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36)

“陳伯,我的母親是個心善之人,不想我去沾惹到那些事情。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是這麽危險了,如果你不說,我沒有足夠的準備,真出了什麽事情,你以後死了,也不好去見我的祖父與我母親的。”這樣的利害關系相信這個精明的老管家不會不知道。

:“其實說起來,這個人與老爺算得上是好的朋友........”管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家的少爺已經這麽說了,他也知道沒有辦法再保守着這些秘密了。而且萬一哪一天他不行了,突然死了,這些事情他帶進了墳裏,沒有人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現在少爺已經長成了一個做事果決的,有手腕,有氣魄的男人的,足以當擔着有事情的男人了,小姐當年不讓他說,大概是因為少爺那時還小,如果現在他說了,小姐泉下有知,應該不會怪他吧。

書房裏,管家慢慢的陷進了多年前的回憶中,滿地的血腥,沖天的火光,那些慘烈的過往帶着血腥的氣息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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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還有一章大概會在下午三點左右更完。又是一個周六,祝大家周末愉快哈。留言的,推薦的,姑娘們都會變得萌萌噠。

☆、上天的安排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老爺的一個朋友叫做胡春榮的,他經常會弄到一些好東西來賣老爺。有一次,又拿了一整批的東西來,老爺一看東西是好東西,可是很不對頭,那是從地下出來的。那些肯定是不能收下的,因為第一老爺當時有給自己立下了規矩,從墳葬裏頭出土的東西,他不要,也不經手。第二那是犯法的。可是這個胡春榮一直糾纏着,說想自己的老婆已經快要生了,緊着錢用。老爺斷然是不能答應的,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回去給他老婆生孩子用。那天,天已經黑了,老爺留他住了下來,沒想到,他竟然偷了老爺最珍愛的一件玉器,那是少爺你的祖母的陪嫁。那天晚上老爺氣急了,當下報了警。警察到了胡春榮家裏去捉人,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回去,他的老婆不相信說胡春榮又偷了東西,就追出來問警察,追到門口的時候,摔了一跤,肚子正好摔上在地上的一件鋒利的鐵器上,穿了進去,一屍兩命。胡春榮偷的那件東西因為價值太高了,所以當時捉到是要判很重的,他躲着直到他老婆跟肚子裏的孩子的頭七那天晚上,放火燒了他的舊宅.........”管家陷入了那久遠的回憶之中,那麽多年的事情了,可是說起來他還在輕輕的顫抖着,或者是因為害怕,或者是因為激動。

:“那後來呢?”他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那些從久遠而來的記憶,帶着夾雜着各種的恩怨,各種的糾葛,也帶着最濃烈的血腥味道與仇恨的氣息,撲面而來.......

:“後來,胡春榮就失蹤了。老爺當時心裏不好受,就把案子給撤了。原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的了了,可是在幾年之後,老爺有一次去拜訪虞家時,竟然遇上了胡春榮,胡春榮一看到老爺,眼睛聽說都成了血紅色的了,拿着刀子就沖了上來,當時虞家老爺,還有虞家當時的少爺還有幾個家裏的下人,都拿着家夥沖了出來,硬是打跑了胡春榮。而且要殘了他的一只手。後來就沒有了消息了,聽說去了越南.......”老管家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平靜,多了些情緒上的起起伏伏,那些事情好像就還是發生在昨天一樣的,或者是因為太過慘烈了,所以才那麽的清晰。管家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繼續的說着。

:“最後一次胡春榮出現的時候,就是在十二年前,虞家的慘案裏。據說當時他讓人給穆家的人傳了信,讓少爺趕到虞家那兒去,如果到時候少爺不出現的話,他就殺了虞家的所有的人。虞家家裏也有些下人的,死死的頂着院子的前門,虞老爺好像 說是大限已到,就把兩個孩子分別一南一北托着人往外送。我一直是在着穆家的,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兒出了差錯,虞家人成了替死鬼,胡春榮說了,他的老婆還有那未出世的兒子的命,總是要這些人都一一來償的........”管家說到最後,眼底淚光閃爍着:“當時我有去的,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虞家老爺書香世家,住的也是在遠效的竹林子裏,當時我一靠近,就覺得整片綠色的竹林子裏全部都是血的味道,好像連竹葉子好像都會滴着血般的,太慘了。”當時他沒有收到那封信的,否則他至少會派着穆家的保镖們去的。陰差陽錯之間,便有了這滅門的血案。

