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情難自禁!
方卿早上從酒店離開的時候,帽檐壓的很低,經過一樓大廳時腳下飛快。
直到上了輛出租車,方卿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如果第一晚是身體上的酷刑,那昨晚無疑是精神上的淩遲。
不過雖整夜都不得安穩,但那男人并沒有真正做到底,否則按照前晚的模式再來一遍,他這會兒應該躺在醫院。
方卿路邊買了早飯到劇組吃,祁景到了以後立馬湊過來,神兮兮的笑說:“你昨晚好像沒有回來。”
“.....”
“你們進展這麽快的嗎?”祁景用肩膀撞了撞方卿,“快跟我說說,那陸總有沒有承諾給你什麽好處?”
方卿低頭看劇本,頭也沒擡道:“我昨晚去我朋友那睡了,沒你想象的那些事。”
“诶你就別蒙我了。”祁景都湊到了方卿耳邊,笑嘻嘻道,“你後頸上還有一塊咬痕呢?怎麽?不是陸總咬的,是你朋友咬的?”
方卿身體一震,下意識的擡手捂住後頸。
祁景從方卿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慌,他也跟着愣了一下,随之笑道:“怕什麽,我又不會跟別人說,而且這咬痕被後衣領擋着,不仔細看難發現的。”
祁景見方卿臉色未見半分緩和,便只好道:“不為難你了,我知道你倆這是地下情,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被感情滋潤的同時,別忘記給自己撈點好處,跟這種大佬談戀愛,不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什麽甜言蜜語都是虛的。”
方卿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尴尬的笑道:“我知道,那你答應我,千萬別跟別人說。”
方卿自然不想讓好朋友知道那咬痕的源來,只能心想着用陸離霄頂鍋,祁景也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拍胸脯給方卿保證,絕對不會跟旁人透露他方卿和陸離霄的關系。
接下來的四五天,陸離霄因為出差的緣故沒能再來找方卿,但一直在手機上跟方卿保持着聯系,每晚的拍攝結束的再遲,陸離霄總會跟方卿聊上十幾分鐘...
這四五天裏,方卿也沒有再被那“空調維修工”叫去那間酒店....
方卿試着私下聯系過遲正山,想讓他現在就安排小李配合自己妹妹的手術,但遲正山告訴他,必須得等他的客戶跟他簽下單子,他那邊才會給小李指令...
也就是他方卿必須完整的熬過這一個月。
方卿也曾想聯系小李,就用遲正山給他的那筆錢再去收買小李,但小李不知被遲正山安排到了什麽地方,他壓根聯系不上。
方卿每天都在數着時間,只恨不得哪天一睜眼這一個月就結束了。
這段不見光的關系,就像懸在他頭頂上的一把刀,讓他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人都心虛膽怯。
特別是面對陸離霄時....
五天後,陸離霄出差回來了,他沒有提前告訴方卿,而是在傍晚直接來到《将王》劇組,并又提前以方卿朋友的身份,給這窮酸的小劇組從高檔酒店訂了飯菜運過來,精致美味的菜式多到晃眼,饞的整個劇組演職員工嗷嗷直叫,歡呼不已。
“方哥,你這朋友真大方啊。”
“方哥這朋友土豪啊,這些菜就算去酒店吃,有的一樣都得好幾百啊。”
“好久沒吃的這麽豐盛了,方哥萬歲!”
“方哥,跟你合作真是太有福了,你下一部戲去哪個劇組,我要去給你當群演。”
一群人吵吵呼呼,方卿笑而不語,轉身走到陸離霄跟前,無奈的笑說:“這未免豐盛過頭了,有錢也不是你這麽揮霍的。”
陸離霄笑了笑:“明晚借這劇組的男主演,不破費點怎麽行呢。”
方卿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陸離霄做他的舞伴,那慈善晚宴的時間,好像就是在明晚....
“那你說服我們導演了?”
“同意了,為了更順利,我還向你們導演撒了個謊。”陸離霄走近方卿,輕聲道,“我跟他說我是你男朋友....”
“.....”
