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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孟把鼠标移到周羿羿ID後的“取消關注”上, 沉思許久,移開,再沉思許久,移上去, 如此反複了将近一個小時, 把鼠标一扔:“操!”
同款事件算是過去了, 唯有這個單向關注還沒解決——無論公司如何勸說,周羿羿死活不肯回粉瞿孟。鑒于周羿羿的背後金主, 公司不敢強迫。
而瞿孟這邊如今是取消關注就顯得虛假、心胸狹隘,不取消就很像他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沒面子。
進退兩難!
瞿孟的黑低調一陣,這兩天又逐漸複蘇, 拿這事嘲他倒貼。
老子就是倒貼也輪不到你們這群傻逼戳穿!
瞿孟惱羞成怒卻又無計可施,一想起這事兒就冒火,臉上都迸出痘了。最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輾轉反側了一萬遍的瞿孟從床上一躍而起,撲到電腦前刷刷刷把關注的人包括但不限于周羿羿、highC其他成員,全取消了。
#瞿孟0關注#火速登上熱搜頭條……
周羿羿知道瞿孟這事兒, 但他沒咋在意, 不關他事兒,他現在有自己要面對的大大小小的事兒。
首先,隋時和葉清宜回國了。
——他倆居然還沒有分手這件事情令封成安深表震驚。
不是說隋時不好的意思。隋時很善良。
但葉清宜一定有所圖謀才還沒有甩掉隋時。
封成安和周羿羿讨論過是否要向葉清宜試探同為重生者這個問題,倆人都投了反對票,只是立場和理由有所差別。
由于前世葉清宜與瞿孟勾結一事, 哪怕葉清宜有苦衷且後來很慘,封成安仍然對她全無好感,不願信任。重生事關重大, 他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險與她相認。
周羿羿對封成安的看法不置可否,他個人反對相認的原因純屬感性發作,怕葉清宜會因為他倆知道她前世的遭遇而難堪。她都偷渡了,必然是想擁有全新人生,大家重新認識就OK。
“不過,一城實業怎麽解釋?你家那些事怎麽解釋?”周羿羿問。
“不知道,不解釋,我想只要你不主動說,她不會主動問。”封成安說。
“我總覺得你這句話對我不太友善,好像在暗示我話多,是我的錯覺嗎?”周羿羿問。
“是。”封成安果斷回答。
封成安獨自去接了隋時和葉清宜的機。
其實,封成安有一層擔憂沒有說給周羿羿聽。他自知這樣的猜測對女方過于惡劣無禮。
他一度擔心葉清宜會挾子自重,達到嫁入隋家豪門的目的。
——他對葉清宜的印象着實很差。
封成安也不好直接問隋時這件事,只好在接機時留意觀察:葉清宜不像懷孕的樣子。
他暫且松了一口氣,面上卻絲毫不露,只客氣地伸手:“你好,封成安。”
葉清宜的神色也很自然,與他握手:“你好,我叫葉清宜。”
封成安把他倆的行李箱放到車後箱,擡頭就見葉清宜讓隋時坐副駕座去。
“我跟成安又不是外人,而且他副駕座應該是某人專屬位置吧哈哈哈!”隋時擠眉弄眼地揶揄。
不,這是于特助常開的車,副駕座一般放他的公文包。
封成安沒說話,徑自回去駕駛座。
隋時終究還是坐了副駕座,一路上和封成安聊些近況。主要是他說,封成安不想插嘴,也插不上嘴。
葉清宜望着車窗外飛逝的景色。
“哎,你沒跟我家裏人說吧?”隋時突然問。
“沒說。”
隋時當時就囑咐了封成安八百遍不能和他家裏人說,也因此越發令封成安一度懷疑他未婚先孕,啊不,是葉清宜未婚先孕。
“穩住,別說,給我媽一個驚喜,後天她五十大壽哈哈,我哥說她想我但又拉不下面子叫我回來。不跟你說過嗎,還是年初吵那一架,他們還以為我生氣呢……”隋時叽裏呱啦地說了一通,完了問,“你那個,那啥……我要怎麽叫他?叫嫂子不太方便吧?”
“你可以叫他小周。”封成安說。
封成安正好停在紅綠燈前等待,說話的時候側着頭看隋時,餘光敏銳地注意到了葉清宜似乎是因為這句話而忽然看向自己,下意識與她對視。
四目相對,葉清宜禮貌地對他微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轉頭繼續看窗外,只是手指忍不住動作輕微地摩挲起手機殼來。
大約是近鄉情怯。
她前一世算是親近的關系中,除了周羿羿,幾乎全員惡人。她記得周羿羿對她不求回報的無私慷慨的幫助,也記得他看到她的真面目之後的失望。
從很多角度而言,隋時都很像周羿羿,他們倆都是善良正直到近乎天真可笑、像堂吉诃德似的人。
沒多久,葉清宜聽到隋時又咋呼起來:“哎?怎麽突然出差學習?不是躲着我故意的吧?”
