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五
“我一個女孩子,哭一哭不正常嗎?”豐玥抹了眼淚,“你都不哭,鐵石心腸。”
惠明無語凝噎,他坐在一堆鬼中間看電影,還要看這種鬼片,讓他如何全身心沉浸其中啊。
劇情很簡單,但是那音樂響起的時候,整間電影院各種鬼的啜泣聲,惠明那點悲傷的心生生給吓回去了。
“那,那你別哭了。”惠明說,頂天立地的畫皮女鬼豐部長怎麽能掉眼淚呢?見不得。
“哼,你管。”
豐玥不看惠明,抱起呼呼大睡的藍貓往外走,銅豌豆尚在熒幕下方給大家喋喋不休講解電影院的放映規則。
惠明跟到門外,搓着小手,不知道怎麽安慰一下他部長。
豐玥在前面慢悠悠走着,心理在估算這個電影院運行起來之後,一年能給她創收多少陰鈔。
惠明完全沒想到,豐玥這麽快就出戲進入賺錢才是王道的商業思維裏去了,忽然想到怎麽安慰她了,趕忙說:“沒事豐部長,那個女主角最後肯定也到了天堂,他們會團聚的。”
“薄情。”豐玥冷哼一聲,取暖一樣抱緊藍貓。
惠明愣了,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薄情了。他這不是為了安慰豐部長,告訴她其實電影的結局是很完滿的嗎?
豐玥裹緊了鬥篷,克制着不去看惠明,薄情寡義的大豬蹄子。她冷冷地說:“就算那女主角最後真到了天堂,那男的也跑去投胎去了,才不會等她。”
“不會的豐部長,他肯定會等的,相信我,他們最後一定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豐玥低低呢喃了聲什麽,惠明沒聽清問:“嗯?”
豐玥大聲說:“我說別磨蹭了走快點,趕快回去了,一天天,累死我。”
藍貓在豐玥懷裏微微睜了睜眼,悄悄嘆了口氣,豐玥剛才說的是:“你就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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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進了輪回,而她半人半鬼。
騎車到城門,還是上次那個陰兵把守,陰兵對豐玥說:“多謝豐使,上一次給我寄的香火,我都收到了。”
“客氣啥,你們這值班也是辛苦,聊表心意。”
“對了豐使,鬼城今天下了宵禁令,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出城了。”
“宵禁?閻王爺怎麽想一出是一出,我必須得回去,我在這待不了。”豐玥不耐煩。
陰兵好聲好氣地說:“我知道你情況特殊,但是已經過了宵禁的點了,連勾魂差都不能出城,還請豐使體諒。”
“還是搶魂案?”
陰兵點頭,“是,城外黃泉路最近在被徹查,夜晚出城也的确是危險,還請豐使在城裏将就一晚上,明日一早城門開的時候再請出吧。”
豐玥是無所謂,但是惠明這小身板怎麽受得了。
她垂着頭賣可憐,“一點商量都沒有嗎?”
“不好意思了。”陰兵無奈地看着她,他也是沒辦法,宵禁令剛下的第一晚,全城戒嚴,他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放鬼出城的。
豐玥也不想難為他,點頭說:“那沒事,辛苦了,你們也要小心一些啊。”
陰兵微微颔首,“多謝豐使體諒。”
豐玥扭轉摩托,帶着惠明疾馳進入豐都城中心。鬼城的賓館樓宇破爛,門口一個豎着的燈牌上寫着“賓至如歸”,滿牆的曼陀羅發着紅光,使得整個旅館看起來非常的不單純。
豐玥跟接待的紅旗袍女鬼說:“一晚。”
女鬼打量她跟惠明,對惠明抛了個媚眼,聲音千嬌百媚,“剛好還剩兩間房。”
惠明躲開她眼神的強力攻擊,聽到豐玥說:“開一間。”
惠明一驚,接待女鬼顯然是有什麽晚上去敲惠明門的不良思想,一聽這話,臉立刻僵住了,面無表情看豐玥,說:“結婚證。”
豐玥丢了個牌子在她面前,女鬼鼻孔哼了一聲,一邊說“沒有結婚證不允許住一間的啊”一邊拿起牌子看,“啊呦豐使啊,不好意思,看我這,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馬上安排您的房間。”
女鬼從牆上拿下一把鑰匙,從前臺走出來,“豐使請。”
扭着腰在前面帶路。
豐玥冷哼一聲,兜起帽兜,走在前面,惠明遲疑着跟在後面,豐部長要對他做什麽?!他,他堅決賣藝不賣身。
他們住三樓靠窗的位置,豐玥先進屋,惠明對招待女鬼禮貌地笑笑,女鬼舌頭一卷,舔過自己的唇。
又妖豔,又詭異。
惠明尴尬地低下頭,女鬼咯咯嬌笑着走了,走的時候還擰了一把惠明的屁股。洞房花燭是沒有了,吃點豆腐總可以吧。
豐玥一扭頭就看見惠明滿臉通紅,一手還搭在自己屁股上。
“愣着幹什麽?”
