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搬新家
孩子的身體溫度降低之後, 面色舒緩。
老三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他激動地湊過去摸着自己的兒子,十分欣慰地說:“我的兒啊!”
“你快點好起來, 不要再讓爸爸擔心了!”
老三關心了自己的兒子後,立馬起身一把按住宴商的肩膀,激動地求他:“宴商, 你把我兒子治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宴商表情冷漠, 一巴掌抽開了老三的手, 厭惡地拍拍被觸碰過的地方。
虛情假意罷了。
宴商開口,聲音低啞:“看命,我不保證。”
老三也是走投無路了, 之前他就知道宴商治好了顏家二嬸的女兒,而自己的兒子久病不愈,還有加重情況, 他當時就動了心思,就是不敢過來。
宴商的成分不好啊。
而今天他覺得自己兒子好像只有出氣,沒進氣了, 越看心越慌,顧不得那麽多,直接跑過來找人。
現在宴商說什麽話, 老三都是好好好,點頭立馬同意, 至于宴商說了什麽, 他一個字都沒聽到自己的心裏去。
一邊看戲的村長看到面前這一幕,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宴商能看病治病是意料之中, 畢竟村長了解過宴商的家庭出身,長輩都是學醫的。
而沒想到的是,宴商居然會同意了。
這個男人以前寧可受盡屈辱,也不肯低頭,讓他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村長心裏嘲諷地笑了笑,呵呵,也是啊,再硬的骨頭能撐多久?
天氣變冷了,宴商這裏只有一床破涼席,一床滿是破洞的棉絮被子,他熬不過去了。
冷風嗖嗖地往人骨子裏頭鑽,骨頭都給他脆了!
同意治病救人,不就是希望大冬天有一份栖身之所嗎?
給!村子裏頭還有幾處廢棄許久的破土屋子,讓他住進去,自己收拾去!
至于宴商說只負責看病,不包治好,村長可不同意,他陰陽怪氣地說:“話可不能這麽說啊,宴商你一定要治好啊。”
要是糊弄人,村長心道自己就給宴商一點好果子吃!
接下來的事情很好解決,宴商給老三的兒子擦拭身體之後,又煎了一副藥吃掉。
問過病症,說不怎麽咳嗽,也不覺得胸口痛悶,主要就是發燒。
宴商說:“只要沒并發症就好解決。”不覺得胸口發悶,肺部感染的可能性不大,反複發燒應該是抵抗力太差。
當然,不排除孩子太小,對身體的病情說不清楚。
不過一副藥下去後,孩子呼吸平穩了不少。
牛棚實在是太過濕冷,老三背着孩子手提着藥回去了,一天三次,飯前吃。
村長見狀想走,也不提房子的事情,溜到門口被顏可可堵了。
“村長叔,你要回家了嗎?”顏可可一臉不懂地詢問。
村長尴尬地笑了笑,而後手指着天:“雨停了,我也要回去吃中飯了。”
顏可可問他:“村長叔,你剛才不是說要給宴商找房子嗎?”
村長支支吾吾:“村子裏是有一些廢棄的房子,有些人已經搬出去,幾十年沒回來了,房子歸公家了,但公家的東西我怎麽好……”
被顏可可盯着,村長也說不下去了,哄騙小孩子不成?
主要是老三是村長的親戚,如果村長出爾反爾,宴商不給孩子治病,一旦孩子沒了,老三肯定怨恨村長。
村長能坐到位置上這麽久,完全是靠着自己的長袖善舞,和人交好而來。
畢竟村子裏這麽多人,與人為惡是愚昧的行為。
村長有些為難,最後嘆了一口氣,回答:“住處肯定是會給找的,但咱也不能着急,可可啊,叔叔先回去了,你有空就到叔叔家裏找你文華哥哥玩啊。”
“你大嬸子可喜歡你了!”
