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衆人分開
北陵青的話說的很是有道理,每一句話都讓人信服。可是排除了這四點之後,這地上就只剩下一個鬼字。
“大爺的,阿宇你這是烏鴉嘴啊!”容洛看了那鬼字一眼,忍不住學着剛才蕭臨宇的語氣調侃起他起來。
對于此話,蕭臨宇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散懶随意:“快求我,不然我告訴榮王叔,你口出穢言。”
容洛一聽這話,不禁扶額嘆氣,所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他這樣了。被自己的話嗆住,這感覺當真是不可說啊!
此時,北陵青看了這兩人一眼,輕笑着說道:“榮世子和宇小王爺感情真好。”
“是挺好的。”蕭臨宇點了點頭承認,随即他突然邪笑的看了書雲箋一眼,道:“其實,我兩的感情不及九皇叔和紹敏郡主,畢竟你們兩心有靈犀,而我們即使天天在一起,這說話都得說仔細了,不然誰也不能明白誰的意思。”
北陵青知道蕭臨宇故意這樣說,并未與他争辯。他只是又打量起那個鬼字,慢慢的将手中的夜明珠收了起來。
書雲箋雖然不知道北陵青要做什麽,不過她也将夜明珠的光輝遮掩,其他人見着他們這樣也都收起了夜明珠。
瞬間,冰室被一片黑暗籠罩,裏面的人誰也看不清誰,只是站立在原地,每個人都格外的沉默。
很快,北陵青再次拿出夜明珠,其他人亦是,冰室便又亮了起來。而在此刻,北陵青突然用傳音入耳的功夫,只對書雲箋、容洛、蕭臨宇、蕭景疏以及蕭華筵五人說話。
“小王說鬼的時候,我便猜測這裏面極有可能有人,應該是這人在背後操控着一切。就拿我們來此的那條通道來說,若是無人按動此處的機關,通道的布局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而且,我們剛才提出的幾點可能,無論是藥物還是陣法,都不可能自身驅動,必須有人暗中掌控。”
北陵青的話讓衆人一愣,他說的極有可能。因為無論建造此處的人多麽厲害,無論這人将此處造的如何神跡,這地方是死的,無人在背後操控,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可是就算真有人暗中操控,我們如今身處他的算計之中,他對我們肯定了若指掌,我們又如何逃出?”容洛亦是以傳音入耳的功夫出聲詢問。
對于容洛此話,北陵青只是一笑,他擡頭,目光随意的看了看上方,像是在注視着,但實際上卻是在和他們說話。
“此人讓我們一直無法走出此處,而且還是這樣邪異詭谲的做法,想來他一定會在暗中觀察我們。”
北陵青此話一出,衆人便想向四周看去,但是卻被北陵青在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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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到處亂看,以免被他察覺到什麽。”衆人立刻制止想法,只當做尋常一般在讨論事情。
“這人如此戲弄我們,想來是将我們當做獵物一樣玩耍,他可能是居于此處,也可能是不能離開此處,否則就目前看來,他對這裏如此熟悉,不可能不知道出口。”北陵青低頭,目光随意的看向周圍。
他一人觀察,那暗中之人自然不會多想什麽。但若是所有人一同這樣,那就是在明白的告訴別人,他們發現了什麽。
看了一會兒後,北陵青輕笑了笑,道:“你們若是相信我,願不願意賭一次?若是賭贏了,我們大概就能離開此處。”
北陵青的聲音不變的溫良如玉,好似從始至終,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或者說是,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說完這話,北陵青便沒有再開口,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等待着他們這些人的回答。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其實,無論是蕭臨宇、容洛、抑或是蕭景疏、蕭華筵,他們雖然不知該如何出去,但是對于北陵青,他們并不算信任,特別是經過先前蕭景疏那麽一出,就更別說信任了。
或許,對于這世上任何一人,他們都無法完全信任。
這裏每一個人都不是等閑之輩,每個人都經歷陰謀算計,生死殺伐,于他們來說,信任旁人,就像是将一把不知道何時會殺向自己的刀架在脖頸之上,這種自己找死的事情,他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特別在這種前路未明的時刻。
見衆人不說話,書雲箋知道他們心中懷疑,不敢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北陵青身上。只是,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像北陵青說的賭一把。
“你們夠了沒?”書雲箋的視線掃過蕭臨宇等人,聲音溫和,語氣微寒。“誰再這麽婆婆媽媽,我當場就毒死他,免得浪費時間。”
“敏敏,你這樣好可怕,會吓壞旁人的。”北陵青微笑着看着書雲箋,語氣佻然。如畫的眉眼仿佛江南細雨煙籠寒沙,幾筆疏秀的淡墨,卻已見風骨。
“小王已經被吓壞了。”蕭臨宇立刻接了北陵青的話,清俊秀逸的臉龐上笑容散漫随意,如風中青竹。
而此時,容洛擡手拍了拍書雲箋的頭,動作不輕不重,“雲兒,溫柔些,你可是姑娘家。”
“那表哥、小王爺你們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怎麽這般婆婆媽媽?”書雲箋擡頭看着容洛,語氣不變,唇角的笑容卻意味深長。“你們,在怕嗎?”
