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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巴結祖母的?”搖着頭,“也不怎麽樣嘛。”

“六姐姐說笑了。”蓉卿滿面的淡然,她實在不想和蘇容玉呈口舌之快,“祖母是長輩,我們孝敬着順着她是應該的,怎麽會是巴結呢!”

蘇容玉冷哼一聲:“是不是巴結你心裏清楚的很。”說完,停在蓉卿的側面,嘴唇合着她的耳邊,輕聲道,“你不用得意,有的東西不是你的,就注定留也留不住,你再怎麽争取,也不過是跳梁小醜,供人取笑罷了。”

蓉卿微笑,露出感謝賜教無以為報的樣子:“姐姐說的話蓉卿記住了!”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蘇容玉氣急擡手就朝蓉卿的臉而去,翠枝瞧着心中一驚,忙過去将她扯住:“六小姐,不是要去外院的嘛,我們快走吧。”又飛快的挨着她耳邊低聲道,“這可是在慈安堂門口。”

“閉嘴!”蘇容玉臉色一變,反手一巴掌就扇在翠枝臉上,“吃裏扒外的東西。”目光又轉過來冷冷的鎖着蓉卿,“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說完,頭也不回的朝正院而去。

翠枝捂住紅腫的半邊臉,垂着頭匆匆跟上。

“六姐姐。”

蘇容玉一愣回頭,就見蓉卿笑盈盈的走了幾步,問道,“柳姨娘在不在院子裏?聽說我昨天在想容閣訂的東西,悉數送去柳園了?也不知道姨娘方便不方便,稍後我讓明期去取來。”

蘇容玉就想到昨天吃的啞巴虧,指着蓉卿:“蘇蓉卿!”咬牙切齒的樣子,“你不要太嚣張。”

蓉卿一臉的無辜。

桃枝怕六小姐再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來,昨天晚上柳姨娘還訓斥過她們,心裏想着她就上去和翠枝一人一邊,半架着蘇容玉離開:“小姐,您別忘了姨娘的交代。”

蘇容玉不依不饒的被兩個丫頭拉走。

“你也學會貧嘴了。”待她們離開,蘇容珺便輕笑,“前些日子你不在,她沒的人鬧,到也消停了些日子,如今你回來了,她就像個鬥志昂揚的公雞,見着你就啄兩下才方休。”

這個比喻!蓉卿也笑了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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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都在養文吧?最近以及後面都會相對平淡,米有鬥!o(╯□╰)o

032 母親

慈安堂門前是慈心湖,湖的右邊有一個涼亭,垂着純白的簾子頗有娴雅之感,她們從右邊的抄手游廊走過去,透過游覽邊郁郁蔥蔥的樹,就能看到西面六間院子影影綽綽的屋頂。

那邊是府裏小姐們住的院落,如今只住了蘇容珺一人,而竹園則是在最南面,與外面的巷子一牆之隔。慈心湖的左面則是府中姨娘住的地方,柳姨娘帶着蘇容玉以及岑姨娘住在那邊。

兩邊以慈安堂為中間,各有六個院子,可因為住的人少,就顯得有些冷清。

再往前去是一個垂花門,過去便是正院,二夫人廖氏獨自住在這裏,正院不及後院寬敞卻更為精致,吊蘭玉徹假山林立花香四溢……

早不見蘇容玉的身影!

蓉卿在花園裏停了腳步,蘇容珺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去外院嗎?怎麽不走了。”她又朝北面看了看,繞過花園就是榮喜居,正是二夫人的院子。

若是碰到榮喜居的人,卻不去給二夫人請安,指不定又惹出什麽是非來。

“我們去給二夫人請安吧。”蓉卿拉着蘇容珺的手,指了指榮喜居的方向,“正好來了,若是不去回頭該有人說我們不守禮了。”

蘇容珺一愣,盯着蓉卿看了半晌,忽将她拉在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麽了?可是有什麽打算,別瞞着我。”她們已經許多年不去給二夫人請安了,不是不去,而是二夫人早就嚴令免了。

