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孰是孰非
剛剛走到拐角處,便是有個黑影兒從暗處閃了出來,攔住了去路,顧長寧還沒說話,來人便是擡眸看見了顧長寧身後不遠處,随後而來的沙多陀,遲疑了片刻:“公子……”
沙多陀對他揮揮手,黑影兒點了點頭,飛身躍起,很快便是消失不見。
顧長寧側臉掃了他一眼,沙多陀便是加快步子,走了過來。旁邊不遠處,一個小厮大概是聽到腳步聲,匆忙而來。
上下打量了顧長寧幾眼,剛要說話,沙多陀走上前來,開口道:“阿南,多日不見,大家近日可好?”
被叫做阿南的少年看到眼前的沙多陀,眼裏頓時便是有了神采,忙是急急的道:“公子總算是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這院子裏,阿南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沙多陀聞言一驚:“怎麽了,莫不是程大哥他們出什麽事情了。”
阿南搖搖頭,面帶苦澀:“真是一言難盡,阿南也不知道怎麽說。”
沙多陀連忙朝裏面走了過去。
顧長寧一愣,這裏難道竟是這個讓秦元景頭痛的劫匪的老巢,只是,看着少年的模樣,可不像是身手很好的樣子。
遲疑間,顧長寧也是跟随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沙多陀便是止住腳步,對立在回廊下面的兩個年輕人揮揮手,二人見狀走上前來,阻住顧長寧的去路。
顧長寧一愣,只能跟随二人朝東廂那邊走了過去。
一路瞧着眼前的這個院子,還有方才那個小厮,太平常不過,難道此處才是他真正的老巢所在,只可惜,自己的熒光粉被這沙多陀發現了,眼下縱是發現了老巢,也終究是使不上勁兒。
還有,記得秦元景曾經說過,寧榕兒寧死也不出賣沙多陀,似乎是在保護什麽人,難道說,她要保護的人,也是隐藏在這裏,究竟是誰。
顧長寧順從的來到房間裏面,那兩個看守的人,便要關上房門,顧長寧卻是靈機一動,伸手阻止住房門,看着二人的臉,開口道:“慢着,你們幹什麽,想鎖門?你們知道我是什麽人。”
兩個看守對望了一眼,也是有些吃不準,方才公子什麽都沒有交代,只是不希望這個女人跟着他過去,到底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貴客還是囚徒,還拿不住。
見二人果然躊躇起來,顧長寧心裏一定,冷哼一聲,似是看穿他們的心思一般接着道:“你家公子既然肯帶我來這裏,你們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我是你們公子的什麽人。”
“什麽人?”其中一人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顧長寧,開口問道,“我們可不曾見過你。”
顧長寧啞然失笑:“你家公子自然是知道了這裏的難處,方才帶我過來的,不過是暫時離開一會兒,片刻之後,自會回來接我。”
二人見顧長寧說的有板有眼兒的樣子,心下也是遲疑,的确,這公子從未帶不相幹的人,前來此處,知曉此處之人更是鳳毛麟角,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若真是貴客,自己怠慢了,怕是公子要怪罪的。想了想,方才擠出一絲笑容來:“姑娘客氣了,我們只不過是瞧着外面快下雨了,怕弄濕了屋子,方才思量着關上門比較好。”
見二人終于還是未敢強行關押,顧略略松了口氣,道:“我不喜歡關着門,就這麽着吧,看這個天兒,便是下雨,也下不大的。”
“是,是。”二人也是連連點頭,順手将房門打開。
顧長寧看他們似是相信了自己的話,本想多問幾句,可是又擔心弄巧成拙,反而不美,想了想,只是對他們二人點了點頭,便是老實的在裏面坐了下來,思量着如何不穿幫。
……
秦子琨和豫王中了沙多陀的圈套,狼狽不堪的回到煙雨閣,秦元景得知二人無功而返,還慘被沙多陀戲弄,便是不禁皺皺眉頭,半晌無語。
秦子琨見狀心裏一陣不安,頓了頓,便是一咬牙,轉身朝門外奔了過去。
“子琨,你幹什麽。”秦元景轉過臉,開口道。
“子琨有負公子所托,未能将顧姑娘救出來,實在是沒臉見人,此番自然是想去找尋顧姑娘。”秦子琨聞聲止住腳步,卻是并未回頭。
秦元景嘆息一聲,走上前來:“長寧我自然會去找尋,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是什麽時候,眼下顧姑娘落到了沙多陀的手中,沙多陀一向殺人如麻,和公子又是死對頭,此番若是知道了顧姑娘和公子是舊相識,只怕,顧姑娘的情況,更加不妙。”秦子琨心裏着急,不解道。
秦元景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沙多陀既然識破了長寧的标記,自然也會很快弄清楚我和長寧的關系,這件事情,你擔心也是無用了。”
“那,那如何是好。”秦子琨聽秦元景如此分析,更加着急。
秦元景搖搖頭:“知道了更好。知道了,長寧才能安全。”
話音剛落,一旁的豫王便是接口道:“說的不錯,這沙多陀被我們追蹤到那裏,雖然僥幸逃脫,但是想來也是知道我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此番又是知道了顧姑娘和元景的關系,這顆棋子,若是用的好,關鍵時候,可以保命。所以,顧長寧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秦子琨細細思量,倒是也有道理:“便是如此,我們一擊不中,這沙多陀又是一向警覺,想要再找到他的蹤跡,只怕難上加難。”
秦元景和豫王聞言對望一眼,皆是沒有說話,眼下再要找到他,确實不容易了:“你說的對,所以我們若是想要找到沙多陀,就需要對他有更加深入的了解才是。”
秦子琨點了點頭:“公子說的是,眼下京城裏面,了解沙多陀的人,別人是指望不上了,畢竟在京城裏面,對于沙多陀,我們了解的算是最多,若是還不夠的話,也只能是我們自己再花費一番力氣,進一步了解了。”
秦元景咬緊嘴唇,沒有說話,一旁的豫王卻是思量片刻,搖頭笑道:“那倒不一定,這京城裏面,還有一個人,或許比我們更加了解,比我們更加希望找到沙多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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