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雖然衛連舟說了有事找他,江氏對這話也是半信半疑,畢竟他就一個人,真出啥事了跑也容易。沈家家大業大的,跑都沒得跑。

江氏立即打發管事封了一百兩銀子送到縣太爺那裏,把事情先因後果說了。縣太爺當時就笑着道:「請沈太太放心,那傅進士也未免太張狂了些,拿着沈家的銀子打點選了官,就馬上要退婚,這等白眼狼就是告到我這裏來,我也不會理會。」

江氏聽得這才放下心來,旁邊沈書娴卻是道:「悅風居雖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酒樓了,不過酒樓客棧之流東西再好也有限,現在冬天又冷,不如打發幾個婆子小厮另送了鋪蓋之類的,再看看衛大爺衣物之類的是否還有缺。」

衛連舟把傅守信踹了兩腳,這讓沈書娴十分高興,真是打的好打的妙,如此白眼狼打死都是不虧的。雖然衛連舟話說的很漂亮,但看他穿着打扮,連件大毛都沒有,這樣冷的天應該送一件過去。

江氏覺得有理,對這個衛連舟的身份實在有點摸不準,一邊吩咐婆子去辦,又對沈書娴道:「姑娘可曾聽大爺提起過這位衛大爺?」

穿過來之後沈書娴肯定沈書君沒說過這號人物,但以前有沒有說過就不知道了,想想便道:「好像沒聽哥哥說過,我也記不清了。」

「總覺得這衛大爺來路有點怪。」江氏說着,不過沈書君結交的奇奇怪怪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掌燈時節去悅風居的婆子回來,東西送也送過去了,只是也不太有必要。衛連舟直接包的跨院,跨院是悅風居最好的檔次住所,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并不比沈家平常使用的差多少。至于留下來聽使喚就更沒必要了,悅風居跨院裏本來就配有使喚的人。

江氏聽得有幾分無語,沈書娴也聽得愣了一下,悅風居相當于現代五星級大酒店,跨院也就是鑽石別墅。沈書娴雖然沒去住過,估摸這一天房費至少也得二兩銀子,她一個月月錢也不過二兩銀子。

跟權貴官員有沒有關系不知道,至少可以斷定一點,衛連舟絕對是個有錢人。弄不好比沈書君都有錢,沈書君出門一般要上房,還沒包過跨院。

到了晚飯時節,沈書娴一直在江氏屋裏,晚飯自然也在一處吃。飯剛擺上,不等江氏和沈書娴動筷子,就見吳惠姐一臉滿面淚痕的沖過來,直朝江氏跪了下來,哭着道:「求奶奶救救我姐姐。」

江氏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道:「怎麽回事,起來好好說,吳姨娘怎麽了?」家裏這兩房姨娘,她雖然看着十分不順眼,但也沒想過要害過誰。尤其是吳姨娘,這兩年治病吃藥,花了不少銀子,她再怎麽摳門也沒省過吳姨娘的藥錢。

「姐姐吐血了,吐了好大一口。」吳惠姐抹着眼淚說着,又道:「我正喂着她吃藥,不知怎麽得就吐血了。」

「讓管事的去請個好大夫來。」江氏吩咐着身邊丫頭,又對吳惠姐道:「病了就要去請大夫,跑到我這裏又是哭又是跪的成什麽樣子,我又不是神仙,施施法術就能治好吳姨娘的病了。」

吳惠姐只是跪着哭,聽江氏如此說,把頭壓的更低了。

江氏見吳惠姐仍然跪着不動,心裏更添幾分厭煩,她也是辛苦一天了,飯擺上還不等她吃口,吳惠姐就這麽跑過來哭,管事己經去請大夫了,還跪着不走,這是想做什麽?

冬至向來明白江氏的心思,便道:「惠姐還快起來,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跟管事的一起去請,這裏跪着做什麽。就是要去看吳姨娘,總要等奶奶和姑娘吃了飯。」說着就伸手去扶吳惠姐,這才把吳惠姐扶起來。

吳惠姐走了,沈書娴看看江氏的臉色,她要是江氏只怕會更郁悶。家務事再多再煩總覺得是份內的,現在家務忙一天了,不等摸上晚飯,還得去看姨娘的病,哪個女人心情能好的了。想了想,沈書娴道:「看惠姐哭成那樣,只怕吳姨娘不太好,吃完飯我陪嫂子一起過去看看。」

江氏點點頭,本不該叫沈書娴過去,怕過了病氣。但吳姨娘要是真病重馬上就要死了,沈書君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萬一他沒回來,吳姨娘死了,她也不好跟沈書君交待。現在沈書娴跟着過去看看,等沈書君回來了也好說。

