎?”即使快要昏迷西索似乎還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

“哦,如果說的是那個無頭女屍的話。”伊路米敲了敲西索的腦袋,“我對這個不太在行,找別人給你看看。”

“無頭?”西索也難得愣了一下。随機想起自己扭斷對方所有觸/手後依舊長出新的,表情立即變得興奮。

“啊~好像估計錯誤了呢,是個還要長大點的小~蘋~果~你說她還活着嗎~?”

“砰。”伊路米将被自己砸暈的西索扔在地板上。

現在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結束X 知曉 X  各路人馬

芭娜娜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過的這麽帶感,意識清醒的頭顱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身體。

剛剛已經做好死掉的覺悟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沒死 ,現在她倒是也不再想着什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畢竟先活過現在再說。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深夜,一定會有人吓得驚叫出來,呃,也不對,正是因為是深夜,如果真的來了個什麽人,看到這一幕,那才叫可怕。

将自己頭部化成果凍狀的芭娜娜就隐藏在自己身體之下,伸出透明的章魚腳,纏繞着腰部和手腕,汲取着裏面的血液,小心翼翼不敢引起別人的注意。

天空競技場死個人并不算什麽,要是引起別的轟動就不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一個是時間,另外一個是宿舍樓下方并沒有什麽經常走動的人,讓芭娜娜趕上這個空子,等到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力氣,不再像死魚一樣幹躺在地上了。

當然一個頭顱也不能算是躺了,給自己講了個冷笑話的芭娜娜被自己的笑話有點吓到,渾身涼嗖嗖的,這個身體得要給西索和天空競技場的上司們作為一個交代,芭娜娜沒有繼續汲取養分也沒有呆着,而是去了底下垃圾場。

因為娛樂場所,所以每天都有大量的垃圾要分批管理和對方,芭娜娜終于不再保持人形,而是作為一小坨透明物游動到自己原本做了記號的地方。

她都觀察好了,這個時候的垃圾都是第二天早上五點是第一撥開始分類整理,在這之前都是按照房號排列的。

到了自己的垃圾存放處,芭娜娜将一些必備東西融入自己身體,自己變得透明,體內的錢包和證件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芭娜娜頓時有點微妙的自豪感,但是現實并不允許她這個時候再去嘚瑟了。

就在這時,她發現尼雅的垃圾似乎也有點不太規整,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芭娜娜是親眼看到尼雅非要把東西放的整整齊齊才行的。

掃了一眼裏面的殘留碎片和記號,芭娜娜頓時心生涼意,然後想起自己在被西索襲擊之前,原本是想要去救尼雅的,但是匆匆看得那一眼似乎并沒有看到尼雅的身影。

尼雅一開始就想好了退路,在自己拼死想要給西索一擊的時候,她在計劃着怎樣逃跑。

這樣一想,就連給西索下的藥都可能是假的。

她被利用,然後被抛棄,動作徹底。

芭娜娜還記得尼雅對自己說出父親的時候,有點驕傲,但是又有點不滿的樣子;芭娜娜還記得自己說要幫助尼雅的時候,對方一臉擔心,非要确定自己一定沒有事情,才同意的樣子;芭娜娜還記得,有一天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之後,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尼雅悄悄給自己蓋好被子的樣子……這些到現在全都彙聚成嘲弄,狠狠撕裂一個傷口,埋入心中。

現在連人形都沒有的芭娜娜也做不到捂住眼睛的動作,即使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是一樣的,但是某處還是滲出透明的淚水。

芭娜娜這個人很奇怪,她膽子小,但是向來很少哭。她被抓走的時候沒有哭,誤入揍敵客訓練室的時候沒有哭,被關押地下室的時候即使無望也沒有哭,即使最後被西索斬殺之時,眼角的淚水也不過是為了欺騙過對方,讓對方更加确信自己已經逼上絕路而流。現在她沒有人形,眼淚卻止都止不住。

染濕了地板。

過了一會,芭娜娜收拾心情,開始規劃出路。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怎樣才能恢複人形,悄悄黏住天花板然後去了最近的小旅館,找了一個還沒有使用的房間,貼在浴室的浴缸中,裏面是芭娜娜放好的熱水,她泡在水中,像是汲取了溫度,但是怎樣都不夠。

随着水的減少,她的體型也在慢慢變大,雖然摸起來有點腫,但是好歹比原來大了點。

應該是可行的,芭娜娜心想,就這樣泡着吧。

等到再長大了一點,芭娜娜在水裏“呼哈呼哈”轉了幾圈,開始想正經事,在自己吸收身體的時候,她的章魚腳在自己的身體裏找到了一個紐扣大小的金屬物,散發着一點醫用刀般的閃亮。

