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他後悔了

柳含煙此話讓辛紅袖完全無法反駁,怪她當時只想着給容秋芙添堵、來下馬威,沒有顧及到容秋芙的身份,以為只要書天欄的寵愛,便能夠在乾王府暢行無阻。如今,她當真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抓緊長裙,辛紅袖沒有再說話,只是在暗中,惡狠狠的瞪了柳含煙一眼。

此後,沒有人再說話,唐琬以及蘇筌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柳含煙一句。畢竟如今是柳含煙打理王府,她們就算心有不願,也知道不能與之争奪。相較于仗着自己懷孕便不知身份的辛紅袖,唐琬和蘇筌明顯很懂得明哲保身之法。

“既然如此,那就側妃妹妹陪王爺一起去,你回去之後便收拾東西,住處我會派人通知青兒,讓他安排。”容秋芙見沒有人再說話,便開口決定了此事。對于她來說,誰伺候書天欄都無所謂,是柳含煙還是辛紅袖,抑或是蘇筌、唐琬,她一點都不在乎。

決定完此事之後,容秋芙便想讓柳含煙這些人退下,她實在是懶得與她們多話。不過她還未開口,唐琬和蘇筌同時站了起來,跪在她的面前。

“王妃,妾身有事禀告。”

蘇筌與唐琬的聲音幾乎重疊到了,一人聲音悅耳動人,一人溫婉柔腸。說完之後,兩人皆都看向彼此,神情并未有任何驚訝,想來都知道彼此會這般。

“惠夫人和琬夫人這是怎麽了?怎麽這般心有靈犀?”書雲箋打量着蘇筌和唐琬,唇角笑意深不可測。

随即,她的目光看向書秀珣和書芷妍,心中已經猜到蘇筌和唐琬這般做是為了什麽。

此次天垣寺之行,書月樓定然是可以去的,畢竟她有蕭景疏、蕭華筵以及蕭暮寒三人護着,他們只要和北陵青說一句便可解決此事。但書秀珣和書芷妍沒人護着,自然沒有這個資格。唐琬和蘇筌定然是想向容秋芙求情,為自己的女兒尋一個機會。

“郡主說笑了,妾身是有事請求王妃。”蘇筌對着書雲箋笑了笑,聲音聽起來極為的恭敬有禮。

聽到此話,書雲箋的視線轉向唐琬,唇角的笑意極為幽深遠寂:“惠夫人有事求娘親,琬夫人是否也是有事請求娘親?”

書雲箋這般說話,倒讓唐琬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默了默後,慢慢的點了一下頭。

“是,妾身也是有事請求王妃。”唐琬看向容秋芙,唇微抿了抿後,直接開口:“啓禀王妃,小女秀珣想要此次随行,還望王妃能夠成全。”

唐琬說完,看向站在一邊的書秀珣,向她使了個眼色,書秀珣立刻走到唐琬身後,跪了下來。

“王妃,此次天垣寺之行乃是多年難得一見,秀珣對于此事,心中甚是期待。”書秀珣向容秋芙行了個禮,語氣恭敬有禮。“秀珣自知如此麻煩王妃甚是不該,但秀珣身份低微,又無人可以依靠,所以只能來請求王妃,希望王妃能夠成全秀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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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秀珣的話剛落音,蘇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語氣相較之前微微有些着急:“啓禀王妃,芷妍也想随行前去天垣寺,王妃寬容,不如讓芷妍與秀珣兩人一同前去,一來可以與郡主、二小姐做個伴,二來也可以讓這兩個丫頭見識一番。”

蘇筌說完,書芷妍便走到了她的身後跪了下來。

望着房間之中跪着的四人,容秋芙默了默之後,轉頭看向坐在她身側的書雲箋。

“雲兒。”容秋芙喚了一聲,手輕輕的握住書雲箋的手,目光寵溺,語氣溫柔。“此事,你認為如何?畢竟,那日也是你的及笄禮,你自然有權決定誰去觀禮。”

容秋芙此言,便是完全将決定權交到了書雲箋的手上。聽到此話,書芷妍、唐琬、蘇筌以及書秀珣四人皆都看向書雲箋,神情看起來似乎很是緊張。

書雲箋沒有想到容秋芙會這樣做,整個人有些反應不及。随即,她沉默下來,臉龐微垂,鬓角的發絲垂落在她的臉頰旁,襯得她肌白如雪,膚光如玉。

其實,帶書芷妍和書秀珣兩人前去天垣寺并不算什麽難事,她和北陵青說一句便可,天垣寺那裏多的便是房間,多她們二人倒也沒有什麽。只是,乾王府此番前去之人本就頗多,其他王府當真是不能相比,這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終歸會落下話柄。況且,書秀珣和書芷妍這兩人并不是什麽善類,她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娘,你也知道,雲兒這幾日為何會歇在你的秋院?還不是因為表哥他們被那些女子煩的緊,所以才會到雲兒的雲箋閣避難。”書雲箋看向容秋芙,語氣無奈而又矛盾,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似乎十分的糾結。“表哥他們怕去天垣寺的人太多,為景世子惹來麻煩,雲兒與景世子相識已久,自然也不願勞煩他。”

