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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虎鯨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在追姑娘,但海豚們心裏已經認定了他就是。
如果單純表演的話,海豚們肯定不會樂意的,畢竟他們也是要面子的嘛,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只賣身不賣藝!
但如果是幫忙追個姑娘什麽的,那他們還是挺願意配合的。
還是那句話,大家都是同類,能幫肯定幫。
畢竟這年頭海洋生物們脫個單不容易。
尤其虎鯨追求的還是人類,這多給他們海豚科長臉啊!
所以海豚們最終還是點了頭。
虎鯨大致跟他們說了下方位,就先上去了。
桑蘭蘭看到他渾身濕漉漉的出現,不解的問了句:“你幹什麽去了?”
桑最随口道:“熱,去海裏泡了一會。”
桑蘭蘭張了張口,正打算再說點什麽,就看到桑最身後的海面上,突然有一只海豚從海平面竄出來,在空中畫出了一道漂亮的弧。
竄得太快,桑蘭蘭甚至疑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不過很快桑蘭蘭就确定,不是自己看錯了,是真的有海豚。
因為随着那只海豚“噗通”一聲落了水,接二連三的又有海豚從水面下一躍而起,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然後再重新跌落回海裏。
一開始這些海豚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在海面上旋轉跳躍,很快就變成了兩個兩個的表演,做多的一次,四只海豚同時高高躍起,有重重的落下,激起的水花高高的在空中四散開來,桑蘭蘭甚至覺得有幾點水花都濺到了她的臉上,以至于她下意識的伸手抹了抹。
等一切趨于平靜,她才一臉驚喜又震驚的扭頭看向一旁的桑最,桑最捕捉到她的視線,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到——怎麽?
桑蘭蘭:“你剛才看到了嗎?”
桑最:“……當然,我又不瞎。”
桑蘭蘭:“……所以不是我在做夢?是真的有海豚在表演?”
桑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桑蘭蘭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看向了他們之前剛爬過的那塊巨大岩石,然後幽幽的說了句:“那塊岩石不會是個許願石吧?”不然為什麽前一秒她剛在那塊岩石上許了願望說要看海豚表演,下一秒這個願望就實現了?
桑最:“……!!!”
雖然功勞被一塊破石頭給搶了,但桑最也沒多說什麽,反正他也不可能去桑蘭蘭面前邀功,這不符合鯨爺高冷的人設。
而且比起那個,他更關心的是桑蘭蘭看剛才那段表演看的開不開心。
桑最:“怎麽樣,剛才那段海豚表演?”
桑蘭蘭現在還沒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所以說話的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小雀躍,聽上去脆生生的:“好看,我特別喜歡。”
桑最心想,那就行,不枉費他還特意下水一趟。
桑蘭蘭停頓了片刻,又補充道:“就是水花壓得不太好。”
桑最:“……”
看個海豚表演你還要求人家壓水花,太嚴格了吧姑娘。
因為這場海豚表演,回竹屋的一路上桑蘭蘭都在興致勃勃的聊動物表演的事情:“你知道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海豚表演呢!”
桑最有點意外:“第一次?”
“嗯!”
“我記得海洋館裏應該挺多這種的吧?”
桑最提到海洋館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但也只是表面上。事實上,他心裏其實對這個地方還是挺反感的,別說他了,所有的生物,無論是海洋的還是地面的,都對動物園和海洋館之類的地方深惡痛絕。
尤其是對裏面的動物表演。
因為海洋館和動物園對他們來說代表着不自由,而動物表演,則代表着馴化。
沒有人生來就喜歡被馴化,這裏面蘊藏着動物的多少血淚,不身處其中的人大概不會明白。
不過心裏反感歸反感,但之前在岩石上聽到桑蘭蘭說想看海豚表演的時候,桑最也沒說什麽,甚至還配合着完成了她這個小心願。
一來大家立場不同,他不可能要求桑蘭蘭一個人類站在他們這群海洋生物的角度上去厭惡甚至是拒絕動物表演;二來他讓海豚表演肯定跟海洋館裏有本質區別,因為他不會去限制海豚們的自由,也不會要求他們表演到一個什麽程度,他們愛蹦就蹦,愛跳幾次跳幾次……
所以聽到桑蘭蘭說她是第一次看到海豚表演,桑最确實挺意外的。因為在他印象中,小孩子似乎都喜歡看這種。
桑蘭蘭點點頭:“是挺多,但我沒去海洋館看過,不忍心。”
這話一出,桑最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了片刻。
半響之後,他才恢複如常的繼續往前走:“怎麽說?”
