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打架(一更*二更)

村長滿心懷喜地找“親家”, 結果被顏色急頭白臉地嗆了一通。

是,當初他家和顏家有些過節。

但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村長冷哼一聲。

顏家大舅都不在乎,顏色她一個女人家還記了十幾年, 真是搞笑!而且顏色和自己媳婦不是朋友嗎?

真是小肚雞腸。

村長咳嗽一聲:“事情都過去了。”

“輪得到你說事情都過去了嗎?你有什麽資格?!”顏色目光冰冷,“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這是要和村長鬧翻,顏大舅連忙出來幫忙找圓場。

“小妹啊, 村長也是好心。”顏大舅說道。

顏色看向那兩個讪笑着的兩個人,說道:“當年的事情, 我沒有忘記, 就算我忘記了,也絕對不可能讓我的女兒在困頓在這小小的村子中。”

末了,顏色還多說了幾句:“對了, 我的事情從來和顏家沒有關系,你少針對顏家,也少拿顏家和我套交情!”

“寶貝, 走!”

顏可可被自己的媽強行帶着離開,離開時候,她看了一眼, 村長臉色青了。

妙的很。

果然對付不要臉的人,還是不要臉最有效。

顏可可是不屑和這種人撕破臉皮,浪費時間吵架, 就是浪費自己寶貴的生命。

但是自己媽舍得下臉皮啊。

當年被逼得遠走他鄉,現在回來後, 在村子裏頭恨她的人, 怕她的人,怕是會鬧出好戲了。

顏可可被顏色牽着走回家,一路低着頭沉思。

看樣子, 村長和自己的母親當年還有一番糾葛。

當初自己母女兩個人離開小雅村,可能是被逼無奈。

可惜在原文中并沒有寫出來。

顏可可并不知道長輩們當年的往事。

哎……

要不然聽聽八卦也好。

回到家裏之後,顏色和顏老太太互相哭訴,說說這十幾年沒有見面的苦楚。

“我的丫頭啊,你這些年是哪裏去了?!我想死你了!”

顏老太太本就老年得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丫頭,她自然是放在自己掌心上心疼的。

沒想到顏色一個人到國外去打拼,這些年受到了多大的苦楚啊。

顏老太太心痛。

顏色不多說,抹了眼角的一把眼淚,然後把自己帶過來禮物一一拿出來。

“媽,這是我從國外帶來的禮物,本來想多帶一點的,但你也知道不容易,我只能在這裏待七天,以後我會讓喬叔時不時過來一趟給你送東西的。你別擔心我,我很好。”

顏媽媽一口氣說了很多,回國一次不容易,也許就沒有下次了。

除非以後政策能夠放寬。

禮物很多,她每一個人都照顧到了,其實顏可可一大堆藥物最為奇特。

當然,二舅媽也有份。

二舅媽又驚又喜,自己也有啊?

當顏色把禮物遞到她手中的時候,她還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

二舅媽看着面前的女人,算起來,她和顏色還是同齡人。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足足比對方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二舅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顏色。

當然,十多年前,二舅媽就聽到顏色的名號了。

未婚先孕,還克夫。

後來居然還有本事出國了,顏色多年沒有音信,村裏頭的人覺得多半是死在了國外。

只有顏家人知道,顏色嫁給了一個華僑。

知道顏可可的回國,村民才知道當初的顏色和她那個病秧子女兒,不但沒死,而且混得風生水起了。

二舅媽拿着沉甸甸的禮物,心中有豔羨,也有嫉妒,心裏頭酸酸的,說不出什麽滋味來。

她不止一次地想,她嫁給的是顏家的二哥,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但也是男的。

當初要是出國的不是顏色,而是自家男人……

說不定現在風光的人,不是顏色,而是她了!

這也是她為什麽老看不慣顏可可的原因,顏可可和自己的兒子同輩,卻生活的那麽好,二舅媽怎麽能不生氣?!

憑什麽一家人,顏大哥只幫助自己的妹妹,不幫自己弟弟一把?!

哎……怎麽就送了一個女人出國,顏老太太和大哥當年是瞎了眼嗎?