顏可可點點頭,村長見狀,急忙離開了。
顏可可往牛棚走,她要去找宴商,卻被自己的大舅舅攔住了。
顏大舅的表情嚴肅,拉着顏可可說了一通宴商這個人危險,絕對不能靠近的話,最後顏可可點頭說:“是是是。”
真情實感地做了一大通保證,保證不會接近宴商,保證不參與宴商和其他人的糾紛,保證……
顏可可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保證了什麽,反正她記不得了。
顏可可手指撐着腦袋,歪頭看着面前的系統:“哎呀,最近吃藥吃多了,腦袋不靈光了。”
大舅舅年紀大了,愛操心關心小輩,顏可可很是感激,所以為了不讓對方擔心自己……
顏可可選擇不說。
接近宴商的事情不和他說,顏可可要處理好宴商的事情,不能叫宴商的身份影響顏家。
畢竟□□成分,這個世道不好過。
顏可可轉頭去找了宴商,看着宴商還在查看草藥。
他坐在草堆上,手中拿着一根有些幹癟的草藥。
顏可可走過去,說道:“枇杷葉,用于肺熱咳嗽,本品味苦能降,性寒能清,肅降肺氣而止咳。”
宴商看過來,眼神分明是疑惑顏可可居然認識。
她在國外求學,國外會了解到中醫藥理?
顏可可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裏人給我找了不少的土方子吃。”
枇杷葉就是其中的一種。
顏可可乖巧地坐在宴商的身邊,說:“你不高興嗎?”
“不……”
宴商搖搖頭,他說不上來,談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顏可可幫助自己,想要自己從村長從村子裏頭獲取利益,和宴商一貫不管村民死活的理念相悖。
但是他并不反感。
顏可可想要把他拉出泥沼,他不想叫這個人失望。
宴商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琵琶葉,颔首垂眸,神情凝重:“村長對你很好。”
宴商輕笑一聲,當然好啊,顏可可和肖文華還有一份口頭上的協議沒有解除。
就算顏可可不同意,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顏可可說一個不字。
顏可可沉默了片刻,往宴商的身邊挨了一下,宴商身子僵硬了一些。
顏可可聽到宴商的話,差點沒笑出來,哎……所以說宴商這是在吃飛醋嗎?
心中明白,但是顏可可當做沒事人一般,故意問:“村長對我很好,是處于長輩對小輩的愛護,那你不相信你的小青梅話,相信我又是為什麽呢?”
“嗯……”顏可可擡頭看向上方,提醒他,“就是許妙淼上次跑到家裏,說我将她推下水那一次。”
顏可可随後與宴商對視,眼睛帶着笑意。
宴商抿了抿嘴唇,說道:“我相信你,而且……”
而且顏可可沒有動機,最關鍵的是顏可可不可能做到。
當時那麽多人,如果真的是顏可可推人,大家肯定會注意到。
就算推人時候沒人注意,許妙淼下水之後,肯定會有人看見。
可當時就連肖文華都說他親自把顏可可送走的。
顏可可不可能出手。
宴商猛地擡起頭,和顏可可分析了一切,顏可可笑而不語,心中卻莫名都了一份惆悵。
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做的很是不錯。
宴商之所以會如此相信自己,也是因為她不可能出手,如果……如果下次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沒這麽完美,宴商還會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嗎?
許妙淼自從上次被宴商救下之後,也想通了一點,改變了對宴商的态度,開始示好。
而宴商又是對善意很寬容的人,故而他對于女主的好感度穩定在百分之三十。
是愛情,還是友情?
