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V章
從大壩回到市裏的過程中,我問及江景桐的情況時,江景岩表情有些許不自然,旋即恢複常态。簡簡單單說了幾句,有爺爺照看不會有大問題,而且說,他工作很忙,沒時間顧及江景桐的身體,以後江景桐會很少回上海。
不管是江景岩的語氣、神态,我都隐隐地猜出了,江景桐肯定忍不住向江景岩表白了,這是江景岩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他從來都是把江景桐當親妹妹看待,事件處理的怎麽樣,我不得而知,江景岩之所以不說,想是怕我會多想,畢竟江景桐的位置很尴尬。我理解,也沒再多問。
我跟江景岩從停車場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迎着爸爸剛下班回來,說媽媽已經在準備晚飯了。遠遠地看到爸爸時,江景岩就松開了我的手,說是怕爸爸看到後,會對他印象不好。
我笑他什麽時候在意別人的想法了。
進了家之後,媽媽系着圍裙從廚房裏出來迎接,她因為高興而顯得有些慌張,笑着讓坐,兩手來回在圍裙上擦拭,嘴裏還叽咕着:“林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三點了,應該早點通知我,我提早去超市多買些才好。林格他爸也是,今天硬是不能提早下班……”仿佛怎麽招待江景岩都有些失禮,不夠正式一樣。
原本只是覺得吃個飯而已,因為爸爸媽媽的格外重視讓整個氣氛變得不同,江景岩在來之前,本就緊張,這會兒更加不知所措。我第一次見江景岩這般局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煞為可愛,我暗暗發笑。
在爸媽不注意之時,他伸手擰了一下我的手面,小聲埋怨:“你怎麽也不在中間調和一下,淨看我發窘。”
“窘嗎?難得你主動接地氣,超可愛呢。”我笑着回答。
江景岩郁結,這時爸爸拿着酒出來了,趕緊招呼,“小江啊,坐坐,別光站着。”
江景岩立即聽話地落座,與爸爸談話。爸爸由手中的酒談論到包子文化,說中國人性格特征很具美性而不失爆發力,首先從包子上就能體現,講究外表樸實,內在豐富。這些我都聽了很多遍了,每次聽着聽着就走神,和爸爸說別的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在女兒面前談論文化什麽的,從來沒有盡興過,這會兒都說給江景岩聽,江景岩的專心與發問,讓爸爸特別來勁,連饅頭文化也給說了,“說起這個,要追溯到……”
我看到這一幕,感覺幸福将要溢出一樣,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我的爸爸,還有将會成我丈夫的江景岩。我靜靜地注視着兩人。
“林格,別站着,過來幫忙。”媽媽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啊,好。”我才反應過來,鑽進廚房。
一頓豐盛的晚餐,爸爸媽媽不停地給江景岩布菜,感覺要把一桌子菜都塞進江景岩肚子裏一樣,不得不說,爸媽很喜歡江景岩,因為他成熟,穩重,也就是因為到我家時,出現緊張但又強自鎮定,我爸爸說他當年去我外婆家就這樣,說明這男人重視家庭。
飯後,聊了一會兒後,江景岩需要去舅舅家,爸媽也沒有多留。
出門後,夏天一股熱風。好半天才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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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內沙沙的樹葉吹動的聲音,江景岩有些受傷地說:“林格,你今天晚上表現非常不好。”
我笑,“你跟我爸媽比,我當然要站在爸媽這邊了。”
“那明天我們見舅舅時,你可別向我求救。我舅媽是個狠角色。”江景岩說。
“啊?”我大驚。
“現在讨好我,說不定,到時我可以幫幫忙。”
樹葉搖動,幾許溫柔,幾許風情。我望着他的眼睛,清澈發亮,微微墊起腳尖,吻向他的嘴唇。他自然地伸手摟住我的腰,比我更用力的回吻。
柔風在耳邊輕柔的撫摸,一切那麽自然,那麽美,美得讓人心醉。
離開之時,他說:“林格,我今天很開心。只有兒童時代的開心可以比拟。”
我也很開心,只有兒童時代的開心可以比拟。
第二天中午見到江景岩的舅舅與舅媽,很和善的兩個人。他們疼愛江景岩,很尊重他的選擇,完全沒有為難我,我順利通過。
假期結束的前一天晚上,媽媽來到我的房間,悄悄地和我說,楊先生又聯系我爸了,在此之前兩家人也在一起吃過飯,這會他又主動聯系爸爸,說他一切尊重江景岩的意思,問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會不會太快了?”我問。
“人家閃婚的都有。”我媽立即反駁,“那臺灣女明星跟北京那誰,兩人不認識三天就結婚了嗎?現在過的不要太幸福了。你跟景岩先訂婚。”
景岩?我媽這一聲喊得我直掉雞皮疙瘩。“媽,你跟江景岩很熟悉嗎?”我笑着調侃。
“跟你說正經的呢!你這孩子。”媽嗔怪地拍了我一下。她和爸爸的思想比較傳統,女生二十四五歲結婚正好,而且小區裏出現不少畢婚族,眼見着左鄰右舍嫁閨女,他們可急了。還好,我基本都在上海,不然耳朵會被他們碎碎念念出繭子來。
婚期還沒有确定下來,江景岩說随時可以,問爸爸媽媽的意見,爸媽的意思是看我。于是,我先拖着。沒有明确,第二天我就和江景岩一起回到了上海。
星期五下班後,我與江景岩吃過飯後,窩在沙發上吃西瓜。準确地說,江景岩一手拿着書,一手端着碟子,碟子裏放着一小塊一小塊的西瓜,我頭枕在他的腿上,邊吃西瓜邊翻西班牙語的書,偶爾瞥一眼電視。
江景岩将碟子放到茶幾上,伸手撫摸着我的頭發說:“明天早上去試婚紗。”
我驚訝,“這麽快?”
