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再回碧心宮
“嗯?”靠着胳膊還不算,樊沉兮還将手臂擡給仇小貝,她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抱住。
這是之前的某一天,兩人睡覺從有一點距離慢慢地越睡越近,她大着膽子抱住他的手臂睡,他沒有反對後,以後每次一起睡,她都要抱着他的手臂睡。
到了今天,她自覺可以克服這個習慣,可她的殿下卻不讓她戒,這是逼着她上瘾呢。
嘆了口氣,她盡量縮胸,天真地想着不會被發現。
等了一會,樊沉兮一直都規規矩矩地平躺着,閉着眼睛,呼吸逐漸放緩,似乎是睡着了,并沒有發現異常的樣子。
仇小貝稍微松了口氣,也閉上眼睛試着入睡。
可因為一直提心吊膽的,她一直沒能安眠,每次好不容易睡着,很快就會驚醒,然後仰頭看看樊沉兮,确認他還睡着,确認自己衣服還好好的。
如此折騰後,她直到天亮才睡着,造成的後果就是,她爬不起床了。
“醒醒,起來了。”
早就自己着裝完畢,趁着清晨空氣好,還在外頭适當地鍛煉了下身體,練了會字,回到寝室裏,床上還躺着只小豬。
他到床邊叫她,她動了一下——往被子裏縮去。
“昨晚做賊去了,這麽能睡?”
他怕她憋悶,把被子往下拉到脖子,她被吵得嬌哼一聲,翻過身去,一腳伸出來,壓住被子,将自己的背給露了出來。
衣服下擺早縮上去了,露出雪白的後腰。
他凝望着她的腰,想着昨晚她抱住他手臂時,那不同以往的柔軟,他那麽心細的人,怎麽會沒發現?
回過神來,他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衣擺,但他哪怕回過神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往上拉,神色一點做賊的心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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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在這時,李公公通報說,林太醫來了。
他醒來那會,已經安排人去請林子亦來給小貝看看。
這會,卻有點惱。
将被子給她拉好蓋上:“讓林太醫進來。”
林子亦進來,看到貝公公這麽晚了,居然還躺在太子的床上,以為又像上回那樣生病了,背着醫箱上前兩步,然後想起來,先給太子請安,随後再問:“殿下,貝公公這是?”
“沒事,他這是賴床不想起。”
“……”林子亦,“那叫微臣過來是?”
“他昨晚一直喊肚子疼,想你給他看看比較放心。”
有點反應不過的點頭,林子亦來到床頭,聽到勻長的呼吸,是真的在睡覺,他不禁有點佩服,能在太子床上睡覺并且賴床,最重要的是還平安無事的奴才,整個大樊朝,盡此一個。
林子亦給她把脈,随後想去查看她的肚子,中醫望聞問切,他得實際看看情況,可他剛有這意向,太子居然拒絕了他。
“不行。”
“這是為何?”
只是肚子不是其他不能見的私密地方,再說,太監雖然那東西沒了,可還是個男人啊。
“你換別的方法吧。”樊沉兮擺了擺手,不願多解釋。
被子底下的她睡得衣衫不整,他怎麽可能讓林子亦掀開被子去看,都是男人也不行,更何況,他心裏有了另一個猜測。
林子亦無法,看了看她的氣色,還翻開眼皮看她眼睛,不過很快就被她嫌棄地打掉了。
他道:“想來是沒什麽事,她應是思慮重沒睡好,孕婦嗜睡嗜吃都乃正常,不用擔心,讓她睡個夠就是,不過,還是得把她叫起來吃了東西再睡。至于肚子疼,這會都會有點反應的,看她還能睡這麽好,想來是沒事的,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再好,頭三個月都是危險期,上蹦下跳的事讓他悠着點。”
樊沉兮嚴肅認真地點頭:“本宮會把她看好的。”
仇小貝被扶着坐起來時,人還迷糊着,她是真的很困很困,除了睡覺腦子裏完全轉不動,只知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着什麽,然後就有溫熱的粥喂進嘴裏,她就覺得肚子熱熱的很舒服。
吃飽後,又被架着不讓躺下去,耳邊吵吵着說什麽“剛吃完不能睡”,硬讓她坐了一會才重新讓她躺下,她兩個呼吸沒有就睡着了。
足足睡到連午膳都過了,樊沉兮陪着她小睡一會,她才真正的睡飽了。
睡得有點蒙,她呆呆地坐起,看着身旁躺着的太子随着她的動作睜開眼,喃喃地開口:“殿下,早。”
樊沉兮也坐起來,小推了下她腦袋:“早什麽,知道這會什麽時辰了嗎?”
