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38)
沙子般的,雙目猩紅的看着胡力。
☆、阮美香
穆奕南的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了那黑布。他在蒙着郁蘇的那條黑布上面做了文章?
:“你猜對了,就是那條黑色的布,我用的劑量是最小的,所以過了這麽久才發作。而且只有這樣的劑量你才不會發覺。”胡力拿起了第二個桃子,慢慢的吃了起來。胡力猜得一點也沒有錯,這個男人很愛這個女人,所以他的那兩條面紗裏,只有一條有泡過極淡的藥水。他讓去接的人把那條泡過藥水的面紗放在上面,果然穆奕南拿起了第一條,把郁蘇先蒙上了,自己用的是第二條面紗。
:“你的祖父已經殺了她一家人了,就算是一命抵一命,她們家死的人還不夠嗎?更何況當年的事情,是胡春榮自作孽,怪不得別人。而且這是高家的事情,有什麽沖我來,不要為難她。”穆奕南的心髒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着,一下又一下的抨擊着他的胸膛,那種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讓他快要把眼前的那個人吞噬掉。心狠手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可是這個胡力也太狠了,竟然還想着動郁蘇,這是虞家最後的血脈了,他一定不能讓他們出一點事情的。
:“我不是她的命,我只是用她的命來跟你換一點時間而已。”胡力說話的時候,竟然有一點點的哀傷,他聽得很真切,是那種哀傷。:“你殺了唐海瀾,然後把綁走了穆奕北,把她跟我引到這兒來,你說要跟我換一點時間?”胡力說的話模糊了,讓他很難受。
:“我殺唐海瀾,那是唐家該得的報應,我的幾個兄弟為唐家老頭賣命,最後一分錢沒拿到的被舉報了,趕了回來。他們都是把頭別在褲腰上辦事的,辦完事之後,唐家老頭想要一勞永逸,就下了這樣的手,讓他們拿不到錢,引渡回了越南還得受審,這一生大概是沒辦法再出來了。這只是張唐家的一點小教訓而已。而剛剛好郁小姐跟唐海瀾有過節,那就一起把事情都辦了,要引你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我估計請不動你這尊大佛的。”胡力吃完了第二個桃子,還是穩穩的把桃核扔進了外面的木框中。
:“你不用想着那個日本人會來,他已經迷了路了,如果是在正常的地方,我手底下的人絕對不會是你們的對手。只不過這裏是越南,再英勇的人也會死在越南的叢林裏,而我們從小在這叢林裏生活,幾十年了,地利,我要用的就是這個地利,才能困住你。”胡力拍了拍手,從後面走出了一個人來,手裏有一個木質的托盤,裏面放着一管針劑,淡藍色的液體看起來極為透亮而迷人。
:“這是最新的好東西,純度夠,而且永遠都戒不掉。”胡力拿起了那根針管,眼睛眯了一下,真的是個好東西。:“我這裏一共有十五個人,連同我是十六個,你打完那十五個的時候,這些會讓人瘋狂的小東西已經流進了她的血液裏了,明白嗎?這一生她都不能離開它,我知道你有錢,可以供着她用一輩子的,可是這個東西最多可以讓她活五年,因為它會副腐蝕掉她所有的內髒器官,這個東西已經研究了二年了,聽說已經要投放到市面上了.........”胡力看着那根冰藍色的針管,眼神裏有着極深的恨意,可是說話的時候依舊平靜。
:“你要我的時間做什麽?你說........”穆奕南摟着郁蘇,确實了她只不過是中了一點點輕微的迷.藥而已,便放心了許多。
:“這個故事說起來很長...........”胡力看着那冰藍色的針管,陷入了回憶之中,那些少年時候的痛苦,夾雜着各種的情緒,如同海嘯般的撲面而來。
-----------------------------分割線--------------------------------------------
郁蘇醒來的時候,天色還亮着,而她已經不在了她剛剛在的那個房間了,而是到了一間幹淨的木屋中,她昏昏沉沉的坐了起來。穆奕南正坐在對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郁蘇警惕的看着四周,不過好像還有什麽大事情發生的樣子。
:“沒有,你剛剛是因為太疲勞,昏了過去了。”穆奕南溫和的說着,抱住她柔軟的身體,吸了一口她的香氣,仿佛是想把那樣的香氣吸進他的五髒六腹,四肢百骸之中似的。
:“他跟你說了什麽了?他想要幹什麽?”郁蘇緊張的問着,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她在擔心着他們,也在擔心着奕北到底怎樣了。
Advertisement
