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男團
瑞美恩樂回東槿的距離不算近,從冷清的郊區到車水馬龍的市區,又到環山繞水的別墅區,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對話。
周酩遠把車停到別墅前,舒鹞單腿蹦着跳下車,關上車門,又想起什麽似的,回身敲了敲副駕駛位的車窗。
舒鹞覺得周酩遠把她送回來,她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是不太禮貌的,想要同他客氣兩句。
誰知道周酩遠會錯了意。
他淡淡的目光隔着玻璃睇過來,落在舒鹞呈單腳站立狀的腿上,頓了半秒,也跟着下車,直接抱起舒鹞,往家門口走。
只不過這次不是公主抱了,周酩遠這個王八蛋居然用抗的。
“刷指紋。”周酩遠轉了個身,淡聲說。
被抗在肩上的舒鹞伸長胳膊去按指紋,咬牙切齒:“酩遠哥哥這種貼身保護,我可真是,好喜歡!”
周酩遠大概懶得同她廢話,一路把舒鹞抗到二樓,往床上一丢,這人就雙手插在西褲兜裏走了。
說他不夠憐香惜玉吧,他還“體貼”了一回,好歹沒讓舒鹞自己單腳蹦着上樓。
但要說他惜玉,他這個抗死豬的方式也确實讓人牙根癢癢。
上梁不正下梁歪。
舒鹞在心裏把周酩遠的祖父周憬拎出來,罵了一百回合。
折騰了大半個上午,周酩遠一走,舒鹞立馬從枕頭底下摸出窗簾遙控器。
遮光窗簾緩緩合上,擋住正午明晃晃的陽光,她仰進松軟的大床裏。
生命誠可貴,睡覺價更高。
本來是想要舒舒服服睡上一覺,閉上眼睛沒幾分鐘,手機開始震動。
視頻電話锲而不舍,震到自動挂斷,又打過來。
是哪個磨人的小妖精擾人睡覺!
舒鹞掃了眼來電人。
完了,這個養神覺她是睡不了了。
磨人的小妖精不止一個,一來就是6個,成群組團來的。
按開遮光窗簾,舒鹞在緩緩恢複明亮的光線裏接起視頻。
屏幕裏擁擁擠擠出現6張臉,6個大男孩揚着笑臉,愉快地同舒鹞打招呼:“嗨!”
這是舒鹞帶的最多的一支男團,Healer。
Healer出道不過3年,拿了無數獎項,是當下國內最受歡迎的男團,成員年紀都不大,最小的今年才18歲。
一個個的都像是舒鹞家的親弟弟。
其中一個染了青木灰發色的男生興奮地說:“舒老師在家,有戲有戲。”
舒鹞靠在床頭上,對着6個小帥哥,有些無奈地開口:“什麽事兒?”
Healer同舒鹞很熟,他們幾個還是練習生的時候舒鹞就是他們的編舞老師,舞蹈方面是她一手帶起來的。
舒鹞是那種練舞時嚴厲,私下特別能開得起玩笑的人,幾個男生整天跟她混在一塊兒,舒老師長舒老師短,對待舒鹞像對親姐姐似的。
“舒老師,我們跳舞遇見瓶頸了,你來陪我們練呗。”
年紀最小的陸欣擠到視頻最前面,垂着狗狗眼撒嬌。
“就是,舒老師之前說去柏林,一去就是大半個月。”
“電話都不給我們打一個。”
“帶了新的女團就不要我們了,唉。”
“來陪我們練舞吧,我們需要你啊舒老師。”
舒鹞從身旁抓了個枕頭,豎起來,靠在身後,沖着視頻揮揮手:“不去,你們舒老師剛死裏逃生回來,腿腳不方便。”
“什麽死裏逃生?”
“舒老師打網游了?”
“密室逃脫?”
“哇,不會是蹦極了吧?”
這6個男生,一個個的粉絲上千萬,都是流量擔當,帥也真是帥,但這6張帥臉湊到一起,實在是有些吵。
舒鹞忽然就有些懷念周酩遠在身邊時的安靜。
雖然半小時前她還在心裏連他本人帶他祖父一起吊打。
“上午被困電梯裏了,”舒鹞切到後置攝像頭,把有些腫的腳踝給他們幾個看,“看見沒,腳腫了,去不了。”
幾個男生也不罷休,嚷嚷着:“我們跟經紀人請假,買禮物去看你吧!”
