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回生，二回熟，芭娜娜倒是一點也不着急

在确實還不夠格成為一個強大的支柱，一旦這種被人們依靠的支柱往着其他的方向發展，那些依靠他的人未來就成為變數。

而讓芭娜娜不得不承認的私心，她害怕奇犽會因為小傑發生什麽讓人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奇犽一直是個聰敏的人，也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但是如果要真的和小傑組隊他就要放棄很多可以保護他自身的東西。

現在他們看起來如此快樂，奇犽放棄的是可以保護他但是在他看來是束縛的“揍敵客”，那麽将來呢？

他是否還會因為這個放棄別的，芭娜娜猜不出來。

有點茫然地看着小傑認真為自己講述的表情，芭娜娜覺得自己還真的挺糟糕的。明明那麽幫助了自己，還是得不到應有的贊美，小傑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奇犽的路也是自己走的，不是她猜測就可以改變的，現在的思考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自己還是在這樣想，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吶，”芭娜娜突然開口，原本笑着的小傑露出傾聽的表情，“小傑，你有沒有思考過未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了父親，那麽你要離開奇犽嗎？畢竟你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男生似乎愣了愣，然後露出認真思考的表情，似乎有點吃力，但是小傑給出的答案一直十分堅定，“如果真的找到了父親，再說吧，因為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情。”

不，可以預料的。芭娜娜沉默地看着他，在獵人協會的這些天，她多少也了解到一個讓她意外的事情，在自己重傷之後，救了自己的大叔“金”，就是小傑一直尋找着的父親。

他們兩個的性格太過相似，金在離開芭娜娜的時候，也是果斷到無聲無息。芭娜娜從來不害怕小傑會成為不了強大的人，因為他和金過于相似，芭娜娜害怕奇犽會受到傷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些人，明明是讓人想要依靠的可靠感，卻在固執的時候根本沒有閑暇的情感來顧及他人的感受。

小傑他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什麽激怒，那麽，在他身邊的奇犽一定是第一個受傷，也是最受傷的，芭娜娜沒有任何根據地堅信着。

“娜娜，”小傑看向她的眼睛，表情慢慢認真，“你是在擔心奇犽吧。”

這是小傑讓芭娜娜永遠佩服的地方，他能夠抓到別人所一般抓不到的重點。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打開會更加在意的是“你不相信我”，或者“你要我和奇犽離開”。而小傑，他在詢問“你是在擔心他吧。”

在面對這樣的言語，芭娜娜是沒有辦法裝傻的。

Advertisement

原本一直帶着一點皺眉的表情慢慢松開，嘴角彎出淺淺的弧度，“是呢。”

十分擔心，即使知道自己的擔心沒有作用，即使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選擇，但是芭娜娜還是這樣擔心着。

從洗浴室裏面出來的奇犽拿着毛巾擦臉，“小傑該你了。”

小傑應了聲，沖芭娜娜笑笑就進了洗浴室。

“什麽啊，”銀發少年不滿地坐在小傑一開始坐的椅子上，看向芭娜娜，“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咦？”芭娜娜捂了捂臉，有點遲鈍地看向對方，然後發覺真的很燙。

自己剛剛承認很擔心奇犽了啊，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麽？所以才會對小傑有點嫉妒吧。

被芭娜娜灼灼的眼光看得有點不自然的奇犽臉也不自覺得透出粉色，“什麽嘛，你那是什麽見鬼的表情。”

“好像有點明白了，”芭娜娜心情出奇的好，眼睛也在發光，“奇犽我稍微有點明白這種感覺了！”

被這樣一說，更加不自然的男生撓了撓臉，“哈？”然後有點緊張，“明白什麽你說清楚一點！不要一直這樣藏着！”

因為芭娜娜說謊成性，奇犽已經不敢再從她的言語中提取什麽要素了，眼睛微張，等待着芭娜娜的回答。

“原來有人說過，如果我可以開始關心一個人，那麽就可以明白他說過的話了，”芭娜娜不由自主地盯着奇犽海藍色的雙眸，想要讓對方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麽的認真，“我找到關心的人了，是你。”