:“就是談一個合作,他要我把集團公司下的一個運輸線免費的給他用。”穆奕南輕描淡寫的說着。郁蘇瞪大了眼睛,這 樣的大費周章的,把她們搞到這裏來。還不惜殺了一個人。
:“他殺唐海瀾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唐家欠了一些越南人的債。而那天穆奕北剛剛好接到過唐海瀾的電話,所以也沖了過去,被他遇上的,就帶走了,因為他是想拿這個跟我談條件的。”穆奕南幾句話就把那些事情都解釋了一下。
:“他說上一輩子的事情,直到他的祖父過世就當作都了結了,只不過他要運的東西有一點點見不得光,所以一定要用博遠來做後盾。”穆奕南最後說完,便把頭埋在了她的發間。這樣的擁抱還能有幾次呢?他的心在慢慢的顫着,顫得心尖尖都是痛的.........
:“所以呢?我只要舍了博遠的一部份,我們就都沒事了。本來我還讓豐臣俊一來的,現在已打了他的電話,讓他回去。我們在這兒住幾天,等着我把手續都辦好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穆奕南撫着她的發,慢慢的說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底裏流露出最深的痛。
:“可是,就是樣了嗎?”那些過往的腥風血雨,那些可怕的仇恨,怎麽就這樣了?郁蘇根本就想不能,怎麽可能這麽的簡單呢?
:“胡力說當年他是反對他的祖父做那些事情的,因為當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錯在哪兒,可是他的祖父還是偷偷的進入了中國境內.........”穆奕南顯然不想多說什麽,郁蘇覺得他好像是在應付着她而已。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可是我總是覺得........”郁蘇喃喃的說着。卻被穆奕南突然的推開,他不耐煩的看着她:“你是怎麽回事?你懷疑我的判斷嗎?如果懷疑,你自己先回去。”他似乎生氣了,冷冷的說着,然後甩上了門 ,走了出去。郁蘇怔怔的站在了那裏,他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就把她一個人丢在了這裏了,透過小小的窗子,她看見了他正站在外面抽着煙,一語不發........
郁蘇當然想回去,這個人的祖父殺了她全家的人,為什麽她要呆在這個地方呢?就算不能殺了這個叫胡力的人,可是她也不可能跟他和平共處的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這點心思他都不能理解她嗎?郁蘇咬着自己的唇,編貝般的牙齒慢慢的陷進了嘴唇裏,直到沁出了紅色的小小的血珠。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她的胃真的是快要抽筋了,所以當穆奕南來叫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矯情着不吃飯,還是跟了出去。他走在前面,腳步很大,沒有管着她是不是跟不上就進了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的那間大廳。裏面已經擺好了桌椅,上面滿滿的都是越南的一些美食,河粉,春卷,烤魚,雞肉,什麽都有。
胡力也從這間房間的的另外那個門裏走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奧黛的女子,個子不高,但是非常的苗條,皮膚有點蒼白,連嘴唇好像都是蒼白的一樣,只有眼珠子大大的,帶着一點琥珀色。看起來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
:“兩位客人,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幹妹妹,阮美香。”這是郁蘇第一次聽見這個胡力說話的時候,語氣平和甚至在叫到阮美香的時候,她能感覺得到那一絲絲的溫柔的情意。
:“美香 ,這位就是穆奕南先生,還有他的助理郁蘇小姐。”胡力看着阮美香低着頭,幾乎不敢擡起來的樣子,大方的笑了一下:“傻丫頭,你都忙了一天了,還不招呼客人來嘗嘗你的手藝。”那個叫做阮美香的女人才有點害羞的擡起了頭,看了一下穆奕南:“您請坐.......”她的聲音也有着一種病态的樣子,脆弱得如同快要碎掉了似的。
郁蘇看着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那雙深遂的眸子看着那個叫做阮美香的女人,連眨都沒有眨動過,她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着........