顏可可沒有問,從草堆上蹦下來,張開手伸伸懶腰,打着哈欠說:“宴商,你要加油。”
宴商垂眸。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他不在乎的人,管對方是生還是死,都不會放在眼中。
呵——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回頭路,宴商也不會多說什麽。
他知道顏可可一直在幫助自己。
只要顏可可高興……
宴商終于點頭,顏可可開心地向前一步,湊到宴商跟前。
太好了,既然宴商這麽說了,反悔的可能性不大。
這是宴商的機會,他有經驗有本事,就算村民看不起□□,但在生死存亡的大事之前,還是會放下自己的自尊來求人。
顏可可幫助宴商一起處理草藥,她的中藥知識儲備還不夠多,一些草藥不認識,宴商和她一一解釋。
宴商能治最近村子裏頭流傳甚廣的流感。
這件事情村長壓下了。
但是村子裏頭的赤腳醫生從老三那邊打聽到了消息。
村裏的赤腳一聲腳做顏大高。
他以前不是醫生,就是藥鋪裏頭幫忙稱藥的,前一段時間去接受了一個月培訓,就背着醫藥包到村子上崗了。
村子裏頭的流感他也是束手無策。
而且大家都窮,也買不起用不起好藥。
他覺得就是一個普通的感冒發燒,就是不吃藥,按照土法子出出汗吃也該好了。
至于老三那個一直發燒的兒子為什麽治不好,顏大高覺得是老三的兒子身體不好,怨不得自己。
可是治着治着,老三突然就不帶兒子過來看病了。
顏大高覺得是老三的兒子去了。
農村這種病死的人,尤其是小孩子都不會廣而告之,都是當天病死燒點值錢,當天都挖坑埋了。
過了幾天,顏大高在村子裏頭遇到了老三,老三正要去水庫上工。
顏大高拍拍老三的肩膀安慰人,讓他節哀順變。
老三回過神後,立馬就吼了他:“老子的兒子好端端活着呢!”
顏大高哎了一聲,不敢相信。
老三心裏頭被他點燃了一把火,沒地發,沖人陰陽怪氣地說:“我在你手上治了那麽多天,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宴商幾服藥下來,我兒子燒都退了,今天還能下床了。”
老三一想到放到顏大高手中看病,差點沒拖死自己的兒子,渾身氣炸,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哎!”顏大高一聽感覺不是個滋味啊,急忙去找村長,舉報有人非法行醫!
宴商還給人治病,他個小□□怕是故意喂毒藥害死人。
可是村長聞言嘆了幾口氣,沒再說什麽。
“那什麽,我知道這件事情。”村長說,而且不僅僅是寥寥幾個人知道,村子裏頭還有其他人也曉得了。
都想着去找宴商治病,被村長攔住了。
“大高啊,大家也不是覺得你不好,只是宴商不知道用了什麽邪藥,見效怎麽就那麽快呢?”村長拍着顏大高的肩膀說。
村長煩心,當初說好了,如果宴商真的治好老三的崽,那麽就要給他一個新住處,不能再住在牛棚裏頭。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可是村長不想給,宴商畢竟是個□□,自己怎麽能給□□提供便利呢?!
這不合規矩。
村長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想出一個法子:“這樣,大高你不是以前在藥鋪工作過嗎?我給你弄一點宴商的藥過來,你照樣子開治病!”
顏大高高興地一拍大腿:“這感情好!”
村長也高興,如果顏大高也能治好大家的病,那麽自己還能拖延想借口不給宴商新住處。
村長帶着顏大高,還有顏大高的老婆一塊去找宴商。
顏大高的老婆也生病了,臉色慘白,身子清瘦的像是一張薄紙。
他們三個走進牛棚的時候,宴商坐靠在牆邊,方才正在和顏可可說話。
宴商身子擋住洞口,小聲說:“不要出聲。”
屋子裏頭的顏可可手支着下巴,聽到這話,心裏頭不是滋味,怎麽感覺是被捉奸在床的?
別出聲,不能被人看到?
村長沒注意,他看見宴商坐靠着牆,心裏有不爽,但是宴商這個人就是這樣,村長不糾結這個。
“宴商,這是生病的村民,你也幫忙治治吧,對了,她沒有發燒,就是咳嗽胸悶,想咳嗽有時候還咳不出來。”村長一咕嚕把症狀全部說了。
而後顏大高也沒介紹自己,一伸手就直接朝宴商讨藥:“就這些,你給我老婆弄一副藥,我拿回去煎煮。”
宴商冷漠地挑眉,擡眸看着面前三人。
意思很明白,藥,沒有!