蓉卿這樣,不得不讓她多想。

蘇容珺雖看着文文弱弱,但卻非常敏感。

蓉卿笑着搖頭:“我哪裏有什麽打算。”她說完,蘇容珺依舊疑惑的看着她,蓉卿便嘆着氣解釋道,“我才回來,柳姨娘那邊虎視眈眈還不知接着她會做出什麽事來,我現在可是如履薄冰步步小心,恨不得縮在祖母身邊守着才安全。”蘇容珺眼中的疑慮消了一分,蓉卿又露出無奈的樣子,“……不過想要各處走動走動,熟絡熟絡罷了。”

蘇容珺一愣,忽然明白了蓉卿的心思,她是庶女雖沒有嫡母的約束為難,可府中還有個柳姨娘,這麽多年來她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能忍則忍,若無必要就絕對不會出西園,和岑姨娘以及五哥也少有來往,這麽做為的也不過是想自己的日子能過的安穩一些……

而蓉卿呢,雖身份上比她好,是府中唯一的嫡出,可是沒有親娘的疼護,很多時候也不比她自在多少。

她費盡艱難的回到府裏,先是努力得了祖母的維護,如今又想去走二夫人這條路,雖明知無用,可還想試一試的心情,她是明白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蘇容珺微微一笑,和蓉卿道,“我們是姐妹,往後你有什麽事,定不能瞞着我,我雖幫不上你什麽忙,可也保不齊能給你出出主意不是。”

“謝謝七姐姐。”蓉卿笑着道謝,兩人拐去了榮喜居。

甫一進門,蓉卿便感受周身攏在一股濃濃的檀香味中,她皺了眉頭,知道二夫人素來信佛,房裏也供着佛像,可是這煙香味也似乎太濃烈了些。

還有時隐時現的木魚聲傳來。

“七小姐,八小姐?”書蘭正從正屋裏出來,臉上蒙着帕子,手中拿着撣子裙擺染了許多灰白的灰塵,見到蘇容珺和蓉卿顯得很驚訝,問道,“你們怎麽來了?”這個院子裏,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了。

“來給母親請安。”蘇容珺笑着道,“不知道母親這會兒可方便。”

書蘭扯了臉上帕子,朝正屋裏看了看,就有些為難的道:“二夫人她……”就招手喊了個小丫頭來,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小丫頭,邊擦着手邊對兩人道,“勞煩七小姐,八小姐等等,奴婢去給二夫人禀一聲。”

“這是應該的,有勞姐姐。”蘇容珺點着頭,兩人就這麽站在了院子裏。

蓉卿打量着院子,牆角的石桌石墩,院中的花圃,裏頭種着過了花期的二月蘭……說不上整潔,但處處收拾的也妥貼,只是,就覺得少了點什麽。

她又四處看了看,院子裏除了方才出來的書蘭和那個未留頭的小丫頭,一個人都未瞧見。

蘇容珺仿佛明白她的意思,低聲道:“二夫人不喜歡人多,平日不當值的都在各自房裏待着,無事不走動。”

蓉卿點着頭,恍然明白,這個院子裏缺的是生氣,能給人活力和希望的生氣。

沒了生氣,就是一種冷冰冰的透着一股腐朽的死氣沉沉,如垂暮老者,不掙紮不展望,只等待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這種感覺,直到她進了暖閣裏又加重了幾分。

昏暗的房間裏,一水的黑漆家具,一人多高的博古架上擺着的不是青銅古玩,而是千姿百态的佛像,褐紅的古樸威懾,金色的光芒耀眼,站立的威風凜凜,盤腿而坐的則是滿面悲慈……

蓉卿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她知道二夫人信佛,又因為她十多年無所出,就以為她拜的應是送子觀音,沒想到卻是韋陀菩薩。