:“他們本來想要殺的是我?”穆奕南的心好像涼透了一般的,怪不得母親一直不讓他去追問過去的事情,原來裏面有着這麽多的事情。

:“是的,因為老爺小姐都過世得早,胡春榮已經沒辦法再來殺老爺小姐了,也只能在您的身上讨回一點了。”管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來也怪,信我沒有收到,劉安第一次送着 虞可心小姐來的時候,剛剛好我也不在,那天我去看了風濕,因為痛得利害。”幾次都是這樣的,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了點小小的偏差。

:“我一直在關注着胡春榮的下落。後來,從越南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病死了,從制作了虞家的血案之後他們又偷渡回了越南,回去之後就長了一個大瘡,發燒後開始腐爛,後來就死了。”管家說完了之後,緊繃的肩膀有一點點垮了下來。這些事情他守了這麽多年了,甚至連高小姐都不是知道得十分的詳細。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後,好像一下子便老了好多歲似的。

:“那胡春榮除了那個死去的妻子跟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兒女嗎?”穆奕南深遂的眼睛如同黑夜裏無法的海洋般的平靜,可是誰都無法猜測着這平靜下面的急流暗湧與險灘礁石。

:“有一個女兒,但是這個女兒從小就送人了,沒有任何的消息........”管家說完了這些後,站了起來:“少爺,所有的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您一定 要小心您的身上流着高家的血,我希望還能再伺候着小小少爺呢。”再也沒有忍住,老淚縱橫起來。

:“陳伯,你是這個世上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在這裏我要交代你幾件事情...........”他叫過了陳伯,慢慢的說着,非常的詳細,一點一滴都沒有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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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姑娘才是當年的虞家小姐?”這個事實如同當空的響雷一般的,炸得這個老管家有點怔住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過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呢?怎麽可能那個孩子被扔了之後,又在福利院裏被穆奕北撿了回來呢?大概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穆奕南安下了心。這世界沒有什麽是他害怕的,他只怕她有危險,只怕她會辛苦,現在為她準備好了一切之後,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清掃這一切了。首先要查的便是胡春榮的那個從小便送了人的女兒。如果胡春榮一直把這些仇恨灌輸給了那個女兒,那麽只要胡家還有後人在,血脈依舊的話,那這個世仇就會一直下去。為什麽胡春榮想要連他也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在風口浪 尖上讨生活的人,誰都明白。只不過這個胡春榮太狠了,不,這已經不能說狠了,是太殘暴了......

走出在書房,已經是兩個世界,他把那些血腥的,殘酷的,可怕的過往好像都關在了裏面似的,新鮮的茉莉花已經送來了,茶幾上,長的料理臺前,餐桌,都放着一小束一小束的清新淡雅的茉莉花,幽幽的清香絲絲縷縷的飄蕩在空氣之中,在這談話的兩個小時中,所有的狼藉的畫面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大大的水晶盤上盛着她喜歡 吃的各種水果。精致木制的點心盒子中有着各種她喜歡吃的甜點。管家在走出了書房之後,面色也已經恢複了平靜,對着穆奕南微微的躬身一下:“少爺,那我就先回去了。”

穆奕南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示意着他們可以走了,随着房門的關上,這個偌大的空間裏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剩下了兩個,她還在睡覺呢.........

砂窩放在爐火上,打開着冰箱,新鮮的雞與紅棗放了進去,他看着火,慢慢的熬着,然後開始做着別的菜。現在做好了,剛剛好可以去叫她起來吃钣。昨晚她為什麽 沒有抗拒,大概她也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了,所以是不是覺得時間或許不夠 了,所以便與他盡情放縱的歡娛了一場。她并沒有真正的原諒他,只不過是害怕,或者是別的情緒,所以才會放任自己迷失在晴欲的河流裏。可是她想怎樣都好,她只是想要放松自己,放縱身體,那麽他就給做好了 最好的感官的享受。如果她想要報仇,那他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動用所有的人脈,挖地三尺也會找出這些人來,剝皮抽筋。只要她想要的,他通通可以為她做到,只不過她這顆心呀,這顆頑固的,長着刺的心呀,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接受他呢?