幾乎不用想,芭娜娜也猜測得出來,這個應該是當年被在地下室弄昏迷的時候,放進自己身體的,對方不僅抽了血,還放了追蹤器,簡直虧大了。

但是這也堅定了她絕對不能再落在艾薩克家族手上的決心,僅僅是在分支手上就要受到這種待遇,一旦真的被那些掌權的人找到,自己不要說逃出來了,估計想要自我了斷都沒有能力。

正好,這也暫時斷了艾薩克家族的念想,即使對方直到自己還活着,但是再次找到自己可要比上次難一點了。

就這樣吧,好好活。

芭娜娜一頭鑽進熱水中,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天空競技場,伊路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眼“那家夥”。

既然已經在西索這邊賺了錢,他還是心情不錯的,可惜的是,房間空蕩得沒有人氣。

伊路米并不是所謂的浪漫主義,而是真的确定了“沒有人”。

天空競技場原本就是死亡率很高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想到,只是在覺察到死掉的是自己剛好見過幾次面的“麻煩”,還是有點消沉。

也不知道是哪個閑得慌的人會對這種弱者下手。

雖然伊路米一直堅定地認為奇犽并不需要這種朋友,也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費什麽,但是在允許範圍內還是可以接受奇犽悄悄将她救走,也勉強可以為女生的進步所有所意外,當然這并不能讓她進入奇犽可以交友的範圍。

多少還是有點想要知道會成長成什麽樣子,畢竟能力還算有趣。嗯,奇犽如果知道她死掉了,也許倒是個好事,伊路米面無表情地沉思。

原本就不怎麽充裕的可惜感,瞬間變成了“也算有好處”,搖搖頭,伊路米走出房間,果斷回家,思考着怎樣告訴奇犽這件事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後來當奇犽一臉傲嬌地告訴芭娜娜,“當時大哥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他的惡作劇,那張臉根本不知道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想騙我的話,還是很有難度的。”

絲毫不提當時被告知後自己的動搖,以及因此某些更加堅定的信念。

而芭娜娜則是一臉黑線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少年,“這件事是真的。”你看你哥一點也不準啊。

艾薩克家族分家,研究室。

依舊醫生打扮的安将最後的信息分析出來,“心髒停止跳動,信號器才會停止工作,應該是死掉了。”

“也許是心髒麻痹之類的,接受了電擊?”塞拉二小姐看向安,“那個信號器準不準啊。”

安并沒有開口,倒是身邊的助手忍不住開口,“如果您能夠兩個小時心髒都不跳動,還有辦法活下去,因為是靠這個支持運作,根本沒辦法繼續監控!”

塞拉哼了哼,“我們家什麽都缺,但是就是不缺怪物和奇才。”

安這時才笑了笑,“既然不缺怪物和奇才,其實我還很想看一看羅的身體構造呢,畢竟芭娜娜抓不到,也好歹有個類似的可以繼續研究。”

這一句話直接戳到了塞拉心口上,臉色一變,然後勉強笑了笑,“你別開玩笑。”這個時候是連脾氣都收着了。

過了一會,她又小聲争辯,“羅和芭娜娜不一樣。”

安沒有說話,眼鏡閃過白光,“你的軟肋還真好抓,”似乎是掩飾性地推了推眼鏡,“你不怕那群老人用這個作威脅?”

“羅很有本事,”塞拉聲音大了點,然後又不想再繼續讨論這種問題,“有沒有可能心髒停止跳動,但是身體還活着呢。”

“呵,你以為是僵屍還是血族?”安嘲諷一笑,“一比較我倒堅信芭娜娜已經死了。”

等到看到塞拉确實很安分地低頭,安才補上自己的看法,“換身體可能性最大。”

在塞拉的疑惑中,接受,“以前不是沒有用別人的身體用于自己的例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總之現在只能這樣想了。”

“那樣的話,是不是要變臉了,還是臉不變,但是身體變成別人的?”塞拉提問。

“如果是這件事的話,”安看了看在角落半倚着牆,像是在小憩的羅,“只要你有辦法從你忠實的部下口中套出答案就好了,可惜現在你套不出來,我還不準動他。”

這幾句話說的塞拉咬了咬下唇,一陣尴尬的神色。

靠着牆的少年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聽力一直一流,并且即使他總是快要睡着的樣子,在兩年前,他可是根本沒睡過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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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死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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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你将成為主神空間中的一名主神使者,周而複始的來往于一個個的世界,那樣,你會得到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從這句話在方裏的腦海中響起的那一個瞬間,方裏的人生注定變得不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