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沖冠一怒所為何
第十一章:沖冠一怒所為何
一天的時間要籌集那麽多的糧食,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恪又為什麽會向災民們許下如此的承諾?前幾天他們兩人幾乎每天都在那些皇親國公的府邸見奔波,但是成效甚微,沒有一個人肯給他們好臉色,現在一天的時間他們又如何願意征糧呢?李治的腦中冒出一個念頭,李恪不會是真的想要搶糧食吧?“三哥你究竟打算如何做?”
“還能怎麽做,好話我們已經說完了,先禮後兵,既然沒有人聽他們願意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我也只好成全他們了”李恪很平靜的道,這樣的結局他們一早就已經想到,說着對身旁的其他人說“哲威,集結軍隊,我們去收糧食”
真的要去搶,聽到李恪的話後李治居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确實有些時候對付那些張狂的人軟的是不行,他霸道你要比他還要霸道,他能讓他服服帖帖的聽話,對待那些不知人民疾苦的高管權貴就更應該還給他們以顏色,“三哥我覺得你早就該如此做了,有時候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像他們這樣的人我覺得就應該時刻的敲打,最好讓他們都去種田也體會一下老百姓的的疾苦,看那時候他們還能不能如此的安之若素”
李恪轉頭看着李治,那張臉上滿是憤慨剛毅之色,沒想李治這樣溫潤柔和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竟然也會散發出霸氣,不過這樣的李治卻也更加的耀眼,深深的吸引他的眼球,“九弟說的對,以後若是我做了皇帝,一定要讓他們都去種田,體會農戶的艱辛”
率領着軍隊,兩人直接去了李元嬰的糧倉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方嗎?”糧倉中的人見到軍隊不但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更加的耀武揚威。
“奉吳王谕旨,征糧十萬石”
“吳王?吳王是誰?你們都吃了豹子膽了嗎?看這是什麽地方,看清楚了,這裏可是滕王的糧倉,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緩步朝着大喊的人走去,李恪平靜的面上出現一絲冷笑,揚手對着那人就是一個耳光“記住了,我就是吳王,運糧”
“慢着”那人從地上起來,看着李恪有了懼意“王爺,你不能運糧,王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要是……”
“要是如何?”李治輕笑“你以為這個時候再拿你的主子來壓我們有用嗎?”既然已經來了後果他們就早已經預料,根本就不會再怕滕王,不過剛剛李恪的那一巴掌他的還真是過瘾,這等狐假虎威的人就該教訓他們。“繼續運糧”
“都住手”聞訊趕來的滕王大聲呵斥,看着李治與李恪怒道“小九,小三,你們還真是大膽啊,好,很好,你們不是想要運糧嗎?那今天就從我身上跨過去”說完讓人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通道上。
“皇叔”李治看着他,這個滕王驕縱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裏,不過歷史上有名的滕王閣好像就是他建造的,“道理我們已經與你說盡了,可是皇叔你依然堅持己見不肯征糧,今天這樣的局面也是皇叔自己造成的,希望皇叔不要在逼我們了”
“逼你?我今天就是逼你了你能奈我何?”李元嬰冷哼“小九不要以為你是太子我就怕你了,就是你做了皇帝我也一樣是你的皇叔,我看你還是不要再管這事情的好,以免向你的大哥一樣,不知哪天就被廢了”
“皇叔”李恪冷冷的打斷他,眼中陰翳無比,李元嬰的話在他聽來格外的刺耳,他不願意任何人說李治一點的不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這要是傳到父皇的耳裏,他會如何想?皇叔你還是讓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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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想威脅我?”李元嬰怒目而視。
“威脅你,侄兒怎麽敢?但是今天這糧食我是非運不可,皇叔讓開”李恪的語氣愈來愈重,身上有着若有似無的戾氣。
“不讓又如何?我是的皇叔,皇上是我的二哥,你們最好現在就滾出去”
低笑一聲,李恪做出來所有人又想不到的舉動,就連李治也是有些驚訝,就見李恪将李元嬰從座上拽起甩到了一邊,“你既然知道你是父皇的兄弟,就更應該遵從皇命征糧,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臉說你是父皇的弟弟嗎?”
“李恪,你瘋了嗎,居然敢對自己的親叔叔下手,你是個畜生”
“我今天打的不是我的親叔叔,是違抗皇命不肯征糧的豪強”
“你好”李元嬰甩開撫着他的人,從一旁的人手中抽出一把劍“我今天就要宰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好啊,那你動手吧”李恪緩步走向李元嬰,一步一步的逼近,陰冷的目光注視李元嬰“你不是要宰了我們,為什麽還不動手?動手啊”
在李恪的注視下李元嬰突然有些膽怯,握着劍得手亦開始顫抖,以前他為何從來沒有發現李恪有這般逼人陰森的氣勢,就像是他面對的不是李恪而是來自地獄的陰魂一樣“你想要怎麽樣?”
