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封為郡主
說完這話,書雲箋便沒有對書月樓再說其他。她知道自己這番話,一定會對蕭華筵和蕭景疏産生影響,畢竟書月樓的猶豫,他們也是知曉的,而他們也一直在等待着她的選擇。不過,即使喜歡,他們也不會為書月樓停留太久,自己這樣說,不過是給他們來個催化劑罷了。
随即,書雲箋走到北陵青面前,查看他脖頸處的傷口。見沒有什麽大礙,書雲箋便直接袖子替他擦幹了血跡,随意抹了一些金瘡藥在傷口之上。
“敏敏,你還真是到哪兒都有藥,就像大夫一樣。”北陵青望着書雲箋手中的瓷瓶,輕笑着說道。
書雲箋瞥了北陵青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猛然的按了一下北陵青的傷口。
臭狐貍,多嘴!
緊接着,衆人便在冰宮的出口之處休息,直到天明之時才準備回天垣寺。他們離開時,北陵青在所有人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按下機關,将冰宮正門關閉。關閉之後,那裏與周圍地方完全無異,絲毫找不到一點可以進入的痕跡。
書雲箋知道,北陵青這樣做有兩點理由。
一是為了避免,蕭景疏、蕭臨宇這些人之後派人來調查冰宮,這會給蕭魄姰他們造成麻煩。
二是冰宮的出口并非這一處,他封閉了這裏,并不會影響蕭魄姰等人的生活。
回到天垣寺,書雲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玉案和君顏替自己做膳食,而她則是去沐浴更衣。
用膳之時,書靖幽到了她的房間,抓住她看了幾遍,見一點傷痕都沒有,書靖幽才勉強放心下來。之後,書靖幽便告訴了書雲箋,迦葉洞坍塌後的事情。
當時,一見書雲箋、北陵青一行七人突然消失,書靖幽等人就知道他們掉入了坍塌後的迦葉洞。只是當時迦葉洞還在不停的晃動,他們想要救人也無可奈何,只能等待迦葉洞坍塌停止之後,再準備施救之事。
那場坍塌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等到停止之時,整個迦葉洞都被封住了。見到那場景時,書靖幽連忙讓侍衛準備營救,花了一日才勉強将封住的洞清理了一半。夜晚的時候,侍衛們依舊在清理洞中的石塊、冰塊,剛将洞清理通暢後,黑無常便來了,知道書雲箋的等人已經安全拖離危險之後,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完這些,書靖幽便問書雲箋是怎麽逃出來的,書雲箋随便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用完膳食之後,書雲箋本來是想休息一下,不過書靖幽說他們不宜在天垣寺呆太長時間,便讓她先不要休息,等一會兒到馬車上再休息。
離開之時,書雲箋等人拜別了天垣寺的三位禪師,并且在大雄寶殿依次焚香。這之後,留在這兒的人便出了天垣寺,依次上了自己的馬車。
本來,書雲箋是想在馬車上休息休息,但是馬車颠簸,她又睡不着,便随意的拿了本書看。
看了一半之後,書雲箋突然想到蕭逢君,立刻看向一邊的玉案,溫聲詢問:“奶娘,蕙櫻公主如今可還好?”
“回禀郡主,公主昨日便醒了,不過咽部受傷,暫時不能說話,嫦靜按照郡主的吩咐,一直在旁側照顧。然而今日一早,公主便被皇上派來的人接回了宮中,嫦靜雖然想要跟着,但是宮中之人不允她随行。”玉案溫聲回答,看着書雲箋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柔和。
聽到此話,書雲箋沉默下來,其實回來之時看到嫦靜,書雲箋便知道蕭逢君那邊又出了什麽狀況。不過,她吩咐了玉案去拜托書天怡,有她的幫助,蕭逢君自然不會有事。
然而,蕭逢君的自殺,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樣,完全是因為無止禪師的死。自然,這方面的原因也有。只是,當時替蕭逢君號脈時,發現她被人下了藥,那藥會讓影響人的神智。書雲箋覺得,這藥與蕭逢君自殺一事脫不了幹系,所以她才會讓玉案去拜托書天怡,讓她照料蕭逢君。
按照事情的前因後果來猜測,最有可能下毒的便是書月樓。因為她曾威脅無止禪師害自己,書月樓很有可能認為蕭逢君也知道此事,所以想要斬草除根。當然,這也只是她的猜猜,不能當真。
看着書雲箋臉色微沉,玉案拿起一邊的水囊,準備倒些水給書雲箋引飲用,不過她剛擰開水囊蓋子的時候,馬車猛然停下,書雲箋立刻擡眸看了一眼,嫦靜立刻會意掀開了幕簾,詢問道:“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嫦靜,這前面有人在打罵一個孩子,剛好在路中之處。”阿大擡眸看了嫦靜一眼,出聲回答。
聽到此話,書雲箋向前移了移,嫦靜立刻将幕簾挑起,免得擋住書雲箋的視線。
此時,在離他們馬車大概三米的地方,兩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在對一個孩子拳打腳踢。他們出手極重,一邊打着,還一邊罵着。
“小畜生,有爹生,沒爹教,竟然敢偷我們的糧食,老子今天打死你。”
說着那兩個男子便更加狠的毆打地上掙紮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只能哭喊着叫救命。
見此場景,書雲箋眸光一暗,轉頭看向玉案,快速的道:“奶娘,拿張銀票給我。”
“是,郡主!”玉案立刻從一邊的包袱中取出一疊銀票,從中抽了一張遞給書雲箋。
接過銀票之後,書雲箋伸手向腰間的錦囊中,實際上确是從實驗室中拿藥。将藥灑在銀票上之後,書雲箋便将銀票遞給了嫦靜,溫聲道:“去見那孩子帶過來。”
“嫦靜明白了。”嫦靜應了一聲,下了馬車走到前方。看着那被打的全身是傷的孩子,嫦靜不禁嘆一口氣,随機連忙出聲喝止:“兩位,都別打了。”
聽到此話,那兩個男子幾乎在同時停止了動作,看向嫦靜。見嫦靜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那兩人眸光一亮,笑着道:“姑娘有事?”