村長急了,那話語激他:“宴商,你不是想搬個新地方住嗎?冬天快要到了,你不搬新地方,遲早要被活活凍死的。”
宴商嘲諷地笑他:“這是當初的條件,我治好了老三的兒子,換新住處,那你做到了嗎?”
村長面色尴尬。
他最近的确是在躲避宴商,不想提及這個話題。
“那……那……”村長支支吾吾,“那你也把大高媳婦治好,我就給你換。”
宴商垂眸譏諷地低笑,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村長急了:“宴商,你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宴商笑着緩緩起身,他目光如炬,盯着村長,村長吓得後退一步。
村長盯着宴商,結巴:“你要做什麽?”
宴商攥緊了拳頭,果然是一群出爾反爾,忘恩負義之徒,當初商談好的條件能輕而易舉的推翻。
“履行你當初允諾,我便看病救人。”
村長腦袋一熱,說道:“你先救人!”
村長的小九九打得很好,套出宴商的藥方子,然後讓顏大高照貓畫虎地給人開藥用。
這樣自己再讓顏大高的媳婦說宴商給的藥方沒用,是她老公的藥養好了病。
村長到時候就随便找個由頭打發了宴商。
宴商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一切,他嘴角勾起笑意,看的村長頭皮發麻。
他擡起手指着大高的媳婦,目光卻環視一圈,最後落到村長身上:“胸悶,氣短,咳嗽不出來,很有可能影響到了肺部……”
宴商的聲音低沉,帶着壓迫:“你可以賭是她到底什麽時候死。”
宴商将矛盾點成功轉移到了村長身上。
那農婦一聽,急忙去拉扯村長,村長煩悶地說:“你把藥果果給出來,我明天就給你去找房子。”
宴商緩緩吐出兩個字,态度不為所動:“不急。”
村長被氣回去了。
尤其是農婦和顏大高一家人,聽說這病可能會要命,而宴商能治之後,就逼着村長同意。
“村長,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村長頭暈目眩,把人趕回家,氣得罵人!
上次顏可可拿這種手段威脅自己,現在宴商是活學活用嗎?!
村長想,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痛的要死說出去還會被人笑話!
而宴商是勝利者。
等村長走了之後,顏可可心情像是煙花炸開一般,爽到不行。
顏可可抱着系統小白,給貓順毛。
男主總算不是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這樣才對啊,抓住別人的軟肋,然後抽筋扒皮,放血喝肉,叫人備受煎熬,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當然,村長這次完全是自作自受。
顏可可對牆那邊的宴商說道:“村長這是想騙藥方了。”
宴商輕哼一聲:“我把藥草弄碎成了碎末,一些可以磨粉的,直接磨了。”
他就不相信小小的村裏醫生能把藥方分辨出來。
聞言,顏可可由衷地說了一句:“厲害!”
男主做的比自己還幹脆利索,不留死角啊。
顏可可高興地說:“接下來,我讓顏情傳播消息,讓病人知道你,只有村長不同意換新住處的要求,你就不治。然後就讓那些病人去找村長施壓吧~”
系統看着顏可可的算計,再想想宴商的做法,瑟瑟發抖,這兩個人在一起,村長估計要被氣哭了。
系統選擇沉默,因為它知道這兩位不會聽自己的。
系統:毫無尊嚴,毫無威嚴!氣哭。
宴商回顏可可:“我并不在乎村長的施舍。”
顏可可伸出手到洞口,摸索了片刻,說道:“你湊過來了點。”
宴商照做,顏可可忽然用指尖輕輕點在他的眉心,溫柔地戳戳。
顏可可聲音帶着笑意:“這不是施舍,而是你應得的。而且……宴商,冬天很冷的,真的會凍死人的,你睡在牛棚,我會擔心的。”
顏可可嘆了一口氣。
她沒等到宴商的回話,但伸出的手被人握住,炙熱的溫度燙得肌膚發癢。
忽然手心中被放入一個東西,顏可可收手進來一看,是一顆紐扣。
宴商說:“那晚,我知道是你。”
顏可可看着紐扣,嘴唇輕碰卻說不出話來,宴商一直都……都知道?
