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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艾生日過了3天就是情人節, 然而這一天,華少軒被華劍承勒令必須要陪韓桑枝。

跟慕容艾共度了一個美好的生日,如今面對韓桑枝, 華少軒有一種“五岳歸來不看山, 黃山歸來不看岳”的感覺,心不在焉地陪着, 手機上跟窦勝發着消息。

之前看了一部網絡知名寫手的紅文《梨園幽夢》,背景是民國戲,寫的是一個唱越劇的女戲子, 被培養作為殺手, 結果愛上了獵殺目标,兩個人一起投入救國浪潮的故事。這部小說還挺正能量的,感情戲也豐富,作者的文筆也不錯,華少軒覺得這個女主角的角色簡直是幫慕容艾度身定做的, 可以試試以小博大,投資一下拍成網劇,也是想讓慕容艾有機會能演一次女主角。

于是讓窦勝去看看這部小說有沒有賣過影視版權,了解一下情況。

韓桑枝摟着他的胳膊逛街,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高興地對着他撒嬌道,“你難得陪我, 怎麽也這麽敷衍, 今天連花也不給我送,真是沒把我放心上。”

華少軒看着韓桑枝道,“桑枝,我們只是包辦婚姻的關系, 你還希望我為你做什麽?”

韓桑枝聽完他的話,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華少軒,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世家公子那麽多,我為什麽偏偏選你,你不明白嗎?”

華少軒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他當然知道韓桑枝對他有意,然而他卻是無心,畢竟是單方面的逼迫,讓他再怎樣,也生不出對韓桑枝半點的喜愛來。

只能勉強自己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許久才道,“我知道了,你別多想了。”

韓桑枝見他放軟了态度,靠在他懷裏,忍不住抱着他親了親他的唇角,華少軒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等到華少軒把韓桑枝送到家裏樓下,韓桑枝終于忍不住抱着他哭到,“少軒,我是真的愛你,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還有別人,是不是那個顧念惜?!”

華少軒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能讓韓桑枝滿意,幹脆不再節外生枝。

誰知韓桑枝道,“随便你心裏還有誰,反正,我一定能等到你愛我那一天的,我從小就愛慕你,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你一定能看到我的,對不對?”

華少軒心裏默默地想着,努力鬧事,努力哭訴,努力讓自己越來越艱難,努力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的确,也是很不容易了,他笑着道,“桑枝,我早就看到你了。”

韓桑枝沒有想到他會回應,擡頭看着他,忍不住又抱着他道,“我已經求過我父親了,他答應我過了年讓我也去香江看你,等過段時間,就去求華伯伯把你調回來,你放心吧。”

華少軒突然覺得,其實在港華很好,至少每天可以跟慕容艾在一起,除非她拍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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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他退了一步,對韓桑枝道,“你回去吧,太晚了,天氣也冷,我幫你把東西拿進去。”

進了門,卻見韓冬青在,看到他陪着自己妹妹回來,笑問道,“怎麽,玩得開心嗎?”

韓桑枝含羞帶怯地瞥了眼華少軒,紅着臉點頭,韓冬青問華少軒道,“要不要陪我這個小舅子出去喝一杯?”

華少軒讓司機把幫韓桑枝買的衣服包包放在地上,對韓冬青道,“晚上還有事情,先走了。”

韓冬青看着他,目光深沉,“你都馬上要回香江了,還有什麽事情?”

華少軒道,“玩女人,不可以嗎?”

韓桑枝立刻委屈了起來,紅着眼眶叫了聲,“少軒哥哥——”

韓冬青見他當着自己妹妹的面都說出這種話來,冷笑着問道,“是上次那個小姑娘,還是那個什麽莫念瑤?還是,你對顧念惜還抱着不該有的想法?”

華少軒看着韓冬青,忍耐道,“沒有的事,純粹去談生意。”

韓冬青冷笑道,“最好是這樣。”

華少軒走到韓桑枝面前,逼迫自己去吻她,卻是不願意,只能勉強自己言語溫柔地對她說晚安,“今天很愉快。”

韓桑枝紅着臉看着他問,“是真心話嗎?”

