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年一次的感冒

一進家門,靈珊便推她去浴室,“洗個熱水澡,換身幹衣服。”

薛菲還想膩一會兒,戀戀不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搖啊搖的,兩只眼睛像小鹿子一樣。

“去啊。”靈珊又有點沒好氣了。

“姐姐,”笑得一臉促狹,“一起洗嘛,姐姐。”

靈珊瞥她一眼,甩開她的手。

薛菲笑嘻嘻地去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用熱水把自己燙成豔粉色。打上沐浴露以後,又忍不住哼起歌兒來。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小房子,刷得很漂亮。不要忘記我愛你,是我心中的秘密,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的愛通通都為你奉獻。我有一頭小毛驢啊哈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那麽愛我的你……

唱到這句,搓泡泡的動作有一秒的凝滞。

薛菲有點怔怔的。也不知道姜老師怎麽樣了,回去了沒有。她屢次開這種玩笑,真的很困擾。她的那個戀人,是什麽原因不在她身邊呢?

不過老師那麽強大,應該沒問題吧。

畢竟,她可是有卡車駕照的人呢。

這樣一想,她又輕松不少。

雖然從小見過不少社會陰暗面,她還是和本家薛之謙一樣,希望世界和平,每一個人都能獲得自己那份兒開心和幸福。

“薛菲,洗好了沒?”靈珊在外面問。

“馬上馬上,我就出來了,姐姐。”她拉回發散的思維。

下雨天,雖然住高層,蚊子還是跑上來了。靈珊蹲在客廳點蚊香,聽見腳步聲,擡頭一看,見薛菲上身穿着長袖白襯衫,配一條緊繃繃的鉛筆牛仔褲,襯衫稍顯大了些 ,罩在身上,下擺蕩阿蕩,越發顯出那修長的一雙腿來。

“姐姐,我這樣穿好看嗎?”薛菲走過來和她面對面蹲下,撫着臉笑嘻嘻問。

Advertisement

靈珊撐着下巴,不答反問:“都回家了,你穿這麽嚴肅做什麽?”

難道不該穿得舒服嗎?比如,換個睡衣之類的。

“我想穿給你看。”她笑得不懷好意,“也得讓你看看我穿校服之外的樣子。”

靈珊将嘴一努,食指在她額上一點,“就你名堂最多。”起身吩咐,“過來喝姜湯。”

趁她洗澡的時候,靈珊煮了一鍋姜湯,正在餐桌上騰騰地冒着熱氣,倒了些到小碗裏,推過來給薛菲:“放了紅糖,好喝的。”頓一頓,“你正好生理期,千萬別受涼了。”

“……靈珊。”薛菲捧着碗,內牛滿面。她從不挑食,只有一樣,不喜吃姜。但只要是姐姐給的,哪怕是摻着鶴頂紅的毒酒,只怕她也要一飲而盡。

嘟嘴吹了吹,皺着眉頭咕咚咕咚喝光了。末了放下碗,舌頭伸出來,兩眼包了兩包淚,兩手還不停做扇子狀狂扇風:“好辣好辣,燙死寶寶了。”靈珊一臉欣慰看着,眼睛裏的笑意竟忍也忍不住,直往外冒,“真是個小呆子。”

薛菲打個噴嚏,嘿嘿笑:“姐姐,其實你多慮了,我都三年沒感過冒了。都快要忘了生病是啥滋味了。”

事實證明,做人是不可以嘴賤的。

兩人晚上吃的面,寫完作業十一點就睡了。半夜窸窸窣窣有些響動,靈珊睜開眼睛,打開臺燈。

薛菲站在床前,頭發亂亂的,揉着眼睛,“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靈珊以為又是她的套路,有點生氣:“不可以。”

薛菲蹲下來,兩只眼睛淚汪汪的,在臺燈光裏閃啊閃的,“可是那床上好冷,我冷得都沒辦法睡了。我想靠着姐姐取暖。”

“……好冷?”靈珊記得天氣預報上說今日是26°C還是多少來着,心裏頓時漫上一縷不祥的預感,坐起身來,擡手摸了摸她額頭,皺眉道:“發燒了。”

“不可能。”死鴨子嘴硬,一邊吸着鼻子甕聲甕氣說話,一邊辯駁,“我不可能生病,那麽一點點小雨,怎麽可能奈何得了我。”

靈珊氣得不想和她說話,下床去了一趟主卧室,提過一個小藥箱子來。

薛菲坐在床上,甕聲道:“姐姐,你難道有哆啦A夢的百寶袋嗎,怎麽一下子變出個藥箱子來?”