也是,自己也早清楚宴商知道一切了。
只是沒挑破而已。
顏可可重新将手伸出,拿着紐扣,再還給宴商:“這紐扣啊,我覺得應該是你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你好好收着,等以後你發達了,它不值錢了,再給我吧。”
宴商顫抖着身子接過那紐扣,如視珍寶地握在手中。
不還了,以後也不還了,這輩子這紐扣和它的原主人該是自己的。
随後幾天,來找宴商治病的人越來越多。
大多是一些父母,父母擔心自己孩子,可是宴商鐵石心腸,無論別人怎麽道德綁架,他都是讓人直接去找村長。
氣得村長說不出話來。
那些村民平時和自己多麽好說話,結果一個個的卻為了宴商和自己紅臉。
話說的那叫一個難聽!
村長有苦說不出,宴商他是□□,他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啊!
宴商從前一個地方轉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疑似有人命啊。
只是宴商做的幹脆利索,沒有留下把柄,才沒動他。
但是不動宴商,不代表他就洗清了,村長哪裏敢私自做主給宴商改善條件。
可是圍着自家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村長心力交瘁地帶着顏大高去找宴商,同意了換住處的事情,并且給宴商安排了一座房子。
宴商看了顏大高媳婦的病情輕重程度,本來想自己調配藥量,幫忙熬藥,結果顏大高執意自己熬藥。
他就是要拿走藥,看看用了哪些藥。
雙方不大愉快地談妥,村長和顏大高拿到藥飛快跑回家,激動地打開,看到裏頭的碎末粉末類中藥,村長差點暈了。
難怪宴商提醒:“熬煮後一定要拿細紗布過濾藥渣。”
這都成碎末片了,不拿細紗布行嗎?!
宴商可以治病的消息流傳出去,而且村長還給宴商弄了一間年久失修的屋子,一下子就傳開了。
不僅僅村子裏頭,附近的莊子都一樣。
不過還是小雅村的村民議論的最足。
尤其是這等八卦消息在一衆聚衆納鞋底縫衣服的村婦口中,最是誇張。
柳樹下,今天出了一點太陽,空氣中似乎還能嗅到大雨之後,漂浮在空氣中的淡淡土腥味。
村子裏頭不少婦女集聚在村口的大柳樹下,搬着板凳針線框縫縫補補。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說村長把搬出去十幾年不回來的老李頭的祖屋給宴商住了。”
“暫住,屋子沒給。”
“這不是給不給的事情,聽說宴商可是□□啊,村長怎麽好端端地給他分配房子啊?”
有人發出了不解的疑惑。
另外有人嗤笑:“你們還不知道啊?宴商能看病啊,最近好多人都生病了,去村裏的赤腳醫生那邊治了很多次,一次都不管用。”
說着有人擡手輕輕地戳了一下顏二嬸:“你發什麽呆啊?”
二舅媽被這一支棱,手上的針戳指尖肉裏去了。
她火氣上來了,猛地擡起頭,着急地問:“啊,你們說什麽啊?”
其他人一看她那鄭愕樣子,估計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大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她才回過神來。
“怎麽可能啊?”
“怎麽不可能啊,老三還背着他的崽到你們家裏去,你沒看見?”
二舅媽心裏頭不爽,嗤笑一聲:“宴商才多大,他比得過村裏的醫生?”
村裏的赤腳醫生以前就是看病的,看了這麽多年的病,最近天氣變冷了,有些人不注意就感冒了,雖然感冒的人多了,但也是普通的病。
在醫生那邊看看就行了。
至于二舅媽自己的女兒被宴商治好的事情,別人問起來,她也是這麽說:“都是小病,不用治也會好,我看村長是被豬油蒙了心!”
別人不服氣:“那宴商還治好了你的二女兒……”
“他運氣好!”二舅媽高聲反駁着,随後說道,“我也沒求着叫他治,萬一把我女兒弄死了,我還沒地方說理去!”