方卿怔怔的看着陸離霄,垂在身側的手,手指緊張的搓了搓衣角,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偏過頭:“你這麽開玩笑,導演會當真的。”
“當然是要他當真,不然怎麽能順利借到人,不過你放心,我請他幫忙保密了。”
看着陸離霄一本正經解釋的模樣,方卿不知是哭是笑:“你故意的吧...”
陸離霄嘴角略揚,他微微傾身,深邃的雙眸緩緩靠近方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方卿面色微怔。
“以後別開這種玩笑,我...我去吃飯了。”
方卿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陸離霄看着方卿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愈來愈濃。
第二天傍晚,方卿結束的很早,一收工就回酒店洗澡。
司機開車送陸離霄到方卿所住的酒店樓下,陸離霄拿着為方卿準備的西裝禮服,直接上樓來到方卿門前敲門。
方卿剛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
“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耽誤時間了。”方卿一邊擦着頭發,一邊道,“最後一場戲NG了幾次,比我預想的晚了十幾分鐘才拍完。”
陸離霄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方卿白皙分明的鎖骨處挪開:“不急,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服,你換上試試。”
“嗯。”
方卿接過衣服,轉身去了衛生間。
這單人套房面積很小,床頭的走道幾乎只夠一個人單向活動,房間內連張椅子都沒有,陸離霄就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
枕邊放着本筆記本,陸離霄拿起看了眼,發現是方卿給《将王》寫的人物小傳,以及一系列的表演分析,筆跡隽秀工整,看得出落筆者的認真。
不一會兒,方卿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陸離霄擡眼看去,一下就恍了神....
———時間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那個他陸離霄第一次見到方卿的下午....
那時候,他還叫陸離,母親是方家的保姆,為了多賺一份薪酬,将還未成年的他叫去給方家做臨時幫工。
那天是方卿的生日,方家別墅的庭院內,香槟酒塔,鮮花杯盞,盛裝出席的賓客都圍繞着方家小少爺...
當時陸離就趴在牆後,透過那人縫間好奇的打量着遠處的方卿。
他是被管家叫去清理後院才得以從忙碌的後廚脫身,忙完了全部的活兒才有這一小刻的空閑,他身上穿着母親給的圍裙,上面早已沾滿油污。
遠處那一派光鮮亮麗,對小小的陸離來說,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小方卿頭梳清爽利落的複古側背頭,身着白色西裝,領口鑲着一只純黑色的領結,整個亮閃閃的英倫小紳士,他皮膚奶白,顯的那雙烏黑的眼睛又大又圓,就像個精致漂亮的洋娃娃,此刻正端坐在一架鋼琴前,在一衆人驚羨贊美的目光中優雅的彈着鋼琴。
就像畫裏的小王子一般.....
後來很多年,陸離霄排斥方卿,讨厭他,遠離他,被他惹的怒到極致時恨不得掐死他,可無論如何,那一天角落裏遠遠的一眼,烙在他心裏的那份,來自雲泥之別的自卑,卻始終揮之不去。
甚至是在此刻,明明是他陸離霄高高在上,他依舊有種....
陸離霄好像終于明白時隔多年再見到方卿時,那種強烈的,想要将方卿的□□和精神全部碾在腳底的沖動是來自什麽....
不止是厭恨....
方卿已走到陸離霄跟前,雙手還在整理衣襟,他笑着道:“很合身。”
高級定制的深黑色絨面西裝,從面料到配飾都極盡奢華,精良的剪裁更是将方卿的窄腰長腿展示的淋漓盡致。
陸離霄情不自禁的擡手撫上方卿的腰,可手伸到半空又忽的放了回去。
“那我們出發吧。”陸離霄道。
方卿并未察覺到陸離霄的異樣,微笑着點點頭。
這是場舉辦在港灣口游輪上的小型慈善拍賣會,慈善拍賣環節後是舞會,在悠揚的鋼琴聲中,來賓皆戴着精致美豔的各種面具。
陸離霄終于順理成章的攬住了方卿的腰,兩人貼着很近,陸離霄又嗅到了方卿領口散發出的,那沐浴後殘留在身上的清香....
