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聯合
倒計時的畫面在屏幕的角落亮起,四個嘉賓連忙各自拿了就近的箱子,而後和自己的隊員聚在一起研究,然而正要打開,卻發現上頭設置了四位密碼。
衆人都沒想到游戲才一開始就遇到這麽個難題,不約而同地擡眼四顧,望着那四個保镖還有電視的屏幕,卻絲毫不見有任何提示。
“怎麽這樣!”苗帥急得抓耳撓腮,“不是來比賽跑步的嗎?怎麽又變成解謎了!”
簡書逸抿了抿唇,暗想節目內容果然比起上一季是有些調整的,第一期就把定妝照和走秀混在了一起,這一期顯然是把當初的體育籃球賽和密室逃脫結合了起來,心中暗自慶幸,盡管體力最強的徐豐山和陳冰都不在自己的組裏,但若論動腦他們恐怕就沒什麽優勢了。
樊棋拿起箱子晃了晃,聽着裏頭的聲響,又前前後後仔細看看,正琢磨着,花青橙突然低聲喊道:“等一下!”
樊棋吓了一跳,見花青橙朝自己伸手,便将箱子遞了過去。
花青橙接過箱子,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貼在上頭的節目logo,翻過來一看,果然見到背面寫着:石牆。
“石牆?”樊棋壓低了音量念了一句,苗帥則立刻擡起頭四處張望:“這裏有石牆嗎?”
“不對!”簡書逸福至心靈,“石牆應該是指石牆酒吧!”
其餘三人聽了,都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忽然樓沁那一組發出了一陣歡呼,顯然是解開了什麽,簡書逸顧不得解釋,連忙拿起平板迅速地搜索一番,然後低聲喊道:“0628!”
苗帥聽言,立刻撥了撥密碼鎖,箱子果然應聲彈開,樊棋“哇”了一聲,興奮地與簡書逸擊了一掌,而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意識到,在假裝情侶的氛圍下,這種慶賀方式也未免顯得太“哥們兒”了。
“這個臂包應該是一人一個,”苗帥沒有去看樊棋和簡書逸的互動,拿起一個臂包,打開拉鏈,取出了一張透明的卡片,想了想,說:“這個應該是‘打卡’的那個‘卡’吧?”
“對對對,應該是。”樊棋連忙收回心虛的眼神,接過臂包,一一分發給了簡書逸和花青橙。
“這是什麽……”四人一一将臂包綁在手臂上後,苗帥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大小的透明板子,花青橙則拿起了另一個手掌大小的透明圓片。
“按照定向獵狐的規則,”簡書逸解釋道,“通用的工具應該是地圖和指北針。”
“地圖?”苗帥将那個板子翻來覆去地看看,又舉起對着燈光照了照,“什麽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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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橙也皺着眉,捧着那小小的圓片,像找尋信號似的來回比劃一陣,終究也沒有任何變化。
簡書逸從苗帥手裏拿過板子也仔細看了看,從材質上看,這絕不是普通的塑料,至少應該是個電子産品,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任何啓動或開關的地方。
“水!水!”樓沁突然高聲叫了起來,簡書逸扭頭一看,只見那一組四人興沖沖地一同朝廚房跑了去,韓一鶴組的廖煜文也目送着他們跑去,回過頭來迎上簡書逸的目光,兩人一同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上邊有圖!”樊棋突然叫了一聲,立刻吸引了簡書逸的注意力,只見他手上拿着自己的那一張卡,指着一個邊角說,“你們看!這是不是個什麽花紋!”
三人連忙一同湊近看了看,見到上頭的确有個不起眼的印子,擡手摸了摸,卻沒有什麽凹凸感,顯然不是意外弄上去的,而後大家又紛紛從臂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查看,果然發現每張卡的一角都有些不規則的圖案紋路。
“這是什麽啊……看不懂啊……”苗帥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簡書逸突然靈光一閃,将自己的卡放在了地上,說:“這個圖都在一角,是不是四個湊在一起能拼出什麽!”
三人恍然大悟,連忙紛紛将卡拼在一起,而正在此時,樓沁一組的人馬已經歡呼着跑出別墅去了。
“操!”簡書逸看着邊澄比自己領先了一步,從牙縫裏擠出了個髒字,樊棋連忙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別着急,時間有的是。”
簡書逸皺着眉頭,與樊棋一同拼湊了一陣,終于拼出了一個“風”字。
“風?”苗帥低低地念道,而後又想起剛剛那一組的表現,“水……?”
“火!火!”韓一鶴忽然大叫起來,而後一行人也急匆匆地沖進了廚房。
“怎麽都往廚房去啊……”樊棋看着又一組有了進度,自己也跟着有些着急了。
“哎?”花青橙忽然拿起了剛剛被苗帥放回箱子裏的板子,“這四個拼起來,大小是不是跟這個一樣?”
“啊!還真是!”苗帥頓時興奮起來。
簡書逸連忙指着地上的四張卡說:“疊在一起試試!”