惠明都快哭了,“她……她……”
豐玥忽然反應過來,噗嗤笑了,“她吃你豆腐啊,哈哈哈,膽子不小。”惠明臉漲得難受極了,“你,你別笑。”
“嗯,我不笑,怎麽,要我給你揉揉不?”
惠明要瘋了,這些女鬼怎麽可以如此之不檢點!
他站在門口,潔身自好淩然不可侵犯地說:“豐部長,我認為我們應該分兩間房住。”
“可以啊,你去再開一間,然後你今晚上死在這了,剛好省了勾魂差跑陽間那一趟。一條龍服務,絕對讓你滿意。”
惠明愣住,“啊?”
“快進來,磨叽。”豐玥把藍貓放在椅子上,扯了自己的鬥篷随手一抛蓋在貓身上。
惠明磨磨唧唧地進來關上門,兩手捏着自己郵差包的背帶,偷偷擡眼一看,豐玥穿着一件緊身的黑色毛衣,完全貼身,過分了,太過分了。
惠明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豐玥胸前那恰到好處的隆起。他讨價還價,“那我們要不要去換一個标間?”
就一張大床,一床被子,怎麽睡?!
“燒水,”豐玥把自己丢床上,指使惠明幹活,根本沒有民主地聽他建議的打算。
惠明趕忙去衛生間接了一壺水,先熱了水洗壺和杯子,又重新燒了一壺。倒好了水端到床頭,豐玥已經睡了。
她聽見動靜微微睜眼,把自己硬撐起來喝口水,說:“晚上睡覺的時候抓着我的手鏈,不然陰氣入侵,你身上這套衣服擋不住。”
惠明一瞬了然,這就是要睡一起的原因啊。他為什麽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豐部長呢?
豐玥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浴袍,囑咐惠明洗了澡不要換衣服,就穿身上的郵差服睡。
她洗了澡出來,裹着浴袍鑽進被子,惠明手、腳、眼睛通通不知道往哪裏放,小媳婦兒一樣把自己的郵差包摘了,低着頭進浴室洗漱。
一次性洗發水和沐浴液的味道把他包裹住,他受了太長時間的陰氣,本來就已經渾渾噩噩,這氣味簡直讓他渾身發軟,只想春宵一度。
三下五除二用涼水洗了澡出來,看到豐玥貌似睡了,他繞到另一側爬上床,靠着床沿,簡直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一米五的床寬。
豐玥翻了個身,把手腕遞給他,說:“握好了,快睡吧。”
她面向惠明這一側,惠明看她的臉,睫毛兩把小扇子一樣蓋在眼上,睡得很無邪。
惠明趕忙擰了床燈,暗罵自己思想不單純。
他探手過去捏住豐玥的手鏈,感覺到手心暖烘烘的,虎口輕輕摩擦過她的手腕,一派細軟。
惠明面對着豐玥,悄悄看她,她今天哭了呢,原來也是個小姑娘,會因為電影劇情被虐哭。
豐玥忽然睜開眼,“再看,再看把你踢下床。”
惠明趕忙閉上眼,乖得不得了。豐玥看他,鼻梁高挺,清秀斯文,但是又全是年輕人的明媚英朗,禁不住笑了,真聽話啊。
惠明睡得很不安穩,感覺有很多小鬼排着隊要擠進他的夢裏,混亂不堪,有一次還看見他母親被一只小鬼抓住,掙紮不已,他撲過去把小鬼推開,一個夢做出了跑馬拉松的感覺,勞累得很。
豐玥惦記着他,睡得也淺,忽然手腕被猛地一攥,她醒過來,窗外曼陀羅的紅光穿進窗裏,她看見惠明眉心牢牢擰住,像是做了噩夢。
兩人已經睡得幾乎挨在一起,豐玥甚至感覺到惠明身上的溫度透過衣服貼到她身上來,這人年輕滾燙,呼吸間全是男孩子的溫熱。
豐玥看自己手腕,被惠明連手鏈帶手腕一起包住,琉璃珠硌得她生疼。
她靜靜地看着惠明,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笑起來那一派天真,他真的是個好孩子,是否她應該讓他離開?
豐玥冷靜地想,她是部長,她說炒部員的鱿魚就炒,說讓他卷鋪蓋走,他就必須得走。他的去留取決于她,她想她不該用自己的欲望來傷害他。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是新的一個他,不是任何別的誰。
也不知道開人要什麽流程,直接跟他說試用期沒通過,就好了吧。
他的健身器材就薅下來好了,反正他也帶不走。只不過買回來,還一次都沒有用呢。
豐玥輕輕地把頭移到兩個枕頭中間,擡眼望着惠明。
來吧,送你一個kiss goodbye。
她剛用肩膀撐着自己,把臉擡向惠明,房間裏忽然一陣奇異聲響,惠明猛然睜眼,看見離他不到三公分的,豐玥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九點害有一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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