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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皇帝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搞懂, 那種困擾着祂的巨大痛苦究竟來源于哪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也許來自于祂那被污染了的內心, 被人類的思維所同化的靈魂。
現實,冷酷,不擇手段,在格外嚴酷的環境下長大的白種納迦, 為了能夠來到人類的世界,為了與自己所深愛的星星相聚而吸收了人類的大腦, 在擁有了人類的思維模式的同時, 祂也因此學會了嫉妒, 雖然祂嫉妒的對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就是祂自己。
……
但無論如何, 至少在這一刻, 為了接近艾倫, 為了奪取艾倫的愛,白皇帝的僞裝依然要繼續下去。
是的, 如今在艾倫面前的白皇帝依舊只能是“雷蒙德”:乖巧, 可愛, 因為那場謎一樣的事故心智受損以至于變得格外純真的愚蠢人類Alpha。
他的睡衣被放進了原本只屬于艾倫的儲物間,他的那只塑料小箱子也是一樣。
艾倫稍微重新布置了一下生活艙室好讓這裏更适合兩個人居住,而這個時候雷蒙德一直格外聽話地看着他, 目光甜蜜而又癡迷, 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祂的問題一直到幾個小時後才真正地顯現出來——
短暫的忙碌過後, 生活艙室裏的燈光微微開始變暗,證明“夜晚”的到來。
沒錯,天女座人類軍事基地雖然早已遠離太陽系,但整座基地依然相當複古地按照地球時間進行運轉(只不過對于基地不同的人來說,這份“地球時間”可能各不相同)。基地裏的生活起居區規律的“夜晚”到來同時也意味着艾倫和雷蒙德也即将迎來睡眠時間。
因為白皇帝的入住,早在艾倫回到生活艙室之前,他原本的單人床就已經經由“主母”自動進行了擴展,變成了一,足夠兩個人入睡的雙人床。
這原本是為了基地裏的士兵被人探親時能夠更方便一點,但現在看上去卻多少有些尴尬。
艾倫看着那張雙人床,臉色有些難看。
而雷蒙德當然也不會錯過艾倫臉色的變化,畢竟只要艾倫在他的身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艾倫的身上。眼看着艾倫似乎有些為難,雷蒙德立刻就抱住了自己的毯子(順便說那張該死地毯子也是基地統一下發的那一種,單薄,硬邦邦,絕對稱不上舒适),他飛快地将毯子鋪在了窄小的沙發上,然後轉過頭沖着艾倫,露出了那種忐忑而腼腆的笑容。
“我……我知道的。艾倫,我會跟你保持距離……”
壓根沒等到艾倫開口,雷蒙德便已經飛快地這麽說道,就好像他正在擔心艾倫生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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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艾倫頓時愣住了。
“我不會打擾到艾倫的。”
雷蒙德怯生生地重複了一遍。
這還是上一次艾倫與白皇帝共處一室時說的話,當時的他對于白皇帝睡在自己的房間裏也是十分抗拒的。
于是,他在白皇帝渴望的目光下,依然斬釘截鐵地宣告了兩人的睡眠位置:他不允許白皇帝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同時為了避免雷蒙德那令人頭痛的撒嬌,艾倫隐隐約約想起來,自己在宣布兩人睡覺位置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相當嚴肅。
艾倫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當時的雷蒙德并沒有多說什麽,他相當順從地按照艾倫的吩咐去睡了沙發。
只不過現在艾倫看着雷蒙德忐忑又害怕的樣子,卻不由覺得太陽穴正在隐隐佐藤。
該死……
艾倫沒想到,僅僅只是看着雷蒙德的表情,他心中竟然泛起了隐隐約約的罪惡感。
自己當時是太兇了嗎?以至于都已經過了這麽久,雷蒙德依然顯得戰戰兢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仿佛被人剛從收容所裏帶進家門的流浪狗。
當然,考慮到Omega與Alpha之間的特殊情況,艾倫倒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無可否認的是,雷蒙德這幅格外乖巧聽話的樣子,讓艾倫自我感覺很是糟糕。
只不過,就在艾倫因為雷蒙德的表情而罪惡感飙升的同時,位于基地某處的區域控制中心裏,有東西正在慢慢探伸而出。
這裏的控制面板一直到兩天之前才剛剛修好,但此時一團半透明的觸須卻毫不客氣地自天花板上直接落在了那些複雜的按鈕之上。
幾根觸手直接順着控制臺的縫隙慢慢地滲透了下去,細小的觸須在面板下方成型,接着探向了控制着生活區溫度的那根線……
“阿嚏——”
而在艾倫的生活艙室裏,白皇帝十分配合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瑟縮了一下,立刻又拉了拉毯子。
“你冷嗎?”