她怔怔地問:“什麽時辰?”
“未時,再過一會就申時了。”
“哦,未時……什麽,已經未時了?”
仇詩人瞟她:“你以為呢?”
就見她被子話落到肚子,衣衫歪斜,一邊的肩膀都露出來了……他移開目光:竟然如此放蕩地勾引他,成何體統!
仇小貝望着他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該先發出哪個字,直到她腦子裏斷了的齒輪重新連接上,她想起胸皮的事,第一反應就想掀開被子往裏一看。
還好還好,雖然衣衫淩亂,但還是穿着的。
再觀樊沉兮的臉色,也不像是發現什麽的樣子,他若是察覺到她是女的,應該不可能還這麽如常的對她吧?
額,不過她家殿下好像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她就當他不知道了。
“咳,殿下,那個……”她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奴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那麽能睡。”
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跟昏迷似得,現在回想,也只隐約記得他好像叫過她,還好像喂她吃過飯,可很朦胧,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做夢,她從未睡得這麽死過。
“算了算了,”樊沉兮自己手臂撐着,挪身到放在床邊的輪椅上,“快起來梳洗梳洗,午膳沒你的份,餓了自己到膳房做去。”
“哦。”她扁了扁嘴,再抓了抓頭發,确定太子爺出去後,才趕忙從床上下去,然後跟小偷似得,偷摸地往外瞧,除了當值的沒看到“熟人”,忙一股腦地往自己的房間裏快步走去。
誰知那麽短的距離,還是碰到了靜安。
回頭避開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看見了她并朝她走來,她只好稍微縮着點胸,盡可能自然地迎上去。
“貝公公,您這是要回房間?”
“嗯,對。”她故作待定地越過靜安,忽想到什麽,又半轉過身問,“對了,今天……咱家那房間打掃過了嗎?”
靜安回道:“是有人要進去打掃。”
什麽?仇小貝大驚失色,正要往房間跑去,又聽靜安道:“可殿下沒讓,說等您醒了,是否打掃由您決定。”
仇小貝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這一驚一乍地整個人有點懵逼。
所以她的房間還沒人進去動過,藏起來的仿真胸皮應該還在,可殿下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指令?
不不不,他可能只是貼心,怕有人什麽不懂,亂丢什麽重要的東西……然而這樣的解釋,完全不能否認掉,殿下擔心被亂丢的重要東西,可能就是她僞裝身份的胸皮。
提着一顆心,她回到了自己房間,在屏風後面找到了她的胸皮,她不敢耽擱地穿上,随即就那麽坐在地上,苦思了半響,都得不到一個準的答案。
最後……肚子餓了,找吃的去吧。
到了膳房,陳大廚熱情的招待她:“貝公公你可來了,再不來,你的午膳涼了就得再重做了。”
啊?
仇小貝跟在陳大廚後面,來到後頭一張桌子邊,桌子上放了好幾盤倒蓋着蓋的盤子,打開蓋後,都是還冒着熱氣的菜,葷素都有,還一蠱湯。
陳大廚讓她坐下,給她盛了一碗香噴噴的米飯:“李公公說您去忙重要的事,要晚點才能過來吃,讓我給你準備好,快吃吧,忙到這會,早餓了吧。”
仇小貝很想嘟嘟嘴,來抗議又騙她的樊沉兮,可剛嘟起來的嘴,總忍不住地往兩旁揚起。
她最好的太子呀!
……
雖然知道,黑瘋瘟疫最大的源頭就在碧心宮,可那麽多人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太子要是一上來就找到了,沒嫌疑也有嫌疑了。
所以,太子趁機到宮裏其他地方轉轉,明的暗的探查一番,有了藥,暫時可以不用太擔心黑瘋病,當然,時間也不能過長,因為随着時間,黑瘋的病源肯定會變異,到時候就得研制新藥。
太子就卡在一個大家都快懷疑太子也找不出源頭,有些人正想“噓”他幾聲,而源頭還沒産生變異的那個時間,來到了碧心宮。
陪同的,十幾名真侍衛,影衛全在暗中,然後就是仇小貝和林子亦。
這次來,因為是白天,陽光直射,也因為樊沉兮在這,仇小貝跟着走進來時,只感覺這宮苑除了荒了一些,那種陰森森的感覺要淡了許多。
但若仔細辨別的話,還是能夠察覺得出來。
仇小貝領着大家來到那片花園邊,當初,那個長頭發女飄,就是故意把她引到這片花園中的,她也是被幻想困在花園中,這絕不是巧合。
她将花園是最可疑的告知樊沉兮,樊沉兮便讓侍衛進花園尋找,仇小貝也跟着走進去看看,子亦在她身後。
蹲在地上一番摸索後,仇小貝疑惑地皺起眉頭,身旁的林子亦道:“看這土的硬實程度,這地方應該沒有被挖開過,至少三五年內絕對沒有。”
“可若三五年了,屍體該化骨了,”仇小貝百思不得其解,“那樣的話,天喪葉不會起作用,而且也不會到了現在才散發病毒。”
只有死後不久,屍體正好開始腐爛的階段,很多這樣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很容易産生屍毒,天喪葉才有那麽大的威力。
而且,若都三五年了,很多怨靈的怨氣都會逐漸消散,碧心宮又不是什麽天穴寶地可以養屍,她記得那會被困在花園裏,感受到的怨氣是那麽強烈,并且,新鮮。
就因為如此,她才會推測将有瘟疫爆發的。
“會不會并沒有埋在這花園裏?”