這是位護法神,尋常很少有人會請了護法神供奉。

而且,韋陀的佛相在她看來有些猙獰。

“八妹妹。”蘇容珺見蓉卿只盯着博古架上的佛像看,便輕輕扯了扯她,“母親喚您呢。”就覺得蓉卿今兒很奇怪。

蓉卿微愣醒神過來,這才注意到二夫人正坐在炕沿上,她笑着上前行了禮,喊道,“母親。”房間裏灰撲撲的光線不好,她并未注意到有人。

“怎麽想到上我這裏來了。”二夫人端坐在炕頭上,身上穿着一件駝色的素面對襟褙子,周身沒有一件首飾,手中依舊撚着佛珠,碎碎的滾着周而複始。

她看着姐妹兩人,說不上高興或是不悅。

“昨天在祖母房裏,和母親匆匆一面。”蓉卿看着二夫人,語氣誠懇,“所以今天就想來給母親請安。”

“原來是這樣。”二夫人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讓兩人坐下說話,胡媽媽已經端了茶過來,蓉卿和蘇容珺接了謝了,各自落座,二夫人又道,“你們沒事多陪陪太夫人便是,何必繞到我這裏,反而給自己添累。”她說的很自然,也很順口。

蘇容珺沒有半分驚訝,蓉卿目光動了動,就笑着道:“不累的,我半年沒有在家中,繞些路來看母親也是應該的。”

“你有心了!”二夫人說完,幾個沉默了下來,她就端了茶……

蓉卿看着剛剛接過來的茶盅,心中愕然,她沒有想到二夫人已經将自己孤立到這樣的地步。

蘇容珺已經站了起來,朝二夫人行禮:“那就不打擾母親了,我們去園子裏逛逛。”

“去吧,別摔着碰着。”二夫人說完,蓉卿和蘇容珺應是,由書蘭送着出了房門,身後就聽到胡媽媽壓低的說話聲,“夫人,八小姐難得來一趟,您該賞八小姐些東西……”太夫人上午令針線房給八小姐做幾套衣裳,這個順手人情,她們夫人也該做做的,“庫房裏那些料子不用也是閑着的。”

二夫人微愣,有些不确定的樣子,胡媽媽就補充道:“您這擡的可是太夫人的臉。”

“你去辦吧。”二夫人擺着手無心多談這些,胡媽媽看着二夫人就暗暗嘆了口氣,提着裙擺追了出去。

------題外話------

又上班了,挺住啊!

033 庫房

“兩位小姐方才走的急。”胡媽媽滿臉的笑容,“竟是忘了要給兩位的東西,還勞煩兩位小姐稍等等,奴婢去取了來。”

蘇容珺就滿臉的詫異,二夫人賞她們東西,這還是頭一回。

蓉卿已經笑了起來,朝正屋的方向福了福:“謝謝母親。”又看着胡媽媽,“可是要去庫房取?不如我們陪媽媽一起去吧,也能幫幫您。”這個要求有些突兀。

蘇容珺又是一怔,在背後扯了扯蓉卿的衣服。

蓉卿只是笑看着胡媽媽。

“也好。”胡媽媽笑着道,“正好兩位小姐可以挑些自己的喜歡的。”八小姐是許久不在府裏,所以規矩上疏漏了些?

到也不是大事,她順水推舟點了頭。

一行人就去了榮喜居左邊的彩衣閣,門口守着的兩個婆子,見胡媽媽來忙笑着迎出來:“胡媽媽!”

“來給二夫人取點東西,你們忙着。”胡媽媽說完,轉身過來請蓉卿和蘇容珺,守門的婆子見了也紛紛躬身行禮……

蓉卿含笑應了,目光四處打量,這件院子和竹園以及蘇容珺的蘭園格局類似,三間正屋六間耳房,并着後排兩間抱廈……胡媽媽從懷裏取了鑰匙出來,卻徑直去了左邊的耳房,上頭挂着把銅鎖,鎖的嚴嚴實實的。

她又回頭去看正屋……忽然明白,胡媽媽開的門應該是二夫人自己的庫房,那裏頭擺置的是二夫人自己的陪嫁。

二夫人的是分開放置的,那周氏的呢?

