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相思難言
心下一緊, 手上一松,木杖掉落在地,砰地一聲響, 驚亂二人之心。
不知何時殊易才松開了這個擁抱, 沒了支撐的沈言之雙腿一軟, 跪倒在殊易腳邊。
驚訝……懼怕……許許多多的情緒霎那湧上心頭, 五味陳雜,在一年前離開的那一瞬間,他曾立誓若與殊易再見, 定堂堂正正, 即便赴死亦不屈于人下, 可如今見到了,殊易就站在自己面前, 這是屬于一個真正帝王的氣勢。
沈言之從來沒有贏過。
殊易繞過他,坐在石桌前,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沈言之, 壓制住不知名的情緒, 說出的話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他們二人根本沒有過一年分別。
“倒杯茶來”
又是命令的口吻,可沈言之卻無緣無故地反抗不得,顫抖着握起躺在地上的木杖, 撐着站起身, 沒有任何應答, 只是搖搖晃晃地往屋裏去。踏過門檻, 默然地站在屋裏許久,也不管從殊易那兒能否看到屋子裏的景象,再也忍耐不住,手臂瑟瑟發抖,連着木杖铛铛作響。
等了好一會兒,殊易也不見沈言之從屋裏出來,剛想起身探頭去瞧,才見沈言之已經提着茶壺走了出來,一人一杖,腳步蹒跚,頗顯落寞。
又看了看這個不大的院子,因無主人細心照料,庭園枯敗,只有夾縫中逆境生存的幾株草還算青綠,角落裏的槐樹也只在這時候盛開,這樣破敗的地方,哪裏是人住的。難不成就算住在這裏,也不願在溫德宮過錦衣玉食的日子?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殊易不知沈言之這幾步走來用了多少勇氣,也不知但凡要是松下一口氣,他便連站着的力氣都沒了,像是一只斷了腳的孔雀,即便忍着劇痛,也要昂頭挺胸開一場絢麗之屏。
走到石桌前,拿起扣着的瓷杯,摸索着杯口緩緩地倒了半杯茶,推給殊易,沈言之終于淡淡開口,“您是來抓我回去的嗎?”
殊易去拿瓷杯的手一愣,擡頭看了沈言之一眼,“怎麽?我抓不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您心意已決,不如在這兒了結了我”,沈言之緊握着拳頭爆出青筋,他不甘心。
殊易冷笑一聲,“誰說要殺你了?”
“您不殺我?”,沈言之問。
“不殺”,殊易立即回答,沒有猶豫。
“您可知君無戲言?”
殊易再一次擡眸,抿了口劣質茶水,複放回桌上,“君無戲言”
殊易也不知自己怎麽會脫口而出這些話,明明胸中怒火直竄,但還是狠心壓住了,因為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想或許離宮只是這孩子鬧脾氣,是不是勸兩句,就會乖乖回去了?
但殊易怎麽也沒有料到,沈言之會忽然神色一凜,伸出手推了他一個踉跄,若不是他反應快,恐怕這時早就栽到地上。
殊易猛地一驚,還沒站穩身,回過神,沈言之冷若冰雪的話語響徹耳畔,這又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沈言之。
“那我憑什麽跟你回去!”
說完,連沈言之都怔住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對殊易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看不見殊易的表情,可想也知道該是如何的震驚與憤怒,手一顫,慌忙地轉身欲疾步而走。
還沒走出兩步,便被身後的殊易一把抓住手臂,往後一拽,整個人跌在殊易懷裏,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只覺天旋,下一刻沈言之便被殊易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子,砰地一聲關上門,把沈言之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沈言之立即意識到殊易想做什麽,驚得一哆嗦,連忙抓着被褥就要往床下爬,可床鋪能有多大一點呢,殊易站在床邊,這個陰暗的角落就連黃昏的餘光都不肯賞臉,沒有人能救他,殊易不會放過他。
“殊易!你滾開!”
大聲的吼叫并不能起什麽作用,殊易的力氣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一年未見,少年更瘦弱,腰肢細軟得像能一手握斷。
撕拉一聲,衣袍被大力撕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身下人不停地掙紮着,像用了他全部的力氣,這番架勢,如同即便是死也不想再讓他觸碰一分一毫。
可殊易忍不住了,從他在攤位前見到他起便忍不住了,這個少年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從頭到腳從皮膚到血液都是不同的。沒有人能讓他慌張至此,所有的忍耐随着少年那一推而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占有和他積攢了一年的怒火和……思念……
抽出束帶,三下兩除二地便将沈言之的雙手縛住挂在床頭,沈言之一愣,在這裏住了一年之久,還不知床頭竟有能拴繩的地方?!
還未等他回過神,殊易滾燙的吻便肆無忌憚地落在胸膛之上,漸漸向上,至脖頸,至……唇間。只有雙腿能動彈的沈言之還沒有放棄掙紮,使勁朝上蹬着,卻始終蹬不開殊易,甚至一只腿都被他緊緊握住,再一次失了反抗的力量。
“殊易!你混蛋!”