這句話在這個時候說得莫名其妙，也鄭重的莫名其妙。

奇犽像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帶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感，“啊。”

又過了一會，他才緩緩補充，“這不是早知道的麽，笨蛋。”

被說了笨蛋的芭娜娜飛快眨眼，這是她剛剛才領悟過來的事情。奇犽出現的機遇實在是特殊，在普通生活結束的轉折時刻，他給了自己希望；在自己以為真的要在地下室關上一輩子，他救了自己；在她準備加油去迎接新的挑戰創造未來，他和自己同行……無數的巧合造就的必然。

芭娜娜向來要可觀評判出事物才覺得是正确，可惜他面前的男生實在是不和他一個節奏。

“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知道我們将會糾纏，所以停下詢問。

不是巧合，是必然。

☆、目标 X 女兒 X 替代生活

男生的表情過于認真，芭娜娜看了良久，才緩緩開口，“上當了，騙你的。”

雖然并沒有念，芭娜娜也能夠猜測出奇犽的派別，大概是變化系，這種性格的話。

珍妮曾經開過玩笑，如果芭娜娜有念的話很可能就是變化系，“是個招人喜歡的小混蛋呢。”這樣的評價。

畢竟是比自己多了不知道多少經驗的前輩，自己的那套多少也會露出馬腳，但是有的時候并沒有必要非要争出來一個一個什麽，只要大家都不在意就好。

假裝的适合也是讓人舒心的。

被芭娜娜告知被欺騙的奇犽并沒有什麽驚訝或者惱怒，而是對上芭娜娜熒綠的雙眼，“我也是，騙你的。”

短暫的沉默，芭娜娜将話題轉向自己的任務。

“小傑應該都告訴你了，”奇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巧的儀器，“這個是追蹤器，目标已經安裝好了。”

這個東西芭娜娜會用，在做任務的時候曾經用過，能夠看懂上面的信息，芭娜娜就要告別。

“等一下，”奇犽開口，“這個男人周圍有個有點奇怪的女生，你注意一下。”

幾乎瞬間就猜測出來這個女生到底是誰，在街道上攔住自己的那個和尼雅同名的家夥，花錢雇傭私人偵探觀察自己的活動的家夥。

既然能夠求助到在大街上拉陌生女生當做同伴的家夥，大概也是窮途末路了吧，芭娜娜猜想。

就像尼雅一直都散發着同樣的氣息，似乎只要摧毀就能夠讓她們好受點，而代價和別人的感受她們都是不在意的。

為了區分，芭娜娜決定給妹子取一個新名字，就叫“尼雅二號”好了。

芭娜娜簡直要被自己的取名能力感動哭，這是多麽簡潔而又不失情調的名字啊！

并不想要和尼雅二號有什麽牽扯，芭娜娜還是決定先觀察目标再說。

看到芭娜娜已經走到門口，身後的奇犽才慢吞吞開口，“那家夥看起來并不強，但是你還是小心一點。”

芭娜娜側過臉看他，“你剛剛不是說有什麽是假的麽。”

奇犽似乎愣了下，然後看向芭娜娜難得面無表情的臉龐，眼睛慢慢彎起，“不是你先說的騙我的嘛。”

切。芭娜娜挑眉看他，“我說騙你就是騙你，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的話也太難得了。”

奇犽側頭不看她，“你有時間在這裏挑釁還是去好好工作完成業務吧。”

頓時被噎得數不出話的芭娜娜撇撇嘴，離開。

不得不說，奇犽和小傑的效率比自己高多了，看着手中的信號信息，芭娜娜這樣感慨。

這個人竟然住在自己的房子，芭娜娜稍微有點意外。大部分目标都是很喜歡血腥的搏命之徒，他們大都住在賓館這種随性并且方便的地方。并且對一個單身男性來說，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裏真的并不方便。

到底是有什麽原因呢？芭娜娜的苦惱在看到房間裏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之後得到了答案。

“真是個乖孩子呢，”目标拍了拍女生的頭發，“今天也給你準備了新的書籍哦。”

芭娜娜看着男人慈愛的模樣，皺眉。這個目标确實是有點出人意料，和那些普通的罪犯相比，他甚至看起來比一般的父親還要安寧。就像芭娜娜一開始感受到的那樣，因為這個人并沒有那種帶着年齡的厚重感，所以顯得格外的親切。

