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炮灰”宿命?
亵褲已經被膿血黏在了身上,輕輕一扯,便感覺到撕裂般的疼痛……盧宛青咬着牙,狠狠道“這是別人的身體,這是別人的身體……”
旁邊的夏荷看見一向驕縱,稍微有些不順心的事情就要大鬧一通的主子,今兒竟然能忍住這樣的痛,她光是看着撕開褲子上沾着的膿血水,還有屁股以及大腿甚至是背上翻開的腥紅,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脊背上升起……她知道那天執行家法的寶生和鐵生是下了死勁在打的,那兩個天殺的喲,大姑娘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竟然被打成這樣,這樣的觸目驚心。盧宛青雖然沒有得罪那兩個家丁,但是得罪了盧宛瑩……所以,其中道理一點就透。
夏荷聲音有些顫抖,說:“大姑娘你等一下,我我去拿剪子來……”
盧宛青嗯了一聲。原本以為別人的身體随便怎麽折騰自己不心疼……可是現在變成了自己的身體呵,不僅心疼,身體疼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同時她也在心裏小小腹诽了一下這具身體,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大女兒,被打成這樣,祖母不疼,甚至連貼身丫鬟也不盡心,果真是混的夠慘了……
想到這裏,盧宛青又是苦笑,這與前世的自己又是何其的相似呵……莫非自己真是只有成為別人人生中炮灰的命?
不,我不要重蹈命運覆轍,我也不要做別人成功背後的炮灰人物!盧宛青在心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夏荷顫抖着手終于将黏在身上的亵衣全部剪掉,現在看上去,盧宛青的背後就是一副紅猩猩的血肉翻翻的樣子……觸目驚心。
盧宛青咬着牙,背上,屁股還有大腿頓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迅速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在心裏惡狠狠道:“痛吧痛吧,知道痛才知道自己還活着——”
夏荷忙不疊地将熱水端進來,擰幹棉巾,小心地給盧宛青擦洗了手臉,将傷口周圍糊滿的血跡腐肉小心地擦拭掉……一盆水很快就攪的污黑,帶着濃濃的腥臭。
春花大概覺得在這偏僻而破敗狹小的院子裏也找不到什麽消遣的,撒了一會氣,見夏荷在房間裏侍弄那麽久還沒有出來,便走進去一看,便看到床上躺着一個像是被剝了一層皮,然後再在上面砍了數刀的人,頓時吓的驚呼出聲。而後帶着一絲同情的味道,顫聲着說:“大大姑娘,疼不疼啊——”
盧宛青心裏輕嗤一聲,“疼不疼?落在你身上試試?”,不過她現在全部的精力都在應付身上的疼痛,哪裏有心思去顧及這個丫鬟對自己漠然的憐憫之心。
春花一滞,夏荷沒好氣地對旁邊的春花說道:“去,再端盆熱水進來。”後者驚回,哦了一聲,拿着對方遞過來的瓦盆,連忙走出去。
……終于擦拭完畢,夏荷用幹淨的棉布蓋在盧宛青的背上,再蓋上被子,一邊掖着被角,一邊無不擔憂說道:“大姑娘,你身上的傷恐怕需要塗上藥才能好……”
盧宛青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可能是痛的有些麻木了,終于可以緩口氣了,說:“他們沒有送藥來嗎?”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純粹多餘。
夏荷咬咬牙,內心掙紮了一下,她知道,到那邊指不定又會挨上一頓罵,弄不好賞幾個嘴巴子也是不意外的。但是她還是抵不住心裏的愧疚,說道:“我我再去太太那裏去看看,要點藥回來。”
盧宛青嗯了一聲,自己“初來乍到”,身上的傷要是治不好,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就又要泡湯了,不管盧家人再怎麽不待見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他們家的人,這金創藥總歸是要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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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又囑咐了盧宛青休息一下,自己便風風火火地出門了。秀秀偏着頭,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眼裏有股意味不明的意思。
盧宛青趴在床上,想着自己該怎麽熬過這個難關。生亦難死亦難,兩世為人,即便她再跳脫的性子也被生死邊緣的煎熬磨平了菱角。兩個時空的“她”,性子都是那麽火爆直快,可能說一句話做一件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卻在無意間已經得罪了人。在現代繁忙的生活節奏中還好點,即便是得罪了,很少有人會有空來“惦記”着你。但是這個“盧宛青”生活在某個禮教森嚴的世代,她生活的圈子便圈在這個小小的宅院裏,得罪的人,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也難怪這次會被打死。