——不過周羿羿倒是沒有隋時這麽能咋呼,也或許是在她這個外人面前沒有表露出來吧。葉清宜這麽想道。
“不是。過幾天就回來了。”封成安淡淡地說。
“我還給他帶禮物了!你能談到個對象不容易!不是說你不好,但這年頭真愛不容易找到,你看我跟清宜多兜兜轉轉才有緣遇上……不過成安你放心,交給我,我教你&%##*”
不,你最好什麽也不要做,什麽也不要說。
若非礙于葉清宜也在,怕露餡,封成安當場就要請求他高擡貴手放過一對命途多舛的有情人。
封成安送兩人去酒店,開了兩間房。
封成安去到隋時的房裏,看着他關上門,說:“坐。我有點話和你說。”
“哦。說。”
“你突然回國,除了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封成安問。
“沒有。這年頭,要想保密一件事,就不要指望別人不說出去,首先指望自己不說。你是例外,我就信你。”隋時先是一臉凝重,說着說着自己就笑了,“雖然并不是多大的事哈哈哈,不裝逼了,其實我就是出國太久了,怕一回來別人知道了到處叫我玩兒,拒絕也不好,不拒絕也不好,先休息兩天。”
“你哥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哎,你還懷疑他呢?你真的想太多。”隋時無奈道。
事兒是去年發生的了,隋時在國外出了場小意外,幸運躲了過去。
封成安懷疑是他哥動的手。
先前封成安非說他哥為了家産和他不和,他已經不相信了,這下子還來個謀殺,怎麽可能!
隋時覺得封成安純屬家庭陰影作祟,對親兄弟有着錯誤的認知。
封成安暗地裏調查過才做了推測。只是隋時一時不願接受,他只好……他就納了悶了,上一世隋昊說自己暗戀隋時,隋時怎麽就深信不疑呢?
“有些事,線上說不方便。隋時,你知道你家的情況很不樂觀嗎?”封成安問。
“啊?”
無需隋時更具體的回答,封成安看他那茫然中流露震驚的神色就知道答案,不由得微微嘆氣。
他就從不應該指望國外能有靈丹妙藥,使得自己這個糊塗的發小過去生活幾年就開了靈竅。
“怎麽回事啊?你別吊我胃口。我家怎麽了?我每次不管聯系我爸媽還是我哥,都說挺好的啊!”隋時知道封成安不會開這種玩笑,頓時急了。
“主要是決策失誤,加上市場形勢的變化。”封成安解釋道。
隋家不如封神集團的規模大,他們約70%的收入來自主業酒店。
随着時代的發展,世界科技、社會物質與人民生活等多方面水平的提升,加上民宿、青旅等越來越多便宜方便、更能迎合現代人尤其是年輕幾代人的住宿方式的普及,酒店住宿業的競争壓力越來越大,就算是老牌高級酒店也要不斷思變以求生存發展。
隋家也有改革的意識,可惜的是,他們的決策頻頻失誤。
上一世的時候,隋家也經歷過這樣的轉型時期,當時他們順利度過,是因為背靠着封成安與封成安手下的封神集團,而這一世,封成安與隋家的關系并不密切,他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和身份去幹涉隋家的事。
更何況,這一世自打隋昊察覺出封成安對自己的懷疑後,他對封成安的态度很不友善,倒是與封文軒走得很近。
“可是我看新聞不說挺好的嗎?都在誇我哥呢。”隋時說。
“不過表面光鮮,其實連年虧損,業內已經隐約有風聲,說你家一些酒店暗地裏已經折抵出去了。”封成安說。
“卧槽!這麽嚴重?真的假的?我問問!”隋時騰地起身就要打電話,被封成安制止了。
隋時急得跳腳:“怎麽都不跟我說呢!”
“你能起死回生嗎?”封成安問。
隋時噎了一下,心虛地撓着腦袋,又挺誠實和有自知之明地讪讪道:“我能……我能陪着一起急一下……不管什麽事,一家人面對嘛,多一個人,氣氛熱鬧點……”
“……”封成安也是指望不上他了,默默嘆口氣,說,“我能。”
“你……啊?”隋時火速看他,“真的假的?那你不早說?!”
封成安沉默片刻,在隋時火急火燎的催促下緩緩道:“隋時,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或許會令你失望。”
“啊?什麽意思?”隋時一愣。
“我可以出手,但有條件。”封成安說。
隋時倒不計較這個:“哦,應該的。你先說什麽條件。”
“往後隋家由你掌舵,隋昊可以持有部分股,但絕不能再入決策層。”封成安說。
“……不是,你跟我哥究竟什麽深仇大恨啊?”隋時納悶道。
這要細說起來就話長了,封成安不打算說明,敷衍道:“你誤會了,我與他沒有私仇,只是他太有主見,卻又全是錯誤的主見,我懶得與他合作。”
葉清宜簡單整理了下行李,洗了個澡,坐在窗邊發呆。
這不是她的故鄉,但眼中一切仍然都令她倍感熟悉與親切,這是她的國家。
當初出國時,她剛重生不久,對于前世遭遇的憤怒還很濃烈,她許多次設想自己日後榮歸故裏,如何輕蔑、甚至折磨那些惡魔。
過去這麽些年,她的想法逐漸産生了變化。
她已經在國外生活得游刃有餘了,又遇見了隋時。
雖然一開始她不是很待見這個傻白甜,但相處久了,她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很熟悉的另一個人的身影,她嘗試着去接受,他們在一起了。她甚至不懷疑若有朝一日隋時求婚,自己真的會答應。
這樣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平平淡淡的,卻很幸福。
然後,隋時出了一場“意外”,險些喪命。
葉清宜無意中發現了其中蹊跷。
她很生氣。
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和隋時的哥哥一樣自私自利,能對血脈相連的親人下毒手。
她非常憤怒,本以為奄奄一息了的仇恨的火焰突然被澆了一瓢油,蹭的竄了起來,将她燃燒。
作者有話要說:
隋昊,危。
葉姐,複仇的火鳥。
封總,兢兢業業到處搞錢的金主(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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