“那自然是怕。”蕭臨宇邪氣的一笑,容顏似乎在明珠的光輝下,更見風華。“小王父王就小王一個兒子,八代單傳,小王若是這麽把自己命折騰沒了,沒人繼承睿王府,我父王還不得哭死,小王這樣孝順,哪能讓父王傷心啊?”
容洛聽到這話,立刻瞥了蕭臨宇一眼,語氣幽幽的說道:“阿宇,我記得睿王叔好像有兩個弟弟,所以別想太多,你不是八代單傳,你死了也有人繼承睿王府。還有,我記得很清楚,睿王叔一向想打死你這個臭小子,你死了他哪會哭,定然煙火炮竹備齊,為此事好好慶祝一番。”
“滾一邊去,我父王那是矯情,他不知道多喜歡我。”蕭臨宇白了容洛一眼。
容洛笑看着他,語氣更加的悠然随意,“喜歡揍你,喜歡罵你,睿王叔的确很喜歡你啊,阿宇。”
“你懂啥,這是我父王喜歡我的表現,老男人嘛,都是這樣。”蕭臨宇朝容洛挑了挑眉,笑容邪氣佻然。
對于此話,容洛只是笑得更加放肆随意,“你這話若是被睿王叔聽見,他定然更加喜歡你。”
“那是自然。”
兩人的打趣鬥嘴讓冰室中的氣氛柔和了很多,不過,對于北陵青的話,卻依舊沒有人回答。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鐘,北陵青突然開口,語氣溫良如玉,柔和如水:“榮世子、宇小王爺、秦王、暮王,你們四人若是信我,就随意進入一個通道之中,若是不信,那麽我們就這樣困于此處。”
此時,北陵青輕笑出聲,那一抹笑意猶如玉白的月色籠罩在他的面容之上,鮮明如畫,浩淼無極。而他的聲音溫和之中,透着如雪一般的冷寒犀利。
“世上之事本就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賭局,勝敗與否,皆看當事人的選擇。你們若是連賭都不敢賭,那麽我們這些人就在一同赴黃泉路。到時候,路上談天說地,倒也不寂寞,你們說可對?”
北陵青的話讓衆人臉色微沉,他這話已經是對他們的最後通告。他們不信他,可是此時卻又只能靠他,這世上之事就是這般諷刺矛盾。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和紹敏郡主去一處,有郡主在,也算是一重保障。畢竟,九皇叔很疼郡主,本王倒是看出來了。”蕭景疏看向書雲箋,冷笑了笑後,向北陵青出聲說道。他這樣做的意圖,便是拿書雲箋當做威脅北陵青的工具。
對于此話,北陵青只是一笑,他淡淡的看着蕭景疏,并未生氣,也并未不悅,只是淡然到了極點。
“我必須疼她,她可是這兒唯一不會害我之人,也是唯一信我之人,自然無論何時她都要在我身邊。”北陵青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伸手拉住書雲箋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扯到自己的旁側。
見此,蕭景疏看向容洛和蕭臨宇,希望這兩人能夠開口,将書雲箋當做人質,但是容洛和蕭臨宇并未回答,只是沉默在原地。如此這般,蕭景疏便沒有再說其他。
“你們若是願意,就照我的話去做,若是不願,那就在這兒好好找個喜歡的地兒,畢竟死後的千萬年,你們都得呆在這兒,不選個舒坦的地方,怎麽行呢?”北陵青的聲音溫良優雅,語氣散漫随意。
這之後,衆人沉默,似乎對于此事還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不過很快,蕭臨宇拍了拍容洛的肩膀,對他挑了挑眉:“走吧,阿洛,若是真死在這處,咱們兄弟兩一起,也不怕成了孤魂野鬼後有人欺負。”
容洛一聽這話,突然笑了起來,點頭,“這麽多年的情分在這兒,若是我先死,記得把你的外袍脫下來把我的遺體裹一裹,要不然挺不雅觀的。”
“一邊去,小王就這身上的行頭,要自己留着,再說這麽個破地方,你死了之後又沒人看,管他雅不雅觀。”蕭臨宇說着,便看了看周圍的通道,然後極為随意的挑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走了進去。
見此,容洛立刻跟随過去,不過到通道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書雲箋,溫柔的笑了笑:“雲兒,好好保重。”
“嗯!”書雲箋點了點頭,“表哥,你也是,好好保重。”
見容洛和蕭臨宇都這樣做了,蕭景疏神色沉了沉後,抱着書月樓随意走進一條通道,蕭華筵自然也是跟了過去。就這樣,這冰室之中只剩下書雲箋和北陵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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