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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認真地來找自己了。
突然,軒轅珍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德妃娘娘和佟非涼兩人早已經在一旁笑得毫無形象了,看着這兩個小大人在一旁大眼瞪小眼。最後軒轅珍敗下陣來,跟在皇甫少厲後面一步一挪地不情願地走出了來儀宮。
”這樣也好,這個珍兒從小被皇上和幾個皇兄慣壞了,如今倒好,這個皇甫少厲竟然能治的住她!”德妃娘娘滿臉笑容,此刻正在幫佟非涼塗抹藥膏。
”德妃娘娘好似也很喜歡這個皇甫少厲?”
”小小年紀,這般的沉穩,而且也不因為珍兒是公主就讨好谄媚。這樣的孩子,如何我能不喜歡。非涼,私下裏,喊我姑母就好。”
佟非涼點點頭:”那如果将來有一天,若是珍兒嫁給這個皇甫少厲,姑母是不會反對的咯?”
德妃娘娘溫柔地笑道:”珍兒這丫頭,我最了解。我豈能看不出這孩子心中喜歡這個皇甫少厲?否則,就這丫頭的性子,竟然跑去要學武功?疼成這樣了,今天還自己跟去了?若是珍兒這生,能尋得一人,與她相親相愛,白首不離,姑母恐怕死也死的明目了。”
”姑母,您別這樣說。您這般年輕,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德妃娘娘溫柔地看着佟非涼,用手撫摸着佟非涼的腦袋:”孩子啊,人生很無常,生與死只在一夕之間。我是個不幸的人,這一生,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但也比常人來的幸運,至少,我知道自己生命的可貴。如今,老天還給了我這麽多的驚喜,讓我看到了你,讓我看到珍兒的幸福。夠了,一切都夠了!”
此刻,非涼心裏念的都是夢妃和自己生母的關系,卻沒聽出德妃對自己死期的了然。非涼脫口而出:”姑母,夢妃娘娘和我生母是個什麽關系。”
德妃娘娘一臉的震驚,連忙讓喜悅去把屋門關上,并喚喜悅在外面守着。這才抓住佟非涼的雙手,說道:”丫頭,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什麽!記住這話不許和任何人提起,誰也不可以!聽到沒有!”
佟非涼從未看到自己姑母如此嚴厲的樣子,于是點了點頭。
”孩子,有很多事情,不該你知道,你也不能知道!聽着,你的任務就是活的幸福,其他的什麽都不許管!姑母和你說的話,你都要記住,佟家将來出事不出事,你都不要去管!若是你祖奶奶拿任何條件與你交換,你也不要去!記住當你第一次開始出賣自己,就是再和惡魔打交道,這筆買賣你永遠也賺不回來!記住了嗎?”
佟非涼點點頭。
可是德妃還是不放心,繼續說道:”聽着孩子,你祖奶奶可能會許你将來的榮華富貴,可能會許你将來的地位顯赫,可能會許你許許多多讓人心動的條件。可是不要!千萬不要!你姑母我活了小半輩子這才發現,其實平平淡淡才是幸福。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到愛你的,你也愛的,然後兩人走下去。不要去貪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否則到最後,連怎麽失去自己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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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佟非涼突然覺得德妃娘娘很可憐,她是佟家的一枚棋子,如今看來,可能早就是一枚丢棄的棋子。
德妃娘娘這才緩過神來:”是姑母激動了。不要和任何人說關于夢妃和你母親的事情,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包括珍兒,姑母不希望珍兒知道任何事情,姑母希望珍兒這輩子就這般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姑母放心吧,珍兒會幸福地活下去的。”佟非涼握了握德妃娘娘的手。
德妃娘娘用自己柔軟的雙手摸了摸了非涼的小臉蛋:”你也一樣,要幸福地活下去。這樣才能對得起夢妃和你母親的死,懂嗎?”