她轉頭去看明蘭,明蘭一愣随即明白了蓉卿的意思,退了幾步,去和守門的婆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蓉卿輕笑。

“兩位小姐稍等。”胡媽媽進了房裏,裏面就傳來叮叮咚咚的開箱籠的聲音,緊接着胡媽媽就抱着兩匹桃粉妝花緞兩匹水綠色杭綢出來,笑道,“兩位小姐看看,這顏色可還喜歡。”

人家送的東西,還能挑不成,蘇容珺當即就點頭笑道:“喜歡。”又道,“只是讓母親破費了。”她怕蓉卿又提出什麽要求來,答的有些急。

蓉卿卻沒有多言點頭應是。

胡媽媽就将布料交到跟着的明期和圓月手中,又鎖了門,幾個人退了出來,明蘭依舊留在彩衣閣門口,和那個婆子聊着九蓮庵的名勝。

“那我們就不去打擾母親了。”蘇容珺笑着朝胡媽媽行禮,“勞煩媽媽替我們謝謝母親。”二夫人也不會歡迎她們再回去。

胡媽媽笑着點頭:“兩位小姐閑着就常來坐坐,二夫人雖喜靜可若你們去,她心裏也是高興的。”

“是!”蓉卿應是,“媽媽得空也常去我們姐妹房裏走動走動。”胡媽媽笑着點頭,回了榮喜居。

待胡媽媽一走,蘇容珺就拉着蓉卿問道:“你怎麽想着要和胡媽媽來這裏。”沒有對牌,這裏尋常是不讓人進來的。

蓉卿只笑,拉着蘇容珺朝外院去:“我就好奇想看看而已。”已經拐上了花園裏的小徑,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就見到外院的儀門,蘇容珺停了腳步,有些躊躇,“我們真要去?”

蓉卿挑了眉頭:“既是來了,難道還要回去?”蘇容珺想到太夫人的囑咐,跟着蓉卿出了儀門。

外院也是六個院子,中間花廊隔開左右各三間,按蘇容珺的的介紹,蘇峥應該住在靠右邊的最後一間裏,而蘇峥前面的那間院落,便是蘇珉離家前住的地方……

給蘇峪住的院子,則是在右邊的第一間,他們一出儀門拐了半個抄手游廊,便瞧見陶媽媽正帶着代瑁在指揮婆子往裏面搬東西。

蓉卿回頭去找明蘭,她并沒有跟來!

兩人帶着丫頭進了院子裏,陶媽媽立即迎了過來,幾個人說了許久的話,又進了房裏轉了幾圈,說是來幫忙,蓉卿也不可能真的指手畫腳……

出了院子,蓉卿執意在外院轉轉,陶媽媽就令代瑁陪着,幾個人在外院轉了一圈,蓉卿就看見了那個新開的垂花門。

通着外面蘇茂源新建的宅子,此時深紅的大門緊緊閉着,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景。

回了內院,蓉卿和蘇容珺又去給太夫人請了安,中午在太夫人房裏用的飯,才重返了蘭園,明蘭已經在房裏等着她,小聲道:“……那三把鑰匙一把在胡媽媽手裏,一把在管媽媽手裏,還有一把在崔媽媽手中。”說着一頓解釋道,“崔媽媽的兒子在趙總管手下做管事,是府裏的家生子,她在先夫人在世時就管着庫房的事,這麽多年也沒有換,只是多了兩把鑰匙。”

這麽說來,若是要進庫房,還得拿了這三個人的鑰匙才成?