再說了,自己的兒子沒事就行了。
女兒是個賠錢貨吶!
說來說去,二舅媽就是一個意思:“反正我不相信宴商,傻子才會相信。”
她不會說話,這話一出,之前還抱着帶自己生病的孩子去找宴商幫忙的村民,當時就閉上了嘴。
村裏的醫生治不好,找個宴商還成為了她口中的傻子?!
有人弱弱地問:“你不要把話說的這麽絕,你就能保證自己家裏頭沒有個小病小災?”
二舅媽心裏頭堵着一口氣,哼哼道:“有,也不會讓宴商治病的。”
二舅媽回去的時候,在一個分岔路口停住了腳步。
她鬼迷心竅地往宴商的新住所走去。
村長給宴商的新住處就在顏家前不遠處。
二舅媽聽了大半天的八卦,有人說這次村長願意幫宴商,還是看在顏可可的面子上。
別人都說顏可可心善,呸!那個小潑婦,嘴巴毒的很吶!
二舅媽心道村長這麽看重顏可可,惦記着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但是顏可可和宴商關系不一般啊。
二舅媽總覺得顏可可幫助宴商,更像是兩個人有一腿呢。
她心裏頭老琢磨,啧啧,這要是村長知道未來兒媳婦和別的男人茍合,就有意思了。
今天顏可可和她一塊出門了的。
二舅媽先是回家,問過老太太,說顏可可還沒回來。
啧……
“這丫頭能去哪裏呢?”二舅媽思來想去。
肖文華今天進城,顏闕六,顏闕七也一塊了,顏可可村子裏沒其他朋友。
“不會去找了宴商吧?”
二舅媽邊想邊坐下來,忽然腦海靈光一閃,一下子彈射而起,又想是被燙了屁股,幾個大步往外頭沖,沖向宴商的新住處,一處偏僻的地方。
好啊,顏可可既然和肖文華的婚約還沒解除,又去和宴商幽會,她去看看,要是真的,就偷偷找村長家的來逮個正着。
沒了村長家的庇護,看顏可可的日子還能那麽滋潤不成?!
廢棄的舊屋子,四周全是野草,雖然深秋枯萎,但幹枯的杆子堆疊,風一吹就飒飒作響。
是一個土磚砌的房子,沒有院子,就一件主屋,屋子前頭是寬敞的場院,廚房在屋子的左邊,屋子前頭有一口水井。
顏可可站在場院中間,擡頭看着屋子上方的瓦片,掉落了不少。
很久沒有人翻瓦了,下雨天容易漏雨。
而屋子理由雖然沒什麽東西,但是灰塵堆積了很多,這是一項很大的工程。
宴商把屋子裏頭不要的東西扔出去。
系統和顏可可說話:“搬到新房間了,我看男主樣子,怎麽一點都不開心?”
顏可可眼角一瞥,說道:“你想我給你做閱讀理解嗎?”
系統搖搖頭:“那還是別了。”
顏可可停下動作,找了根板凳坐下,她今天一早過來幫忙,幹了點活沒力氣了。
宴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看顏可可身體情況。
“沒事吧。”
顏可可擺擺手:“沒事,好的很。”
宴商蹙眉,蹲在顏可可面前,看着人明顯蒼白的臉色:“你的病……”
“哈哈,”顏可可打斷,看着低矮破爛的房子,轉移話題,“村長還真是小氣。”
“村口那邊不是有條件還不錯的舊房子嗎?”
宴商把屋子裏頭的垃圾掃出去,聽着顏可可一邊打掃一邊講了一早上的啰嗦。
其實村長給了自己好幾個選項,雖然都不是好房間,但起碼比這房子好。
宴商最終選擇這房間的理由是……它離顏家最近。
當然,條件再差,過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顏可可打了個哈欠,起身伸伸懶腰,沖宴商笑道:“好了,繼續幹活吧!恭喜宴醫生喜提新家!”
