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二
周六,惠明珍重地在日歷上标了一個猩紅的圈,這是他休息日。是一周裏他由農奴翻身做主人的唯一日子。
這一天,他在衛生間哼歌的聲音比日常高了好幾個分貝,他給藍貓鏟屎的時候踏着輕快的步伐,他做早飯的時候歡樂得像個彩票中了六千萬的二逼青年。
豐玥看着就差在額頭上綁個寫着“好心情”的繃帶的惠明,坐在貴妃椅上瞪着藍貓,一張後媽臉。
于是老七在給豐玥彙報完尋人進度之後,得到了一個秘密任務。
惠明出門的時候豐玥故作不經意間随口問,“你下午是要去看銅豌豆媽媽嗎?”
惠明點頭,“跟養老院那約了三點過去。”
“嗯。”
看豐玥面無表情地攤在沙發上,惠明忽然就非常的不忍心了,怎麽能他一個人出去,把豐部長丢在家裏獨守空房呢?
“那個,豐部長,我回來的時候幫你買巧克力奶,中午飯我放在冰箱裏你一熱就可以了,下午等我回來做。”
“你已經說了三遍了。”
就這麽幾天,一個雖然會做簡單食物但是大體上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小明,憑借其不知道哪裏遺傳來的詭異天賦,做出了數道沒有重樣的菜,甚至其口味之正,連豐玥這種老海城人都揀不出錯。
惠明“哦”了下,想起垃圾忘記帶了又回到房間把垃圾袋拿走,一邊向門外走一邊對豐玥說:“那花茶我已經放茶壺裏了,你下午要喝的時候自己燒水啊。小心水壺裏水不要倒太滿,會溢出來。”
“你這麽操心不如把休息日給你取消了?”豐玥認真地說。
惠明趕忙搖頭,“我不操心,我相信你。”終于打開了門,惠明又轉頭要說什麽,正好撞見了豐玥沉思着看他的眼神,她凝眸望向他,眼睛裏暗流湧動,惠明幾乎看得心頭泛酸。
一時把自己要說什麽給忘了。
豐玥表情轉換成日常的不好惹,說:“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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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豐部長。”惠明拎着垃圾袋出門,垃圾箱都過了好幾十米才反應過來,又折返回去把垃圾丢進去。
豐部長看他的那個眼神,怎麽那麽奇怪呢。
惠明坐公交車到了孟天樓下,孟天已經在等着了,說:“你确定要學?”
惠明堅定無比地點頭。
孟天說:“我反正是提醒過你了啊,責任盡到了,你要是練不下去,後悔了,培訓費不退的。”
惠明表示理解,畢竟孟捉鬼師是個大忙人,肯教他他已經非常感激了。
孟天把惠明帶到了自己家的地下室,裏面被打造成了一間練功房,整間空曠的房間裏除了一面鏡子之外,就只有角落裏堆着的各種尺寸的沙袋。
惠明脫了外套,只穿短袖和運動褲,開始他的慘無人道的訓練。
十分鐘之後,他的短袖和褲子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了。孟天搬了把折疊椅坐在角落裏看手機,不知道在刷什麽視頻,樂得咯咯笑。
惠明實在受不了了,胳膊大腿上綁着的沙袋簡直重逾千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到在爆發哭聲。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咬噬着他。
他偷眼看孟天,她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于是悄悄地把屁股向上一擡,他就只是一動,一條鞭子就像長眼睛了一樣在他面前重重一抽,“啪”的一聲巨響。惠明吓得一哆嗦,對上孟天兇狠的眼神。
孟天收回鞭子,用硬凹出來的“四大惡人”式表情面向着惠明,兇他,“紮穩了,不許有僥幸心理,下一次可就直接抽你身上了。”
惠明哭喪着臉,表情猙獰着又蹲回了九十度的馬步。
救命啊。
一個小時之後,惠明癱倒在地板上,孟天的鞭子對着他小腿狠狠一抽,他一動不動,是死都站不起來了。
孟天走過來踹他一腳,蹲下來說:“你行不行?我第一次練馬步的時候,還來着大姨媽呢!都沒像你這樣攤成一坨肉泥。”
、
惠明反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他躺在冰冷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氣,感覺自己被馬步和體能訓練掏空,好像連意識都不見了。
地庫門被推開,他只覺得耳朵裏聽見說話聲,想起來看看是誰,但是重啓失敗,沒辦法把自己挪動哪怕一點。
他聽到重重的毯子落地聲,聽見一個厚厚的男聲,“大周末的能不能讓爺睡個懶覺?”