佟非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但反正你已經知道你母親的存在,我可以和你說說你母親。你母親是個看上去長得清秀典雅的女子,可是骨子裏卻有着男子的氣概。她從小就不服輸,什麽都要是第一,即使是最難的武功,她也要第一個學會。若是有人欺負我們,她會第一個沖出去,不管對方比自己高大多少,哪怕把她壓在地上,她也絕不會求饒,反而會越戰越勇,直到将對方打敗為止。也許,正是這樣的性子,她才會愛上佟莫然。佟莫然的儒雅,佟莫然的溫文,都讓你母親癡心不已。所以她放棄了一切,不惜一切都要和你父親在一起!最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但是,非涼,我知道,你母親從沒有後悔過,她的心中從你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後悔過。我偷偷去見過一次你母親,她抱着你的時候,是那般的平靜,那般的溫柔,好像把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捧在了手上。你母親和我說過,你是她今生最大的驕傲與幸福。但她不希望你與她一樣,對人太過熱情,她希望你人情冷暖,非涼即可。所以給你起的這樣的名字。孩子啊,你和珍兒,就是你母親和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這世上天下的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
”姑母,那你恨過祖奶奶嗎?”
德妃愣了一下,那美眸微微顫動着。
”恨,恨過。怎麽能不恨呢?可是再大的恨,也抵不過我對珍兒的愛!所以我選擇了自我放棄,這樣她也不能再對我有任何的要求了。如今這般,就好。”
”聽姑母剛剛的話,難不成你從小不是在佟府長大,而是和我母親一起長大的。”
德妃娘娘看了一眼佟非涼,用手指了指她的小腦袋:”你這孩子就是太過聰明,說點什麽,立刻就能找出這麽多線索。若是再這樣,你姑母我怎敢繼續和你說話?”
佟非涼笑了笑:”好了好了,姑母,我不問了。不過如果有一天,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知道了,到時候來問你,你也不許騙我。我知道,你希望我和珍兒幸福。可是姑母,我和珍兒不一樣,她從小就是這般無憂無慮,可是我不同,我的心中有着千千結,若不去打開,我會困死自己的心裏的。但我相信你,你不和我說,有你的原因。但我只能說,佟家的子女,也許在祖奶奶眼裏都是棋子,但我就是那顆她搬不動,也移不走的石頭。我就是要讓她知道,世上的所有人不是都能讓她這般利用的!”
德妃娘娘看着佟非涼,突然眼中燃起了希望,莫不成非涼真的如同芷嫣所說,她會是老天賜給她們最大的禮物?
”臭皇甫少厲!拿着雞毛當令箭!看本宮将來武功高強了,把你踩在本宮的腳下,讓你高呼本宮姑奶奶!”
軒轅珍這時從外面推門而入,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佟非涼走了過去,還未接近,軒轅珍就大喊:”表姐姐,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現在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誰碰我,我就讓父皇把誰拉出去斬了!”
”哈哈哈。”德妃和佟非涼兩個人都被軒轅珍現在這般的樣子逗得笑的喘不過氣來。剛剛屋子裏的那股子陰霾好似突然都散了去。
珍兒,德妃望着自己的女兒,希望你如同那珍珠一樣,永遠這般光潔無瑕,無憂無慮。
不一會兒,懷遠公公就來了。
”給德妃娘娘,公主、郡主請安了。”
”懷遠公公您怎麽還如此多禮,快進來坐。”
”德妃娘娘客氣了。咱家是奉了皇上的命,來請郡主去禦書房的。”
”非涼,你快去吧,莫讓皇上等急了。”
”表姐姐,你自己去吧,今天我就休息了,你自己好好玩啊。”軒轅珍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她如今動都不想動,只想趕緊躺着。
路上,佟非涼和懷遠公公兩人并排走着。
”郡主,皇上今天心血來潮,想去姚家走一趟。說是正好可以把您送回佟府,讓您跟着一起。”
佟非涼笑了笑,明白這是皇上要親自出面,幫自己打消姚家的念頭。
”多謝公公告訴非涼。”
”看郡主您客氣的。咱家這些做奴才的,不就是跟在主子後面盡心盡責的嘛。咱家是看皇上喜歡您,心裏也跟着感激您。皇上八歲登基,十六歲親政,咱家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看着皇上這些年過的日子,說實話,沒有多少人,能讓皇上開心一笑的。而郡主你能,所以咱家也想待郡主您好一點。”
非涼笑了笑:”至少公公也是個讓皇上真心相待的人,不是嗎?這世上的人,都看着皇上的位高權重,有幾人又能體會皇上的辛勞呢?就如同,大家都羨慕公公您命好,能得皇上這般信任,可是有幾人能理解公公您這顆待皇上的真心呢?”