匆匆吃完飯,江氏和沈書娴都沒怠慢,披上大氅就去了吳姨娘的院落。吳姨娘當初進門的時候沈書君對其十分寵愛,又是正式擡進門的二房,想着她能生下一男半女。沈家宅院大,主子少,就沒讓她住在江氏正房旁邊的小跨院裏,而是安置在後花園旁邊的一節院落裏。

比江氏和沈書娴的院子少了些,卻是沈家第三大的院落,照樣三間正房,左右廂房,十幾間房舍。身邊四個丫頭服侍,平常裁衣打首飾,吳姨娘的份例從來不少。

「奶奶,姑娘來了……」

江氏和沈書娴一前一後進屋,大夫剛剛開了方子走。江氏問了問,并沒有吳惠姐想的那麽嚴重,吳姨娘這是老毛病了,肺上的病,完全看好己經不可能了,只能拿錢養着,幸好沈家錢多,這要是換個一般人家,只能等死了。

吳姨娘見江氏和沈書娴過來,掙紮着要從床上起來,江氏忙道:「躺着吧,不用起來侍侯。」

「姐姐歇着吧。」吳惠姐也在床邊說着。

吳姨娘頭發也沒梳,只在床上躺着,一身病容,卻更顯得嬌态。當年沈書君納吳姨娘也是看上這份嬌嬌弱弱的味道,但當時吳姨娘身體是健康的,沈書君納妾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生兒子,健康就是必要條件。

誰知道吳姨娘進門沒多久就開始病,然後就這麽一病不起,銀子流水般的花出去了,吳姨娘的病也不見多好。

「病了這麽久,不能跟前侍侯奶奶,倒讓奶奶操心。」吳姨娘一臉嬌怯的說着,又看向江氏道:「這麽冷的天,天也晚了,還讓奶奶和姑娘過來看我,我越發的該死了。」

江氏對吳姨娘這副模樣不太看的上,只是道:「聽吳惠姐吐血了,大爺不在,我當然得過來瞧瞧。」要不是吳惠姐哭着跑過去,說吳姨娘快死了,她才不會過來。

正說着,只見林姨娘打簾子進屋,看到江氏和沈書娴,上前行了禮,笑着又道:「那麽冷的天奶奶和姑娘也過來瞧瞧吳姐姐,我就說嘛,奶奶就是疼吳姐姐。」

江氏聽得只是笑,吳姨娘笑着道:「妹妹也來了。」

「聽說姐姐病重了,當然要過來看看。」林姨娘笑着說着,看向江氏又道:「聽說今天傅大爺來了,大爺還沒回來,可要如何是好。」

吳惠姐接話道:「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大爺不是早寫信說要回來了嗎?」

「誰知道哪裏拌到腳了。」江氏淡淡說着,京城那種好地方,美女如雲,信上說回來卻遲遲不歸,弄不好就是哪個美人拌住了腳。

吳姨娘聽得臉上頓時暗淡起來,自從林姨娘進門之後,沈書君對她己經淡了許多,想想她剛進門時的恩愛,要是沈書君再領新人進門,只怕她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林姨娘心裏更不自在,她才進門,正該恩愛的時候,要是這時候又有新人,她的日子要怎麽過。

三個妻妾各有心事,吳惠姐更糾結,她一直想着如何當沈家四房,好不容易又巴上沈書君,要是沈書君又有新人,只怕她立即就成馬棚風了。

屋裏一片沉默,沈書娴看着也不好受,弄不好這就是她的以後,便對江氏道:「時候不走了,讓吳姨娘歇着,我們都回去吧。」

連着兩天傅家那邊都沒啥動靜,既沒有追究方連舟打人,也沒有再說退婚的事。江氏一直派張財家的去打聽,聽婆子們說是傅父和傅守信起了争執。按傅父說的,沈家對于傅家有大恩,要是沒有沈家的資助,傅家根本就沒有錢讓傅守信進京趕考,更不用說後來打點選官。

劉姨娘的事,本來就是傅家不厚道再先,再者說劉姨娘也是自己摔倒的,這是傅太太的原話。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只因為在沈家摔的,就算到沈書娴頭上,實在太冤枉她了。這兩年沈書娴對傅家如何,都是看在眼裏的,不能因為這點誤會就要退婚。

傅守信仍然吵着要退婚,傅父堅決不同意。雖然傅守信中了進士,但爹還是爹,婚事仍然理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家裏爺倆還沒争執完,自然顧不上理會沈家,事情也就拖了下來。

江氏聽得松了口氣,跟傅家的婚事她己經有要退婚的心理準備,但就是退婚也要等沈書君回來。他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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