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蛛絲馬跡

秦子琨點了點頭,卻又是不無遺憾的嘆息道:“王爺分析的有道理,只是,方才微臣已經仔細檢查過四周,卻是毫無發現。”

二人略沉默了片刻,豫王擡頭朝幾條巷子那邊看了幾眼,眸色微微緊了緊,伸手一指前面的巷子:“這前面的幾條巷子,都是販賣染料的鋪子,顧姑娘今日前來,想來是為了染料,若是她真的為我們留下什麽線索的話,或許那裏可以找到答案……”

秦子琨眼睛一亮:“多謝王爺提醒。”

……

天色漸暗,外面還是毫無動靜,忍冬卻是在房子裏面來回的踱着步子:“姑娘,天已經黑了,外面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說,王爺會不會沒有留意到你留下的标記。”

顧長寧緊了緊手中的茶盞,想了想,終是搖了搖頭:“你放心,他一定會發現的。”

“姑娘這麽肯定。”忍冬似乎還是不大放心。

顧長寧安慰的點了點頭:“你想象,今日我們剛剛出現在那裏,後腳兒豫王爺就到了,可見那裏肯定有他們的探子,這些探子探聽消息,全都是憑借痕跡而來,我留下的熒光粉那麽明顯,他們沒道理找不到。”

“姑娘說的有道理,不過眼下都這個時辰了,怎麽還是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呢。”忍冬搖搖頭,心思忐忑。

顧長寧剛要搭話,便是隐約聞聽一陣若有似無的呼救聲:“着火了,着火了……”

顧長寧和忍冬對望一眼,都是眉心一跳:“姑娘,好像是失火了……”

顧長寧點了點頭,卻是示意她不要出聲,果然喊聲過後,外面便是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就是這裏,把它圍起來。”

“快,跟上來……”

“……”

“是秦将軍……”顧長寧聽着聲音耳熟,一旁的忍冬便是語帶驚喜的說出聲來。

顧長寧點了點頭,小心的朝門口靠了過去,對忍冬壓低聲音道:“快過來,我們要趁亂逃出去,不然一會兒沙多陀趕過來,我們怕是沒戲了。”

忍冬忙是小心翼翼的從門邊摸了一根粗大的木棍,沖顧長寧連連點頭。

還沒拉開房門,便是聽到耳畔“啊……啊……”的幾聲慘叫之後,有人重重的跌多在地。

顧長寧心頭一亮,連忙拉開房門奔了出去。

果然瞧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兒自院牆外面一躍而入,見到顧長寧主仆二人,忙是扯下臉上的面紗:“顧姑娘……”

“秦将軍。”顧長寧心頭石頭落地,連忙一把拽着忍冬的手,朝秦子琨的方向奔了過去。

剛挪動腳步,便是覺得腰間一緊,顧長寧腦子一翁,耳畔便是響起了沙多陀的聲音:“果然想趁亂逃跑,還是我來得及時。”

“沙多陀,你如今竟然為了自保,不惜挾持一個弱女子,倒真是讓我等長了見識了。”秦子琨見顧長寧被挾持,卻是并未慌亂。

沙多陀不屑的看了秦子琨一眼,冷笑道:“就憑你的那點兒本事,也敢如此大言不慚,我挾持弱女子,真是笑話。”

言畢便是呼的一聲,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雪亮的軟劍來,先發制人的朝秦子琨的方向刺了過去。

秦子琨和沙多陀之前有過交手,自是知道此人厲害,要是單打獨鬥,自己當不是他的對手,原本以為今日前來,攻心為上,自己帶這麽多的人過來,很有抄了他的老巢之意,先亂了沙多陀的陣腳,自己方有取勝的可能,誰知道這個時候了,沙多陀竟然挾持了顧長寧,讓自己投鼠忌器,由主動轉為被動。

顧長寧被沙多陀一把推到身後,眼看着沙多陀和秦子琨交起手來。秦子琨平日裏在秦元景身側,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只可惜,今日在沙多陀面前,才幾招下來,便是眼看着只能勉強自保,再反觀沙多陀,幾招逼退秦子琨之後,竟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顧長寧當即心裏就是捏了一把冷汗,莫不是這沙多陀今日是想要殺了秦子琨,給秦元景一點兒顏色看看,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眼前情形,今日秦子琨怕就是兇多吉少了。

不行,若是秦子琨落敗,自己怕也是逃跑無望,顧長寧定定神兒,見沙多陀此刻雖和秦子琨招招殺機,但卻是完全背對着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這個時候,在自己背後捅刀子。

顧長寧環顧四周,雖然是一片嘈雜,但此處院落甚是偏僻,而且沙多陀的手下定然是在拼死阻攔,一時之間,秦子琨怕是難有幫手了,看秦子琨苦苦支撐的模樣,怕是不能再等了。

主意拿定,顧長寧不再猶豫,悄悄的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蹑手蹑腳的朝着沙多陀的方向靠近過去。一咬牙,朝着沙多陀的方向便是直刺過去。

沙多陀久經江湖,雖然背對顧長寧,卻也是警覺性不低,顧長寧豈能輕易得手。

顧長寧手中的劍刃還沒來得及接近沙多陀的後背,便是被他一個利落的側身,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膽子不小,還敢偷襲我。”

一擊不中,反而惹惱了沙多陀,定然性命難保,秦子琨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心裏一急:“沙多陀,你休要動她。”

言語之間,已經是加快了手中的招式,朝沙多陀的方向猛攻過來。

沙多陀回過頭來,對着還在驚魂未定的顧長寧展顏一笑,朝後随手一劍,便是淩厲的隔開了來勢洶洶的秦子琨。

一個騰空躍起,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秦子琨則是上前兩步,剛要追上前去,便是聽到背後有人破門而入,秦子琨警惕回頭,卻是瞧見豫王和一幹侍從皆是從門口一擁而入。

看來外面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可惜,自己這次卻是無功而返。當即心中便是嘆息一聲,緩緩的收好手中的長劍,悵然上前行禮:“王爺。”

“怎麽樣,沙多陀他們可是确在此處?”豫王一踏進門,便是對秦子琨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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