懷遠公公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這個佟二姑娘真是個有着通透心的孩子啊,對待他們這種人,也能這般貼心細致。
”郡主啊,您就可勁地長大吧,等在你後面的日子一定會光輝明亮的。”
”公公,非涼對人,從不期待有回報,所以對待每一個人非涼都出自真心。将來的日子光不光輝,明不明亮,非涼不知道。非涼只希望,珍惜的人都能相安無事就好。公公,非涼多嘴幾句,有些話,不該非涼來說。”
”說吧,孩子,遠公公這人就這點好,不該聽的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不該說的話,打落了牙齒也咽在裏面。”
”公公,皇上雖然還龍體萬康,但是幾位皇子逐漸大了,這有些大事,早晚皇上要去面對的。恐怕有許多人都會來找您,我也知道公公您是個七巧玲珑心,可是卻架不住有人居心叵測想害您。記住,今後不管誰給您的東西,您都要查個仔細,再去遞。哪怕您忘記送了,也比送錯了東西來的好。別明明你的心中沒有偏袒,卻讓皇上誤會了,到時候,即使公公您手中有五免金牌,保住了性命,卻失去了守住皇上的資格。”
懷遠公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實在沒想到郡主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是個跟着皇上身後幾十年的人了,什麽人什麽事沒有見過,先皇促崩之時,宮中那麽慌亂,就是那樣的場面自己也是見過的。
他細細品着佟非涼說給自己聽的每一個字,心中不禁佩服道,這孩子的心太通透了,怪不得最近聽到好多宮的娘娘都在打聽她。好似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對這丫頭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懷遠公公點點頭:”奴才記下郡主的話了。從今個起,奴才會留意的。哪怕是一根針,奴才都會想想好,再去做的。”
佟非涼也笑着點點頭,若是沒有記錯,再過一年,自己快到十五歲時,皇上終将架不住皇後和沈家的勢力,會立皇長子為太子,而三年之後,卻因軒轅澈的計謀,設計讓皇上最相信的懷遠公公遞上來好似太子送給皇上的禮物,惹怒了皇上。太子因此被搜府,搜出了許多罪證,最後太子被廢,太子府被查封,連懷遠公公也難免責罰。
也正是如此,軒轅澈正式安插自己的親信在皇上的身邊,此後軒轅澈正式成為與軒轅琪同等地位的兩個最大奪位的人選。經過六年的苦心經營,軒轅澈終登大寶,然,一年後,也就是自己命喪雍貴宮的日子了。
還沒走近禦書房,就聽見裏面的馬姑姑高聲喊道:”快傳太醫,太後娘娘氣的暈倒了。”
然後幾個太監趕緊往裏面跑,取來了轎攆就将太後往萬壽宮送去。本來佟非涼還很慌張,真以為太後出了什麽事情,可是,就看見馬姑姑跟着從禦書房走了出來,沖自己眨了一下眼睛,速度之快,沒幾個人能看見。
佟非涼這才在心中放下了一口氣,恐怕這是皇上和太後娘娘兩人商量好的戲碼。
”走吧,咱們該去姚家了。”皇上也從禦書房走了出來,”丫頭,記住,待會一定要大聲地喊朕為父皇啊。”
”是,父皇!”佟非涼笑盈盈地答道。
”沒錯!就是這樣,懷遠,咱們走!”
還未到姚府,姚府已經由姚太夫人率領,家中大小衆人早早就在府門口迎駕了。
皇上剛剛走出轎攆,姚府衆人早已下跪叩拜,高呼萬歲了。軒轅百裏讓衆人平身,帶着佟非涼就往姚府大門走去。
跟着後面的姚太夫人心中一驚,怎麽這丫頭也跟在了皇上的身後?