宴商看着顏可可沒心沒肺地笑着,心輕松了一些。
忽然,他開口看向一邊:“誰?”
與此同時,系統發出提示:“附近有人偷窺!”
一聲呵斥,顏可可順勢看過去,許妙淼從屋子後頭走出去。
顏可可:……
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上次自己設計讓宴商救了許妙淼,然後女主就對宴商改觀了,雖然還是擔心□□身份牽連到她自己,但暗地裏頭還是出手幫忙。
許妙淼今天是過來幫忙的。
她知道宴商換了新住處,在打掃整理,想着應該是缺個人手。
可是過來後,卻看到顏可可先來一步,反而和宴商有說有笑。
而自己,卻差點被宴商當成宵小。
許妙淼雙眼發紅,像是看到什麽傷心事情,氣得渾身發抖:“宴商,我從肖文華那邊知道了你的事情,過來給你幫忙打掃衛生。那個……”
許妙淼說着看向顏可可,而後望着宴商,咬唇:“上次說了是顏可可推我下水的,你怎麽還和她……”
宴商蹙眉:“這是你的事情,我不插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走吧!”
許妙淼氣得身子發抖。
她氣得直接罵顏可可:“顏可可,你不是和肖文華有口頭婚約嗎?你就不怕村長知道你和宴商來往?你不怕你害了宴商嗎?”
顏可可挑眉:“怎麽了,打算和村長告狀?”
女主還沒說話,顏可可直接打斷:“你不會,不然你早就說了。”
許妙淼氣得結巴:“你和宴商走得近,村長肯定會報複宴商的,我不說是擔心宴商!”
顏可可輕笑:“你因擔心宴商而不可能告發我,既然如此,你拿告狀威脅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顏可可擡手咳嗽,捂嘴悶聲說:“咳咳……我說錯了話,你別放在心上。”
許妙淼指着顏可可,哭着走了。
顏可可看向宴商,輕笑揶揄:“你的小青梅被我氣跑了,不追過去?”
宴商看着顏可可的臉,盯着顏可可粉嫩的唇瓣,緩緩道:“你高興就好。”
顏可可撓撓頭,沒放在心上。
系統打趣:“女主是個愛哭的嬌氣包,宿主你還把人氣哭。”
顏可可面色直接冷下來,背過宴商,眯起眼睛。
自己啊,最讨厭被人威脅了。
顏可可轉移話題:“想來偷窺的人就是女主了,人已經離開,沒事了。”
而與此同時,從宴商新屋離開二舅媽急忙忙地往村長家裏走。
她剛才瞧得清清楚楚,顏可可居然給宴商幫忙收拾東西,別人都不幫,她一個小丫頭和宴商走的那麽近!
二舅媽急促地沖到村長家裏,但是村長不在家,只有村長媳婦在家。
她也不好直白地說是去看看“未來兒媳婦”在勾搭男人,拉着村長媳婦說:“宴商不是搬新住處了嗎?咱們去看看啊。”
村長媳婦擺擺手:“不去,有什麽好看的?”
二舅媽小聲說道:“顏可可也在。”
村長媳婦豎起耳朵,什麽?顏可可也在?
二舅媽咳嗽一聲,裝模作樣地說:“這誰知道啊,宴商這人心地壞,別是騙了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說好更兩萬字,結果只更一萬,明天還要去單位把工作收尾,就不熬夜碼字了。
本章發個小紅包補償一下,摸摸寶貝(,,??ω?)ノ"(?っω?`。),明天開始連續日萬了,最低也會日更六千,?(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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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男人卻沖她溫柔地笑了笑。
海溫一步一步爬到了首富位置,卻終生未娶,死後重生一本六零年代書裏,成為了文中騙婚的男配,還擁有了一個空間。
原主為了保命,強娶了情人不懂事的妹妹,日夜打罵,當着小妻子的面和情人偷……
海溫給了瑟瑟發抖的小妻子一口馍,對方躲在門口一邊偷瞧自己一邊吃,像林子裏的松鼠,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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