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七
“我是誰啊?”惠明摸着額頭站在客房門口,迷糊黏在臉上,眼也有點睜不開。
轉輪王當即噤聲,手捂着臉又打了個哈切。
惠明搖搖晃晃走到豐玥跟前,“豐部長,你有沒有事啊?”
陽火貼上肌膚三分鐘之後,好像春日籠罩,萬物回春,豐玥全身老死松垮的肌膚一點點被滋潤,皺褶被抹平,斑點被消融。
豐玥扭頭看惠明,還是日常的單薄小臉。她五官精巧,不是那種大氣磅礴的長相,但是幹的都是氣勢恢宏的事。
惠明想起她替自己擋下骷顱頭的一擊,猛地扭頭時臉上那鋒利表情,唔,豐部長好令人景仰。
轉輪王說:“她沒事,我有事,你好好管管你們豐部長,讓她安安穩穩過日子成不?”
豐玥一笑,惠明居高臨下站着,看見她眼角小痣,心想怪不得是個愛哭的小姑娘呢,以後可得哄好了,不能再讓她哭了。
豐玥說:“我倒是想過我的安穩日子,別人不讓啊。動我我就打碎牙齒和血吞,權當修行了,但王爺,你一直知道的。”
轉輪王看着豐玥,他知道,她的逆鱗跟軟肋,是任何人,連一碰都別想碰的。
“行了,跟我去給無定劍貼符吧。”他站起來,裹緊睡袍,他好好的覺不給睡,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豐玥站起來披上風衣,對惠明說:“你繼續睡,明天一早我們回營業部。”又囑咐藍貓,“你看好他,再睡死了等我收拾你。”
藍貓垂着耳朵應了。
今晚上要不是它睡太死,連骷顱兵進來都沒警覺到,惠明也不會中了那醜八怪死後結出的牽魂引。
牽魂引是一個魔器,流傳在陰間很久了,但是一度被禁,現在作為違禁物資,是被陳列在博物館裏的。
它像一條繩,兩端牽着兩魂,主牽那一頭可以感知到被牽那一頭的魂位,也就是說惠明無論在何處,主牽都能一口氣找到他,不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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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一擊分明就是給豐玥傳口訊:第一,你不要多管閑事。第二,我随時随地可以找上惠明這個陽間的大活人,你要是不想讓他有事,不要多管閑事。
惠明躺在客房床上,藍貓蹲在他床頭,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小藍,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啊。”惠明暈太久,睡太死,這會兒清醒了。而且他還想等豐玥回來呢,也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總是那麽忙。
藍貓瞪着眼看他,不想理他。豐玥真的有毛病,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她讓陽火離身過,今天一把扣在惠明手腕上,不帶一點猶豫的。令人吃醋!
“我覺得你是女生,不然豐部長也不能讓你跟她一起睡。”惠明自言自語。
“你別瞎扯淡,不要以為豐玥跟你睡了一晚你就是一枝獨秀了。”藍貓一雙碧綠眼珠向上翻,一臉鄙視。
“啊那你說,豐部長還跟別的男人一起睡過嗎?”惠明得意地問。
藍貓呵呵一笑,“沒有,她可能也不覺得你是男人。”
惠明藏都藏不住的嘚瑟凍住了,他翻身,拿另一只枕頭蓋住自己的頭,喊:“咱倆友盡。”
藍貓高貴冷豔地看着這個二傻子,“呵呵,我好怕哦。”
惠明把自己壓在枕頭下面,想起晚上他聽見動靜睜眼的時候,豐玥的小臉離他有那麽那麽近,近得讓人想起來心跳都要不對勁。
事無巨細地把晚上的場景回憶了一遍又一遍,惠明忽然一掀被子翻身坐起。藍貓已經眯成一條線的眼死不瞑目一樣張大了,敏銳四顧,沒發現任何不對啊。
惠明下床來,“撲騰”一聲爬在地板上。
藍貓跳到床尾,看到那二傻子,大半夜,竟然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撐。
它把肉掌糊在自己眼上,我的天啊,沒眼看。
豐玥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曲手肘做平板撐的男人,背上窩着一只肥貓,肥貓還在評論,“你抖得比蕩秋千還有意思哦。”
惠明聽見聲音,一臉猙獰地擡頭看。
豐玥看到他這表情,沒忍住噴笑,惠明一口氣卸了,倒在地板上。藍貓在他背上跳了幾下,嫌棄:“瘦嶙嶙的,一點都不柔軟。”
豐玥蹲在惠明跟前,震驚地看着地板上的汗液,“你做了幾分鐘?”
藍貓搶着說,“根據我的推斷,十個俯卧撐,不到三十秒的平板撐。”
惠明滿頭大汗,喘得根本無從反駁,他顫抖着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豐玥看。
豐玥正色點頭,“了不起了不起,四十三秒平板撐,了不起。”
豐玥站起來抱住藍貓,“明明啊,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就你這樣的身體,啧啧啧。”
惠明爬起來坐到床沿,咕哝着說:“等着,我會練出八塊腹肌的。”
豐玥覺得自己不能這麽打擊自己部員的積極性,但她實在想笑得控制不住啊,忍笑忍得臉酸,練氣功一樣深深吸氣說:“祝你成功。”
抱着藍貓走到外面躺在沙發上,終于悄悄笑出來了。
藍貓蹲在茶幾上,看豐玥笑得又邪魅又賤兮兮,忍不住說:“你想到什麽了?”