艾倫立刻問道,而就在問出這句話之後,艾倫也立刻意識到房間裏的溫度似乎變得有些低……
是因為要節約能源的緣故吧?艾倫想到了白天拉菲爾對他說出來的那個秘密。
如果是那樣的話,到了夜間,生活區的溫度可能會被調整到更低的水平而白皇帝甚至都沒有自己的床鋪,手中的保溫毯也格外不舒服。
想到這裏艾倫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不是你睡的地方。你去床上睡吧……”
艾倫有些僵硬地沖着白皇帝說道。下一秒,艾倫毫不意外地看見,雷蒙德眼中迸發出了明亮的光彩。
但在高興的同時,雷蒙德的眼底又帶着絲絲不敢置信。
高大健壯的男人就那樣抱着毯子,帶着一絲猶豫看向了艾倫。
“我,我真的可以睡在床鋪上嗎?”
雷蒙德用一種軟綿綿的,令人憐惜的語調說道。
“不要那麽多廢話。”
艾倫皺着眉頭,板着臉沖着雷蒙德回應道。
“艾倫,你真好——”
偏偏面對艾倫的冷淡,雷蒙德臉上的笑容卻燦爛得近乎刺眼。
只不過就雷蒙德高高興興地抱着自己的毯子,跳到那張雙人床上去的時候,艾倫卻伸手換過了雷蒙德手中的毯子與枕頭,徑直走到了沙發旁邊。
他熟練地整理好了沙發,将它變成了屬于自己的床鋪。
身後的雷蒙德原本的歡呼和喋喋不休瞬間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帶着顫音的呼喚:“艾倫?”
回過頭來的時候,艾倫對上了雷蒙德不敢置信的視線。
“你,你不跟我一起睡覺嗎?”
雷蒙德結結巴巴地問道。
艾倫聳了聳肩膀。
“我睡沙發。”
“可是……”
“你的個子太大了,所以睡在沙發上會很不舒服。所以我們兩個只能換個位置睡了——別露出那種表情,沙發的寬度和長度對于我來說剛好。”
艾倫假裝沒聽出雷蒙德的渴望,他平淡地說道。。
“去睡覺吧,雷蒙德,你不用在意我。”
艾倫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得足夠冷淡,卻并不知道正是他這種佯裝平淡的溫柔與體貼,反而讓雷蒙德……白皇帝那原本就格外微妙的心情更加激蕩了起來。
艾倫的溫柔,究竟是屬于我,還是……“雷蒙德”?
越是想,納迦人的皇帝就覺得自己越是混亂。
“艾倫……”
都已經躺在床上,燈光更是已經熄滅,艾倫卻突然聽見不遠處的雙人床上傳來了雷蒙德的聲音。
“怎麽了?”
“艾倫……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呢?”
雷蒙德聲音悶悶的。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
艾倫在自己的心裏回應道,但在表面上他卻只能假裝翻了個身,裝出了有些睡意朦胧的腔調。
“這沒什麽”
艾倫幹巴巴地回應道。
明明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但艾倫卻依然覺得雷蒙德似乎正在專注地看着自己。
在這一刻他從未如此感激過軍事基地生活區到了夜晚定期關燈的這個舉措,因為這樣的話,他可以理所當然地逃離雷蒙德那無時無刻投向他的眷戀與灼熱的視線。
艾倫從來都不是太過于溫柔的Omega,但自從他來到天女座人類軍事基地以後,卻每每都會因為雷蒙德而變得古怪。
艾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很顯然,艾倫這略帶敷衍的回應并沒有讓雷蒙德滿意,在等待了片刻之後,艾倫不出意外的又等來了雷蒙德輕聲的詢問。
只不過這一回雷蒙德問的問題讓艾倫感到有些意外。
“艾倫……如果……如果我不是雷蒙德·莫克姆,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雷蒙德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語調問道。
這種奇怪的問題讓艾倫想到了地球上不斷重播的那些奇怪的戀愛電影。
但偏偏就是這格外少女的提問,反而讓艾倫放松了下來。
“我不知道……”
他直截了當的回答。
他并沒有欺騙雷蒙德。
他确實不知道,如果“雷蒙德”已經不再是“雷蒙德”,自己又會如何與對方相處。
雖然說雷蒙德·莫克姆在三年前對于艾倫來說就是一個噩夢,但如果三年後,出現在艾倫面前的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名普普通通的Alpha的話,艾倫恐怕從始至終都不會靠近那個男人。
艾倫很清楚自己并非是普通的Omega,他的人生中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無一例外都讓他對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Alpha充滿了防備。
而雷蒙德……雷蒙德固然是個人渣,但他也同時是梅森老師的兒子。