她對虞家的事情知道了多少,是一點還是全部,豐臣俊一又知道了多少,他們都是虞家的後人,就算是無關乎愛,他也要拼盡全力的保護他們姐弟一世無憂的,更何況他愛她,愛得比那麽的深。可是她到現在還不肯在他的面前透露着自己的身份,這是為什麽?除了想要玩死虞可心之外呢?她會不會是想一個人去面對那樣的血海深仇?她的那種美麗,已經不是只有動人的容顏了,而是所有經歷過的太多的事情後,在心中留下傷痕又褪去,顯得堅強而安谧。

穆奕南推開了卧房的門,她依舊在沉睡中,安靜的室內她的呼吸均勻,如同一朵嬌美的睡蓮般的開在了潔白的被子裏.......

☆、總歸是逃不過報應的

有人說,這世上的風景,非要親歷才會有深刻的感觸。而現在她發現在,夢裏可以看到的景物,同樣可以真實刻骨。夢境裏,那雙黑色的幽靈之眼緊緊的追随着她,無孔不入,甚至入侵到了她的夢裏來了,滲透着那處種那如毒蛇爬過的冰冷而粘膩的感覺。讓她無法睡得非常的不安穩。

:“不要......不要.......”她整個人從被子裏坐了起來,呆呆的看着周圍的一切,才猛的回過神來,她不是在可怕夢靥之中。夢中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有一團黑色的霧氣,在黑霧之中的眼睛帶着可怕的光,如妖瞳般的駭人。可是這不是在夢中,這就是她那天在露臺上見過的那雙眼睛,而且她總是覺得那雙眼如影随形着......

随着意識的慢慢清醒,昨天的一幕一幕都如海水倒灌般的,湧進了她的腦海。之前她也不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昨晚或者是因為多喝了兩杯,或者是因為遇上了那樣的眼睛讓她覺得害怕得想要尋找一點點慰藉,或許是從小時候開始,心中便有着的那種莫名的依戀,或許是她的身體動了情了,反正他攻勢迅猛,而她也并沒有矯情的拒絕着,就這樣的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 裏說過:一個人能夠,并且應該讓自己做到的,不是感到安全,而是能夠接納不安全的現實。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接受着這不安全的感覺。

:“醒了.......”低沉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随着那推開門後傾瀉而進的光線一起溶進了他的卧室裏。光速在真空與空氣中地聲音有速度差不了多少,應該說是光速會更快一些,可是她卻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然後才看見了那金色的光線着他的聲音穿過他的偉岸的身影,照射進了屋子裏的地毯。他房間的地毯是深灰色的,那樣美麗的光線如同把這深郁的深灰色鍍上了一層細碎的金粉的迷人。

:“幾點了......”她的聲音在婉轉中帶着沙啞,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了一下,高大的男人已經靠近了她。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她是在天色泛起了魚肚白時才睡着的,睡到了現在也不能說是一天,就算是一個白天吧。穆奕南低下頭,輕輕的啄了一下她那微微有點幹燥的唇,然後走到了窗戶邊,慢慢的拉開了那深灰色的絲絨窗簾。郁蘇有點不适應的擡起了眼,殘陽如血.........

:“有消息了嗎?”他說過今天會有消息的,那她就會信他說的一定有消息。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奕北的失蹤是不是跟她有關系。如果這兩者之間有關系的話,那麽奕北是不是會吃苦頭,甚至是更可怕的?她的腦海裏浮現了唐海瀾被割斷了喉管,鮮血流了一地的樣子。

:“你先喝杯水。”穆奕南給她倒來了一杯的水,那溫熱的液體慢慢的從她的食道滑進了她的胃裏,也濕潤了她那有些幹涸的唇。:“郁蘇,你聽我說,你猜得沒有錯,他已經失蹤了。在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的車子就停 在你的公寓不遠的地方,在出事前接過一個電話 ,只不過號碼沒有顯示出來。現在他住的地方沒有人,穆家的人也在找他,他的電話從那天晚上起打不通,而他的那輛車子到現在還是停在了那裏,沒有動過。”穆奕北的事情,他沒有辦辦法瞞着她,也沒有再瞞着的必要,因為這些事情就算他不去查,也總是會有別人去查的。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比她着急着四處打聽的好。

她把頭埋進了膝蓋裏,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曾經在暗暗的祈禱着,希望一切只是她的臆想,一切只是猜測,她希望奕北是沒有事的,而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一定是已經出事了。

:“不要太擔心了,你還在睡着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按着所有可能找到的方法在找他了。如果他還在這個地球上,我保證我會找到他的。”穆奕南抱起了她,她嬌小的身體還卷在那白色的薄薄的被子之中,他把她連同着被子一起,抱到了自己的懷裏:“我會幫你找到的,所有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到。”他寬慰着她:“你先去洗個澡,我做了飯,總是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別的........”穆奕南的唇眷戀的在她的頸部細嫩的肌膚上輕輕的摩娑着,她心裏急着的樣子,他不是看不到,只不過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些棘手。

她靜默着不作聲,心卻已經沉到了谷底,短暫的放縱之後,最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甚至覺得無言以對,昨晚她放縱着自己,而奕北呢?他是不是吃到了大苦頭了?