豐玥扭頭對着沙發靠背,努力端正嗓音說:“什麽都沒想,快睡吧。”
她是這樣想的,怪不得明明還是童子身呢,就他這身子骨,怎麽能滿足人女孩子呢。
悄悄在心裏給他起了個外號,明三秒。
三秒惠明被藍貓和豐玥打擊,又死撐着做了二十個仰卧起坐,癱倒在床上,他是再也不能了。
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把屏保換成彭于晏,想,這樣夠男人了嗎?然後栽倒睡着了。
天麻麻亮就被豐玥拽起來,坐上摩托車,冷風直往脖子裏灌。惠明逐漸清醒,然後做了個決定,他還要學騎摩托車。
到時候一個身材健碩的猛男穿一身黑,騎着摩托車奔馳在黃泉路上,不要太帥。
小目标是定下來了,但一向如此:定目标的時候豪情萬丈,執行目标的時候哭爹喊娘。
回到營業部,豐玥看着惠明眼前一盤白白的什麽肉,還有一盤水煮西藍花,感覺朝自己面前那一碗紅燒肉伸筷子都有點跟做賊似的。
“那個是什麽?”豐玥用筷子指向白肉。
“水煮雞胸,”惠明努力讓自己享受這盤肉,扯唇微笑,“挺好吃的。”
“那我試試。”豐玥嚼了一口,面無表情地把剩下的一半在紅燒肉醬汁裏滾了個透。
“這些東西,是給人吃的嗎?”晚飯的時候豐玥嘆為觀止地看着惠明的白水煮蝦和蔬菜蛋白沙拉。
“人家說,練肌肉第一步是調整飲食結構,這些東西又營養又健康的。”惠明很有堅持。
到了第五天,他每次給豐玥做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在受滿清十大酷刑。粉蒸肉,醬豬肘,排骨湯,綠豆肉粽,油條。豐玥喜歡喝巧克力奶,他覺得外面的放太多糖,每天下午都幫她自制一杯,還用鮮奶打奶油蓋在上面。
對于一個幫傭小廚師來說,練肌肉簡直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事了。
豐玥提出要吃蛋糕的時候,惠明用頭磕着椅子,“求求你了豐部長,蛋糕能不能不吃?光能看不能吃就已經很折磨了,我是要做自己還不能吃!”
豐玥擡眼看他,“你瘦了吧唧的,難道不是應該多吃點?”
“吃進去都是脂肪!豐部長,我覺得要麽你也跟我吃一樣的吧,你看你雖然瘦,說不定也可能會有脂肪肝的。人家管你這種身材叫skinny fat。”
豐玥二話不說,彎起胳膊,指指自己的肱二頭肌,“fat嗎?”
惠明沒話了,她就這麽吃,還能保持這種線條,真的是老天沒眼啊。
同樣跟他陷入水深火熱的是藍貓,惠明是自找的,藍貓卻是被暴力逼迫就範的。每天惠明舉鐵的時候藍貓都要跟他一起在貓咪跑步機裏用一種生無可戀、死了算了的神态跑步,豐玥坐在惠明房間的太師椅上愉快地當監工。
惠明鍛煉的時候穿個背心和運動褲,喘到自己都想入非非,時不時臉就紅。但是豐玥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一樣,看他的目光只有嘲笑,沒有其他不良情緒。
惠明覺得自己這樣真的不道德,老是把豐部長想的很不純潔。
豐玥其實真的不怎麽純潔,她非常愉快地欣賞惠明的身體,正大光明,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惠明每次提氣舉鐵,松下來的那聲呼吸,她都覺得動聽極了。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讓他卷鋪蓋走人了,可是他被人下了牽魂引。只能把他拴在自己旁邊了,她沒有別的辦法保護他。
惠明癱在舉鐵器的椅子上大口喘氣,豐玥走過來手撐在膝蓋上,彎腰靠近他。惠明一下屏住呼吸,不會了,這麽近,看見她絨絨的臉,彎彎的眉眼,脖子被旗袍的硬領卡主,忽然就想伸手去幫她解開。
惠明被自己的邪惡想法吓了一跳,耳垂忽然覺得一涼。
豐玥捏住他的耳朵,說:“你有耳洞啊?”
那時候為了逃開惠爹的追殺,現打了三個耳洞,沒給他疼死。後來他也沒管,任其自行長死。
“都快長好了。”惠明說。
“留一個,我送你個耳釘。”豐玥站起來,轉身出門。惠明的視線一直追在她身上,一個成語嘎嘣從腦子裏冒出來。
天生尤物。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有話說:三秒,呵呵,你給我等着。
感謝天使“商纣王”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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