小女生似乎并不是個正常人，芭娜娜觀察了一會就發現了，表情呆滞，并且一直安靜的沒有說過話。

看起來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真的是可惜了，芭娜娜仔細觀察女生之後越來越覺得其實是個智障。

這個想法在周圍人口中證實，收集到的消息也都是智商不夠，不會說話，表情呆滞，但是這位父親似乎在周圍挺受歡迎，畢竟那麽疼愛自己女兒并且長得還不賴的男性，還是挺受歡迎的，雖然這個智障女兒并不。

協會當然不會無緣無故來讓這麽一個人成為目标，即使是在這個小區被評為“好男人”的家夥，一定也有着無法讓人原諒的事情。

既然這個父親總是要死的，那麽他這個可憐的女兒提前移居別處也不錯，畢竟她是沒有自理能力的。

觀察了女兒兩天，芭娜娜已經有了模仿的自信，在目标再一次去天空競技場比賽賺錢的時候，芭娜娜将那個女兒送了出去，據說會被協會送到教會。這些芭娜娜并不懂，只知道算是有個去處。

接下來她就是替代目标女兒的存在。

頭發染成亞麻色的芭娜娜，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等到下午的時候，目标果然回來了，“可可，你今天書看的怎麽樣？”

因為智商的原因，目标那位女兒可可一直看的都是看圖識字之類的，就和芭娜娜一開始在揍敵客家族看的書差不多，只是更簡單，內容也更正常。

芭娜娜沒有理會他，只是呆呆地盯着書上的圖畫看。這是可可最經常的表情，貫穿了一天的大部分時間。

過了一會，芭娜娜感覺到目标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然後輕輕撫摸着自己的頭頂，“今天可可也很乖麽？”

芭娜娜依舊沒有理他，過了一會才将目光緩緩轉移，看向他。

“可可今天晚上要吃什麽？爸爸給你做？”目标這樣詢問，但是“可可”當然不會說出口，也不會選擇。

“我們吃小蛋糕怎麽樣，奶油味道的小蛋糕。”已經習慣的男人又揉了揉芭娜娜的頭頂，然後轉身去換衣服，去了廚房。

芭娜娜将目光轉移到書上，又開始胡亂地翻着。

總會看到弱點的，能夠這樣近距離觀察，芭娜娜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她現在的身份，無論做出什麽，這位父親似乎都不會有所質疑。

于是芭娜娜看了會書，然後保持着呆呆的樣子跟着去了廚房。

目标似乎并沒有想到女兒會來到這裏，放下手中的東西，準備将她抱起，然後發現手上還沾着面粉，于是将手洗的幹幹淨淨，才擦幹後将芭娜娜抱起，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并沒有急着回去，目标的聲音很緩和，“可可，怎麽了？”

芭娜娜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沒有什麽反應，像是精致的布偶娃娃。

男人将電視打開，然後又說了幾句話才回去廚房。

等到确認男人已經離開，芭娜娜才摸了摸額頭，剛剛目标摸過的，一點點面包的甜味。

明明不可能沾染，目标的手洗的很幹淨才摸上來的，但是芭娜娜依舊覺得，額頭有種甜食的甜膩。錯覺吧。

還是不清楚，按照可可現在的智商根本看不懂電視，而且也并不會哭鬧，為什麽目标還要打開電視。

芭娜娜盯着電視發呆。

心裏面卻想的是在撫摸自己額頭的時候，男人的表情。

芭娜娜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因為從來沒有需要過他們。自己一個人就能面對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去為了滿足心理上的空虛而去疑惑和自我填充。

而現在，她卻有點好奇了，如果自己的父母還活着的話，究竟是怎樣的呢。

在看着目标這樣對待可可的時候，芭娜娜并沒有很強烈的反應，現在她卻有點搞不懂自己了。

過了一會，男人才走了過來，芭娜娜注意他在來之前已經将圍裙解了，穿着淺灰色的居家服。

“可可，你在看電視麽？”目标這樣問，然後坐在芭娜娜身邊，“晚上要早點睡，吃完晚餐就要睡覺哦。”