“那是因為姐姐經常生病,久病自成醫,所以知道常備預防藥在身邊。”靈珊沒好氣地掀開箱子翻退燒藥,“不像有些傻瓜,仗着自己身體好,生理期都在風裏雨裏亂跑。”

薛菲委屈:“姐姐……”

靈珊不理她,去倒了杯溫水來,遞到她手上,“把藥吃了,如果還不退燒,就去醫院。”

“嘤。”

藥一咽下去,薛菲把水杯一放,說了句“頭好暈哦!”就躺倒在床上。靈珊收好了藥品和水杯,回來看時,只見那呆子已經縮在毯子下躺好了。半張臉露在外面,眼睛眨啊眨的,“姐姐,我還是有點冷,我是受的風寒才感的冒,你用體溫幫我驅驅寒,好不好?”見靈珊淡淡的,還是站着不動,又往毯子裏縮了縮,“再說我睡在你身邊,也方便你随時查看退燒沒有啊,鄧醫生。”

靈珊嘆口氣,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默默熄燈上了床。

薛菲心裏竊喜,她剛一躺下,就分半邊毯子給姐姐蓋上。小心髒撲通撲通跳了一會兒,往靈珊那邊挨了挨,見她沒意見,又挨了挨。就這樣像只小毛毛蟲一樣拱啊拱,終于貼到了靈珊身上。

靈珊感到有個東西直往懷裏鑽,有點癢癢,用手按住,“再亂動就扔下床去,不要了。”

“嘤,姐姐,人家好冷啊。”把臉埋在靈珊胸口,兩只爪子還緊緊地摟着她,裝出一副無助又乖巧的樣子。

靈珊無奈,“那你就這樣睡吧。”薛菲是發燒所以覺得冷,她可沒發燒,體感正常,都要被她一身的滾燙給熱壞了。額頭不知不覺出了一層薄汗。

薛菲安心地窩在那,良久夢呓似的說了句:“姐姐的身體,好軟哦……我好喜歡……”

原來靈珊也沒睡着,擡手擰着她一只耳朵,“你差不多也退燒了,可以回自己床上去了。”

薛菲嘻嘻笑了一聲,轉移話題,“姐姐,我問你,為什麽不回我信息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

“……”靈珊的手松了松,“本來要回的,可是手機恰好沒電了。”頓一頓,“本來也可以借別人的手機打給你,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就是想看看,我有多重要。是不是無論多晚你都會來。”頓一頓,“沒想到卻害你淋了雨,這次是我太任性了。”

薛菲動了動,擡起臉來,在靈珊上方說:“姐姐你放心,無論何時,你在薛菲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的。”試着在她臉上啄了啄,見她無聲無息,不像反對的意思,又試探性地找到她的唇,輕輕吻上去。

這次不必害怕任何人看到,也不趕時間去另外一個地方,薛菲試着放任一些。含着靈珊柔軟的下唇吮了吮,舌頭也調皮地舔了舔她上唇,感到靈珊的呼吸稍微起了變化,黑暗裏笑了笑,開始用舌頭攻城略池。

靈珊溫柔,不幾下的功夫便抵擋不住她的攻勢,放她進入了自家城池,任由一條丁香小舌被她撩撥糾纏,越來越深入。

薛菲呼吸本來就亂,這下徹底失了方寸,擡起上身,貪婪地與姐姐口舌糾纏,腦子裏亂紛紛的,整個人全部交給了本能來駕馭。一只手便從姐姐睡衣下擺伸了進去,拂過腰腹細膩的肌膚,即将到達秀麗玉峰的時候,被靈珊攔住了。