換好了衣服,走到客廳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所有的燈,甚至牆壁上的水晶燈都打開了。每一盞燈都美輪美奂的,溫暖而明亮的光線還是無法驅趕走她心底的恐懼。有一人天生就是有那樣的一種可怕的魔力,讓人心生恐懼,就如同她看到的那雙眼的主人一般的。

穆奕南為她裝好了一小碗湯後,走過來拉着她坐在了餐桌旁:“先喝點湯.......”澄黃的湯色很誘人,香氣撲鼻的,如果是平時,她會覺得很不錯。可是現在她真的是一點點胃口也沒有。現在要先找一下俊一才可以。危險已經來了,而且她隐隐覺得并沒有那麽的簡單,剛剛拿起了湯匙的手又放了下來,站起來就想要離開餐桌。

:“你想要做什麽 ?”穆奕南溫柔的拉住了她,低低的問着。她一直不對勁,從昨天晚上就不對勁了,從她沒有拒絕他開始,就已經是不對勁了。她的神色恍惚着,看了他一眼:“我想去給俊一打個電話。”

:“不急這點時間,你先把湯喝了。”穆奕南摟過了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那白得幾乎快要透明的皮膚,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他說話的語氣似乎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郁蘇端起了那碗湯,一口氣都喝光了,然後便掙紮着站了起來。

她拿起了電話,如同一抹游魂般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送上了門。穆奕南看着她纖細的背景,眼眸裏閃爍着火焰般的光芒,那是熾人的愛意,也有着濃烈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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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一,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當拔通了俊一的電話之後,當聽到自己的親人那平安無恙的聲音之後,她的心裏才踏實了一點點。還好,俊一還沒出什麽事情。

:“什麽事,小百合?”豐臣俊一的清俊的眼底帶着一絲的警惕,因為就算是隔着電波,他也能感受到從姐姐的身上發出來的那種害怕與恐懼的情緒。

:“那天夜裏,就是唐海瀾到了我的公寓房間裏的那天夜裏,奕北可能也到了公寓的附近,可是現在他失蹤了,沒有任何 的消息,而且這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個人..........”郁蘇一想到了那雙眼睛,渾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聲音更低了:“不是一個人,我看到了一道影子,跟幽靈一樣的,他在跟着我。俊一,你一定 要小心,你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虞家的血脈,是要靠着俊一傳承下去的,她不希望俊一會出任何的事情。

:“小百合,如果這個人來自過去,那麽我們誰也逃脫不開,只有徹底的解決掉他,我們才能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如果這個人來自過去,那麽不止是你,我一定也已經被盯上了......”電話那頭的冷清的嗓音慢慢的說着,前塵往事慢慢的浮現,帶着濃烈的血腥之氣,飄散在了電波中。

:“可是,為什麽要連累無辜的人呢?奕北是無辜的.......”水霧慢慢的彌漫進了她的眼底,如果只是沖着她來,明刀明槍的,她也沒有什麽害怕的,可是現在沖着的是穆奕北呀,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在她少年時給了她所有關愛的男子呀,這種擔心比自己受傷更加的難以忍受。

:“這世上,總歸逃不過報應的。穆奕北的命不好,他得替他的父親承擔掉所有的罪孽。你以為當年的事情,穆正山能逃脫得了關系的嗎.........”豐臣俊一站在酒店的窗前,最後一絲血紅色的殘陽已經慢慢的夜色吞噬掉了,黑暗開始降臨在了整個大地上。

:“你說什麽?”郁蘇有點驚愕着,難道穆正山還做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嗎?比遺棄她更加的罪惡的嗎?

☆、你問我對你的感情?