這樣被伺候還挺爽的嘛，芭娜娜看着男人寵溺的表情，突然有點爽呆了的幸福感。

沒有得到回答的男人很仔細地給芭娜娜披上外套，然後和芭娜娜一起看幼兒頻道，基本上就是将幾個小兔子跳來跳去的故事。

芭娜娜作為一個年齡十二歲的蘿莉都要被這劇情無聊哭了，可是目标似乎看得十分開心和認真，“可可你看那個小兔子長得像不像你？”

芭娜娜看了眼目标指的粉紅兔子，突然有種莫名的羞恥感，并且在她看來其實可可作為一個褐色頭發的人，長得更像那個棕色兔子來着。

眨眨眼，芭娜娜輕輕打了個哈欠，目标立即看到，然後看了看表，将做好的甜品端了上來，“只能夠吃兩個哦，吃完就刷牙洗臉睡覺。”

幸好目标和可可是分開睡得，否則芭娜娜一口老血真的要噴過去。

咽下兩塊甜品，芭娜娜又喝了半杯牛奶就不再願意喝。

“真是個人性的孩子呢，”目标搖頭，“這樣的話一定會成為矮個子的姑娘。”

其實在芭娜娜看來，先不說其實牛奶沒有那麽強大的功效，再來，妹子其實智商才是最缺乏的，有時間先補一補智商吧不要放在這方面。

吃完飯之後就是坐在小板凳上，然後看着目标蹲在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拿着牙刷，一手舉着杯子。

“張嘴，啊——”目标開口。

明明不算多魁梧，但是做出這樣的動作還是蠻好笑的，感覺像個神經病，芭娜娜看着眼前的男人。

瞳色慢慢沉澱。

☆、競技 X 選擇 X 記憶錯位

是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是這樣的，芭娜娜并不知道，只能接受着目标的所有做法。

“今天給小可可買了新衣服呢，好看麽？”男人将粉色的連衣裙展示給芭娜娜看。

芭娜娜對于衣服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讨厭的，顏色也是。

面對着男人的那種哄孩子的語氣，芭娜娜也并沒有因此就覺得怎樣的觸動，但是這一次，她有點茫然。

每當目标出去“工作”的時候，芭娜娜也悄悄跟着他，然後在他回來之前扮演好一個傻子的角色。

所以芭娜娜清楚的，目标手裏拿出來的這一件衣服是他看到別的孩子在穿，然後給可可買來的，這件衣服的價格并不便宜，直白的說，貴的可怕。

目标雖然也有些錢，但是對于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他的大部分金錢似乎都用來花費在可可身上。

為什麽呢，只是一個傻子啊。芭娜娜眼睛微垂，是個根本沒有辦法帶來任何利益的智障，還是個能夠被別人取代，你也沒有辦法發現的智障，你為什麽要如此執着呢。

與以往那些要處理的目标不同，這個家夥的罪行芭娜娜并沒有資格看到，而在芭娜娜跟蹤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有什麽特殊的行為。

也許是休整期？芭娜娜只能這樣猜測。

但是這樣的話顯然就麻煩了，因為對對方越是不熟悉，那麽他的破綻越是難以找到。好吧，他最大的弱點應該是可可沒錯。

“可可穿上後就是美麗的小公主啦，”目标這樣說着，然後将新的衣服遞給芭娜娜。

此時的芭娜娜多麽感激可可其實是會穿衣服的。會洗澡，會穿衣服簡直太感動！

目标是個很注重可可的家夥，在芭娜娜換衣服的時候，他也會主動出去，然後小聲說，“一會要是不知道怎麽穿，就敲門。”

可可不會說話，可可是個智障，但是可可似乎對于目标所教導的一直都很認真在學習。

因為目标在教可可認字，所以可可可以抱着書本看一下午，因為目标教給了可可穿衣，所以可可能夠認認真真将自己穿戴的整整齊齊，因為目标教給了可可自己洗澡所以可可……可可還是不太會自己洗澡但是好歹淹不死。