“方先生今晚真迷人....”陸離霄凝望着身前的方卿,聲音溫柔磁性。
方卿笑着,輕聲反問:“那迷倒陸先生了?”
陸離霄執起方卿一只手,嘴唇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摩挲,他低輕道:“早已為方少爺傾倒....”
方少爺....
方卿微微失神,他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這麽稱呼自己了。
陸離霄手臂微微收緊,方卿身體幾乎要完全貼上陸離霄的胸前。
“冒昧的問一句...”陸離霄的嘴唇幾乎蹭過方卿的耳垂,他低聲問,“少爺的擇偶标準是什麽?”
方卿臉頰滾熱,但聲音鎮定:“我喜歡,就是唯一的标準。”
陸離霄笑了,他沒有說話,但已将方卿整個人攬在了懷裏。
方卿一只手不知不覺的攀上了陸離霄的脖子,他也學着陸離霄先前那般,微微踮起腳,貼在陸離霄的耳邊低啞着說:“陸總想追我嗎?”
一縷熱氣噴薄在敏感的耳畔,陸離霄呼吸微滞,幾乎瞬間就有些繃不住了,他摟緊方卿的腰:“如果想的話,少爺給我這個機會嗎?”
方卿笑了一聲,吐着熱氣在陸離霄耳邊說:“不給。”
陸離霄大腦一嗡,緊接着幾乎是用盡全身力量才克制住去吻方卿的沖動。
一場舞結束,陸離霄感覺自己後背都濕透了。
他只恨不得現在就.....
方卿神色淡然,已自顧自的開始品嘗這裏的自助點心,陸離霄稱自己去趟洗手間,然後就轉身離去。
出了方卿所在的大廳,陸離霄立刻掏出手機,以“盧總”的身份給方卿發消息。
【半小時內到酒店】
從這裏到豪嫣酒店,如果不堵車的話,半小時差不多。
陸離霄轉身看了眼大廳裏的方卿,此刻正面容慘淡的握着手機,也警惕着四周,生怕有人發現他手機上的內容。
發現方卿手觸着屏幕似乎是要回複,陸離霄猜到方卿又要編理由拒絕,立刻又發了一句過去。
【如果你不想伺候一群人的話,半小時內必須到】
陸離霄發完這條短信就快步離開了。
此刻大廳裏的方卿六神無主,在一番痛苦的掙紮後,最終還是選擇離去,等離開郵輪上了一出租車,他才給陸離霄發了信息,謊稱有事所以臨時離開。
先前在游輪上的一切,就宛如一個美妙但短暫的夢....
方卿靠着椅背,手臂搭在酸痛的眼睛上。
時間已過去三分之一,他如何能在這時候選擇前功盡棄。
可是....
方卿準時到了酒店。
刷卡開門,方卿走進和之前幾次一樣漆黑的房間,他關上房門,剛準備打開手機上的照明,忽然一個身影從一旁疾步而來,一把将他抵在了牆上。
“唔....”
瘋狂而又失控的親吻,身上的禮服也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扒開。
方卿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一次居然比他早到,并就潛伏在門內等着他。
“盧總,先等...唔等等....”方卿驚慌道,“這衣服是我朋...唔不能...弄壞...”
陸離霄根本聽不清方卿在說什麽,他呼吸粗重,身如火烤,理智都在崩塌的邊緣。
他在游輪上的時候已想這麽做了,憋了足足半個小時!
他想要方卿,發了瘋的想要,這一刻腦內除了這個想法,再無其他。
就在入門的玄關處,方卿被陸離霄抵在牆上狠狠的要了一次....
陸離霄是在結束後才發現方卿一直在啜泣,他抱着方卿到床上,擡手幫他擦了擦眼淚...
陸離霄抽掉了方卿領口的那條領帶,慢條斯理的綁在方卿的眼睛上,然後打開了床頭的臺燈。
淩晨三點多,方卿昏睡中被渴醒,他惺忪的撐開眼簾,目光迷離的看着床頭的那盞臺燈。
後背靠在一個堅硬的火爐上,腰間還壓着一條手臂。
方卿不适的動了動肩膀,熟睡在他身後的男人下意識的将他摟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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