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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少軒并不知道華劍承的圖謀, 此刻,他和慕容艾兩個人一起坐在飛機的頭等艙裏,兩個人從東京轉機去瑞士, 為的就是坐那擁有超豪華雙人頭等艙的大飛機。
在9萬英尺的高空, 兩個人看着窗外月升日落,相擁而眠, 自從慕容艾去了《文成公主》劇組拍戲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機會同居了。
“好在我們就要回香江了,終于又能住在一起了呢。”慕容艾靠在他的懷裏, 這般全然擁有他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華少軒喝了一口咖啡, 又遞給她一份果汁,摟着她抱在懷裏,也是久違的幸福和滿足。
睡前做了會兒高難度瑜伽,慕容艾翹着腳,拿着平板趴在床上看電影, 華少軒則坐在她旁邊拿着kindle看書。
慕容艾一直好奇他每天到底在看些什麽書,湊過去一看,差點沒噴出來,看着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臉道,“華總, 你怎麽也看這種網文?”
華少軒面不改色,一點沒有自己在看閑書的自覺, 對她道, “市場調研。”
慕容艾一臉懵地問,“你要開拓出版市場?”
華少軒抱過她坐在懷裏,翻着kindle道,“最近窦勝跟我說, 好多以小博大的影視劇都是網文的大熱IP改編的,所以我讓小龐幫我挑了幾本推薦給我,這本我看了三分之一了,感覺很不錯,聽說也是高分文。”
沒想到華總居然還關心這!慕容艾湊在他懷裏,看他一頁一頁翻得飛快。
“你這是一目十行嗎?”慕容艾感覺頭暈。
“我練過速讀。”華少軒道。
“不會忘記嗎?這樣真能看得進去?”慕容艾問。
華少軒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小艾,我沒有太多時間。”
聽他說完,慕容艾又有些心疼地抱住了他,其實她很明白,他總是做得多,說得少。
睡一覺起來,從巴黎機場轉機去伯爾尼,華少軒的假期不多,就只能在伯爾尼游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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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當天已經是晚上10點了,兩個人直接入住了賓館休息,卻因為時差關系,有些亢奮,最後以動力強勁的慕容艾發洩完最後的體力而告終。
難得第二天早上,兩個自律的人都睡到了8點才醒,小龐來電話的時候,他們都還窩在被窩裏沒起來。
兩個人看到對方頭發亂糟糟的樣子,彼此相視一笑,這感覺實在美好,慕容艾抱着他的腰道,“真希望我們能夠早一些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華少軒啄了啄她的額頭道,“我會努力的。”
慕容艾知道自己這樣會給他壓力,于是道,“沒關系的,多久我都等你。”
然而她越是懂事,華少軒想把她獨攬在身邊的心情就越是急切,緊緊地抱了抱她,才起身穿衣服準備吃早餐。
兩個人上午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爺爺,伯爾尼坐落在萊茵河支流阿勒河畔的彎曲處,風景十分美麗,碧藍剔透的阿勒河水蜿蜒而來,在這座城市打了個彎。
坐着老爺車,去到了華少軒爺爺華仗雄住的別墅,華仗雄正在花園裏看報紙。
看到華少軒來了,老爺子眼睛瞪得老大,剛想說什麽,卻皺了皺眉,華少軒連忙大步走上去,扶着華仗雄站起來,可是華仗雄有些站不起來,彎着腰勉力支撐,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臭小子,怎麽跑來也不說一聲。”華仗雄說話有些喘,坐在輪椅上皺着眉頭,顯然是受着疾病折磨。
慕容艾站在遠處沒有上來,也不想打擾他們祖孫相聚的時光。
華少軒半蹲在華仗雄身前,一邊輕輕拍着爺爺的背,一邊低聲跟他說話,神情是認真而關切的,這也是第一次,慕容艾看到他在親人面前的樣子,全不似他面對他父親時候那麽防備和冷淡。
仿佛是一個孩子,回到了敬愛的爺爺身邊,一邊說着安慰的話,一邊讓他不要太擔心。
“我很好,你一個人管着榮華,沒事不用來看我。”華仗雄道。
華少軒提都不提自己在他走後的遭遇,哄着他說公司好着呢,讓他不用操心,聊了一會兒私事,說着一些老股東的近況,都是慕容艾所不了解的。
“人老了就要認命的,他們幾個老朋友,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了。”華仗雄說這話的時候,華少軒眼中似有淚光,他低了低頭,過了一會兒安慰華仗雄道,“已經在請朋友努力研發新藥了,聽說很有進展。”
“別為了我這把老骨頭費那個心咯。”華仗雄看着華少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看出,爺爺十分喜愛華少軒,并且很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
此時,華仗雄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慕容艾,不由問華少軒道,“這位小姑娘是誰?”