“小姐。”明蘭又接着道,“二夫人的嫁妝單獨擺着是沒錯,可先夫人的嫁妝她們卻不清楚,說是先夫人過世後就沒有再見過。”

蓉卿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周氏的嫁妝也得單獨保存着,這樣日後她和蘇珉要用,也方便找取,現在這樣不得不讓人多疑。

蓉卿卻是沉思了一刻,問明蘭:“那庫房的賬冊又在誰的手裏保管着?”鑰匙不好得,但賬冊卻是可以。

明蘭就回道,“在崔媽媽手裏管着。”頓了頓又道,“要不要奴婢去和崔媽媽……”

“不用。”說起竹園,“不正好有現成的機會嘛。”也正好認識一下崔媽媽。

明蘭聽着一愣,就想到太夫人說把竹園收拾出來,既然是小姐的院子這裏頭擺什麽東西,定是要問問小姐的意見……她笑了起來,想到上午去二夫人那邊的事,“您有意去請安的?”

蓉卿挑眉,笑着不肯定也不否定。

歇了午覺,下午陶媽媽果然來尋她,說是去竹園看看,讓蓉卿瞧瞧有什麽要添置的……蓉卿由蘇容珺陪着,又去轉了轉。

蘇容珺顯的很高興,指着牆角說是在這裏擺個書架,對面擺張書桌……再置一座插屏……和陶媽媽兩人說的熱鬧不已,陶媽媽轉頭過來問蓉卿:“八小姐覺得如何?”

蓉卿一愣,笑着擺手:“随便置些必須的就成,不用太麻煩。”

陶媽媽看着蓉卿臉上很向往,卻又苦苦壓制的表情,心裏發酸,八小姐這是不願意給太夫人添麻煩吧?

“八小姐不要多慮,這些都是太夫人吩咐的,您想要添置什麽盡管和奴婢說,公中沒有的就去太夫人那邊尋,若是太夫人也沒有,那就去街面上采辦。”她語氣柔和,笑容滿面,“總之不能委屈了您。”蓉卿聽着就露出感動的樣子,道,“……我不願給祖母添麻煩。”陶媽媽擺着手,又解釋了幾句,蓉卿就勉為其難的道,“若是這樣,也太辛苦媽媽了。”

“哪裏就辛苦了。”陶媽媽笑着道,“我這把老骨頭若不做點事,可就真的荒廢了。”蓉卿和蘇容珺也跟着笑起來,蓉卿道,“我也不知道添什麽……什麽名目,媽媽不如和我說說?”目光在房裏睃了一圈。

陶媽媽聽着一愣,立刻明白了蓉卿的意思,她想了想就指着圓月就吩咐道,“去将崔媽媽請來,讓她将庫房的賬冊拿來,給八小姐瞧瞧。”

圓月應是而去,蓉卿就笑容滿面的和陶媽媽道謝。

------題外話------

群啵一個先……

034 對策

崔媽媽矮矮胖胖的,長的很和氣,抱着兩大本牛皮封的冊子進來。

蓉卿看着兩本冊子,心裏微微有些激動,她不确定周氏的嫁妝在不在裏面,有沒有記在冊上,所以翻起來看似粗枝大葉一目十行,但心中卻是一一仔細看了,等兩本冊子翻完她也沒有看見周氏的嫁妝呈在上面。

“怎麽了?”崔媽媽見八小姐眉頭微擰,目中深思的樣子,就恭敬的問道,“八小姐是沒有選到合适的家具,還是冊子上有哪裏不妥?”

蓉卿笑着搖頭:“沒有不妥,媽媽多慮了。”說完就着冊子上的東西,點了一個插屏四張榆木扶手椅并着兩張榆木平頭案,“就這些吧,旁的也用不上。”

崔媽媽就朝陶媽媽看去,陶媽媽笑道,“回頭奴婢幫着選些,再讓八小姐來看!”