芭娜娜聽說過情感是可以因為傳達而造成雙方的共鳴的，和她的情感共鳴的能力不同，是更加沒有原因的事情。

芭娜娜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

穿戴好衣服之後，又是被目标一陣贊美，芭娜娜在吃完飯之後睡去。

目标和想象中的一樣，淩晨的時候出了門，芭娜娜跟上。

再一次看到那個尼雅二號芭娜娜還是有點無語的，這個一開始說要幫助自己殺掉目标的姑娘，每一次都是安安靜靜地跟蹤在目标身後，并沒有過什麽實質性的行為來幫助自己認知一下男人的能力。

和那個被請來跟蹤自己的私家偵探不同，尼雅二號的跟蹤技巧強上很多，這讓芭娜娜有種被輕視的羞辱感以及沒有辦法理清這妹子要幹啥的智商上的無力感。

如果是試探自己的能力的話倒也算話，但是顯然自己不是更加方便麽？還是因為害怕親自試探會被厭惡，所以請來了不相幹的人？

既然已經有了這種跟蹤的能力，那麽為什麽還不行動？對手太強，還是尼雅二號其實是保守派？

這樣思考着，芭娜娜将自己和兩個人的距離都拉得遠了點，畢竟她雖然也挺着急，但是并沒有這個打擾別人的必要。

尼雅二號雖然能夠跟蹤到目标，但是她似乎并沒有找到目标的家，而是根據目标的行為規律來斷定目标出現的地方。

這一次目标是參加了天空競技場的比賽，這讓跟蹤兩次都空手而歸的芭娜娜稍微有點欣慰。

如果選手不希望比賽過程被公布的話，天空競技場一般都不會違背對方的意願，就是這樣的嚴格的秩序讓天空競技場能夠一直妥善的運轉。

以上這些芭娜娜都是知道的，所以，芭娜娜買了票。

已經變成另外的模樣，穿着運動衫吧唧吧唧吃着爆米花的芭娜娜看着擂臺上的人。

目标看起來并不強悍，但是有一點很有趣，總能夠避開別人的致命傷害，最起碼在別人看來是這樣的。

二百層以上無弱者，目标的對手也是一位很精明的人，但是似乎對于永遠也不能造成傷害和有效得分而有些惱怒。

芭娜娜仔細觀察着比賽，卻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因為總有那麽一些人，擁有着特殊能力，天空競技場為了讓他們會繼續留下來有的時候也會做出一些并不公平的判斷。

芭娜娜看了看裁判員，然後确定了他并沒有關注過比賽的每一時刻的形式，這在業內對于兩百層以上的裁判員是大忌。

可是，他似乎一點也沒有不安的樣子。

等到比賽結束，芭娜娜再次看了眼勝利的目标，內心卻更加确定了，其實，有好幾次他明明都應該被打得很慘，但是他真的是有接住這些招數，但并沒有反應。

即便是芭娜娜頗為自豪的自愈能力，也是在創傷之後才恢複原來，而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任何損失。

那麽，也可以的出來一個猜想，其實這些攻擊對于目标來說都是無效的，他們都是不能傷害到目标的，所以即使承受了其實也不算什麽。

這是不是尼雅二號當時要求自己和她一起合作的自信來源？因為自己并不知道該怎樣傷害到目标？

芭娜娜這樣猜測着，眼睛微眯。

目标比賽成功似乎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想法，而是直接離開。

沒有顧忌還在跟蹤的尼雅二號，芭娜娜将口袋裏的口罩戴上之後就躍了過去。

她的目标很明确，捅一刀感受一下到底是什麽樣的，證實一下猜測。

在芭娜娜接近的時候，男人就做出反應向後退，而沖向他心口的尖刀也狠狠刺了上去，就像比賽中一樣的一件事，明明芭娜娜覺得自己的刀能夠刺進去的，男人卻依舊沒有受傷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只會是因為自己的力氣不足，或者男人閃躲過去這一刀了。

芭娜娜可以肯定，物理辦法并不好傷害這個家夥。

和自己的能力不同，他的能力是“無傷害”。這樣一個逆天的家夥的逆天能力真的要完成任務嘛？芭娜娜又想起羅所謂的“是個簡單的任務，所以你一個人完成。”