☆、他欠她一個解釋不是嗎?
餐桌上有的氣氛有點說不上來,郁蘇肚子餓得胃都會抽痛了,可是卻是知道什麽都覺得沒有味道,甚至是苦的,因為她開始發現了很不對勁的事情。按以前,穆奕南的性子,他是絕計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的,因為以前在博遠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的女孩,從私客部的,到公關部的,甚至是秘書室的姑娘們,哪個不是費盡了心思想要讨得他多看一眼,有他在的時候,哪個的襯衫扣子不會多解開兩顆,裙子不會往上多拉兩寸的。可是他從來都不多看一眼,但是今天的情形很怪。他總是看着那個叫做阮美春的女人。
郁蘇低下了頭,她不敢再看了,她不敢再去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用着那樣的眼神在看着另一個女人。她來越南之前便已經看過一些關于越南的書,書上多半描述着越南的女人都是面目清秀、身材婀娜,性格溫柔、樸實勤勞,孝順父母、不愛慕虛榮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了。眼前的這個阮美香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孝順父母、不愛慕虛榮的特點,因為還看不着。別的倒是真的像書中說的那樣的面目清秀、身材婀娜,而且她說話的時候,細聲細氣的,這一桌子的菜也都是她做的,也可以算得上是性格溫柔、樸實勤勞了吧。
這個叫做阮美香的女人,應該是廚藝不錯的,只不過是她真的吃不到什麽味道,如同嚼蠟一般的。吃下去,不是為了品嘗滋味,而只是想讓胃不再那麽的抽疼的得難受,可是胃不再抽疼了,心卻難受了起來。對面坐着的是個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的後代,雖然她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這種大道理,可是內心裏是接受不來的。而這個剛剛與她算是交了心的男人,在一轉眼之間,好像對着別的女人充滿了興趣,一頓晚飯,吃得她的心堵得滿滿的,難受極了......
:“美香,過兩天有時候,你帶穆先生去好好玩玩,或者是去阮惠街上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嗎?”胡力看着阮美香,語氣真的很像是那種大哥哥的*愛着小妹妹似的。阮美香一種,整個人更不好意思了,一絲紅暈染上了她蒼白的臉頰,竟然有點動人。郁蘇看着穆奕南眼底似乎是在跳動着不一樣的火光,男人善變,難道真是善變嗎?
:“穆先生,你想去嗎?”阮美香總算是擡起了頭,她并不敢看着穆奕南,只是小聲的問着,
不要去,不要去,有那中間停頓着的一兩秒,郁蘇發現自己緊張的手都快要顫起來了,她在乞求着,她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麽的卑微的在乞求着,只要讓他不要去.........
:”好。“穆奕南回答得很快脆,磁性的聲音細膩而又沙啞,可是就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一個字,卻把她推進了那冰冷的河水中一般的,令她覺得冰冷而又快要窒息。她知道越南的那條阮惠街,因為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那是越南的一個特色。書上是這麽寫着這條街道的因為寫得很美,所以她記憶猶新:每當夜晚自來臨華燈初上至次日淩晨,一對對情侶從四面八方湧到一條叫做阮惠街的大道上,或站,或坐,或相擁,或相依,或兩頭相抵,或貼着面頰,軟語溫存,卿卿我我,間或也有竊笑,也有嬌罵。情侶們一對挨一對,一對擠一對,卻互不幹擾,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溫柔鄉裏。燈光柔和,星空迷蒙,整條大街彌漫在濃濃的柔情蜜意裏。從世界各地慕名湧來的參觀者,一見這場景立刻都放輕了腳步,臉上綻開笑紋,心裏泛濫着溫情,手臂會情不自禁地伸向同行的異性夥伴,仿佛自己也成了戀愛街上的成員。
她曾經想過有一天,或許她會跟着她愛的人來到這兒,牽着手在那兒漫步着,看着所有的人幸福甜蜜,然後她也限歡喜。可是有一天,她真的來了越南,而身邊的男人是她從六歲那年就喜歡到了現在的,可是他現在卻要跟另一個女人去逛這條戀愛的街道。她突然很想問問穆奕南,她在他這裏,算什麽呢?