花青橙點點頭,将板子小心翼翼地壓在卡上,大小果然嚴絲合縫,忽然整個板子亮起了淡淡的藍光,簡書逸頓時興奮地瞪大了眼,激動地抓住了樊棋的手臂,樊棋也笑着看了看他,繼而把目光集中在了屏幕上。
正中間的“風”字上下個浮現了幾個字,上頭是“請”、“以”、下頭是“開”、“啓”、“地、”“圖”。
“請以風開啓地圖……風……”花青橙輕輕皺着眉,“什麽叫以風開啓……”
“風……”苗帥蹙眉沉思一陣,輕輕撅起了嘴,緩緩地朝着屏幕吹了口氣。
“……”簡書逸有點無奈,“‘風’應該也不是──”
話還沒說完,屏幕正中的“風”字忽然有了變化,像水面被風吹皺,泛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然而苗帥一口氣吹完,便又恢複了原樣。
樊棋見了,連忙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朝着屏幕吹了起來,簡書逸有樣學樣,也跟着一起吹氣,苗帥好像剛剛一口氣吹得缺了氧,歇了一陣,也加入了吹氣大軍,與此同時,韓一鶴一組已經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
屏幕在三個人接連不斷的狂吹中,從正中開始,彩色的波瀾不斷地朝四周蔓延,一幅地圖徐徐地展開在了面前。
然而三個人吹着吹着都有些頭昏眼花,屏幕上的地圖尚未完全展開,就慢慢地又縮了回去,三人愈發着急,更加急促地吹着氣,終究仍是無濟于事,眼睜睜地看着畫面又變成了一片淡藍。
“我說……”一直沒有參與其中的花青橙終于開了口,“就不能拿個吹風機嗎?”
“……”
四個人急匆匆地跑進了最近的101,樊棋拿出了房間的吹風機,開足功率對着屏幕一陣猛吹,不消片刻,整幅地圖便呈現在了畫面上,唯有右上角的位置仍有一片圓形的空缺,簡書逸急忙跑去拿來了那個圓片,往上頭一方,指北針立刻顯現了出來。
四人都振奮不已,各自拿回一張卡塞進臂包,捧着地圖研究一陣,發現正是簡化過的B市紐蘭區示意圖,圖上順序标記着四個打卡點,粗略一看便知第一個就在紐蘭公園、第四個就是SDC大樓,中間兩個分別是T大和MSK藝術中心。
四個地方相距不近,按照順序走下來至少有五公裏,四人也就不再耽擱時間,即刻出發,回到大廳時卻發現唐詩雯那一組已經不見了,而出了別墅大門才見到他們正蹲在地上研究着什麽。幾人也顧不得去打探,急急忙忙地按照地圖往第一個打卡點趕。
公園裏雖有路燈,但畢竟夜色已深,十一月的晚上寒風陣陣,苗帥舉着地圖和指北針卻好像不太看得懂,只聽着樊棋的指揮小跑着,簡書逸怕花青橙跟不上,放慢了腳步與花青橙并排跑着。
花青橙雖然年長,卻并不服軟,況且她的身形一看就是在保持運動的,讓簡書逸這樣刻意陪着心裏反倒不舒服,便拍了拍簡書逸的手臂說:“你不用等我,我跟得上,你跟他們先去找打卡點,節約時間。”
簡書逸想了想,明白了花青橙的心思,便說:“那您跑不動了或者不舒服的話叫我。”
花青橙點點頭:“去吧。”
樊棋握着指北針拉着苗帥一路尋到了第一個目标點,打完卡才發現丢了兩個人,急忙往回跑了幾步,見到簡書逸正加速趕來,花青橙也在不遠處跟着,連忙揮了揮手,喊道:“這兒呢!”
簡書逸看着樊棋的樣子,忽然發現他在不刻意跟自己做戲的時候的确是很帥氣讨喜的,不由地輕輕笑了笑,跑近又和他擊了一掌,才去找苗帥打了卡。
樊棋扭頭看看簡書逸,心想直男就是少根筋,一認真比起來、玩起來,就什麽演戲這那的都顧不上了,不過看他放松自然的狀态,倒的确有點可愛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和小朋友們呆多了的緣故。
等到樊棋陪着花青橙趕到,簡書逸已經看好了前往第二個地點的路線,讓花青橙休息了兩分鐘,而後四個人再度出發。
後面的內容基本沒了解謎的環節,只剩了單純的定點競速,以及在提示有限的範圍內尋找目标點的考驗。
其他幾組的線路和目标點與他們并不相同,一路上一個玩家都沒碰到,他們也不知道競争對手們的進度如何,只能牟足了勁不斷地奔跑着。
花青橙一直咬牙堅持,并沒有如何拖了後腿,倒是簡書逸沒有料到這種程度的長跑有些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越到後邊越有些吃力。
樊棋因為之前簡書逸在他臉上推的那一把而鬧了小脾氣,本來是打定主意要在這一期節目裏使勁往他身上貼、要膩歪膈應死他的,不過這樣的環節實在不方便他施展,只能在跑步的時候故意地撫一把他的背、拉一把他的手以示報複。
然而簡書逸對此卻十分受用,他雖然平時也會健身,可是因為身形一向偏瘦,從來都是以增肌訓練為主,平時很少做大量的有氧,因而跑到後面發現自己一個二十五歲的男青年還比不過一位三十六歲已婚已育的大姐,實在有些自慚形穢,因此樊棋主動來拉他一把的時候,他心裏簡直感激涕零,緊緊地握着樊棋溫熱的手,暗想:不管你小子這是不是在演戲,這份情誼哥哥我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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