“那我不管,我要出去逛街,你把剩下的時間教滿了。”孟天說完翩然離場。惠明被一個肌肉男拉起來推到墊子上,說:“休息時間到了。”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惠明被袁昊蹂躏得死去活來。
統共就學了三招拳法,他幾乎已經全線崩塌,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靠什麽樣頑強的意志力撐下來的。
惠明躺在墊子上,心想假如生在了抗戰年代,他是完全可以勝任一個出色的特務的。就憑他這種精神氣,被折磨得透露機密?不存在的。
當你下定決心,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
惠明覺得自己可以直接為這句爛俗雞湯代言了。
袁昊把他像破麻袋一樣拎出去,丢在他家樓下,然後上樓補覺去了。
惠明在樓下花園裏坐了會兒,感覺帶小朋友下樓游戲的大媽們都給他投來一種異常警惕的眼神。
他一身骨頭被抽掉了一樣,目光渙散,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頭上,渾似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正常人類編外人員。
他終于把自己拖起來,邁着灌鉛一樣的步伐走進路過的第一家小餐館,生生吃了三碗面。
店主進進出出看了他好幾回,好似就怕他吃霸王餐,吃完悄悄跑了。
惠明掃碼付了錢,坐地鐵去往老太太的養老院。
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看見了老七,肥嘟嘟的一個人,窩在大廳的椅子裏玩手機,嘴裏念叨着:“左邊!啊啊啊啊,我死了。”
惠明有氣無力地坐在他旁邊,根本不想追究他怎麽到這來了,只想着真的是太好了,等會兒可以蹭老七的車回家了。
老七看到惠明這個樣子,唬了一跳,“明明,我操,你被人煮了?”
惠明臉上的運動紅還沒有退下去,他艱難地搖搖頭,說:“七哥,你幫我去外面小賣部買箱牛奶買點水果成不?我實在是搬不動。”
“你咋了啊這是,被你家豐部長給摩擦了?”
“你滾,快去。”惠明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靠在椅子上,兩條腿攤得那叫一個長。
老七麻溜站起來出去買牛奶,順便給豐玥發微信,“豐部長,你怎麽我家明明了?我跟你說,他還小,你不能對他這麽兇殘,你得憐香惜玉啊。”
“他怎麽了?”
“據我對他的了解,上一次他被虐成這樣,還是高中的時候被班裏硬拉出去跑三千米的時候。”
“哦,不是我。他大概健身去了?走火入魔了。”豐玥評價。
老七提了牛奶和水果,發語音:“我先進去了,等會兒給你彙報戰況。”
他一進門就看到惠明旁邊坐了個女孩,活脫脫一個都市麗人,打扮得精致的很。
她撕了一根雪糕的包裝紙遞給惠明,惠明這會兒着實需要,拿過來吃了。一擡頭看見老七嚴肅而不滿意的表情。
老七走過去對小艾說:“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位置。”
惠明好笑,“你坐這邊不行嗎?”
小艾已經輕盈站起,坐到惠明另一側去了。老七坐下來,給了惠明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惠明愣是沒體會出深意來。
原本老七是被豐玥以欠她人情的理由道德綁架過來,幫她看住惠明不讓他紅杏出牆的。
當然這是老七的演繹,豐玥說的是那個老太太無所不用其極想讓惠明辭職,作為一個部長,豐玥必須知己知彼,所以要老七過來哨探一番。
老七本來還不願意呢,他可是日理萬機的專業人士,又不是狗仔隊。但是看見惠明接過小艾的雪糕的畫面,那種粉絲守護偶像的心情立刻就來了。他可是堅定的明玥CP黨!
小艾隔着惠明朝老七打招呼,“您好,您是惠明的朋友嗎?”
老七拉長臉——可惜臉肥圓,拉得不是很到位——說:“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小艾一愣,“啊不是,我就是客氣一下,禮貌一下。”
老七鼻孔哼了一聲,說:“你是惠明的朋友嗎?”
小艾這女孩性格非常陽光大氣,老七這種暗示不友好的行為,她是不能察覺到的,她說:“對啊,叫我小艾就好。我跟進阿婆家裏拆遷那邊的事宜,過來看看阿婆。”
惠明攤在椅子上,深吸氣站起來,說:“走吧,進去吧。”
小艾跟在惠明後面,看他以一種老年人的姿态走路,噗嗤一笑,“惠明你沒事吧?要扶一扶老人家嗎?”她開玩笑地扶了一把惠明的胳膊,用那種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姿勢。
老七在後面惡毒地拍下來,立刻就發給豐玥,用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說:“你看!這個小妖精,纏住你家明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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