華少軒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卻是勾着嘴角笑道,“當然。”

華少軒從韓家出來,讓司機開車,過了一會兒,就讓司機在一個偏僻的路段上停了,果然,從他出門之後,後面就有一輛車跟着,這會兒從他身邊繞了一圈,又停在了他這輛車的不遠處。

華少軒假裝坐在車上打電話,過了一會兒,收了電話,就讓司機直接開去榮華集團,然後一整晚都沒有下來,看着樓下那輛跟蹤的車子盯梢了一整晚,華少軒雖然很遺憾,可是如今這般情形,除了時刻保持警覺,再無其他辦法了。

慕容艾看着手機上華少軒發來的,短短的情人節快樂五個字才知道這天是情人節,她一整天都陪着母親在外面公益巡演,怪不得晚上看到好多女孩子都拿着玫瑰花,原來是這樣。

知道華少軒估計很內疚,第二天一早她立刻給他發了個視頻聊天過去,對着他道,“啊呀,我的生日距離情人節太近了,所以我也沒啥感覺,昨天跟着出去演出了,晚上陪着老爸又跟幾個阿姨伯伯一起吃飯,到家太晚了,就直接睡覺了。”

華少軒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想起昨天韓桑枝的那番表白,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在看到她之後立刻就變好了,華少軒問她,“過年有什麽安排嗎?”

慕容艾想了想道,“今年還是想多陪陪父母,估計初四之後會有空。”

華少軒道,“那你初五跟我去見我母親,行嗎?”

沒想到見了爺爺之後是見母親,慕容艾問,“真的不要緊嗎?這樣公開我們的關系,你父親不得氣壞了?”

華少軒道,“見我母親确實要慎重,我只是有些忍不住而已。”

慕容艾看着他,給了個明媚燦爛的笑臉,忽然道,“我記得你母親愛看越劇是嗎?”

華少軒見她總是把自己無心提到的事情都放在心上,心裏也是暖意融融,點頭道,“是的。”

慕容艾道,“我今天讓人給你快遞一份話劇的票子,你到時候拿着,就在本周日,是我母親帶的學生的演出,我之前陪着我母親演過好多次的,裏面演主角的學生出國演出去了,讓我替補一下,叫《慧梅》的一出戲。”

看着她的小嘴一張一合,華少軒就有些心癢難耐,卻也知道現在還遠未到可以公開彼此關系的時候,內心也是郁悶。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挂,此刻,華少軒終于不那麽失落了,想到那個自己愛着的女人也牽挂着自己,體諒着自己,他就仿佛又擁有了無窮的動力。

慕容艾演出那天,他特地去接了母親,去到了那個小型的演出劇場,在豫園附近的一個小劇場,華少軒發消息問她怎麽在這麽小的地方演出,慕容艾抽空回複道:有地方演出就不錯了,又不賺錢的。

想來,戲曲藝術确實是生存艱難。

他陪着母親蘇旋,拿着招待票,坐在第一排,上座率并不高,但也有不少中老年戲迷得知是落英的學生排的戲,最後能看到落英,所以來捧個場。

《慧梅》是一出經典的越劇,講的是慧梅與張鼐自幼被李闖王和高夫人收養,随軍作戰,愛結同心,結果卻迫于當時的戰争形勢,慧梅被逼迫嫁給了當時前來投奔李自成的袁時中,然而袁時中貪生怕死,慧梅無奈與敵人周旋,在張鼐協助下,争取到了袁時中手下将士的支持,投入戰役之中,卻最終戰死在了這場戰争裏。

華少軒坐在臺下,看着臺上的慕容艾唱着,“小鼐哥與慧梅同仇敵忾,舉義旗跨戰馬并肩馳騁,情相投意相合相敬相愛,默默裏訂下了白首誓盟。原指望,并蒂花開在沙場,卻不料,百年好合夢難成。……”

一出《勸嫁》,兩個有情人被逼離散,母親蘇旋在一旁聽得淚滿衣衫,華少軒輕輕摟過自己的母親,想着為何今天這出戲要演得這麽真,要這麽動人,連一向心硬如鐵的他,也忍不住想到與慕容艾的未來,生出了無限痛苦的心思。

一場戲演完,羅瑩帶着慕容艾等人返場致謝,下面的老戲迷們紛紛鼓掌叫好,掌聲雷動。

華少軒讓小龐給每位演員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花束,給慕容艾的,是19朵玫瑰花,在一堆花束中,紅得特別深沉,上面的卡片是,“Happy Valentine's Day”,遲到的情人節花束,只能借由這樣的場合送出,多麽讓人郁卒又無奈。

慕容艾捧着花,目光盈盈地望向臺下,若勁竹傲松一般俊挺地站在那裏的,自己的愛人,她盈盈一禮,明眸皓齒,巧笑盼兮。

華少軒看着臺上的慕容艾,不由得想起《洛神賦》中的那一句,“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羅瑩被一群老戲迷圍住了,誇贊溢美之詞不斷,蘇旋早就看到羅瑩了,也想上去看真人,于是華少軒就在臺下站着等着,慕容艾雖然想過去,但礙着母親在,只能對着他吐了吐舌頭,抛了個吻,擡手揮了揮手上的玫瑰,準備去後臺卸妝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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