仇小貝這會也不太确定了,她回到樊沉兮身邊,跟他禀告,太子爺想了想,一邊讓人搜索碧心宮其他角落,一邊讓人在花園裏找塊地,試着挖掘。
如林子亦判斷的那樣,都挖到了兩米深了,什麽發現都沒有,倒是砍斷了幾根樹的根莖,花園中靠旁的地方,有一棵看着就有不少年頭的大樹,仇小貝之前在這裏遭受大皇子追殺時,就曾躲在那樹後面,只是她明明做了障礙法,卻還是被發現這點,一直讓她想不明白。
不過看這挖掘的深度,這土裏,應是沒有情況了。
後來,挖掘的人也參與了碧心宮各個地方的搜查,反反複複地找,足足找了整整一天,只找出一具屍體,是仇小貝自個埋下的宮女小翠的屍體。
“一定在這裏的。”
他們在碧心宮裏的一間屋子裏暫且休息,仇小貝坐在一旁喃喃地說着,愁眉苦臉的。
天喪葉就在碧心宮,碧心宮要有許多屍體才能引發這場瘟疫,而她也确确實實在這裏邊感受到了濃烈的陰氣,種種加起來,她推測的應該沒錯啊。
難道赤離騙了她,天喪葉不在碧心宮?
亦或者這場瘟疫跟碧心宮無關?
樊沉兮淡淡地道:“如若你所說,埋的屍體數量不少,這麽多屍體,特意找了碧心宮這樣不會賜給哪個主子,也不會有人過來的地方埋屍,說明埋屍之人心思缜密,他又怎麽可能随意地埋在我們所能看到的表面下,這要是下場大雨,将泥土沖刷翻出什麽來,可就不好看了。”
林子亦點點頭:“殿下言之有理,定然是有什麽地方我們沒注意到,亦或者,”他環顧一圈所在的屋子,“這碧心宮裏,可能有什麽機關,藏有暗室?”
仇小貝頓覺得心裏好受許多,這兩人仿佛就事論事的言語和态度,實則很好的安慰了她,給她重新激起了鬥志。
眼瞅着天快黑了,她覺得,她可以冒險做件事。
“殿下,能請您幫一個忙嗎?”
“嗯?”
仇小貝暗吸一口氣,然後強裝自信地笑:“一會天黑以後,請您,帶着其他人,到碧心宮外頭等奴才。”
樊沉兮劍眉都擰起了:“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一個人……額,只有奴才一人的話,就不會參雜太多氣味,奴才也可以試着通過嗅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天喪葉,找到天喪葉的話,說不定就能發現是否有奴才說的成堆的屍體。”
樊沉兮抿着唇,不太同意。
“您放心吧,您帶人在碧心宮外守着,還有誰能進來害奴才不成?這樣吧,我們約定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奴才若沒有出去,您就帶人進來找奴才,怎麽樣?”
“半個時辰太長,”樊沉兮道,“本宮只給你兩刻鐘的時間。”
兩刻鐘?行啊,時間短一點也好,她也不想天黑後,獨自一人待在碧心宮裏,只希望兩刻鐘能夠找到她要的答案。
她點點頭:“行,成交……額,奴才是說,奴才遵旨。”
天徹底暗下來,樊沉兮盯着仇小貝吃了東西,确認她不會餓後,才和林子亦帶着侍衛們,走出碧心宮,在仇小貝說過的距離等候。
而碧心宮裏,幾乎翻沉兮一走,那壓制一天的陰風,從小漸大地刮了起來,仇小貝剛一出屋門,就被這陰風吹得一抖。
抓緊了衣衫,想了想,她還是朝那花園走去。
就在她靠近花園,在邊緣地方停下時,漆黑的地方忽然亮了起來。
一看,旁邊的屋子和走廊,不知何時高高挂起了紅燈籠,燈籠幽幽的紅光,将這裏照亮。
花園裏也在這時候微微亮起……一個一頭烏黑長發披散的女人,手中拿着一盞紅燈籠,站在花園中。
仇小貝這次沒有被蠱惑地踏進花園,她盯着那女子看了看,心裏是有點怕的,她試着朝那女子拱了拱手:“請問,是璃太妃娘娘嗎?”