只聽姐姐微微喘着說:“你還在生病,安分點。”

“嗚……”意猶未盡的某人,不得不鳴金收兵,強按下一腔燥熱,一動不動趴在旁邊,生怕被趕下去。

到了天亮的時候,靈珊發現問題比想象的嚴重。本來下半夜已經退燒了,到了早上,竟然複又起了燒。

輕輕喚醒她:“薛菲,咱們去醫院。”

醒來一臉懵逼的某只,明白過來可能要打針,死命抱着靈珊的腰,撒潑打滾外加眼淚亂飚:“不去不去不去,我暈針,還暈血,暈護士姐姐,暈白大褂,暈來蘇水,暈八四消毒液,連醫院兩個字都暈。姐姐,你要我去醫院,那就是妥妥的讓我找死,你舍得嗎?我不去我不去!”

靈珊看着這個粘着自己,瞬間變成三歲娃娃的家夥,簡直不敢相信與昨晚那個危險人物是同一個,“你上次不是帶我去了嗎?沒見你暈啊。”

“那是心之所系,情非得已。”她淚眼汪汪的擡起小臉兒,“姐姐,好姐姐,你幫我再找點藥吃吃,我保證多喝開水。很多醫學報告也說了,感冒只能自己好,去醫院沒用。”

“可你在發燒啊,呆子。”靈珊扶着額頭,“待會兒再燒壞了腦子,更不得了了。”

薛菲也不說話,直接倒回床上,呈一個大字,“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靈珊很氣憤。太欺負人了。上次自己也說不去醫院,可是她仗着自己力氣大,直接把她抱了去吊水。這次輪到她生病,卻欺負她抱不動,耍無賴。

氣憤歸氣憤,還是去小區藥店買了幾樣藥,加了抗生素和小柴胡,中西結合。回來打發她吃了藥,讓她躺着,又熬了一鍋白粥。順便向學校請了假。

不接觸不知道,原來薛菲這個人,雖然成績好,在老師那裏風評不怎麽樣。

因為,她那班主任一聽是薛菲要請假,立刻聲調高了八度,“什麽?又是她?這個兔崽子,看我不收拾她!請假請上瘾了是吧?!”

靈珊連忙解釋:“是這樣的,老師,她上次請假,是因為我生病了,這次請假,是因為自己病了,燒得很厲害,怕去學校傳染給同學。”

老師聽完長哦了一聲:“你是她哪位家長來着?”

“我是她姐姐,三年級的鄧靈珊。”

“嗷!”老師立馬換了個語氣,“是三年級的靈珊同學啊,你是她姐姐哦,那行,你我是信得過的,讓薛菲那個兔崽子早點回來上課。”

“嗯,知道了,謝謝老師。”

挂上電話,靈珊擡手擦了一下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平日聽薛菲吐槽他們班主任,還以為誇大其詞。誰知道名不虛傳。

門鈴響,她去開門。

這裏,薛菲吃完藥睡了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出了一身汗,把靈珊的枕套和毯子都弄濕了。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燒已經退了。且不急着起床洗澡,咬着手指回想昨晚似真似幻的那一幕。姐姐在自己懷裏,被吻得呼吸起伏不定,伸手碰到她的腰時,她小小的身體甚至還顫抖了一下,發出了一個極為奇異的音符。

靈珊端着一碗粥進來,見床上某只已經醒了,咬着手指笑得一臉不純潔,嫌棄道:“起來,喝粥了。”

薛菲爬起來,又趁機撒嬌:“姐姐喂我,我才吃。”

靈珊端着粥,似笑非笑看着她,良久,拿勺子喂過去一勺。

薛菲接在嘴裏,眼睛亮閃閃的,咬着勺子不松口,靈珊竟也不催她。房門口一個男人的身影冒出來,驚得她一個激靈就要下床掀翻他。

來人很慈祥:“薛菲,看來你和姐姐處得很不錯啊?”

她險些沒被嘴裏一口粥嗆死,咳了半天,“鄧叔叔,你、你和我媽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大大周末愉快

-修別字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