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心意?

白瑤婳說去看新娘子,倒不是全然忽悠蕭南雁的。

而是真的去了新娘子房裏。

新房裏的人己經走了一些,只留了幾個年輕的貴女還在跟陳秀之說話。

白瑤婳看的無聊,便往外走。

才剛踏出門口,就有小丫鬟來請她:“奴婢叩見溫良縣主,偏廳己經備好了茶點,夫人特命奴婢過來請縣主過去小憩片刻。”

白瑤婳點了點頭,讓小丫鬟在前面帶路,跟在後面去了偏廳。

偏廳裏聚集了好些人,陳敏之看到她過來,上前牽過她的手:“阿婳,你過來坐。”

白瑤婳微微一笑,跟着她走了過去,将那些目光自動屏蔽。

好歹今天是尚書府嫡長女出嫁,即便有人心有不滿,也不好駁了尚書大人的面子,在這個日子生事。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倒還算過的平靜。

不過多時,接新娘的隊伍便到了。

陳秀之哭哭啼啼的被媒婆扶上了花轎。

這場婚事也算是了了一半。

白瑤婳跟着寧氏回到府裏,便借口有些不舒服,提前回了靜風院。

寧氏眼神沉了沉,以為她是想到了當初被退婚一事。

沒有再說什麽,只叮囑她好好休息,便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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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轉過小花園,白瑤婳便撞上一個人。

她緊蹙的秀眉一擰:“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被白瑤婳打了的柳衛明。

他見到白瑤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表妹的心思,衛明收到了。”

白瑤婳奇怪。

她的心思?她的什麽心思?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就聽柳衛明繼續道:“表妹不必害羞,上次的事,是衛明唐突了,衛明在這裏給表妹賠個不是。”

他說完,竟真的朝着白瑤婳彎腰拱了拱手。

白瑤婳被他一連串的動作弄的有點懵,想要問個清楚,然而柳衛明卻沒有給她問話的機會。

他給白瑤婳賠了個不是,然後就聽柳衛明丢下一句:“表妹的心意便是衛明的心意。”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白瑤婳呆了呆,轉頭問了問芸兒:“芸兒,你聽懂他的意思了嗎?”

芸兒也是一臉呆萌的搖頭,她也沒聽懂好不好。

想不明白就懶得想了,白瑤婳帶着芸兒回了靜風院。

剛一進屋,流風就出現了在她面前,從懷裏掏出個信封遞給她:“這是王爺給小姐的。”

白瑤婳伸手接過,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喜,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信封用紅泥封口,顯然并沒有人拆開,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只有六個字:安好,勿念,大捷。

白瑤婳撇了撇嘴,誰要念着他了?擡手就準備把信燒了。

可想了想最終還是将信收了起來,問道:“你家爺可還有帶別的話?”

流風搖頭。

白瑤婳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此時距離陸秦川出征己半月有餘。

白瑤婳走到桌前,想了想,提筆準備給他回信。

這幾個月來,她勤練書法,雖寫出來的字仍是不甚好看,但起碼能看懂,也能寫。

她想了想,提筆,落下:盼歸二字。

可想了想,這封信要真的送出去,他後面還指不定怎麽笑話她呢。

盼歸

怎麽瞧着怎麽像是等着丈夫歸家的小媳婦兒形象。

她将紙揉成一團,丢了出去,想了想,将信的內容改了改。

問了一下北漠的情況,又順帶提了幾句京都裏的情況,才将信折好交給了流風。

然而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門房的婆子喊 :“大小姐,清韻小姐來了。”

白瑤婳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

“阿婳妹妹在做什麽?”白清韻看着一地的亂紙團,不由的問道。

白瑤婳這才記起來,她剛才寫的時候,因為信要讓流風帶走,屋裏一個丫鬟都沒有留,所以,剛才丢的一地的紙團,都還沒有來的及收拾。

“也沒什麽,就是忽然想練下字,然後寫出來的總不滿意,就全扔了。”說完,她朝着門外喊 了一聲:“憐兒。”

憐兒應聲而入:“小姐。”

白瑤婳指了指地上的紙團:“快将這裏收一下。”

白清韻目光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才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從她身後的婢女绾兒手中接過一個小盒子:“上次在妹妹這裏讨了個手镯,這個就當是給妹妹的回禮了。”

說話間,她己經将手中的盒子打開,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只鎏金的镂空飛金鳳步搖。

她拿在手中神色不明的看了看,不待白瑤婳拒絕就插到了她的頭上:“真好看。”

而一旁的綠柚急了,不顧主仆禮儀,直接道:“清韻小姐究竟是來道謝的,還是來害我家小姐的?”

被綠柚這麽一說,白清韻臉色微僵,但轉瞬便反應過來,怒道:“你一個奴婢,主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綠柚聞言“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了白瑤婳的面前:“綠柚是奴婢沒錯,但是那也是我家小姐的奴婢,但凡有人對我家小姐不利,綠柚都應該挺身而出。”

她一番話說的铿锵有力,卻将白清韻氣了個半死:“那你說說你怎麽害你家小姐了?”

綠柚聞言,指了指白瑤婳頭上的那只金鳳的步搖,道:“滄瀾國金鳳那是皇後娘娘的象征,清韻小姐,這樣送我家小姐一個金鳳步搖,還直接給她插到了頭上,難道還不是害她?”

白清韻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嫉恨,随即低下頭小聲道:“阿婳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白瑤婳将頭上那只步搖拿了下來,瞄了一下,冷了冷臉:“這步搖阿婳無福消受,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白清韻神色未動,臉上卻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阿婳妹妹,我只是看着好看,就想着送你了,真沒別的意思。”

如果說她是個外來者,那不知道這事兒不算奇怪,可是,白清韻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士,跟她說她不知道。

這是唬她呢還是唬她呢?

不過她本以為白清韻有什麽高明點的手段,卻沒想到,也是這麽的……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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