一個女人要是不幸聰明得什麽都懂,那就必須同時懂得怎麽僞裝成什麽都不懂。她并不是那種聰明到什麽都懂的女人,只不過穆奕南的變化她看得懂,好像是一個獵人看到了新鮮的獵物一般的。這個越南女人的确與他以前接觸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這些女人都是在辦公室中的白領,或者是在夜場中的花魁,單單沒有了這種好像來自鄉土之間的小小的小野花,風吹過時,帶着一點點令人怦然心動的我見猶憐。這個女人好像正在用她獨特的樣子填補着穆奕南*史上的那片空白。那種酸澀與無奈是在她身上從來沒有體會到的,以前的奕北,既使曾經有過誤會,可是都不會讓她有這種酸澀與無奈的感覺。而後來的穆奕南,就算是再強硬,再有手腕,再狠決,可是好像也沒有多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下過功夫,就算是當時他不明白虞可心的身份,他也用了博遠的百分之十來換了一個自由身,按他的話說,只是想要配得上她而已。可是這一切都在改變着,是不是應了那句老話,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會再珍惜了。她剛剛想要忘卻一切,把心交付與他,可是這一切已經是笑話了.......
:“我吃完了.......”郁蘇艱難的開了口,她想着至少他會送她回到他們住的房間去吧。
:“郁助理,你先回去,早點睡吧。”穆奕南連頭都沒有轉過來,阮美香夾着一個越南的春卷放進了他的碗裏,而他正便夾起來優雅的吃了下去,沒有多理會她。他叫她郁助理,叫得好生疏。郁蘇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在慢慢的裂開,然後裂出了一個血洞來,泊泊的往外冒着血.......
她安慰着自己,或許她想的都是錯的,或者是錯的吧。她的嘴角帶着一絲慘白的笑:“那,那我先回去了,你.......”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穆奕南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他的手,示意着她了開。
她倉促的往後退了兩步後,急急的離開了,她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這一幕好可怕,她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幻像,那雙手曾經無數次的牽着她,給她溫暖,給她堅定的的力量,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是讓她離開。原來一雙手,可以帶人上天堂,也可以推人進地獄的........
夜晚裏,這樣的木屋睡得一點也不踏實,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着,只是一直在等着他回來。時間一秒一秒的,慢慢的在過去,可是他卻沒有回來。黑暗中,淚水已經浸濕的她的眼睛。異國他鄉,她甚至沖出去,或者去買醉,或者是找朋友哭訴的機會都沒有,只有這冰冷的被窩,與這令人讨厭得心煩意亂的蟲鳴蛙叫。
他*未歸,因為被子一直都是冷的,冷得她的心裏發怵着,冷得她的手腳仿佛都快要被凍僵了似的。天亮了以後,她就靜靜的坐在窗子旁邊,看着外面,一切都很平靜,直到阮美香從後面的院子慢慢走了出來。她走得很慢,因為手裏端了一個很大的托盤,盤子裏應該是一些吃的東西。雖然看不清楚煮的是什麽,可是還冒着熱氣的,應該是剛剛煮的早餐。她走到院子對面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郁蘇的心突然狂亂不止的跳了起來,一下又一下的,如同失了序一般的,她都可以聽見那如同擂鼓的砰....砰......砰.....的心跳聲.......