皇上臉板的如銅板一般,一直走到前廳之中,坐上正坐,這才開口。
”诰命夫人,今來身體還安康吧?”
姚太夫人心中一驚,自己這個外孫,一般喚自己不會這般客氣。有時候為了顯得親近,還會喊自己姚外祖母。
”回皇上的話,托您洪福,今日裏身體康健得很。”
皇上點點頭,然後立刻引入正題:”若是诰命夫人身體還不錯的話,那就有空去宮中見見朕的母後吧。不知怎的,父皇在世之時,經常和我們這些孩子說,母後是她見過最賢良淑德的女子,從來不會過問朝中大事,更不會幹涉父皇朝政,甚至連後宮之事,也都是盡心盡責,母儀天下。”
姚太夫人突然心中很是緊張,脫口問道:”怎麽,太後娘娘近日有什麽事情讓皇上覺得不妥的嗎?”
”母後今天已經在禦書房中和朕起了沖突。”
佟非涼突然明白,為何皇上要将太後娘娘請到禦書房了,這般一說,姚太夫人恐怕心中更要打鼓了,果然坐在下面的姚家人臉色都微微變化了。
”本來母後是要和朕一起回姚家來看看的,只可惜剛剛身體微恙,不能出宮了。”
姚太夫人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什麽樣的事情,竟然氣的太後身體突然微恙無法出宮了?
皇上繼續說:”恐怕母後還是将朕當成孩子,不過朕如今已入中年,早已不是當年十六歲親政的孩子了。”
姚家在場之人心中有數,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而母後還三番兩次,與朕商讨幾位皇子的婚事,甚至如今連朕封的郡主的婚事也要管。诰命夫人莫不成,這都是您的主意?”
姚太夫人終于聽明白了,今天這是因為佟非涼丫頭的婚事而惹怒了皇上,竟沒想到,小小一個丫頭,在皇上心中地位竟然如此深厚。姚太夫人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盯着佟非涼。
”皇上,老婦确實和太後提過,覺得郡主生性聰明,相貌出衆,與我們家小四十分班配。故而,心生喜愛,和太後提了那麽一句。皇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老婦不知道何錯之有?”
”诰命夫人,位居一品,莫不是不知道,由朕冊封的郡主、縣主等有官位在身的女子,婚事由朕欽定,莫不成都這般私下商量,那還要這些冊封作何?不如佟家大小姐的婚事也由你們去決定好了。”
姚太夫人窒了窒,皇上這是再拿佟傾辰和自己談判。若是她姚家不放過佟非涼,那皇上也絕不會給傾辰一個好婚配。
姚太夫人突然覺得此事有些草率,應該先和自己的女兒商量一下,不應該直接命令她去和皇上提出這般要求的。弄得現在皇上既對太後心中有了意見,又對她們姚家大為不滿。
姚太夫人怎麽也是有經歷的人,能屈能伸是必然的,尤其對象還是當今聖上,有什麽臉面放不下來的:”皇上,您又和老婦開玩笑了。老婦方才想了想,這件事情是老婦做的有失妥當了。只想着都是自己家人之間的一門親事,本想着是和佟家親上加親,喜上加喜的,并沒有皇上想的這般深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确實,皇上您封了身份的孩子,就該由您去訂這婚事。但若是,咱們郡主真和我們姚家的老四情投意合了,到時候還請皇上為他們許下這天賜的良緣啊!”
姚太夫人還不死心,佟非涼不能時時刻刻都在皇上的庇護下,只要回了佟家,她們就有法子讓這丫頭順着她們的意思。若是當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還怕皇上不頒布這樣的旨意嗎?
”非涼啊。”皇上如何看不出姚太夫人的心思,所以喚起了非涼。
”父皇,非涼在!”非涼眼睛裏泛着笑意,像皇上剛剛交待自己的那般,大聲地将父皇兩個字喊了出來。
姚太夫人心中再次一陣,若是這佟非涼喚了皇上為父皇了,那若真是傷到了這丫頭,皇上可是真心不會放過姚家人的。
”你可願意嫁給這姚家四少爺啊?”