如今二舅媽拿着禮物,五味雜陳。

越想越氣,卻又不好發作,上次顏可可回來,也是給大家買了禮物的,怪她一張嘴氣人,顏可可又把禮物收了回去。

再也沒有提過。

這一次,二舅媽吸取教訓,沒敢再說話。

而且二舅媽看顏色的樣子,又不是顏可可這個病秧子,這要是三句話不和,估計就要給自己一巴掌了。

顏色看着二舅媽,手按着對方的禮物,說道:“你就是我二哥的媳婦吧,說起來,我應該喊你嫂子,這段時間不知道你和我家可可相處的怎麽樣啊?”

二舅媽拿着禮物不肯松開,結結巴巴地說:“還行……”

顏可可嗤笑一聲:“還行啊。”

二舅媽小聲地回答,中氣不足:“真的還行……”

顏可可見狀,長輩看來有事情要說,自己不宜太過于靠近。

而且顏可可不想搭理二舅媽,連忙找了一個理由回屋子躲着。

哎,不用顏可可想,自己這個媽回來一定為了兩件事情。

一,解除婚約。

二,操辦壽宴。

至于幫助顏家人生活好起來,比如說一起出國,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只是一個商人,不是政客。

有些事情拿錢都不一定能打點成功。

比起解除婚約,操辦壽宴比較棘手。

現在肯定是不能大肆操辦,就算顏色現在身纏萬貫,顏可可身份也特殊,但不能落人口舌,惹得無端麻煩。

顏可可待在屋子裏頭,隔着門就聽到了一家人在吵架。

“大哥,你不會真覺得肖文華那種慫貨能娶我女兒吧!”

“大哥,你忘記當初村長是怎麽和其他人看我和可可的嗎?”

顏媽媽一個人口若懸河,顏大舅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地插嘴:“落葉歸根,你和可可以後還是要回來養老的,不能得罪村長的啊……”

顏大舅主要是勸說為主。

而二舅媽不希望顏可可和顏色巴結上村長這一棵大樹,罕見地和人達成相同的協議,她幫顏色說話:“村長家也……也不過那樣。”

顏大舅嘆氣,顏色一拍桌子,氣勢澎湃,氣呼呼地說:“村長那歪瓜裂棗的樣子,他的兒子能有多好看,配得上我女兒嗎?!”

“他不配,呸!”

“我這個人最是記仇,當年村長帶着村裏人怎麽擠兌我的,我這一輩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記他一輩子!至于婚約,那是我同他老婆以前關系好,現在關系不好了!”

“村長家那個肖文華小子,比我家寶有錢嗎?沒有!”

“肖文華比我家寶讀書多嗎?!沒有!”

“長得配得上我女兒嗎?配不上,那我把女兒嫁給他家做什麽?”

“吃飽了飯沒事幹,扶貧嗎?!那怎麽不讓國家給他發一個仙女老婆,惦記着我家寶,真以為他算個什麽辣雞!”

顏色一頓中氣十足地吼人:“而且,大哥你摸着良心說,我老了後回來這裏養老?不是過來找氣受?”

顏大舅也不敢多說什麽。

怎麽着,顏可可的媽媽都來了,人母親都不許嫁出去啊,自己其他親戚還能強迫嗎?

顏色把一衆人噴了一通,噴的顏大舅無話可說,二舅媽不敢說。

在屋子裏頭聽牆角的系統,嘀嘀咕咕說道:“女主媽也太兇了。”

顏可可笑:“比起她,我說過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

系統:……

呸,一個明面上罵人,一個背地裏算計,好意思說與人友善?!

系統選擇沉默。

門吱嘎一聲,被顏色推開,她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心情舒暢地來找顏可可。

顏色張開手,笑着說:“寶,媽媽抱一個~”

雖然顏媽媽打扮的靓麗,但是眉目之間已經顯露出了老相,她鬓邊冒出了白發,這些年在國外打拼,人生地不熟的,學會了很多,也經歷了很多。

顏色毫無芥蒂,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自己的女兒。

顏可可愣了一下。

顏媽媽一把抱住人,讓顏可可埋胸:“傻丫頭,發什麽呆,怎麽了?在這裏呆着不舒服?!”