如果這個時候承認任務很難不能一個人完成是不是很慫啊QAQ。

芭娜娜這樣思考着，手裏的尖刀卻是換了方向割向咽喉，可惜的是依舊沒有什麽成果。

剛剛經歷過一次比賽的目标顯然身手弛緩一些，即使他努力保持着速度。

到底是真的沒有弱點，還是說自己還沒有找到？

看到對方緊張的對戰，芭娜娜很快排除了前者，如果真的有這麽不科學他根本就可以擺出一副來殺我啊的表情然後冷豔高貴嘲笑自己。

試探結束，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芭娜娜退回陰暗處。

尼雅二號似乎很意外自己的出現，整個人都是一副在思考的模樣。芭娜娜不擅長猜測別人的內心，也沒有興趣。

她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去可可的房間，順帶除去在天空競技場沾到的煙味。

等到芭娜娜假裝成熟睡的樣子，目标似乎悄悄回來了。

每次目标回來的時候都會來看看可可睡得怎樣，但是這一次，并沒有。

芭娜娜側耳傾聽，終于聽到了男人隐忍疼痛的輕微聲音，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能夠和獵人協會給的材料對上號了。剛剛自己還在猜測男人既然不會受傷，那麽資料裏為什麽要寫重傷之後依舊存活下來，看來是指這個時候。

等到芭娜娜悄悄趴在窗戶看了眼目标房間裏的情況後，頃刻間就知道是自己造成的傷害。

脖子，腹部，手臂上的動脈，這三處的傷痕格外醒目。

看來并不是無效，而是延遲？

芭娜娜皺眉，在看到男人因為疼痛而掙紮的樣子，不知道為何有點不想再看下去。

她并不是後悔，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在她已經下了心思要離開的時候，目标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前後不過幾秒鐘時間，如果不是芭娜娜看得仔細，甚至會在還沒來得及發現就已經完成。

而這期間，目标什麽都沒有做。

芭娜娜輕輕轉身，回去卧室。

過了一會果然目标來看可可，還将芭娜娜露在外面的手放進了被子裏。

輕微的觸碰，因為芭娜娜神經細胞細膩到能夠感受到很多微小的東西，所以她感覺到了，原本在剛剛出現的，在擂臺時候手上的劃痕處和別的地方有什麽區別。

也就是說，和芭娜娜長得新肉不同，他是恢複了受傷之前的狀态。芭娜娜即使再怎麽看起來一樣，但是新長出來的地方和原本的地方還是會有不同，再慢慢同化，但是這個人的傷口并沒有任何不自然。

難道是時間的能力？芭娜娜做出猜測。

并不是一直一來認為的不死，而是讓身體跳躍到自己的原本形态。

那麽受傷的延遲也可以用這個來猜測。

等到目标離開，芭娜娜張開雙眼。

可可的眼睛是深褐色，而這個時候的芭娜娜張開眼睛卻是熒綠色。

怎麽辦呢？到底哪一種可能性比較靠譜，這些都不知道。

但是至少有一點是知道的，在這之後一段時間，這個男人應該都比較警覺。

果然在第二天的時候，男人并沒有出門，而是在家裏和芭娜娜一起看書。

似乎并不是喜歡說話的個性，兩個人都十分安靜。

過了一會，芭娜娜再次看了眼目标，然後對方體貼地探過身子，“有什麽讀不懂的嘛？”

他的身子靠的很近，有種寬厚的感覺，芭娜娜指了指書上的東西，然後他開始解釋。

有點笨拙，然後有點緊張。

芭娜娜看着對方覺得有點好笑，但是依舊努力做出傾聽的樣子。

然而過了一會她就發現了不對。

這個男人依舊是笨拙的，認真的，帶着對可可的溺愛的，可是，他說出來的故事越來越和書本沒有關系，甚至是開始帶着第一人稱的自述，就好像在和別人說話。

這是芭娜娜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反應。

“我們可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了。”

男人露出幸福的，開心的，笑容。

芭娜娜垂眼。啊，似乎是過去和現在的意識發生錯位了。

☆、尼雅 X 可可 X 假裝猜想

面前的男人笑的溫柔，芭娜娜卻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然後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混亂了，還是看出來可可是假裝的，所以在試探自己。