”父皇,姚太夫人莫不成是在和非涼說笑嗎?我一大家閨秀,連姚四少都未見過,何來的情投意合之說啊。萬一長得賊眉鼠眼的,父皇,你讓非涼該如何是好?”
皇上笑了笑,這小丫頭在乘機報複啊,既然如此,他也來幫非涼一個忙。
”姚家四公子,現在何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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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齊莽是姚家四少當中年紀最小的孩子,還未立過戰功,更沒有機會見過皇上。如今皇上宣召自己,姚齊莽心中也是一陣激動,只不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過,如今姚齊莽也顧不得那般許多,起身,走到了大廳中央。
"齊莽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姚齊莽站起身子,雙手微微下垂站在那裏,但也不緊張,還算沉穩。軒轅百裏也看了看這個姚家四公子,雖然這孩子年紀還小,可是皇上對這個姚齊莽也算是有所耳聞的。
姚家人主要以戰功顯著,雖然各個精明能幹,但是多少是因為武功和體能上的卓越讓世人贊頌。而,唯獨這個姚齊莽,小小年紀就以才智和沉穩而被人矚目。聽說,曾經作為參謀,替自己的大伯在一次戰役中化險為夷,以少勝多,只不過,姚家人念着這孩子的年紀,怕他建功太早,壞了心性,所以才未上表。可是,皇上卻還是知道的,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皇上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姚家人的長相都是不用說的,否則自己的母後當年不會成為大周國第一美女,而如今的佟傾辰的長相也是絕美的。姚齊莽的長相也是如此,有着姚家人的特征容長臉,丹鳳眼。
上一次在樹林裏的匆匆照面,佟非涼并沒有仔細觀察這個姚齊莽,如今看來,他與姚三少長相有些相似,但姚三少眼帶桃花,一看就是個情種,而這個姚齊莽臉上透露着精明,一看就是一個工于心計的人。
"皇上,其實這件事情并不能怪罪太祖奶奶和太後,實在是臣子一時沖動。"皇上并未問話,而這個姚齊莽卻先開口了。
"哦?"皇上心中笑了笑,看多了聰明的孩子,這個姚齊莽也算是一個,且聽聽他想說點什麽。
"禀皇上,只因為齊莽常聽佟家表哥提起佟家二姑娘,也就是今天的郡主,心生仰慕,又正好姚家、佟家本就是親家,所以才忘記了郡主的身份,一時失了禮數。齊莽代太祖奶奶向皇上請罪了。太祖奶奶也只是對臣子太過溺愛了。姚家以後一定注意。"
軒轅百裏嘴角挂出一絲笑意,好小子,非涼雖說對他無意,但他卻說自己對非涼有心,如此,姚家的自作主張反成了小兒女之情,明明是未将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如今卻成了是對他姚四少的溺愛。這個孩子的心思轉得還真是夠快的。
一旁坐着的姚太夫人心裏也微微一笑,他們家老四是越來越沉着,越來越機敏了。
佟非涼也覺得有意思,這毒蛇老四的外號,果然不是白起的。
"若是如齊莽所說,那朕倒是錯怪了母後了。不過偌大的姚家,貴為大周國四大貴族之一,竟然連着基本的禮數都能忘記。恐怕,傳出去也遭人笑話,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能仗着自己受*,就讓姚家為難哦。"
"齊莽聽從皇上的教訓,今後一定會加倍小心。只不過…"姚齊莽擡起頭看了一眼皇上,又将眼光放在了佟非涼身上,"皇上容禀,只不過這男女之間的感情也不是能随便就克制的住的。原先,齊莽只是聽聞,如今真見到了郡主本人,反而更加仰慕了。"
姚齊莽和佟非涼一樣,故意都不提兩人已曾經在樹林見過一面。
軒轅百裏笑了笑,看來這孩子是不死心啊,非要将非涼娶到手。
姚太夫人笑着在一旁幫姚齊莽打側邊鼓,說道:"傻孩子,婚姻這事,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如今非涼貴為郡主,這婚姻大事需要皇上來定。若是你真心這麽喜歡郡主,假以時日,皇上一定會被你的誠心打動的。"