他輕笑,“景至設計師設計,江景岩監督,不知是否合乎江太太的心意?”
“白色的嗎?”我翻個身跪在沙發上,望着江景岩問。江太太這個稱號太讨好我了。
“嗯。”他點頭。
“有蒲公英嗎?”我問。
“有。”他繼續點頭。
“我穿着會漂亮嗎?”
他想了想,目光裏是憧憬,笑着說:“會很美。”
我開心地将腦袋埋在他胸膛蹭來蹭去,撒嬌地說:“親愛的,你怎麽可以這麽好,怎麽可以這麽愛我呢。”
他哈哈大笑。
我們兩個膩在一起,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時,江景岩起身要離開。我內心忐忑。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了,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覺得我們……”
“什麽?”他問。
“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垂着頭,小聲挽留。手指來回摩挲着他的衣角。
昏暗的房間,瓦數小的臺燈照亮一隅,四周借着燈光勉強可以看清彼此。
我們像之前幾次睡在一起一樣,一張大床上,各據一方,同一張薄薄的被子蓋在我們身上。我心跳再次加速,等了半天,不見江景岩有反應。
我緊繃着身體,望着天花板。雙手緊攥着被子,“那、那個……”那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是可以的意思嗎?”江景岩有些壓抑的聲音。
我攥着被子點頭,點完了以後才想起來了他看不到,于是開口:“嗯,可……”
我還沒說完,江景岩突然翻身壓住我,接着猛然吻上來,狂風暴雨一般,我吓了一跳的同時,覺得很刺激。他整個人壓住我,我喜歡這樣的感覺,緊厚,渴望被征服且真的被征服。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很神奇。
他的心跳聲如鼓激越。我緊張的同時,一種化不開的愛意油然而生,仿佛永遠不會枯竭一般,四周彌漫。我愛他,深深地愛這個男人。
他緊緊抱着我,深邃的眼睛對牢我的眼睛,說:“林格,我想要。”
我點頭。
我們本來就應該屬于彼此,像雨露滋潤大地,像白雲歸屬藍天,像陽光擁抱大地。本就這麽自然。
只是他進入之時,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瞬間襲來,痛得我大叫一聲。
江景岩立時停住,低頭看向下.身,震驚我是第一次。
“林格,你……”
我疼的眼淚都往外流,“好疼……”
此時江景岩也不好受,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強令自己停下動作,緊緊抱住我,吻着我的眼角:“對不起。我太粗魯了。我……”他沒有說完,接着他吻向我的嘴唇,吻着我的淚水。
溫柔缱绻。
第二天早上,我剛醒來的時候,江景岩正睜着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淺笑着。手指撫摸着我的眉毛。
想起昨晚的火熱的畫面,我的臉瞬間發燙,剛想轉過身,被他扶出後腦,用力吻住。他翻身壓在我的身上,精壯的上半身在清晨陽光的投身下,泛着點點光芒,迷人極了。
“疼……”我害羞地說。言外之意是想說,今天不要了。
他撫摸着我的臉頰,眼睛直視着我的眼睛,“林格,我愛你。”
一大早就被表白,怎麽可以這麽美好。我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也愛你。”
“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做了幾次?”他冷不防冒出這句。
“……”能不要說這種事情嗎?
起床後,江景岩為我洗頭發,溫柔地指間在發絲間穿梭,坐在鏡子前為我吹幹頭發,很笨拙地綁了個松松散散的馬尾,我卻舍不得重新梳一遍。這天,仿佛讓幸福與美好達到極致。
我小心翼翼地說:“你這麽好,真怕有一天……”
“以後的每一天我可能做不到這麽細致,但是我對你的初衷不會變。”他說。
我坐在凳子上,摟着他的腰,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早飯後,我笑着随他出門,去試婚紗。
天氣熱的仿佛每個人的頭頂都挂個小太陽一樣,直烤着。但我的熱情完全沒有因為天氣熱而有所退潮。
他拉着我走近一家婚紗店,我對着琳琅滿目的婚紗贊嘆不已。
“就一套婚紗嗎?”我盯着各色各樣的婚紗,垂涎三尺。
“獨一無二。”他說。拉着我的手随店員向裏間走。
“你就是摳門。”我打趣他。
他輕笑:“這叫會過日子。”
剛走進裏間,江景岩的手機就響了,講了幾句後,蹙眉,顯得心神不寧。
“怎麽了?”我問。
“爺爺說景桐回來了,現在可能已經在機場了。”江景岩眉頭鎖在一起,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江景桐又是這麽任性,江老爺子肯定事後再知道,然後通知江景岩,我的心裏十分不爽,我知道接下來江景岩一定會讓我先在這裏等待着,然後他去機場接江景桐,免得她遇到壞人或者中暑等等。
果然,江景岩轉過身,溫柔地望着我說:“等我一下,好嗎?”