華少軒笑着拉過慕容艾過來道,“爺爺,她叫慕容艾,母親是越劇名家,父親是著名京劇演員,她自己也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我帶她來,希望你見見她。”
慕容艾有些吃驚,華少軒本來說好是以給爺爺唱戲的名義叫她來的,誰知道就這樣見家長了?
華少軒走過來,握着慕容艾的手,堅定地看着爺爺。
顯然華仗雄也很吃驚,不由得問道,“你是認真的?”
華少軒點頭道,“我很認真,就是因為認真,所以,我把她帶來,希望您能見見她,并且,認可她。”
華仗雄銳利的目光掃過慕容艾,卻是不答。
華少軒知道爺爺是這樣的,沒有考量完畢之前,是不會輕易點頭的,倒也不急,對華仗雄道,“反正我還能呆幾天,方便的話,就住您這裏,行嗎?”
華仗雄這麽久沒見自己的孫子了,當然答應,也是想看看,慕容艾究竟有什麽魅力,讓自己孫子千裏迢迢的帶來給自己看。
下午的時候,慕容艾午覺醒來,在花園裏打了一套太極拳,轉身就看到華仗雄坐在輪椅上,由護工推着出來了。
慕容艾連忙走過去跟他行禮,華仗雄點了點頭問道,“你會唱京劇?”
慕容艾答是的,華劍雄就問了她一些專業問題,自小家學淵源深厚,慕容艾當然是對答如流,幾番下來,久歷商場的華劍雄對慕容艾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評價,的确是言談舉止都讓他很滿意,難怪自己孫兒會這麽專情于她。
幾年前,華少軒在香江的那個女朋友他當時也是知道的,華劍承背着自己,偷偷給華少軒定下了韓家的女兒,當時他也很顧慮,但是自己當年,也把龔蓉定給了華劍承,自然對于華劍承這般做法,不好指摘什麽。
誰知就鬧出了華少軒在香江戀愛之事曝光,華劍承逼迫他回滬,并且,讓他在祠堂跪了三天的事情來。
好在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硬氣,什麽事都能扛過去,也有自己的主張,就沒有再去幹涉了。
如今,他倒是會帶着這個小姑娘來給自己看,顯然是比當年還要上心的。
華仗雄心裏有計較,表面上卻是不說什麽,帶着點不怒自威的味道,可慕容艾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孫子,不希望随随便便什麽女人就把他引以為傲的孫子給拐走了,所以也不介意他的态度。
她對着華仗雄道,“華爺爺,我給您唱段京劇吧?如果沒有特別選定的曲目,我就自作主張挑一段我擅長的,給您唱一段。”
華仗雄知道她要用京劇來剖白自己,于是點頭說好。
慕容艾退開,擺開功架,開口唱到:“師爺說話言太差,不由黃忠怒氣發。一十三歲習弓馬,威名鎮守在長沙。自從歸順皇叔爺的駕,匹馬單刀取過了巫峽。斬關奪寨功勞大,師爺不信在功勞簿上查一查非是我黃忠誇大話——”
随後,一瞪眼,一手揮着張開作取弓的姿态道,“弓來——”
華仗雄聽得入迷,根本不覺得在自己面前唱戲的是一個容貌嬌麗的小姑娘,那氣勢全然是一個铮铮不屈的黃蓋。
“鐵胎寶弓手中拿。滿滿搭上朱紅扣,帳下兒郎個個誇。二次再用這兩膀力,人有精神力又加。三次開弓秋月樣,再與師爺把話答!”
“好!好好好!”華仗雄激動地鼓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戲院聽戲,然而也因為太過激動,連着咳嗽了好多下,慕容艾連忙收了架勢,走上來輕輕地給華仗雄拍背。
華仗雄道,“小艾,我知道,你這是在鼓勵我與病魔作鬥争。”
慕容艾笑道,“是啊,曹操東臨碣石而觀滄海,仍能抒發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感嘆,您在商場沉浮了那麽多年,雖然是看淡了人間浮華掠影,但我想仍是心有壯志,不會服老的。”
“好!我終于知道,少軒為什麽帶你來了。”華仗雄點頭,看着慕容艾,此刻目光柔和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戒備,但不如上午時候那麽明顯了。
慕容艾笑道,“少軒盼着您康複呢,他希望的事情,就是我希望的事情,他敬愛的人,也是我敬愛的人。”
華仗雄認真的看着她的表情,見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真誠無僞,不由點頭道,“行啦,你也別哄我了,我知道你在這裏就是為了等我表态呢,我那孫子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就算我反對又有什麽用?他自己心裏的主張,誰都改不了,你們小青年去玩兒吧,我去休息了。”
慕容艾點了點頭,就見華少軒早就站在石柱邊,一派深情地看着自己。
護工推了爺爺進去,華少軒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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