反正裝作可可芭娜娜在目标這裏也沒有得到什麽真正有用的信息，看來他對待可可比對待別人還假裝得程度更深，芭娜娜決定放手一搏。

似乎痛苦又幸福的男人看着芭娜娜，“可可你一定會成為最幸福的小公主。”

這是目标最經常對可可說的話，一開始覺得沒什麽，但是在之後相處得越多，就越覺得他對這句話有着莫名的執念。

已經到了病态，像是非要因為什麽所以要給一個結果。

芭娜娜看着男人的表情，這樣的扭曲的表情她一點也不喜歡，雖然這個男人平時的表情也談不上喜歡。

“媽媽呢，”芭娜娜看着男人緩緩開口，“你殺了她麽。”

這樣的猜測不過是為了刺激一下男人，當然，芭娜娜內心其實也有點這種判斷的，無論這個家庭的母親到底是受害或者離開，看在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想要勾搭其他女性的行為，可以斷定一定是一段深刻的記憶。

無論是哪種，對于芭娜娜來說都是值得一試的。

果然，在聽到芭娜娜這句話之後，對方原本扭曲的表情變得更趨于陰沉和迷茫。

兩種複雜的情感扭曲在一起，往往會帶來糟糕的反應，芭娜娜現在所做的就是讓目标抛棄其他，單獨留下作為痛苦的記憶。

“她很漂亮呢，爸爸，”芭娜娜輕聲開口，像是蠱惑，“為什麽呢，要那樣做呢。是因為她撞破了您的秘密嗎？”

如果不是因為愧疚，那麽為什麽會不去找新的女友，為什麽會對女兒這樣溺愛，為什麽會這樣執着于将女兒打扮得漂亮。

一般情況下，更願意這樣做的都是母親吧。

半分猜測在看到對方的表情之後慢慢落下，“那您為什麽沒有殺掉我呢。”

芭娜娜是一個善于僞裝的家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善于拆穿，有種雖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她就知道應該這樣做的意義在。

“因、因為你是不同的。”男人輕聲開口。似乎是已經回到了那個時刻，但是又有點快要清醒的樣子。

芭娜娜沉下心，“不同？哪裏不同。”

“你和我，”男人像是在掙紮，要說出來但是本能控制着沒有說出口。

芭娜娜靠近男人，然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好讓自己的眼睛和他對視。所謂的情感分享，在這種對方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雙眼對視是最方便的能力了。

芭娜娜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熒綠，“告訴我，我和你接下來？”

被她的雙眼慢慢引走注意力的男人緩緩開口，“因為你和我有着一樣的能力。”

果然，是有能力的，芭娜娜看着他，聲音更加緩和，“告訴我……能力是。”

“時間……”

就在這時，原本迷茫的男人瞬間睜大眼睛，推開了芭娜娜。

啧，差一點。芭娜娜搖了搖頭，順勢後空翻一腳踩在牆壁上，然後翻出了房屋。

被認出來了，也沒有必要再假裝了。

芭娜娜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幾天的房屋。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這種失落是離開之後才發覺的。

大概再也沒有一個人會這麽耐心地給自己講故事了吧，芭娜娜垂眼，也不對，他并不是在給自己講故事，而是給可可。

回到珍妮他們家，芭娜娜看到房間裏沒人，就去了後院，果然看到趴在椅子上的羅，“幫我查一下東西，我沒有獵人特權。”

羅原本擋在眼前遮光的胳膊慵懶伸直，“關于這次的目标？”

“啊，”芭娜娜點頭。

“你知道知道這個人需要殺掉就好，其他的不需要知道。”少年淡淡提醒。

“不是關于他的惡行啦，”芭娜娜辯解，“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想讓你看看。”

芭娜娜避開暖陽，站到陰影處，“他的女兒是不是應該有十幾歲了。”

查到資料的羅告訴芭娜娜獵人協會資料的部分內容，“他是十幾年前開始獨自生活的，那個時候身邊還沒有現在所謂的女兒。”

芭娜娜聳肩，“看來沒錯了。”

這個所謂的白癡女兒只是目标抱養來讓自己擁有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