書雲箋此話說的當真是絕妙精倫,以容洛、蕭臨宇等人作為例子來拒絕書秀珣她們。這話一出,若是書秀珣和書芷妍繼續請求,那就顯得很不識時務,不懂進退。

果然,兩人沒有再說一話,唐琬和蘇筌也沒有再說話請求。見此,容秋芙揮了揮手,語氣之中似乎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疲倦。

“好了,請安請過了,事情也說全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我累了。”容秋芙擡手賦予臉上,指尖輕揉了揉眉心,看起來似乎極為疲倦。

見此,柳含煙以及辛紅袖從玫瑰椅上站了起來,與蘇筌、唐琬等人一同向容秋芙行禮。

“妾身告退。”

柳含煙等人離開房間之中,頓時房間便的空蕩起來。此時,容秋芙看向書雲箋,秀雅如芙蓉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寵溺而又無奈的笑意。

“雲兒,你何時變得這般為青兒着想了?”容秋芙擡手刮了刮書雲箋的鼻梁,動作溫柔,聲音含着一抹笑意。

“娘。”書雲箋知道容秋芙是在笑自己,立刻撒嬌的喚了容秋芙一聲。随即,她将頭靠在容秋芙肩膀之上,手拿起容秋芙的手,開始把玩起來。

書雲箋的手指因為長時間采摘藥草,所以指尖有着很多細小而又模糊的傷痕,當然不仔細看是無法看出。而容秋芙,她的手指之上幾乎一點傷痕都沒有,看起來倒是比書雲箋的手指更加秀致一些。

“娘,喜歡惹麻煩的人去了兩個就已經足夠了,雲兒不想再讓其他人前去,給自己添堵。”書雲箋意有所指的開口。

容秋芙自然明白她說的二人是誰,輕笑了笑後,點頭:“說得倒也是,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你的及笄禮一生只有一次,若是被人攪了心情,那還真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可不是嗎?”書雲箋贊同的開口。

兩人之後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到了午膳時間。用過午膳之後,書雲箋依舊陪在容秋芙身邊與她說完。晚膳之前,容洛、蕭臨宇以及蕭延嗣三人來了秋院,與書雲箋告別之後,便各自回府。

翌日,便是啓程去天垣寺的日子。一早,書天欄便派人來通知,巳時從王府出發。

用過早膳之後,書雲箋便從雲箋閣離開,往乾王府的大門趕去。到門口之時,剛好看到容秋芙站在那兒,身後跟着青雀以及秋院的兩個侍婢,她的旁側站着的是一身藏藍色闊袖蟒袍的書天欄。

只是,書天欄神情凝重,容秋芙表情冷淡,兩人之間似乎有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似乎永遠都無法靠近。

見此場景,書雲箋想了想後,才走上前去。

“娘,父王。”她請喚了一聲,語氣相較平時似乎更加的溫柔。

聽到她的聲音,容秋芙立刻轉過頭去,神情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便柔和了下來,唇角也不自覺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雲兒。”容秋芙握住她的手,柔聲詢問:“早膳可用過了?”

“嗯,雲兒用過早膳了。”書雲箋點了點頭,聲音溫和。随即,她看向書天欄,正準備說話之時,後面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妾身見過王爺、王妃、郡主!”柳含煙開口,聲音柔媚動人,極為的悅耳。

聽到她的聲音,書雲箋、容秋芙以及書天欄三人回過頭去,只見柳含煙一人站在他們身後,衣裳華麗,珠翠滿頭,格外的明豔動人。

“煙兒,月兒呢?”書天欄見不到書月樓,不禁蹙起了雙眉。

“回禀王爺,秦王殿下辰時便來接月樓一同前去天垣寺,說是想帶月樓早些去天垣寺,在那裏好好觀賞一番。”柳含煙柔柔的回了一句,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愉悅以及自豪。

對于此話,書天欄并沒有多說什麽,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柳含煙一眼,随即,目光望向容秋芙。

柳含煙一向衣飾華麗,如花一般鮮豔奪目。而容秋芙一向喜歡穿淺色衣裙,首飾簡單,雖然不夠光彩奪目,但卻優雅端莊,落落大方,這是柳含煙萬萬不及的,也是王府中其他女人無法媲美的。

望着這樣的容秋芙,書天欄心中不禁一柔,想要與她靠近。他慢慢伸手,想要去握容秋芙,但觸到的瞬間,容秋芙立刻移開手,連看都未曾看書天欄一眼。

一瞬間,書天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微微擡起的手,也不知道是放下還是如何。其他人都未曾注意着場景,知道此事的也只有書天欄以及容秋芙二人。

“娘,我們坐一輛馬車吧!”書雲箋雖然未發現剛才的事,但她知道容秋芙如今與書天欄關系不好,若是他們坐在一起,那麽容秋芙定然會不悅。

“好啊,娘也想和雲兒在一起。”容秋芙點了點頭,擡手輕拍了拍書雲箋的手。随即,她看了一眼書天欄,語氣冷淡:“王爺,臣妾身子虛弱,不宜在外吹風,想要先行進馬車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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