在艾倫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時,那個家夥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不是雷蒙德的“雷蒙德”?艾倫在自己的腦海裏想象了一下,卻怎麽都想象自己可以與任何一名其他Alpha共處一室的景象。
“艾倫……”
艾倫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忘記回答雷蒙德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雷蒙德地呼喚。
“唔……”
艾倫這才發現雷蒙德其實一直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而他這段時間的沉思,似乎讓那個躺在雙人床上男人變得消沉了。
難道雷蒙德還在惦記着三年前的往事,還有拉菲爾在走廊上說的那句話?艾倫不由苦笑,然後他破天荒地開口安慰起了對方。
“你是不一樣的,雷蒙德……你只會是你。”
艾倫用模棱兩可的回應糊弄過去。
也許總算是敷衍過去了吧?艾倫這麽想道,接下來一段時間裏,雷蒙德總算沒有再開口問奇奇怪怪的問題。
沒過多久,艾倫等來了自己期待中的雷蒙德的平穩呼吸。那個男人總算睡着了,艾倫這才放松下來,然後自己也躺在小小的沙發上沉沉睡去。
只不過,艾倫永遠都不會知道,實際上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雷蒙德,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那平穩的呼吸不過是他身側的幾根觸手模拟出來的聲音。
那幾根觸手甚至都已經探出了毯子,在黑暗中沖着艾倫瘋狂地晃動着。
一切都很奇怪。
一切都像是已經失控了……
白皇帝其實很清楚,現在的艾倫并沒有睡沉。而他在這樣的艾倫身側展現出自己的真實觸手,實際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這會讓白皇帝暴露自己的真實。
可是清楚歸清楚,白皇帝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是不一樣的,你只會是雷蒙德——
艾倫入睡前最後那一聲回應簡直讓白皇帝感到了心碎。
所以,到了最後,艾倫喜歡的人還是雷蒙德·莫克姆嗎?白皇帝控制不住地将這句回答翻來覆去的思考了很久,越是思考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痛,心也好痛。
散布于身體各處大腦以及神經這一刻顯示出了作為納迦人的糟糕之處。
在這種混亂的思緒中,如果是真正的人類的話,或許可以強行抑制住自己的本能繼續僞裝下去。
但納迦人卻并非如此。
第一次遭遇到情感困擾的白皇帝并沒有預料到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如此不聽話,雖然它的核心依舊相當理智,祂可以清楚地分析出一切:自己保持原有行動模式,以雷蒙德莫克姆的身份繼續與愛人相處,并且生活下去才是最好的方案。
但白皇帝的身體卻并不這麽想。
夜幕之中,在薄薄的毯子之下,皇帝精心修飾出來的,屬于人類的軀體正在潰散,他的真實模樣——柔軟,巨大,透着隐約虹光和斑點的身體顯現出來。
那些粗壯的觸手在分泌的黏液的潤滑下,正在這個房間裏簌簌而動。
艾倫的呼吸,還有他的心跳,一切跡象都在說明艾倫此時其實并沒完全陷入深眠,他随時有可能因為一個細小的響動而清醒過來,然後便會看見房間裏可怖的模樣充:房間的縫隙中緩緩爬出來的柔軟肉塊,還有那些不斷探向他,纏繞着他腳腕與手臂的濡濕觸手……
艾倫也許會慘叫出聲吧,就像是所有曾經見過祂真身的人類那樣,又或者就像是他們初見時的那樣。
白皇帝想道。
艾倫當時的厭惡還抗拒一直到現在都烙印在白皇帝的心底。
是的,艾倫會讨厭祂,讨厭作為納迦人的祂,但即便是那種讨厭也是真實的——是針對于作為皇帝的祂,而不是一個虛幻的軀殼……
不,不行,如果暴露了原型的話。這麽久以來,祂所有的堅持和努力都會化為虛有。
祂也許再也不可能以平和的方式與艾倫在一起,他們即将到來的新生活也将化為泡影。
艾倫不可能再溫柔的對祂說話,不可能再有那種毒藥一般的憐惜和寵愛。
艾倫……祂心愛的艾倫。
白皇帝只覺得自己的核心似乎都要四分五裂了。
艾倫仿佛也在隐隐約約之間感受到了白皇帝如今的混亂,瘦弱蒼白的人類在淺眠中皺起了眉頭。
他翻了一個身,有些困難地換了個姿勢,然後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一根觸須靈巧地躲開了拍打,但緊接着,它小心翼翼地纏繞上了艾倫的手指,細小的吸盤直接親吻上了艾倫的指腹。
緊接着更多的觸手慢慢地覆蓋上了艾倫的身體。
艾倫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他隐隐約約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不太對。
“雷蒙德?”