門被推了開來,果然是他。晨光中的他身姿優雅,英偉不凡。他伸過手接住了那一個托盤。然後阮春香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穆奕南俯下身體,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麽樣的話,阮春香點了點頭,有點害羞的急急的跑開了。穆奕南看了她的身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到了對面的郁蘇開着的窗子,看着郁蘇蒼白如紙的面容,突然尴尬的皺了一下眉,端着托盤,往她的房間裏走了過來。
:“你先吃點早飯吧。”他推開了房間的門,把那個托盤放到了簡陋的木桌上。味道很香,可是她卻怎麽都覺得反胃。
:“拿走,我不吃。”郁蘇直視着他的眼睛,他欠她一個解釋不是嗎?
:“你怎麽也跟 那些女人一樣,胡鬧。”他的語氣中有些不滿,有些責備。臉上的神情慢慢的變得沉郁起來........
萬箭穿心?是這種感覺嗎?郁蘇只是覺得胃裏翻湧着的,不知道是不是血呢?她像那些女人一樣?哪些?是那個假扮着虞可心的王麗嗎?還是公司裏大大小小的想收起他注意的女職員們,或者是夜場中美麗的花魁?在他的心中,她到底是哪樣的?
☆、我說錯了嗎?
她是什麽樣的人,其實她與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都有着一顆妒忌的心。她妒忌着他的溫柔的眼光看向別人,她妒忌着他的輕柔話語不再只對她一個人說。她妒忌得恨不得那個清秀苗條的越南女人從此消失。她也在害怕着,害怕她會不會因為有着這樣忌恨的心,到了最後會變得跟虞可心一樣的可怕呢?
:“我們呆幾天就回去了,這幾天我不方便跟你住在一個房間裏,你自己照顧自己。”他淡漠的說着,連眼神都有一點點的飄忽着,然後落到了院子中那個已經戴上了鬥笠的女子的身上。她穿着是一身純白色的奧黛,黑色的發紮成了一個辮子,軟軟的垂在胸前,低低的鬥笠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只是可以看到那淡如水色的薄唇。穆奕南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我要跟她下山逛逛,你準備一下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起去?”這簡直是太好笑了,他要跟着一個女孩逛着那條着名的愛情之路,而她卻陪着去,這算什麽?
:“是。”穆奕南低垂着眼眸,濃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眸,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眼睛。
:“我不會去,這算什麽?我來到了這個人的家裏,他的祖父曾經殺死的了我最親的人。而現在,你叫我要陪着你跟 這個人的妹妹一起去逛一逛?你說這不是一個笑話嗎?”郁蘇冷冷的嘲笑着,她在嘲笑着他,也在嘲笑着自己。
:“不要不懂事,美香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他的話語聽起來有一點點的苛責,聲音的溫度也在慢慢的降低着。
她一直知道男人善變,可是卻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善變到這個程度。不過想來也是,從他回國以後,再一次在穆家看到她的時候,他不就已經對着那個虞可心變了心了嗎?是她自己不帶眼識人的,是她相信了他的。她還記得自己曾經 說過,若有一日,她被人抛棄辜負,哪怕是萬箭穿心,她也認了。可是這一日來得太快了.......
:“你去好好玩吧。如果可以,能不能先送我回國,如果不行,我會呆在這個房間裏,一步不出的,請你不要再出現了。”惡心,滿滿的惡心。郁蘇從來沒有覺得他這麽惡心過,甚至當年他對她施暴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他是如些的面目可憎。
:“郁蘇,我.......”穆奕南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又哽住了一下,因為院子裏的那個姑娘已經站到了門口來,用着有一點點生澀的國語招呼着:“郁小姐,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你的衣服,她穿不了,不用了。”穆奕南沒再說什麽,走出了房間,阮美香也害羞着跟着出去了。在眼眶被溫潤的時候,從依稀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了,在走出院子的門口的時候,那一雙大手輕輕的攬上了那細細 的腰肢........