顏可可有些手足無措,耳邊還萦繞着對方剛才一心一意護自己的話語。

那是母親對自己女兒毫無保留的愛意。

她記憶中的母親模樣從來不清晰,只能偶爾從自己奶奶口中,知道那個生養自己的女人多麽痛愛自己。

顏可可鼻頭一酸,揉揉鼻子,窘迫地咳嗽一聲。

顏媽媽輕輕地撫摸着顏可可的背部,溫柔地哄:“寶啊,你怎麽了?是不是別人欺負你了?”

母親溫暖的懷抱,還有耳邊溫柔的話,顏可可微微搖頭表示否定。

顏色笑着打趣:“難不成我的寶有了喜歡的人,現在擔心我把你嫁給肖文華?”

顏可可臉色微紅,緩緩擡手抱住面前的人。

這是書中的人,npc角色,顏媽媽敬職敬責地完成自己的使命,疼愛着自己的女兒。

顏可可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但是情感占據了理智。

顏可可輕輕嘆氣,是假的也沒關系了……

這是自己以前求而不得,趨之若鹜的存在。

顏可可擡起頭,看着面前的母親,轉憂為喜,松開了緊蹙的眉頭,說:“媽,我……很好,別擔心我。”

顏媽媽點點頭,而後輕輕地彈了一下顏可可的額頭,眯起眼睛,說道:“說罷,宴商是誰?”

顏可可愣了一下,第一次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

等等,為什麽?

顏媽媽伸出食指輕輕晃晃:“你喬叔可不是吃幹飯的呦,那些消息我想了想,怎麽看都覺得你和宴商好像不簡單。”

顏可可不知道怎麽回答。

心境中系統第一次看到宿主吃癟,忍不住開心地笑出聲來。

顏可可心道等會兒再收拾系統,她看向顏媽媽,一字一句地說:“朋友……只是朋友。”

顏媽媽沒多想,既然說是朋友,那就是朋友了!

顏可可松了一口氣。

顏色回來的消息讓村民炸開了鍋。

這個人居然還有臉回來了?!

大家有話要說。

但現在的顏家不同之前,顏大舅,顏色都可以撐起一片天,旁人不敢當面亂說閑話。

而且昔日嘲笑的顏色顏家人,現在村長還要上趕着巴結,日子過得比誰都好。

其他的村民又有什麽臉面來嘲笑人呢?

哎,都以為顏色未婚先孕生了個顏可可這個女兒,別說養大,不養死就不錯了,沒想到日子反而蒸蒸日上!

瞧瞧那回來時做的小轎車,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坐車回來啊,他們別說坐了,就是碰都不敢碰!

顏媽媽回來後時不時就在拉着顏可可村子裏頭溜達,沒什麽,就是讓大家看看自己的好日子,看看自己的靓麗女兒,讓這些人生生悶氣。

大家也不敢當面議論。

不敢當面議論,不敢說的過于直白,但是偷偷摸摸地私底下交談的人不少。

這些人避開顏家人,但卻沒有避開宴商。

在村民心中,宴商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活着,死去沒有區別。

至于看病救人,那是宴商應該做的事情!他一個□□,能有自己的房子住就很不錯了。

挖水庫的工作進展的如火如荼。

大家要撐着寒冬還沒有過來的時候,趕緊做完,不然大雪冰封。

宴商拿起鋤頭挖土,雖然很累,但比挑石頭搬運巨石要輕松和安全很多。

他不能停下,但有幾個知青輪班休息,幾個人坐在一邊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笑着說:“啧啧,你知道最近村子裏的那個回國的華僑嗎?”

“啧啧,邪惡的資本家啊,都是剝削底層勞動人民的血淚,要不然日子怎麽能過的那麽舒服?”

“沒想到那種人也能回國,你們說這天是不是要變了?”

此刻,忽然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矮個子年輕人小聲地說:“你們知道嗎?顏可可是她媽和別人偷情生出來的。”

小聲?