佟非涼也笑着說道:"父皇,非涼也有話想說一說。"
"說吧!既然齊莽說得,自然你也說得。"皇上倒是很感興趣,此刻非涼會說些什麽。
佟非涼用手撫了撫自己膝蓋上的裙子,擡起一雙星眸看了一眼姚齊莽,不緩不急地這才說道:"非涼聽說,大丈夫,志在四方,遠不說建功立業,至少也心存一顆保家衛國之心。近的咱們說說姚家大少和二少,兩位都是年紀輕輕,如今一位是正五品騎都尉,一位是從六品的千總。即使是我佟家的大哥哥,只比姚四少大一歲,可是也是四處雲游,學習進取,一心想着要報效朝廷。"
佟非涼故意從姚家和佟家人說起,說得姚太夫人和姚齊莽兩人也無法反駁什麽,然後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遠的咱們說說皇甫家族兩位少爺,一位是大理寺少卿,而另一位皇甫少厲,如今也是皇上禦前侍衛隊的人。"
姚太夫人和姚齊莽心中都是一怔,未曾想,竟然這個皇甫少厲混到皇上的身邊。
"非涼一直以為大丈夫,要先立業再成家,還真沒有見過像姚四少這般,待在家中當着米蟲,卻還一心想着要娶*的男子呢!"
佟非涼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的态度,對比剛剛姚齊莽對佟非涼那般的愛慕之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皇上心中一笑,這個小丫頭,真真是要把這姚四少氣死啊。
"父皇,剛剛姚四少說,見了非涼之後,反而對非涼更加愛慕。而,非涼恰恰相反,如今卻對姚四少充滿了失望!雖說,女子婚姻大事理應聽父皇的安排,家中的指定,可是非涼要嫁的人一定要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絕不是只會耍嘴皮子的人。"
佟非涼白了一眼姚齊莽,一臉的嫌棄!
姚齊莽那雙丹鳳眼,如今眯成了一條縫,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姚齊莽心中一陣怒火,可是他知道,這是佟非涼在故意讓自己生氣,他一定要忍,這般的挑釁他若是都忍不下來,豈不是正中了佟非涼這丫頭的計了嗎?
姚齊莽漸漸将藏在袖中緊握的雙拳放開了,臉上還浮現起了笑容,向皇上一拱手說道:"皇上,聽郡主一席話,齊莽茅塞頓開,原來郡主是喜歡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齊莽倒想聽聽具體的要求,這樣齊莽也好努力,齊莽自認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去努力,也不是一件丢臉的事情。"
軒轅百裏撫了撫自己的胡子,有點意思,這個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竟然有這般的忍耐力。
"既然如此,非涼啊,你也給姚四少一個機會,讓她也知道知道你的要求。"
佟非涼點點頭,星眸一瞪,眼光一陣淩厲,帶着盛氣淩人地态度看了一眼姚家衆人。在場的所有姚家人,心中不由一驚,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的霸氣,這氣勢,都不輸給姚太夫人。
"很簡單,至少将來非涼的夫君一定要比非涼強,若是一個文不如我,武也輸于我的人,非涼實在是不想嫁。"
這般的盛氣淩人,姚齊莽心中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拱手對皇上說道:"皇上,郡主這般說,齊莽倒是想和郡主比試比試,若是技不如人,自當從此放棄高攀的想法。但是,若是齊莽僥幸贏了,也請皇上下令賜婚!"
皇上看了一眼佟非涼,這孩子有把握嗎?雖然姚齊莽以才智著稱,可是姚家人的武功又豈會弱?
佟非涼自信地沖着皇上笑了笑:"父皇既然,姚四少把話說成這樣了,非涼願意一試。若是非涼真是輸了,那也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強的夫君,有何不可?"
軒轅百裏狐疑地看着佟非涼,莫非這孩子有必勝的信念?若是如此,倒也好了,也讓在對非涼有觊觎之心的男子,都自己掂量掂量,也不失一件壞事。
"那好吧,既然你們兩個孩子都願意如此,那就比試比試。你們希望如何比?"