:“當年的事情,我一時半會的沒有辦法跟你說得清楚。但是姐姐,穆家的人欠我們的,不止你知道的那些.......”因為他知道的也很模糊,多半都是他的養父幾番到了中國打聽後陸陸續續的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內幕。當年的事情并沒有那麽的簡單的。他一直想把姐姐隔絕在這些的罪惡之外,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手竟然是從姐姐的手上開始下手。看來不止他準備了二十年,對手準備的時間可能更長久。不過這都沒有關系,虞家的血債總是要讨還回來的,等他讨還回來的那一天,便是他的名字變為虞忘川的那一天。

他只是打開了一盞壁燈,所以房間的光線很暗,在幽暗的光線中只能泛出點點的波光,他豹子般鋒利凜冽的眼眸盯着窗外,黑暗已經降臨了,已經是到了要清算的時候了。一抹冰冷的笑在他的涔薄的嘴角邊蕩開,仰頭,手指問執着的那一杯烈酒便盡數灌入他的喉嚨,往下如同火灼燒着般的,竄進了他的胃裏,一片辛辣。那些一直藏在暗處的可怕的妖獸,直到此刻,才真正露出那血淋淋的獠牙,向着他們撲了過來,那就讓他一一斬落吧,永除後患.......

黑暗無邊,電話在她放下去的時候,又響了起來 。郁蘇低頭看了一眼,竟然沒有來電顯示。心底的那種感覺馬上湧了上來。穆奕南剛剛才說過,奕北在她出事的那天夜裏,接過一個電話,可是那個電話沒有來電顯示的。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般的,那種期待着趕快得到奕北消息,可是又害怕着知道的一切會讓她崩潰。她顫抖着手接通了電話。

:“你好,美麗的小姐..........”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非男非女的,帶着凄厲與沙啞,刺痛着她的隔膜。

:“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弄個音頻轉換器就想要吓人?”郁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住那快要湧上心頭的想要嘔吐的感覺,剛剛真不該喝那一碗雞湯,聽着這種聲音,食物會在胃裏上上下下的翻騰着,讓人難受。

:“哈.......哈......哈.....你的膽子可真大,竟然不害怕?不過你沒有見過可怕的事情,怎麽會害怕呢?”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仿佛來自最幽冷最黑暗的地獄深處的,充滿着厭恨,充滿着戾氣,也充滿着血腥。

:“奕北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系?”這樣的聲音讓她毛骨聳然着,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着抗拒的情緒。

:“如果想要救他,就來越南吧,只要你踏上越南的土地,便可以知道他的消息.........”說完了最後一句話,電話就被挂斷了,那種森冷的感覺随着被挂斷的電話,被迅速的隔絕開了,可是她的手依舊有一點點的顫抖,唇早已沒有了任何的血色。果然,奕北果然是因為她的關系才被人帶走的,如果要從這座城市把她綁到越南去,想必不會那麽的容易,會驚動穆奕南。可是如果是她自已去的呢?那個可怕的不知身份的人挖了一個陷井,她明明看得到的,也明明知道的,可是就是沒有辦法的要跳下去。她不能顧着自己把奕北陷進危險中不管是顧,更何況就算是她要做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那個人也不會放過她的,所以這一次是逃不掉的了。

:“隊長,我今天已經跟你說過了,她沒去刑警大隊報道,是因為她生病了,如果你想見她可以來我的公寓見。”一拉開.房門便可以聽到穆奕南那淡漠的聲音,沒有妥協也沒有服軟:“最近她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可能也沒有辦法每天那麽早的就去你們那兒報道,我會讓我的律師再去刑警提交一下我們的要求,其實這個案子一眼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如果是刑警隊無能找不到真兇,那就不要拖着一個小姑娘找借口。”

她又看見了他的這副樣子,裹着一身寒氣,肅殺的臉透着濃濃的暴戾,眉宇間透出的桀骜氣息帶來強大的脅迫感,連說話的樣子都冰冷刺骨。看到她的時候,沖着她招了一下手,拍了拍他身邊的沙發的位置。郁蘇慢慢的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她輕輕的走動着,琉璃娃娃般剔透的水眸帶着水波蕩漾,迷離而沉醉的看着屋頂的水晶燈,有一種類似着病态的蒼白與絕美。她的每一個腳步都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一般,穆奕南挂上了電話,握着她柔涼的小手,放進了自己的大掌中,悉心的溫暖着,他還沒有開口,她已經幽幽的說着:“我要去越南......”