“不敢動手是不是?”李恪冷笑一聲“那我就對不起了,運糧”
聽到李恪的命令,軍隊馬上開始搬運糧食。李治松開緊緊握住的拳頭,上面溢出來些許汗水,剛剛李元嬰拔劍的時候他的心好似停止跳動了,差一點就要沖上去擋在李恪的前面,還好李元嬰不敢動手,不然……,李治看着李恪,這個人還真是吓死人不償命,但是他剛剛那麽奪人的氣勢,任何人都會手軟的。
自打從李元嬰那裏征來糧以後,其他的王公大臣都相繼的把糧食送來,五十萬石糧食算是全部征齊,李恪向勞役災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不過李治現在卻有些擔心,李元嬰定是不對善罷甘休,說不定此刻他已經告到李世民那裏了。
“九弟在擔心什麽?”李恪看着滿臉愁容的李治,自從征糧回來他就是這樣子了“是在擔心父皇會因為皇叔的事情責怪我嗎?九弟放心,父皇是何樣的人?他是不會因為這件事處罰我的,說不定還會稱贊呢?”
“父皇也許不會處罰你”對于李世民他也是了解的,說不定李世民現在正在為李恪的事情高興,向着身邊的人說李恪與他相像“可是朝中的那些王公大臣一定會從此嫉恨你,這樣怕是對你很不利,三哥也許你當時就不該攬下這樣的差事”
“九弟,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他不做那麽這樣的事情必定是由李治來做,依照李治的性子很有可能會辦不好受到李世民的責備,或者可能一時腦熱将所有的人都得罪了,這樣還不如由他來做的好“只要是父皇喜歡不就行了”
話雖如此,但是終究還是把那些人得罪,而究其根源還是因為自己,算了既然做都已經做了,在糾結也是于事無補,主要的就是看李世民怎麽處理這件事情了,畢竟毆打長輩是李恪的不對。
李治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必要的,第二天李世民就宣旨讓他們進宮,懷着忐忑的走着在路上,進來太極殿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們轉來,李治不自覺的朝着最上方望去,但是李世民的還是那般的無驚無喜,參拜過後李治與李恪等着李世民開口。
“李治,李恪,你們可知罪?”李世民開口問。
“兒臣不知犯了何罪”李治擡頭看着李世民,不願再讓李恪開口,若果是李世民怪罪他一個人承擔就好,不能在讓李恪一人承受這一切了“兒臣與三哥奉命征糧,現在已經全部完成,是在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罪?”
“那好,看見了嗎?真面前這些周折可都是朝中大臣參奏你們的”李世民揚起一絲笑容,看着李治與李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其一,強逼紳士服勞役,有損皇上仁德;其二,毆打□□親王,有違做皇子的孝道;其三,公然縱兵行搶,有違朝廷的法度。你們可知罪”
李恪輕輕拽了一下李治的衣袖,不讓他在說話,走上前一步“父皇,不知道有多少官員上奏參奏我們?”
“三百多名”李世民回答,面上也并無喜怒。
“真的是夠麻利的,這麽一點時間久聯絡了那麽多的人,可是在征糧的時候怎麽就沒有見到他如此快的速度呢?”李恪餘光看了眼包紮誇張過度的李元嬰,想必他一定在李世民的面前添油加醋的哭訴看一番“父皇,在兒臣領這項差事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但是兒臣盡公職守,無任何的後悔,只是原本以為長安城的上千名官員至少會有一半來參奏兒臣,讓兒臣真真切切的落一個千夫所指的罪名,現在看來卻有些讓兒臣失望”
這明明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李恪說完不僅是李治,就連李世民都笑出了聲,“你還嫌參你的人不夠?那好朕也參你一本,朕的征糧诏令是什麽時候頒布的?一個月之前,明明知道那些人手中有糧食,為什麽不快點動手,直到現在才完成征糧之事,有可行的方法為什麽不早點用?你知道若不及時向災民兌現糧食會有什麽後果嗎?毀渠填井,沖破潼關,沖進西京,一把大火之後大唐焉能安在?”
“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李恪低下頭,李世民的話意思已經很明了,就是沒有責怪他做事的方法,而是嫌他把事情辦的太慢,果然是他們的好父皇啊。
但是其他人聽着李世民的話都打了一個寒顫,這哪裏是想要懲罰李恪,明明就是在袒護他,而且還在責備其他人不服從诏令沒有快些征糧。尤其是李元嬰更是驚慌,“皇上”
李世民冷冷的看着李元嬰“李元嬰,你還有臉來告你侄子的狀,你那點心思真當朕不知道嗎?你的五處莊子存糧二三十萬石,你早就和長安的富商商量好了,想借着這裏大旱糧價暴漲,賺一筆不義之財,說穿了,你不是心疼那些糧食,你是怕井挖好了,渠修好了,你就賺不了大錢了,你口口生生罵李恪不孝,你的忠孝又在哪裏?”
李元嬰剛剛想張嘴辯解,李世民又繼續道“朕為了關中大旱的事情心急如焚,放不下這幾百萬的災民,夜不能寐,可你呢?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為了賺取這不義之財忘了君臣之禮,罔顧江山社稷,貪得無厭鼠目寸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是大唐的親王,若是大唐不在了,你這親王還有用嗎?”
凜冽的目光又掃過他人,李世民哼了一聲“還有你們,李恪與太子辛辛苦苦一個多月才打了一萬多口井,修了幾十裏渠,你們卻糾集了三百多名官員來參奏他們,而朕的打井诏令已經發布了一個多月才轉到了京兆府尹,在這件事上你們怎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你們的心都被狗給吃了嗎?”
一聲怒吼讓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李世民冷笑一聲“李恪與太子,征糧抗旱無過,打井修渠有功,該賞,李元嬰不識大體以征糧十萬算是責罰,不在深究,回去以後閉門思過,好好想想這親王應該怎麽來做,想不通就不要出來了”
“臣謝主隆恩”李元嬰不甘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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