小聲到遠處的宴商聽得一清二楚。

宴商停下了自己的手,豎起耳朵,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那年輕人的話吸引了其他同齡人的注意力,紛紛催促他快點說,不要拖延時間了。

這種衆星拱月的滋味讓矮個子年輕人飄飄然,很是享受,等得意差不多後,他吊着嗓子說:“我這是我寄宿的那戶人家說的,而且村子裏頭的人都知道!”

“當初顏可可她媽和人偷情,懷孕後生下孩子,顏家人吓得連忙把人送出國外了,也是下了血本!”

“哎……你們說,肖文華和許妙淼兩個人八字都快成了,這顏可可突然回國說是要和肖文華結婚,你們覺得是不是有點她媽的那個味……”

閑言碎語者,總是喜歡編排別人的流言蜚語,來吸引大衆的目光。

矮個子的年輕人搖頭晃腦的樣子,像是以前留着胡子的江湖騙子,一步三起調,擡着下巴,吊着嗓子,像極了一個吊死鬼。

他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對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知青說:“不是我想說,這些事情你們去打聽一下,就明白了。”

“一個人誤解那還是冤枉,那村子裏頭這麽多人誤解肯定有隐情!”

其他人點點頭,雖然不說話,但也同意了這個看法。

最近村子裏頭有關于顏家的流言蜚語太多了,人言可畏,有如毒蛇猛獸沖擊着知青的認知。

聽多了,真覺得顏家好像就是別人口中所說的。

尤其是顏可可的小日子過得舒坦。

大家都是知青,年紀差不了多少。

明明是相似的年紀,他們卻要在這裏幹苦工,讨生活。

而顏可可呢?人是國外讀過大學的高材生,日子過得好,病了也有大把的藥物吊着那一條命。

不比不生氣,越想越發不平衡。

尤其是顏可可未曾幹過什麽重活,活生生一個千金大小姐模樣,和他們這些日曬雨淋的人分外不同。

話題挑起來之後,明明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個人的指責是找事情,而一群人的指責卻莫名成了正義。

“我覺得顏可可也就那樣子了,這種被資本小人心裏能有什麽好的?”

“當然了,當初她接近肖文華,許妙淼還傷心了好久吶。”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我看難怪顏可可有一個那樣子的媽。”

在一衆話語中,小矮子年輕人是最激動的那一個,手舞足蹈。

休息時間到了,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工。

矮個子年輕人扛起自己的鋤頭,幽幽地往宴商的方向這邊走。

宴商目光死死盯着他。

盯得年輕人頭皮發麻。

他說:“宴商你這是什麽眼神?!我警告你,對我客氣一點,否則……”

宴商放下自己的鋤頭,看着他,問:“否則什麽?”

年輕人還真說不出什麽來,支支吾吾一聲,宴商捏緊拳頭,沖着他面門上就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警告你,少說別人的閑話!”

“呦吼,怎麽了?!你追不上許妙淼,就想追顏可可?顏可可那女的,你也能看上,也不怕她婚後給你找野男人!”

年輕人覺得宴商不敢真的打下來。

他難不成還能為了一個女人動手嗎?

“你有本事打我,我就是要說,顏可可的媽和人偷情生下她,你覺得顏可可又能有什麽好德性!這要是放在過去,可是要被浸豬籠的!你一個□□也敢來教訓我!”

年輕人歪嘴笑:“你敢打嗎?”

年輕人的歪嘴還沒正回來,就被一拳砸在臉上,鼻血流了出來,糊了一嘴。

宴商擡手掐住他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句話沒說,手下用力。

宴商心中嗜血的感覺暴起。

只要這個人死了的話,那些虛僞的人性就會消失。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消失的話,就不會有人傷害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宴商眼睛發紅,誰都不能以任何方式傷害顏可可!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是前世黑化後的宴商幫忙碌的顏可可哄孩子睡覺。

宴商播放一首歌,《種太陽》

孩子:爸爸,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希望我成為一個科學家,為人類做出貢獻,讓溫暖灑滿每一處!

宴商(陰沉臉):膚淺,理解不夠深刻。你看把太陽送給南極、北冰洋,晝夜不停,冰川融化,海平線上升,人類滅亡……

沒有空的顏可可表示誰來都好,快換個哄孩子的人吧,為了人類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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