她的衣服她穿不了?真可笑,是誰說她是上天對男人的恩賜的,是誰幾乎頂禮膜拜着說她的身體線條是最完美的。郁蘇慢慢的掀起了被子,把自己蜷到了被子裏面,任由着淚水打濕,無聲的哭泣着。她發誓言,這是最後一次,她為這個男人所傷,如果曾經有付出過的心,從此她就要收回,如果有動過的情,從此她就要斬斷。斷得幹幹淨淨才好。
蒙着被子,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渾渾噩噩的。全身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小手術刀慢慢的一刀一刀的解剖開了,連同每道血管,都剖開了。然後被扔在了荒地裏等待着死亡一般的。這種味道,她一定不會再嘗試第二次,絕對不會。她要好好的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她要看着她的弟弟成家立業,她要看着虞家的孩子們越來越多艱難的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壓制着胃裏的一陣陣的翻湧,那個大托盤裏的食物已經涼了,可是她依舊慢慢的吃着,沒有任何的味道,好像舌頭已經失去了味覺一般的,甚至也聽不到那讨厭蟲鳴蛙叫,因為聽覺也好像不存在了。這是不是煉獄的一種呢?如果她想要自欺欺人的話,可以把這些當作修行,可是她不想這樣,她不是沒有感覺的,而是這個男人欺人太甚。
有點腫得發疼的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他依舊是沒有回來吧?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做什麽,她都不會再關心的,可是為什麽現在她就是這樣呢?她甚至在幻想着他突然跑回來,對着她說,這只是跟她開了一個小玩笑,其實他從來沒有改變過的.......
她想要離開這裏的,她想要立刻離開這裏的。她不停的祈禱着,能夠快點讓她離開,這些人,多一秒鐘她都不想看見了。
或許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禱告,在這裏的第三天早上,穆奕南再一次的出現了,晨光襯着他的身影,依舊的高大而挺拔。而她呢?郁蘇可以相像到自己的樣子,她沒有換衣服,也沒能好好的洗澡,因為這裏沒有熱水,水太冷了,而且都是木頭的房子,她怕有人偷看,只能在深夜裏,不開燈的時候,用着冷水擦拭一下自己。這三天也沒有好好吃東西,她早上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的時候,幾乎覺得像看到了鬼似的,面色青白如紙,頭發也好像失去了養份般的,沒有了烏黑亮麗的光澤,她沒有帶衣服來,所以這一套衣服她穿了三天了,皺皺巴巴的。整個人如同瘋婆子般的。相比之下,站在院子中的那個越南女人,粉紅色的奧黛,長長的黑發,竟然有着無比的嬌俏,原來這個男人的*愛可以滋潤出最美的花朵來。
:“郁蘇,我們回去了。”穆奕南平靜的看着她,說氣有一點平淡,并沒有太大的起伏。濃黑竣長的眉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微微的蹙了一下。
郁蘇沒有多說什麽,挺起了胸膛,走出去的時候如同女王般的高貴優雅。
她走出了院子,才注意到那個越南姑娘的腳下放着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她要跟着他們一起回去?郁蘇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其實,你不用帶東西的,他什麽都會給女人買,這個他拿手。”說話的語氣有點嘲諷,或者是真心或者是嘲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阮美香的臉色瞬時的尴尬了一下,變得有點慘白。而站在院子裏的胡力眼底慢慢的浮起了血光,那是一種仿佛從黑色的洞中傳來的幽靈般的飄渺的紅。郁蘇并沒有看到這兩個人的神情,她只是低下頭來,看着那個樸素的小包,嘴角的嘲笑更加的深了........