蓉卿笑着道謝,将冊子還給崔媽媽,又道了謝:“謝謝。”

崔媽媽暗驚,早知道八小姐回來了,原還擔心她不懂事沒心機沒柳姨娘吞了都不知道,且曉得她卻讓柳姨娘吃了暗虧……今兒見到,她就覺得八小姐真的是變了,她忙蹲身行了禮,道:“是奴婢應該做的,八小姐客氣了。”

一個在府裏多少年的老人,還能這樣持禮,蓉卿微微一笑朝崔媽媽颔首。

陶媽媽和崔媽媽拿着冊子去一邊翻着,蘇容珺在一邊打量着蓉卿,低聲問道:“你怎麽了?”就覺得蓉卿心裏有事。

兩個媽媽在這裏,蓉卿不能多說什麽,搖了搖頭,等她們回了蘭園蘇容珺就追問着方才的事情,蓉卿拉着她坐下來,問道,“七姐姐,你可見過庫房的冊子?”

“沒有。”蘇容珺微愣,不明白她怎麽問起這件事,“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對?”

蓉卿搖搖頭,若有所思的道:“到也沒有什麽,只是覺得只有兩本冊子似乎也太……”太寒碜了些。

蘇容珺就笑了起來,點着蓉卿的頭道:“你是怕你出嫁的時候少你的嫁妝?”說着一頓又道,“庫房裏的東西我也不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到是可以問問崔媽媽。”

蓉卿微微蹙了眉頭,想到明蘭說的話……

一共三把鑰匙,二夫人身邊的鑰匙想要拿到并沒有多少的難度,最重要的還是胡媽媽手中的鑰匙……

她一定要到庫房去看看。

忽然她想到太夫人的壽辰,心中微動……

蘇容珺見她不說話,便試探的問道:“你到底怎麽了?神神秘秘的。”蓉卿心不在焉的擺着手,“沒什麽,只是有些好奇。”蘇容珺失笑,又像是想到什麽,道,“說起來,上個月祖母命人搬了幾個箱籠回了慈安堂。”

蓉卿一愣,問道:“祖母搬回了慈安堂,為何?”蘇容珺搖搖頭,并不确定的樣子,“像是和父親吵了架,其後就讓人搬了五六個箱籠回去,也不知道裏頭是什麽……那之後祖母也生病了,慈安堂的門也關了,旁的我也不清楚。”

五六個箱籠搬去了太夫人的慈安堂?

周氏那麽多擡的嫁妝,不可能只有這麽幾個箱籠……

蓉卿搖搖頭,太夫人應該不會将周氏的東西搬回慈安堂。

忽然,明期小跑着進了門:“小姐。”簾子一掀見蘇容珺也在房裏,立刻忍了要說的話,蹲身行了禮:“七小姐。”

“你們有事,那我先回去了。”蘇容珺就站了起來,疑惑的看了眼明期,蓉卿就拉住蘇容珺,對明期道,“有什麽事就說吧,七姐姐不是外人。”她在府裏孤立無援,不想再和蘇容珺也生了嫌隙。

“是這樣。”明期就小聲道,“奴婢看到孔家的媽媽來了。”

蘇容珺一頓,容卿卻是眉梢一挑,問道:“你确定是孔府的媽媽?”明期點着頭,“奴婢聽邱媽媽和她說話,提到了孔夫人……”

孔府終于有動靜了?

“八妹妹。”蘇容珺滿臉的緊張,“孔家不會是來退親的吧?”

蓉卿搖搖頭,她雖不知道孔夫人和柳姨娘是如何商議的,但若她是孔夫人,沒有确鑿的把握,就絕對不可能冒冒失失的上門退親,再說,她回來也有一日,孔家應該也知道了吧?

至于退親……她到是巴不得。

“明期,你再去看看。”說完想了想又覺得明期去不合适,就看着蘇容珺,“能不能把圓月借給我用用?”圓月是蘇容珺身邊的丫頭,她去比明期去要方便一些。

蘇容珺沒有猶豫,點頭道:“你盡管吩咐吧。”蓉卿就叮囑圓月,“你去廚房轉轉,也不用多做什麽,聽聽那些婆子們都在說什麽就成。”廚房向來人多口雜,府中來什麽人有什麽事都瞞不過她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奴婢曉得了。”圓月點頭應是,轉身出了門。