盧宛青想到,自己之所以不被待見,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自己口無遮攔,是不是自己變得乖順了,結果就不一樣了?對了,改變的第一步就是改變心态。
其實盧宛青現在即便不用刻意去改變自己什麽,這兩世為人的折磨已經讓她的性子收斂了起來。
盧宛青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聽到房門外傳來一陣壓低的争執聲。
“我就說嘛,他們是不會給藥,你非要去,現在好了,白白地挨了一頓訓,臉上這五指印也要好幾天才能消……”是春花的聲音。
盧宛青心中一淩,夏荷沒讨到藥,還挨打了?她心中禁不住騰地冒起火來,真想立馬跳下床到管事房那裏讨個說法……盧宛青一下子被自己腦海中跳出來的思緒驚呆了,那些對自己來說陌生的名詞就像是原本就存在記憶中一樣。還有,自己剛剛還讓自己沉着冷靜的,怎麽現在一聽到自己丫鬟被打了就這麽暴躁?盧宛青心中苦笑,果然,這應該是原主留存在身體裏本能的反應了。看來她其實對自己的丫鬟真的不錯的……
夏荷有些郁悶,心裏有氣,說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大姑娘,那身上的傷要是再不敷藥的話就就……”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兩人都知道結局是什麽。盧宛青知道,自己現在只有祈求身體千萬不要感染了,否則,在這個沒有青黴素的時空,即便是有普通的金創藥,等待她的也只有死亡……
夏荷進來看到盧宛青并沒有睡着,想到剛才兩人在院子裏的咕哝聲,不知道大姑娘聽到了沒有,心裏這一打結,說話也有些結巴:“大大姑娘,我我……”
盧宛青感覺說話特別累,聲音嘶啞低沉:“沒拿到藥是吧?”
“嗯,都是奴才沒用……”
盧宛青從被窩裏伸出手朝向對方,夏荷連忙走過來,将對方的手握在手裏,同時頓住創面,看向盧宛青,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盧宛青手輕輕地覆上對方的臉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疼不疼?”
夏荷眼裏的淚水終于抑制不住地滾落下來,“不,不疼。”
盧宛青定定說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夏荷現在還能說什麽呢,盡管她明白自己的主子能不能熬過這個難關,但仍舊忙不疊地點頭應着。
盧宛青說:“你去把梳妝櫃左邊抽屜裏面的木匣子給我拿過來。”
夏荷反應過來,連忙扯着衣袖把眼裏揩掉,一邊應諾起身往旁邊的梳妝櫃走去。
房間長寬不過三米的樣子,左手邊一張陳舊的木板床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間,床頭一張小方桌,兩張凳子,另外一邊靠窗旁邊是梳妝櫃。梳妝櫃上面只有一把木梳,篦子之類的,連鏡子首飾都沒有……不得不說這個庶女混的還真是夠差勁的。盧宛青從記憶裏搜索到,這梳妝櫃就是原主以前用的,因為她本人不被待見,再加上她生性灑脫不羁,桀骜難馴,也不愛打扮自己,所以老爺太太沒有克扣她每個月的夥食便不錯了,哪裏談的上賞賜?所以盧宛青一直都是素顏朝天的。
不過這個“盧宛青”那麽“笨”竟然也知道藏私房錢?着實讓盧宛青驚喜了一把。就在那木櫃左邊下面的抽屜最裏面竟然被她做了一個暗格出來,她的娘田氏曾經偷偷地塞給她一些首飾碎銀子什麽的都被她藏在那個暗格裏面。也幸好她的這個梳妝櫃實在是太陳舊了,在将她趕到這裏破敗小院來的時候,自然被那些痛打落水狗的人搜羅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而又不屑将這梳妝櫃給克扣下。畢竟生在這個時空的女子,最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地打扮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以便為家族換取更好更大的利益,當然,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謀一個良人。
世間男子多薄幸,哪裏來的良人?自己上一世不久是因為撞見自己的男朋友和表妹的奸情被殘忍殺害的嗎?而自己重生的這具身體原主,如果她記憶沒錯的話,她仍舊是被自己的丈夫殺害,甚至連魂魄也被煉成陰魂禁锢在的百鬼幡裏,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這一世,盡管她知道自己炮灰女配的宿命,但是既然知道了自己命運的軌跡,為什麽還要向命運屈服,再去含恨蒙冤而死呢?不求良人,但求活出一個自由自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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