艾倫睡意朦胧發出了一聲迷惑的詢問。
白皇帝的身體已經來到了他的床邊,只不過這一刻他看上去已經與雷蒙德的形象完全迥異。
蒼白的人形轉化為了巨大而混沌的納迦人,漆黑的眼瞳與粗大的觸手以驚人的渴望凝視着自己身側的人類。
如果是外人看來一定會因為眼前的景象而驚懼的尖叫出聲,因為看上去,那場面就像是白皇帝下一秒就要将艾倫整個人徹底地吞進自己的體內。
更多的觸手緩緩地纏繞上了艾倫……
它們身上分泌出來的粘液甚至将艾倫的毯子都弄得濕漉漉的。
“雷蒙德,別撒嬌了,去睡覺…………”
艾倫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比之前更清醒了一些。
他伸出手無意識地将一根探向自己脖頸的觸手慢慢推開。
也許他馬上就要醒過來了,下一秒,艾倫就可能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邊的“男人”。
可即便是這樣……白皇帝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祂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的沖動,而這種沖動正支配着現在的祂。
如果艾倫真的醒來了……
他就可以看到自己了。
皇帝感受着艾倫身體的顫動,竟然産生了一種古怪的興奮之感,那是絕望……但絕望中,祂竟然還帶着幾分期待。
“乖,聽話……”
然而就在下一秒,白皇帝聽見從艾倫的嘴唇中溢出來的一聲清晰的低語。
那麽溫柔,那麽寵愛。
乖……聽話……
如果真的讓艾倫看到現在的自己,祂恐怕就再也沒有辦法聽見這麽溫柔的低語了吧。
後悔瞬間襲來,白皇帝猛然間收起了自己所有蔓延生出的本體。只不過以往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的艱難,那些攀附在艾倫身體上的觸手,似乎都已經擁有了自己強烈的獨立意識,它們糾纏在艾倫的皮膚上通過神經像白皇帝叫嚣着自己不願離開的意願。
而當它們被強行收起的時候,那些細密的吸盤在艾倫的皮膚上留下了大量紅色印記……
“雷蒙德,別鬧了……你弄疼我了!”
就在白皇帝險而又險地将自己最後一根觸手猛然收進自己體內的同時,艾倫恰好帶着一絲不耐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閃過的一道黑影讓艾倫一愣。
“哦,天啊……雷蒙德,你到底在做什麽……”
艾倫嘆着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伴随着他的清醒,卧室內的燈在感應中緩緩地變亮。
昏暗的燈光中,艾倫看到,本應該早已熟睡的雷蒙德就那樣跪坐在他的身旁,面無表情,身形僵硬。
“艾倫……”
過了好久,雷蒙德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用一種格外幹啞的聲音回應道。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艾倫原本是有些生氣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對上白皇帝的視線的那一刻,艾倫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輕輕的地碰觸到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是發生了什麽嗎?”
你看上去有些傷心。
艾倫猶豫了一下,沒有把後面半句話說出口。
是的,雷蒙德現在眼眶沒有紅,眼底也沒有淚意,甚至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表情,可出于一種莫名的直覺,艾倫就是覺得,這一刻的雷蒙德正處于一種巨大的哀傷與痛苦之中。
“艾倫……我……”
雷蒙德仰着頭看着艾倫,他猶豫了片刻,忽然展開了自己的雙臂,将艾倫死死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艾倫,我喜歡你。
他在艾倫的耳邊輕聲說道。。
“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了……”
艾倫一愣,有些不太知道自己該怎麽回應雷蒙德。
不過,雷蒙德就像是知道他的為難一樣,下一刻,男人忽然之間又變成了艾倫熟悉的模樣。
“我可不可以跟艾倫睡在同一張床上?我有一點害怕……”
他嘟嘟囔囔,膩歪地沖着艾倫說道。
聽見雷蒙德的低語,艾倫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他無聲無息地松了一口氣。
他推開了雷蒙德,然後板着臉,看向對方。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只有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艾倫一邊說,一邊擡起手點了點雷蒙德的眉心。
只不過就在這一刻,他忽然一愣。
他擡起胳膊,皺着眉頭望向自己的手臂。
一排清晰的紅色痕跡就那樣清晰地浮現在他的手臂上。
艾倫的目光一凝。
如果是在蘇醒後看到這些痕跡,艾倫恐怕會一如既往地将這些痕跡認為是皮膚過敏。
但是,現在的他卻還清楚地記得……在自己于睡夢中醒來的前一刻,皮膚上傳來的拉扯感。那種粘乎乎,有東西纏繞着他,并且吮吸着皮膚的奇妙刺痛鮮明得不可思議。
艾倫本以為那只是自己在睡夢中産生的錯覺,但這些吸痕卻像是在提醒着他。
不,并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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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