蘇容珺就滿臉緊張的樣子,坐立不安:“我們去祖母那邊吧。”她拉着蓉卿就站起來朝外走。

“別着急。”蓉卿握住她的手,蘇容珺手指冰涼,是真的替她擔心,蓉卿心中微暖,笑着道,“其實……就算親事被退了,也不一定是壞事。”

蘇容珺忙緊緊攥住她的手,臉色更加的難看:“胡說什麽,退親可不是兒戲。”她怕蓉卿不明白,解釋道,“你想想,永平就這麽大的地方,你今兒被退了親,明兒所有人都知道,往後你在永平還怎麽再找親事,很可能這一生都耽誤了。”

“七姐姐。”蓉卿想要說話,蘇容珺又激動的道,“這門婚事是你的生母給你定的,無論好壞,你切不可胡思亂想。”

蓉卿只得點頭不疊,連連應是:“我知道了。”

蘇容珺這才松了一口氣。

晚上圓月回來,回禀她打聽到的話:“……說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還是柳姨娘親自送出門的,孔家媽媽的臉色很不好看,柳姨娘跟在後頭陪着笑臉……”

事情沒辦成,孔府的人很生氣?

蘇容珺笑了起來,蓉卿卻是好奇的問道:“來的孔媽媽是不是孔夫人身邊的?”

“是。”圓月點頭道,“上次孔夫人來,帶着的就是這位媽媽,像是內院的大管事。”

那就沒錯了,來的媽媽既然是孔夫人身邊的管事,那麽她的态度就代表着孔夫人的态度……

臉色很不好看的離開,看來連柳姨娘也是素手無策了?

這邊,柳姨娘進了房裏,一巴掌拍在桌上,臉上已是毫不掩飾的怒容,冬梅瑟縮了一下,給柳姨娘倒了茶遞過去,柳姨娘接過來喝了一口,臉色總算好看了點:“六小姐呢?”

冬梅一怔,即刻回道:“好像在房裏歇着的。”

柳姨娘就沒有再問,回頭看了看牆上挂着的自鳴鐘……太夫人那邊态度很明顯,就是要保住蓉卿,一副不會退讓的樣子,蘇茂源更是用不上……

孔家已知道八丫頭回來的事情,以孔夫人的個性,說不定明天就會上門來一探虛實,步步緊逼。

她要怎麽辦?

柳姨娘揉着額頭沉吟了片刻,對冬梅道:“拿紙筆來。”冬梅立刻去拿了紙筆,柳姨娘坐在桌邊寫着信,待落了款又用信封裝上糊了漿遞給冬梅,“一會兒拿去給邱大,讓他送去遼東,一定要快。”

冬梅應是收了信放在懷中,柳姨娘又道:“二老爺回來了沒有?”

“回了。”冬梅點着頭,“方才守門的婆子來回,說是二老爺中午就回來了。”

柳姨娘就騰的一下轉了身,疾步走到梳妝臺前,仔細理了理鬓角發髻:“我們去外院。”說完,拿了帕子轉身就出了門。

冬梅喊了春梅跟着柳姨娘,她自己則去了外院。

慈安堂裏,陶媽媽也正在和太夫人說這件事:“周媽媽來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走了,奴婢看柳姨娘的臉色不好看。”說着一頓又道,“……管媽媽像是親自去九蓮庵了。”

太夫人輕嘆了一聲,就道:“當年在京城,我托了人給她尋親事,她支支吾吾說不願意,我就起了疑心讓你注意她的行蹤,這才察覺她和老二不清不楚,我關了她在院子禁了她的足,又急匆匆給她訂了親事……原以為她死了心,她卻倒好竟直接作出那種事來,斷了自己的退路。”她想起當年的事情,怒火又拱上了心頭,“她向來如此,什麽事都想争一争……孔家的婚事就如到嘴的肥肉,她若不咬一口,如何能死心!”