"皇上,既然郡主要文武雙全的夫君,那就文武都比吧,各比試一場,題目由我和郡主各出一題,以示公平,如何?既然我是男人,就讓郡主先選。"
佟非涼也點點頭。
"好,就依着你們兩個孩子。非涼,你先選吧。"
"第一場就先比武吧!很簡單,每人各自挑選武器,打敗對方的人即勝。"
"郡主,莫不成,你其實心中也對齊莽心存愛慕,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竟然這般放棄比賽。"姚齊莽心中早已篤定自己一定會贏。姚齊莽可是見過佟非涼的武功的,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姚家人在一旁也都笑出聲來,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
"贏了再說吧!"
"請!"
說罷,兩人都走出了姚家的前廳,準備比武。
不一會兒,姚齊莽換好了短打的服飾,手裏提着姚家槍就來到了前院。姚家槍法整個龍靈大陸都是聞名,在戰場上都會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姚齊莽竟選擇姚家槍做武器,本來就沒打算讓佟非涼有絲毫贏的可能。
此刻的佟非涼仍然是寬衣長裙,手裏僅有一根玉笛,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郡主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郡主,就打算這般迎戰嗎?我妹妹齊荃有衣服可以借給郡主的,姚家兵器庫中的武器也可由郡主随意挑選,甚至郡主若是想要雙手持刀,我姚齊莽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必了,這般就可以了!"
佟非涼說地清清淡淡,仿佛根本沒有把姚齊莽放在眼裏,姚齊莽的眼神又暗了暗,這個該死的佟非涼。平生第一次,他遇到一個自己完全猜不透的敵手。這樣的敵手是最讓頭疼的,不怕不如別人,怕的是對別人的一無所知。佟非涼就是可以給人這樣一種無形的壓力,看似弱小,卻讓你在一瞬間感受到她那強大的無形的張力。
"好!那郡主先請吧!"
佟非涼也不再廢話,整個人舉起長笛,就向姚齊莽刺了過去。姚家長槍輕輕一檔,就将佟非涼的玉笛撥開了,看到如此輕松,姚齊莽的唇角不由露出一絲嘲笑,這般也敢如此的狂妄,他要讓這個丫頭,徹底後悔挑釁自己!
姚家槍果然名不虛傳,姚齊莽招招式式都向着佟非涼的要害所去,可是每每在姚齊莽覺得自己就要戰勝佟非涼的時候,就會被她輕松的化險為夷,好似她一直都在逗着自己玩。
幾番對持下來,姚齊莽竟然輕喘了起來,平時和三哥兩人練武之時,也沒有這麽快就喘起氣來的。姚齊莽的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這個佟二姑娘的武功不簡單!
"玩夠了嗎?姚四少?"佟非涼的嘴邊帶着戲谑。
姚齊莽愣住了,玩?他何時在玩過!
佟非涼這句話說完,姚齊莽的心中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本來以為自己的武功不弱,和這佟非涼比起來,甚至算強的,怎麽會這般不經比試。姚齊莽比剛才喘氣更加急促而又明顯了。
佟非涼冷冷看着姚齊莽,能贏她早就知道,那天樹林之中,自己本就沒有用盡全力,只是為了幫皇甫少厲趕走黑衣人而已。更何況,她如今的武功更勝于前世,反而擁有前世大大小小數百場戰役的經驗。面對一個黃毛小子姚齊莽,她佟非涼豈會害怕。
高手對決講究的是心理,當一個人的心理比對方強大的時候,勝負早已确定。更何況,姚齊莽還不能算高手。
姚家今天在場之人基本都是婦孺,姚家的男子常年都是在外駐守邊疆的。即使是姚家的婦孺,也都是女中的豪傑,看到此刻的局面,姚太夫人已經知道,齊莽必輸無疑了。姚太夫人心中突然明白為何自己的女兒和孫女在佟家屢屢鬥不過這個小丫頭片子。看來也是時候該出現狠招了,佟家的那個人也不能老讓她閑在那裏,只要是姚家的人哪有活的那般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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