:“郁助理,跟阮小姐道歉。”身後的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的命令着,不容人抗拒。
:“我說錯了嗎?”郁蘇眼底帶挑釁,還有滿滿的嘲諷,看着穆奕南。這不是他最喜歡的,從全世界 各地給自己看上的女人弄來最名貴的東西,所以這個阮美香什麽都不用帶的,她并沒說錯什麽的。
:“不用的,不用的......”阮美香急忙的拉扯了一下穆奕南的袖子,小聲的說着。
:“你們走吧,美香,玩得不開心就回來,你胡力哥親自去接你知道了嗎?”胡力隐去了眼底的血光,看着阮美香時,溫柔寬厚得如同多情的海洋般。阮美香笑着點了點頭:“胡力哥,我知道了。”
穆奕南拎起了她的小袋子,伸出了手,拉着阮美香走了出去,并沒有再多說什麽。郁蘇跟在了他們的後面,眼睛就是一直的盯着那握緊着的手,一直的看着,因為她知道,看得越細一點,那麽她就會心死得更快一些。等到心死了,就不會這樣的撕心裂肺的痛着了........
陣仗還是很大的,他的那架私人飛機已經停在了停機坪上了。巨大的機翼如同白色大鳥的翅膀般的,帶着他們上了萬米的高空。私人飛機上的空間很大,如同一個大的豪華客廳般的,她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去好好的洗個澡。她快要瘋掉了。她熟練的走進了那間卧室,關上了門,并且反鎖上了。想一想有點可笑呢?還有着這樣的習慣性動作,他現在身邊有了那麽溫柔的越南姑娘,怎麽會進來呢?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當溫熱的水從頭到腳的慢慢的淋下來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有了一點點的力氣,她慢慢的洗着,像是要把在越南的那些惡心的感覺通通都洗掉一般的,一遍又一遍,直到到幹幹淨淨的。可是洗得再幹淨,鏡子裏的自己依然蒼白得可怕。她拉開了櫃子果然看到了滿滿的女裝,都是她的尺碼的,真是可笑之極。這次以後,大概這些衣服都會被換走,換成那個越南女人的尺碼了吧?她認真的挑出了一套最美麗的裙裝。就算是這樣,她依舊要美麗的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打開了房門,郁蘇走了出去,可是一擡眼就看見了那一幕,讓她忍受不住的幹嘔了一下,喉嚨被尖尖的錐子紮着似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就當兩清了
打開了房門,郁蘇走了出去,可是一擡眼就看見了那一幕,讓她忍受不住的幹嘔了一下,喉嚨被尖尖的錐子紮着似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應該說畫面很美,如果這樣的畫面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應該是美的。飛機在雲層之陽光從窗子外透射了進來,把飛機裏都灑上了一層細碎的金色的光。那樣的光把總是會把這這個男人側臉的線條勾畫到最魅惑的樣子,鋒銳無比。他的手指正輕輕的捏着阮美香的尖細的下巴,他性感的薄唇正在慢慢的貼近着,幾乎就要觸到了那個女人的淡如水色嘴唇了.......
如果那前幾天的事情,只是她一味的胡思亂想,只是她中了魔障般的,可是直到現在這一幕的出現,卻是讓人不能再逃避了。郁蘇的突然的出現驚擾了那兩個忘情的人,阮美香一時無措的低下了頭,動都不敢動一下,臉頰上帶着淡淡的紅暈。而穆奕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着郁蘇說着:“郁助理,你先進房間去。”然後他低下了頭,小聲的說着阮美香說了兩句話,似乎是在安撫着她。然後站了起來,對着郁蘇指了指房間的門。
郁蘇如同一抹游魂般的慢慢的飄了進去。不用他說她回房間裏呆着她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出來的。門關了起來,郁蘇坐在了沙發椅上,深深的呼吸着。穆奕南坐在了她的旁邊,懊惱的捉了捉頭發:“郁蘇, 她有一些特別。”
:“我看出來了.......”郁蘇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窗外飄 過的雲朵般的,唇角隐着一絲絲笑,是怨恨,或者是不值,還是可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以為自己在有生之年,會這樣的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雖然吃了不少苦,可是她在來這前,相信着他會對她好的。那點笑容不是在笑他,而是在笑她自己,是個傻子。
:“我送你出國去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