“不好,哪有人試婚紗不給新郎看的。”我故意不放他走。
他笑着,很耐心地說:“乖,聽話。”
“讨厭。”我笑着說:“你快去快回啦,我給你兩個小時,回不來我就不要你了。”
江景岩捧着我的臉,狠狠地吻了一下。交待了店員兩句,便匆匆離開了。
我在店員的幫忙下穿上婚紗,剛站到鏡子前端視之時,鏡子中突然出現江景桐的身影,幽靈一般不聲不響出現,我吓了跳,連身旁幫我穿衣服的店員也吓了一跳,因江景桐投來惡毒的眼神。
店員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說:“謝謝,這是我妹妹,你先出一下,好嗎?”
店員笑着點頭說好,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喊她,走過江景桐時,也不敢看她。
“誰是你妹妹?!”江景桐狠狠地說。
我承認,此時江景桐身上散發的異樣氣息讓我隐隐不安,甚至感到寒意。強作鎮定,笑着說:“是你啊。”
“是你逼景岩和你結婚的!是你逼他不願意接受我的!是你破壞我們的!”她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指責,說到最後竟有些歇斯底裏。
我有些不解,卻被她激動的情緒給震了片刻。向她解釋:“景桐,我們說好的,如果江景岩願意娶我,你願賭服輸,我就是你的嫂子。你……”
“我沒答應!”她狠狠地打斷我。“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是你搶走景岩。”
“景桐,你冷靜一點。”我現在才發現,我和江景岩結婚這件事情拖多久,怎麽的避諱,怎麽處理,都無法讓她理智地面對,于是,我坦白,溫和地說:“景桐,我跟江景岩很早就認識,而且我們現在彼此相愛,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很自由。前段時間他就已經向我求婚,我答應了,他見過我的父母,我也見了他的舅舅舅媽。結婚是遲早的事情,相伴一生是我共同的想法。”
“我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景岩一直都是疼愛我的。”
“疼愛和愛不同。”我極力解釋。
“我不準你們結婚!”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現在的集中點就是不準我和江景岩結婚,接着她扭頭就向外跑。
我怕她出什麽事情,跟着追上去。跑到門口時,正好撞見江景岩急急地趕回來。
“景桐。”江景岩喊住跑到路邊的江景桐。
江景桐應聲回頭,眼睛裏寫滿悲傷,哀哀地說:“景岩,你為什麽不愛我?”話剛說完,眼淚順着臉頰滾下來。
我看向江景岩,他滿臉的疼惜與傷痛,注視着江景桐,“景桐,你是我妹妹,我愛你,我會一直愛你。”
“我不要這種愛!!”她沖着江景岩大吼,“我不要你同這個賤女人結婚!都是她,她是第三者,如果她不出現,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我逼着她離開景至,她報複我,她纏着你,是她搶走了你!都是她!”她用手指着我,對着江景岩大喊。“我死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逼着我離開景至?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人是她。我沒想到她竟有這般心思。怪不得林琳不願意說,客戶資料不丢,偏偏丢對景至沒有多大危害卻足以讓我被解雇。賤女人?第三者?這麽難聽。氣憤讓我脫口而出,“你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不……”
江景岩立時向我投來一道目光,我心驚了一下,立刻将下半句話吞下肚子。
江景桐渾身一顫,像是我的一句話讓她明白了什麽一樣,愣了一會兒,凄楚地望向江景岩問:“景岩,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嗎?”
江景岩沒有直接回答,轉移話題,“景桐,外面很熱,我們進去說,好嗎?”
江景桐明白江景岩話中的意思,她笑了笑,眼淚順着眼角流下,看向江景岩,哀聲說:“哥,如果我現在死了,也不能阻止你們在一起嗎?如果我死了,你會愛我嗎?如果我死了,你會一直想念我嗎?我是不是就永遠在你的心裏了?”
這些話讓我心中大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不要胡說!”江景岩厲聲喝止。擡步向她走去。
她卻在江景岩走向她之前,笑着看向我:“林格,這次我們再打一次賭,我死了,我賭你永遠做不了我嫂子。”說完深深看一眼江景岩。
轉身奔向公路中央。
“景桐!”
“景桐!”
時間、萬物在這一刻凝滞,我眼睜睜地看着江景桐奔向一輛疾駛而來的車子,身子滾向擋風玻璃後,再次跌落到堅硬的地面。鮮血湧出。
那一瞬間,天地萬物都沒了呼吸,我的意識已抽離身體。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滑破屏障,嘈雜之聲瞬間而起。我甚至聽到江景桐摔在地上,沉悶的聲響。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景桐、景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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