“我家主子看中了這孩子,不過這孩子似乎偷了你們的東西,所以這是賠給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夠放過這孩子。”嫦靜淡淡的一笑,将銀票拿了出來。
看到銀票的時候,那兩人的眸光更亮,正想接過去時,嫦靜突然收回了銀票,俯身看着地上痛苦喘氣的孩子。
“小家夥,還能起來嗎?”嫦靜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孩子看了嫦靜一眼,點了點頭。随即他掙紮的坐了起來,之後想要站起,但是他的腿被這兩男子踢傷,根本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
見此,嫦靜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兩人,笑了笑道:“能不能幫小女子将這孩子抱到馬車邊?”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那兩個男子同時點頭,注意力全在嫦靜手中的銀票之上。随即,他們便将那孩子抱起走向馬車,不過到馬車邊時,阿大便擋住了那兩個男子,接過那孩子。這之後,嫦靜便将銀票丢給了他們。
馬車之上,書雲箋看着那孩子的傷口,目光沉凝。那些人下手也太重了,要不是她偶爾路過,再過一會兒,這孩子定然要被他們活活打死。
随即,書雲箋與淺歌二人快速的替那孩子上藥,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之傷,養些日子也就沒什麽大概,只是他的腿有些脫臼,需要靜養些時候。
待替那孩子包紮好之後,書雲箋看向玉案,溫聲道:“奶娘,這孩子應該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你将糕點拿出來,讓他暫時充充饑。”
一聽到糕點兩字,一直在自己窩裏裝死的護舒寶立刻站了起來,大叫道:“臭丫頭,你竟然敢吃獨食。你知不知道?吃獨食會沒人要的。”
說完,護舒寶飛到書雲箋的肩膀上,使勁的啄她,一邊啄還一邊大罵:“大爺的,爺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臭丫頭你怎麽不讓這女人拿糕點給爺充饑?你說,你是不是看上這小白臉了?”
“早上吃了一盤四喜蒸餃的鳥是誰?”書雲箋側頭看着護舒寶,幽幽的詢問。
護舒寶立刻又啄了書雲箋一下,嚣張的道:“爺怎麽知道?爺是神鳥,又不是鳥。”
“是嗎?”書雲箋看到護舒寶這別扭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随即,她從玉案拿出的荷花酥中拿了一塊,遞給了護舒寶。“好了,神鳥護舒寶,你先吃塊荷花酥充充饑。”
“你這丫頭,終于開竅了。”護舒寶立刻吃起來荷花酥,有的吃了,它根本不理書雲箋。
見護舒寶這貪吃樣,書雲箋立刻就想到蘇菲,那家夥真是一個純種吃貨。然後書雲箋發現,北陵青教出來的動物,都是吃貨。
随即,她看向在一邊吃荷花酥的孩子,溫和的笑了笑道:“小家夥,你叫什麽?”
“姐姐,我叫玉郎。”那孩子看着書雲箋,雙眸有些晃動。随即,他放下手中的荷花酥,看着書雲箋,小聲而又怯懦的道:“姐姐,玉郎能不能跟着姐姐?玉郎沒飯吃,姐姐只要給玉郎一口飯,要玉郎做什麽都可以。”
玉郎的話剛落音,書雲箋還未來得及思考這事,玉案手中的水囊突然掉了下來,發出了一陣較大的聲響。對此,有些擔心的看了玉案一眼,語氣有些擔憂:“奶娘,你沒事吧?”
“奶娘沒事,應該是昨夜擔心郡主整夜未眠,所以如今精神有些不好。”玉案對着書雲箋溫柔一笑,目光柔和。
但是書雲箋還是有些擔心玉案,所以拉住她的手替她把脈,見她真的沒事才放心下來。
随即,她的目光轉向眼前的玉郎,見他一臉髒亂,突然就想起了書霁良。
都是差不多年歲的孩子,但卻因為出生不同,所以在生活天差地別。一人從小萬千寵愛,山珍海味,绫羅綢緞從不會缺,一人卻連一口飯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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