像是氣極到無奈,沈言之突然一松力,倒是讓殊易怔了一下,擡起眼眸,看着身下人衣衫大敞,臉色微紅,若這雙眼睛還能視物……會包含怎樣的情緒……?
粗糙的手指擡至眸間,輕輕地觸碰,感受到沈言之猛地一抖,動作又放輕了些,緩聲道,“眼睛……怎麽傷的?”
沈言之再一蹬腿,“關你什麽事!”
殊易也沒惱,只是捏着揉着少年肌膚的力氣更大了幾分,他似是在笑的,“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這麽說話,離宮一年心都野了?我是答應不殺你,但我也能讓你這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句話聽似毫無溫度卻讓沈言之心都涼了,其實從剛剛開始他就該預料到的,殊易怎麽會放過他,怎麽會那麽輕易地放過他,就像現在,說着君無戲言,不還是暴戾地對自己行這等事,他不會殺了他,他會把他帶回去,永永遠遠用鐐铐鎖在深宮裏,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得解脫。
這就是殊易所想,這就是沈言之的劫。
沈言之慢慢地放棄了反抗,不顧那人瘋狂的占有,也不顧他幾乎虐待的一寸寸撫摸,這裏人煙稀少,就算喊破了他這副嗓子,又有誰能來救他。
從來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救過他,上天有好生之德,可為何偏偏他要落得這幅下場?
直到殊易褪下他的亵褲,沈言之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了下,久未經事的地方感覺到熟悉的疼痛,以為殊易仍是從前的狠辣,卻不想……
殊易相信自己是難得的溫柔和耐心,從懷裏掏出那盒香膏,像他曾經教給自己的那樣做好充足的準備,再一次相遇,他不要他再疼了。
可殊易終是不了解他,比起他的反抗,更可怕的,是他的沉默。
“沈哥哥!”
門外忽然響起的一聲呼喚讓沈言之瞬間提起了精神,是念郎!
“言之,你在屋裏嗎?”,這是楚辭的聲音,“我聽念郎說你家裏來了客,有點擔心你,故來看看,你沒事吧?”
沈言之頓了頓,剛要扯着嗓子呼救,卻被殊易捂住了嘴,壓低了的聲音在床榻間響起,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話語,“你想好了就叫他們進來,那孩子叫什麽?念郎?就讓他看看他欽佩的沈哥哥在床上是怎樣的一副姿态”
沈言之的臉色頓時蒼白,念郎……他怎麽可能讓那孩子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
随即是久久的顫抖和抽泣,殊易分明地看到綢帶被淚水打濕,順着臉頰一點一點滑落,慘絕,驚豔。
“言之?你在屋裏嗎?不然我進去了”
殊易的另一只手還在他身下肆虐,同時也松開了捂着他嘴的手,只見沈言之抿了抿唇,像下了極難的決心,沖着門外大喊,“我沒事,只是來訂香粉的客人……”
說到最後,沈言之幾乎哽咽得沒了聲。
楚辭聽着門內沈言之的聲音有點怪,想起臨走時黎白的細心囑托,還是決定親眼瞧瞧才放心。
“你歇下了嗎?我進去——”,進去瞧瞧你。
話還沒說完,手指剛搭在門上,便聽到沈言之慌亂的聲音,“不用了!我已經歇下了!”
門外的楚辭一愣,和小小的念郎大眼瞪小眼,然後一齊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帶着念郎回去了,你要是有事,随時來找我們”,楚辭說完,又等了好一會,可都沒有等到沈言之的回應,想着可能是已經歇下了,便走了。
聽到楚辭離去的腳步聲,沈言之松下一口氣,接着突然冷了臉,暴戾地像一只伸出利爪的小獸,手上狠狠一使勁,沖殊易喊,“你放開我!”
殊易輕笑着,俯下身子啄了下他的唇,“剛乖了一會兒,怎麽又鬧起來了”
“殊易你放開我!王八蛋!”,沈言之不安分地重新掙紮起來,臉燒得通紅,嘴裏支支吾吾地一直罵着些什麽,直到最後,眼淚越留越多,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朝殊易一蹬腿,哽咽着,
“你就知道欺負我!”
活生生像一個可憐的孩子在哭訴在埋怨,可聽在殊易耳朵裏卻是另一番味道。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沈言之越流越多的眼淚和手腕上勒出的紅痕,到底不忍心,伸手解開了束帶,一把将沈言之摟進了懷裏。誰知沈言之哭得愈加猛烈,讓殊易始料不及,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撫摸沈言之的脊背,忍耐着,勸慰着,
“你哭什麽?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擅自出宮,這是死罪,我沒有殺你,甚至連一句怪罪都沒有,你還委屈什麽?!有什麽可哭的!”
沈言之仍沒有止住哭聲,他縮着肩,甚至用肉眼便能看到他的顫栗,他細聲地,卻帶着十足的怨氣,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殊易的胸膛。
他說,“殊易,我恨你!”
他尋了一年的人,思念了一年的人,說他恨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