“就是,經紀人最喜歡我們跟舒老師玩了,她不會反駁的。”
“啊好懷念,好久沒去舒老師家了。”
“不知道老師家還沒有燕窩可以喝,我最近皮膚好糙,需要補品。”
東槿這棟別墅,男生們并不陌生。
Healer剛火起來時,團隊裏最大的成員才20歲。
還是一群剛邁進社會的少年。
經紀人磨破嘴皮子叮囑大家注意保護隐私,這群小兔崽子也沒當回事兒,結果舞蹈練習室和住的地方雙雙被私生飯扒了出來。
有人圍堵,有人寄奇怪的東西,甚至有人租了對面的房子拿着望遠鏡窺探。
舒鹞當時是他們唯一的常駐編舞,随口說了一句:“不然去我家練吧。”
東槿別墅區管理得比較嚴,不是住戶報備過的人根本進不去。
經紀人感激得涕泗橫流,6個麻煩精隔天就經紀人被打包丢來了東槿別墅。
那時候Healer正在準備全國巡演,舞蹈一練就是小一個月,也就在舒鹞住的地方混了一個月。
“來吧,別買東西,”舒鹞攏了攏頭發,“再給你們淩子姐姐打個電話,她這兩天剛好沒在忙,叫她過來給你們煮燕窩。”
“好嘞!”
視頻挂了不到3分鐘,馮淩子的視頻又過來了:“天天看那些病态雞兒看得我覺得生活都沒希望了,快讓我去看看帥哥們洗洗眼,半個小時我就到。”
“快點,他們太鬧騰了,我一個人看不住。”
“想不想你幹兒子?我把它給你帶去?” 馮淩子在視頻裏抱起一只哈士奇,“餅幹,跟你幹媽打招呼。”
“帶來吧,我給餅幹買的那一箱玩具還沒給它。”
舒鹞買的一大箱玩具就放在一樓,不過前兩天看,有一只小黃鴨不知道為什麽癟了半張臉。
像被人踩過。
舒鹞從床上爬起來,梳了個頭發,剛單腳跳着蹦到一樓,這群人就殺上來了。
“舒老師!好想你!”
“舒老師看我新燙的頭發帥不帥?”
“舒老師,你腳怎麽樣了?我們帶了跌打損傷的噴霧來。”
這群人像龍卷風似的卷進別墅,舒鹞仰在沙發裏,把音樂一放:“都閉嘴,讓你們玩來了?練舞去。”
男生們在寬敞的客廳裏練舞,舒鹞時不時叫停給他們指點,馮淩子在廚房炖了一鍋燕窩。
還有一只傻乎乎的哈士奇趴在沙發旁,流着口水咬一只小黃鴨玩具。
無論上午經歷過什麽樣的電梯困境,下午的陽光仍然明媚,透過遮了窗紗的窗子,映在揮汗練舞的年輕臉龐上。
“停,大琛第二個拍子腰部不夠有力度,重新來一遍。”
被點到名字的大琛往地板上一倒:“救命啊,怎麽還不夠有力度,我感覺我腰快折了。”
“不是號稱自己是公狗腰嗎?這就不行了?”
“男人可不能說自己不行哦琛哥。”
“滾!”
男孩子們吵吵鬧鬧,喧嚣快要掀翻房頂 ,舒鹞按着太陽穴,在這種時刻想起周酩遠。
不能只有她一個人被吵鬧。
夫妻嘛,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有難共享。
舒鹞摸出手機,轟炸式給周酩遠連着發了好多條信息。
發完,她心滿意足地收了手機。
周酩遠回公司後一直在忙。
等他把上午耽誤的事情都忙完、開了個冗長的原材料研讨會,再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又進入一個傍晚。
華燈初上,整座城市籠在繁華的燈光裏。
其實帝都市的夜晚最最無趣,燈光太盛,擾了群星,只能看見稀疏的點點星子,連挂在天邊的皎月都變得寡淡。
周酩遠站在辦公室玻璃窗前,對着大片天幕,只看見一顆星在薄雲層間若隐若現。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他皺着眉思量片刻,才想起來,類似的場景是舒鹞下眼睑上那顆孤零零的朱砂痣。
舒鹞笑起來時,那顆痣就跟着卧蠶跳起來。
心裏琢磨鬼主意時,那顆痣就映得她那雙眼睛更靈動。
周酩遠很少在工作場所想起其他人或者事物,但他此刻沒意識到自己的反常。
只想到舒鹞的腳踝還沒好,不知道晚飯下樓是否方便。
“小周總。”
白栩見周酩遠遲遲沒回會議室,并且看上去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不得不問了一句,“南非那邊的副總要開始彙報進展了,你還聽嗎?”
周酩遠沒穿外套,他那件風衣被舒鹞坐得皺皺巴巴,像塊抹布一樣,正搭在椅背上。
他穿着一件很平常款式的白襯衫,卻又把襯衫穿出了一種更加冷清的禁欲感,兩只手插在褲兜裏,轉身。
他背後是無數人向往又迷失其中的四九城夜色。
“你聽吧,明天把文件整理給我,我去處理些私事。”
周酩遠把車子開到東槿,路上有意無意地想起舒鹞,覺得她大概蜷在樓上的卧室裏,連粥都懶得煮。
莫名的,有種“孤單的不止我一個”的安慰。
車子停在別墅外面,周酩遠只擡頭看了一眼,別墅上上下下燈火通明,開着的窗子裏穿出來男男女女熱鬧的笑聲。
周酩遠突然就覺得,他跑這一趟,不止多餘,還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舒鹞:不好意思,孤單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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