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鬧隋宮

打得好!”時飛雨鼓掌,“這個臭半仙,害我吃足了苦頭!”

“半仙?”沈光很疑惑。

“是啊,他會變彩虹,說自己是彩虹仙,我看那彩虹好玩,捧了彩虹水來喝,肚子就大了,讓他念消胎的咒語,他居然記錯,念成催胎的了,結果一個月的功夫,我肚子就有這麽大了。”時飛雨叽叽咕咕的跟他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你真以為我是傻子?”沈光心痛的看着她,“居然編這種話來騙我?”

“我沒有騙你啊。”時飛雨睜大眼睛,很無辜的看看沈光,“真的就是這麽倒黴,喝口水就大了肚子。”

“喝水也能喝大肚子?”楊廣看不過去了,直替自己手下愛将委屈,“雖然他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睜眼說瞎話欺負他吧!”

“你懂什麽?”時飛雨看到沈光根本不信自己的話,又慌又羞又氣,也不管跟自己說話的這個人就是大隋帝國的皇帝,口不擇言的便訓斥上了。

“大膽!”楊廣發怒了。

哼,不信我是嗎?那就變個彩虹給你瞧瞧!

“你是個大笨蛋!”時飛雨得意洋洋的大喊。

滿殿的人都吓傻了,連楊廣都驚呆了。

多少年都沒被人當面罵過了啊,敢罵他的人全被他砍了頭。

“求皇上念她年幼無知,饒她一命。”沈光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下跪求饒。他拉一拉時飛雨,要她一同跪下。

時飛雨甩開沈光的手,朝李春望過去,奇怪,為什麽沒彩虹出現?

“沒有水。”李春知道她要問什麽,小聲嘟哝了一句。

啊,這個好辦,時飛雨望空吐出一口口水,又大喊一聲:“你是個大笨蛋!”

還、是、沒、有、彩、虹!!!

口水從空中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到楊廣頭戴的皇冕上。

“沒有陽光。”李春又嘟哝了一句。

安靜。

沒人敢出聲的安靜。

“把這兩個臭家夥給我拖出去砍了!”楊廣咆哮起來,那□□髒了的皇冕也被他摘下來扔掉了。

“求皇上饒飛雨一命!”沈光也急了,一把抓住時飛雨的手,把她藏到自己身後。

“皇上饒命!我可啥都沒說啊!”李春不像時飛雨那麽好命有人幫忙,只好自力更生,“皇上,別殺我,我很有本事的!”

“你有什麽本事?你能有沈光的本事?”

“我沒有沈光的本事,可我有宇文恺的本事。”

“宇文恺?自他去世之後,我大隋再也沒有如此大匠。他能建長安新城、洛陽新城,能造觀風行殿、如意樓車,你一個黃口小兒,也敢如此胡吹大氣?”

“宇文恺是我大師兄,我是我師父不老山人的關門弟子。師父說我盡得他真傳,比起名揚四海的宇文大師兄來,還要更勝一籌。”李春吹牛吹得面不改色煞有介事。

楊廣有點心動,洛陽的西苑十六院宮殿做起來也沒幾年,他就玩得膩了,想要再建更好玩的去處,手下又沒有宇文恺那樣慧心巧思的大匠。宇文恺逝後,他心中一直是頗感遺憾的,這下子突然冒出個師弟來,不管是真是假,倒不妨試他一試。“是嗎,那朕倒要試你一試。左右,宣工部尚書來。”

沒多久,工部尚書上殿了。

楊廣問他:“現在大隋境內,最難做的工程是哪一件啊?”

“最難做的……大興城已畢工,顯仁宮也已完成,大運河也是前幾年就完工了,好像最近沒什麽大工程要做啊?”

“嗯?”

工部尚書吓一哆嗦:“有有有,禀皇上,眼下最難做的該是趙州的大橋。”

“一座橋有什麽難的?”

“禀皇上,趙州城南五裏,有一條洨河,此河每到夏季便發大水,水勢洶湧無比,冬天建的橋,夏天就被沖毀了,所以雖然建過許多次橋,卻屢建屢毀,直到現在,那裏還是靠擺渡過河。偏偏那裏又是交通要道,那河北邊有大道通向燕冀,南邊有大道馳往溫洛,只是中間被這條河一斷,也不知誤了多少事兒。”

“那河有多寬?造個不被沖垮的大橋有那麽難麽?”

“那河有十九丈寬,河邊可以建橋基的地方,都是厚厚軟軟的黏土,橋基都做不結實,中間的河床更是有厚厚的淤泥,很難打堅實橋墩子,加上夏天水患又猛,凡打下的橋墩子必會被水沖走。總而言之,幾百年前就有人在那建橋了,可直到如今,還沒人建的橋能用到一整年的。”

“好極,好極!”工部尚書把建橋的事說得越難,楊廣就越高興,“李春,你現在就去建橋,明年這個時候,如果橋還沒有垮,朕就任你為工部侍郎,如果橋垮了,朕就讓人把你千刀萬剮,治你的欺君之罪。你敢不敢領命?”

“敢,有什麽不敢?”李春大大咧咧的應承着,又指指時飛雨,“她呢?”

楊廣看看時飛雨又看看沈光,搖搖頭說:“我大隋勇士,豈可受辱于這等水性楊花刁鑽潑辣的女子?時飛雨,你随李春去趙州造橋罷,造不好的話就跟他一起回來受死,造得好的話就饒了你不死,随你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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