陶媽媽深知柳姨娘的性子,點着頭,又想到八小姐的不易,就道:“奴婢就是怕八小姐那邊……”八小姐心思哪裏及得上柳姨娘,就怕再鬧出什麽事來。

太夫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說話,陶媽媽卻是一瞬明白了意思。

太夫人這是要看看,八小姐值不值得她維護。

“聽說佩娟賞了兩個丫頭東西了?”面色平靜,太夫人淡淡的換了話題,陶媽媽聽着點頭應是,将上午的事情細細說給太夫人聽,太夫人聞言微愣問道,“八丫頭跟着去庫房了?”

陶媽媽點了點頭,想了想道:“胡媽媽追出來的……”應該是臨時起意的,否則怎麽也不能追出來……

兩個丫頭怎麽會跟着去庫房?難道是……

太夫人搖搖頭,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八丫頭雖有些小聰明,可還不至于有這樣的心機,應該是她多想了。

正在這時,代扇隔着簾子喊道:“二老爺來了。”

陶媽媽停了話頭,見太夫人點了頭,她就去撩了簾子對外頭笑道:“二老爺請進。”

蘇茂源就大步跨進了門。

035 來客

柳姨娘那邊沒有動靜,一直很安靜,便是來太夫人這邊請安,蘇容玉也似乎故意和她岔開了時間。

她們安靜下來,蓉卿心中卻是翻來覆去。

她要怎麽進庫房,那三把鑰匙怎麽才能拿到……

蓉卿眉頭微蹙,就想到太夫人對柳姨娘的态度,她厭惡也只會是一時,因為孔府的事柳姨娘先斬後奏太夫人有怒在心,可是這樣的怒會堅持多久……何況其中還有蘇茂源護着。

聽說昨晚蘇茂源進了內院,還留在太夫人房裏用了晚膳。

這是極少有的。

蘇茂源和太夫人說了什麽?太夫人心中又是怎麽想的?

她不能再拖,即便不能立刻拿到嫁妝,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八妹妹。”蘇容珺見蓉卿站在院子裏發呆,不由拉着她快走了幾步低聲道,“你剛才怎麽不和祖母提孔家媽媽來府裏的事?”孔府的親事捉摸不定,她心裏無比擔憂,可蓉卿卻是一副任由其發展的态度。

她真怕孔府退了親,将來誰還會為她再尋一門孔家這樣門楣的親事?

“這件事不是提不提的問題。”蘇容珺性子清傲,對這些猜人心思耍手段的事微有不屑,她寧願規守着三寸蘭園,也不願去趟渾水,所以對有的事就不免少了些敏銳,“孔府媽媽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祖母又怎麽會不知道。”

蘇容珺一愣,臉色微變,是啊,她們都知道了,祖母怎麽可能蒙在鼓勵。

她停了腳步,忽然覺得有些涼:“那祖母是想……”讓蓉卿自生自滅?可也不對,若是這樣她何必留下蓉卿。

兩人拐過慈心湖,步履輕悠的走在小徑上,蓉卿就語氣淡淡的道:“……祖母這是在試探我呢。”

“試探你?”蘇容珺停了腳步,露出不敢置信的樣子。

蓉卿不想讓她涉足太深,若是将來她離開蘇府,知道的太多只會給她添困擾,她想了想只粗淺的解釋了句:“或許祖母是想看看,我對于這個府,對于她來說存在的價值吧。”

除了羁絆住孔府外,她還有什麽價值。

蘇容珺沒有再說話,沉默的回了蘭園,蓉卿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

蓉卿喊來明期,低聲叮囑她:“找個機會打聽一下,昨天柳姨娘在孔府的媽媽走之後,有什麽動靜沒有。”

明期點頭應是,回道:“奴婢知道了。”又問蓉卿,“小姐,管媽媽那邊……我們……”

“別慌。”蓉卿笑看着她,“若我們能在府中站穩腳跟,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明期聽着一愣,不明白蓉卿的意思:“小姐……”蓉卿已低頭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茶盅。

下午,歇了午覺起身,蘇容珺已去了竹園後的竹林,玄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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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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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