桑蘭蘭:“就覺得他們挺可憐的。而且你看啊,大海這麽大,海洋館才多大點地方,有時候我覺得人類其實挺殘忍的。”
桑最難得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僅殘忍,而且特別壞,還陰險狡詐不要臉……”
桑蘭蘭:“……差不多得了啊,你這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
桑最勾了勾嘴角,給了桑蘭蘭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那時候桑蘭蘭完全沒讀懂他這個笑容背後的深意。等後來知道了桑最的身份,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人家哪裏是在罵自己,他就是就在罵她!
早上的時候兩人吃的是芭蕉和路上撿回來的野菠蘿,中午的時候,兩人又一塊去了海邊撈海鮮。
桑蘭蘭照例戴着草編的遮陽帽,不僅她自己戴着,她還順便給桑最編了一個。桑最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那可是綠帽子。沒有人喜歡綠帽子,鯨爺也不喜歡。但桑蘭蘭非常堅持,一直在他耳邊嘚吧嘚紫外線的危害,最後甚至連“你看你現在皮膚這麽白都找不到女朋友,這要曬黑了回去就更找不到女朋友了”都給搬了出來,桑最被她煩得要死,最後到底還是勉為其難的把那個草編的綠帽子接過來扣在了頭上。
戴好之後他好奇的問桑蘭蘭:“你怎麽知道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桑蘭蘭:“我猜的。”
桑最:“怎麽猜出來的?”
桑蘭蘭:“……就感覺你身上單身狗的氣息特別強烈。”
桑最:“……”
其實桑蘭蘭要想吃什麽,桑最直接就能給她弄上岸,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趕趕海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所以他完全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只是雙手插兜閑适的跟在桑蘭蘭身後看她沿着海岸線一路尋找過去。
路過上午那塊“許願石”的時候,他還故意逗桑蘭蘭:“要不你去許願石那兒再去許個願?說不定等你許完願,你想吃的海鮮就主動找上門了。”
桑蘭蘭聽出桑最是在故意打趣她,但反正來都來了,所以桑蘭蘭真的放下水桶,雙手合十對着那塊大岩石拜了拜,嘴裏念念有詞道:“我想吃鮑魚我想吃鮑魚我想吃鮑魚……”
說完自己覺得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
世上怎麽可能真的有許願石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
不過十來分鐘之後,桑蘭蘭就再也說不出“許願石都是騙人的”這種話了。
因為她真的在那塊岩石附近撿到了一桶鮑魚。
每一個都十分鮮活,而且就那麽靜靜的躺在海岸邊,就好像真的排着隊主動找上了門一樣。
比桑蘭蘭更意外的其實是桑最。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之前的那些海蝦海蟹海豚都是怎麽回事。
可這次他明明什麽都沒幹,這些鮑魚怎麽也主動送上門了呢?
他當然不會相信真的有許願石這種東西,但當着桑蘭蘭的面他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先把鮑魚處理好了給桑蘭蘭送回去,然後才随便找了個借口重新回到了那塊岩石旁邊。
他來之前就料到那個幫忙的人肯定會在那等着,因為沒有海洋生物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獻殷勤,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是在向他示好。
果然他走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提前在岩石附近等着他了。是之前替他去看桑蘭蘭洗澡的那只玳瑁龜。
桑最看到玳瑁龜的時候還稍微有點意外,因為成年的玳瑁龜幾乎沒什麽天敵,一來他們身體裏有毒素,一般的海洋生物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二來他們龜殼那麽硬,哪怕是虎鯨,也不怎麽會以玳瑁龜為食,畢竟吃起來多硌牙。
不過既然人都等在這兒了,那剛才的鮑魚十有八九就是對方弄的了。
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桑最還是确認了一下:
“剛才的那些鮑魚是你幫忙趕上來的?”
玳瑁龜點點頭:“是的是的。”
桑最:“兩次。”
玳瑁龜愣了一下:“什麽?”
桑最:“你幫了我兩次,我不喜歡欠人人情,你想要什麽,說說看。只要不損害我自身的利益,能幫的我一定幫。”
玳瑁龜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閑着沒事替你把她養肥一點。”
桑最不解的問道:“好端端的幹嘛要幫她養肥一點?”
玳瑁龜一臉震驚的看着桑最:“女朋友這種生物,當然要養肥了再吃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07 12:00:54~2020-06-08 10:1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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