她現在不能出境,如果她想去越南找奕北,那麽就只能借助着穆奕南的權勢來幫助她偷偷的前往。他有私人飛機,要出境并不是難事。

還是來了,他害怕她會出事,可是不讓她去,會比殺了她更加的難受,可是讓她去是那麽危險。低低的嘆息着,閉上了雙眸,他濃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光影,迷人而優雅,他隐忍着,甚至開始微微顫抖:“一定 要去嗎?”他在做着最後的争取,明知道這不太可能,可是他還是想要争取一下。

:“一定要去,奕北在那裏,我不能看着他死。”郁蘇堅定的說着。她不是不怕死,她想要珍惜一切,她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有的時候,背負着罪惡感總是要比死還難受。

:“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郁蘇,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那兒非常的亂,所以更加的小心,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郁蘇,如果這一次,我們都可以平安的回來,那麽你是不是可以考慮給我一個機會?”穆奕南睜開了眼眸,認真的看着她,帶着請求與詢問。

:“機會,我一直都在給。否則,你以為我會這樣的跟着你?你很聰明,我是說在賺錢方面,但其它方面的就太........”郁蘇輕輕的搖了搖頭,就沒有再說下去了,例如昨晚那般的,如果她沒有給過他機會,怎麽會由着他予取予求。

:“到了今天,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說出所有的事情來。郁蘇,其實你才是那個虞家的女孩對嗎?”穆奕南感受着那握在掌心的小手慢慢的從冰冷變成了溫熱,細膩光滑的皮膚帶都着小溫潤的質感,令他愛不釋手。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所以呢?歉疚了?想要補償了?”郁蘇靠着他的胸膛,酸澀的淚水似乎就快要湧上來了,她輕輕的仰起了頭,不讓自己的淚水滑下來。

:“想要哭的時候,仰起頭,那是因為沒有肩膀的依靠。郁蘇,你有我,你問我對你的感情嗎?你感覺不到的嗎?在我還不知道你是虞家的女兒的時候,在我還是虞可心未婚夫的時候,我就付出了最大的代價,只為換回一個自由的身份能與你匹配,你現在還在懷疑我的感情嗎?我不敢表達太多,是因為我知道過去傷你太深了,可是我們很快就要面臨着最大的危險,我想要告訴你,我愛你,一直都愛着你,不論你是誰。而虞家女兒的這個身份讓我很辛苦,你不會明白的郁蘇,因為知道你是這個身份,所以我更加的愛得小心冀冀,更加的辛苦,更加的卑微.........”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充滿了痛苦。

坐在黑暗裏等待着黎明,他們誰也都 不再說話了,只是這樣靜靜的坐在夜裏,安靜得如同一幅畫一般的。她似乎累了,在他的懷裏慢慢的又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掩住了那雙如水的美眸,穆奕南輕輕的把她抱進了房間,如同抱着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的。把他放進了柔軟的被窩中,調好了溫度,關上燈,在黑暗中聽到了好她均勻的呼吸聲之後,輕輕的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要去越南,他知道會有很大的麻煩,他站在窗前,強大的氣場從身體裏散發出來,威嚴,陰戾,攝人心魄。這一次他要帶着他最心愛的女人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替她了結了她的心願,讓她沒有憂慮,不會恐懼。

:“我要見你.......”他鋒利的側臉光影的交錯處,半明半滅,冷竣而迷離。

:“好。”電話那頭的人回答得非常的幹脆。從今天姐姐打電話來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世仇這一回事情,他并不是非要固執着自己來解決,而且穆奕南絕對是個好的幫手。他不可能看着姐姐出事的,況且這件事情本來也就是因高家而起的。豐臣俊一扣上了最後的一顆襯衫的扣子,走出了酒店......

車子開到了江面的橋上,豐臣俊一遠遠的便看到了那個男人,如同最孤傲的萬獸之王般,伫立着,看着波濤翻湧的江南,他的車子越開越近,直到車子快要貼到西褲的時候,才剎住了車,停了下來。

☆、越之南,越之難

豐臣俊一斜斜的靠在跑車的車頭,一條長腿支地是,另一條腿微微的曲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煙,叼了一根在嘴上,然後頭都沒有擡的抛了出去,那根香煙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抛物線後,穩穩的落在了穆奕南的手中。從男人的性感的薄唇中慢慢的化出了白色的煙霧,一點點的慢慢的模糊了男人的鋒利了五官。氣氛卻異常寧靜,深邃的眼眸裏有着黑霧般的殺氣看着遠方的夜空,他知道帶着郁蘇去,是有多麽的危險,所以他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他要完完整整的帶着她去,然後也完完整整的帶着她回來。

:“她要去與越南。”穆奕南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着。

豐臣俊一聽到越南這個詞的時候,心底裏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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