傳聞,異國公主長得十分漂亮,跟那琉璃似的光彩奪目,先皇便給她封號璃妃,現在先皇仙逝,現任皇上等級,按輩分,璃妃就是璃太妃。
“是璃太妃娘娘嗎?”等不到回應,仇小貝依然态度恭敬地再問一遍。
“啪——”璃太妃手中的紅燈籠掉在了地上,仇小貝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随着紅燈籠,感覺不對擡頭時,一張被黑發覆蓋的臉就在臉前,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噴到了那黑發。
她吓得叫了一聲,想要後退時,對方快速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掀,她給黑發女子掀飛,倒進了花園裏,好在柔軟的草地沒讓她受太大的震蕩,只是野草的葉子還是在她手臂上割出一道劃痕,不深,沒有出血。
所以黑發女子再次來到她腳邊時,并沒有發狂的跡象。
只是,隔着黑發,仇小貝能感受到她在看着自己。
“璃太妃,我,我是來幫你的。”
仇小貝邊坐起身邊一手擋在前面:“其實上回,您就是故意讓我發現您這花園有問題的吧,您對這片花園那般喜愛,怎麽能容許髒污的屍體來玷污對不對?我這次,這次就是來幫您的,我想找到那些屍體……”
她話剛說到這裏,原本看着還算平靜的黑發女子突然發飙,她只聽到一聲鬼嘯,接下來她人再次飛起,撞在那棵很大的樹上,随後冰涼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樹幹上,雙腳離地。
仇小貝腳後跟磨着樹皮,讓自己可以墊起來,盡可能不要吊得太難受:“太、太妃……您到底想怎麽樣,我們可以好好、好好、說,別,別沖、動……”
她好似說話困難,勉強擠出“動”字時似乎已經不行了,一直垂着的手卻猛然揚起,将一張符紙拍在黑發女子身上。
女子嘶叫一聲,松開了仇小貝,仇小貝沒有往下掉,她抓住樹反過來往上爬,爬到最粗壯的枝幹蹲下,往下瞧着對方,一邊摸了摸疼痛的脖子一邊扶住枝幹與樹幹相連接的地方。
等等。
仇小貝的手在枝幹與樹幹相連的那個窩裏自己摩擦,随即詫異地低下頭查看……她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地方。
不等她仔細研究,她發現樹下的黑發女子不見了!
她左右查看,荒涼的碧心宮大晚上的,在幾盞紅燈下,你仿佛看到了什麽影子晃過,再一看什麽都沒有,詭異得心涼。
去哪了?
仇小貝蹙起眉仔細找尋,忽覺得背上涼飕飕的,脖子癢癢的,她伸手去抓,卻碰到了頭發……她頭發因為戴帽子,是盤起來的!
她低頭,看到一簇頭發,從她後脖子蔓延到胸前,然後越長越長,馬上就要到小腹了。
沒有遲疑地一把抓住那簇頭發,另一手往後去扣對方脖子,結果觸手的全是頭發,密密麻麻的根本碰不到腦袋。
然後被她抓着的那簇頭發的發尾尖自己翹了起來,像活了一樣探了探,下一刻化成尖銳的刺,朝着她肚子紮下去!
仇小貝心一驚,想收回雙手去護住自己的肚子,哪裏都可以受傷,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有事!
可剛一動她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兩只手都被頭發給纏住了,別說抽出來,動都動不了。
眼看着尖銳的發尾碰到了她的衣服……
“不——”
仇小貝絕望的叫聲伴随着對方凄厲的喊聲,身上的頭發都不見了,貼在背上冰涼的“東西”也沒有了。
她後怕的摸摸肚子,人還有點恍惚。
再朝樹下看去,黑發女子在原來的地方立着,好像從未離開過那裏。
風大了起來,紅燈籠搖搖晃晃的,伴随着鈴铛清脆的聲響,她聽到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仇小貝把肚子護得更緊。生怕她再次朝自己肚子下手。
對方也沒有等小白回答的意思,徑自喃喃地像自言自語:“是啊,還是胎兒就有這麽強的龍氣,只能是他的後代……呵呵……呵呵呵……”
仇小貝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自己笑了起來。
且這笑聲,聽着頗為悵然。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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