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就是生了兒子又能怎麽樣,照樣不看一眼。」說到這裏,鄭氏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妹妹快別這麽說。」江氏忙給鄭氏擦淚眼。

沈書君本來正跟鄭大舅說話,看到鄭氏掉淚,就知道她委屈不輕。便道:「妹夫是個明白人,豈能不體諒妹妹持家的辛苦,得了新寵一時間忘形也是有的,待明日我見了他,好好勸勸他。」

鄭氏聽得只是嘆氣搖頭,道:「中不用的,也不知道什麽東西迷了魂。」

江氏和鄭太太又勸了勸鄭氏,鄭氏也知道今天有點失态,忙把眼淚擦了,道:「難得我們姐妹一處坐,我淨說這些煩心事。前幾日我聽說,江家小爺身體不大好了?」

鄭大舅聽得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此事。雖然鄭江兩家鬧的如此,但他仍然是江小爺的舅舅,不由的道:「不大好了?沒聽江家送消息過來。」

江氏道:「當年父親在世時,那賤婦就挑唆着父親不認這邊親戚。父親去世後更加不來往,只以為守着兒子就能過一輩子了,哪裏會想到送信過來。」

「好歹也是個長輩,你也別賤婦賤婦的叫她。」鄭大舅說着,又道:「江家二房就這麽一個兒子,不與這邊送信,她是想怎麽得?」兒子死了就要絕戶,接下來就是過繼一系列手續,肯定要娘家人。

「大舅舅,別怪外甥女今天沖撞你,我是不認那賤婦為太太的。妾室扶正雖然不少見,但禮節規矩總要齊全。家裏長輩同意,宗族同意,還要舅舅你同意。我爺爺奶奶去世早就算了,江家宗族無人同意。還有舅舅你,父親把那賤婦扶正時,可是一聲沒吭。」江氏說着,停了一下又道:「我母親的嫁妝一直都在江家,不曾帶走,江沈兩家正經姻親并不曾斷路。扶正大事,要是沒有舅舅寫下文書,誰會認她這個。」

鄭大舅聽出江氏的意思,江氏這是要把胡氏一棍子打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否認她扶正後的身份,從正室變成妾室。正室死了丈夫和兒子之後,還能想着在宗族中過繼個兒子承繼家業,妾室的話,那就只剩下被發賣的份。

就如江氏所說,胡氏的扶正手續确實不齊全,要是江氏之母去世之後鄭家把嫁妝讨回來了,姻親關系淡了許多,胡氏扶正不跟鄭家招呼還能說的過去。江母的嫁妝一直在江家,江氏出嫁的時候都沒帶走,江家得了鄭家女兒的嫁妝,就必須把鄭家正經姻親對待。

鄭太太聽得神情也有幾分為難,胡氏确實可惡,不過真要把她從正室打成妾室,胡氏的下場就太凄慘了。不由的道:「要是這樣的話……」

江氏見狀接話道:「當日胡氏扶正,确實沒有舅舅的文書,這是衆所周知的。難道舅舅還能改了口,說當時是同意此事的?」

「肯定不會。」鄭大舅說着,他不會無故去冤屈胡氏,但是胡氏扶正當日江家根本就沒請他,更無文書,他肯定不會說這個謊。

沈書君笑着道:「這就是了,大舅舅是實誠人,只要據實說就好。」其他的事情自有江家大老爺去辦,讓鄭大舅說謊太難為人,現在就讓他說實話就行。

鄭大舅不由的看一眼沈書君,想想還是問:「姑爺這是打算……」聽沈書君這口氣,肯定要是告官分辯,但出嫁的女兒女婿告,只怕被人說貪岳家錢財,名聲也不好。

沈書君聽出鄭大舅的意思,笑着道:「岳母去世的早,膝下無兒祭祀香火,眼看着江家二房就要絕戶,肯定要從江家宗族中過繼一個到岳母名下以繼香火。」沈家的錢己經夠多了,江家的錢他還看不到眼裏。但當年胡氏欺到門上來,這口惡氣他肯定要出。還有江氏母親之仇,江氏也肯定要報。

鄭大舅聽得嘆口氣,卻也點點頭,江母是他親姐,要不是胡氏也不會早早亡故。後來江父把胡氏扶正,鄭大舅就十分不願意。後來胡氏又害自家外甥女,要是江氏當年笨一點,只怕死無葬身之地了。現在江氏翻過身來要弄死她,這也是因果報應,不怪誰。

鄭氏也在旁邊道:「那胡氏心思那般歹毒,氣死主母,又害前頭女兒。跟江家幾個妯娌也是不合,總說別人看不起她,行事乖張,凡事做絕,怨不得誰。」

中午宴席擺開,胡氏的話題就這麽揭過去,只要鄭大舅實話實說,其他事情的沈書君自會安排。這事并不着急,江小爺還沒斷氣,再者今天才初二,總要出了正月再料理胡氏。

鄭大舅,沈書君,鄭克三人一席,女眷們另坐一席,都擺在正房廳裏,倒也熱鬧暖和。飯吃到一半,就見鄭克起身給沈書君倒酒,笑着又道:「說起來我也年齡也不小了,一直閑在家中無所事事。看姐夫經商很是羨慕,姐夫要是不嫌我笨,年後我想跟着姐夫出去跑跑,一是想着長長世面,二是也想學着點,以後自己開間鋪子,好維持家中生計。」

鄭克早跟父母商議過,鄭大舅和鄭太太也覺得這樣不錯,鄭克己經十七歲不能說是小孩子。鄭家雖然還有些田地,但家境也就這麽回事,兒子要是肯發奮,鄭家家業還能興起來。又不是跟着旁人胡混,跟着沈書君,沒什麽不放心的。

江氏聽得喜出望外,她一直拿鄭克當親弟弟,要是鄭克有出息了,她看着自然高興。沈書君也是一臉高興,道:「弟弟有這樣的想法實在好,等過了十五元宵節,你只管到家裏來,以後我帶你出門行走。」

鄭克連忙起身作揖道謝:「多謝姐夫。」

「都是一家人,哪裏這樣客氣。」沈書君笑着說着,以前窮的時候,鄭大舅沒少幫他,現在他富貴了,肯定要報答。又問鄭克:「你想做什麽生意?」

鄭克心裏也沒主意,只是笑着道:「我沒怎麽出過門,哪裏知道外頭行情,我想的是先跟着姐夫外頭跑兩年,長了眼力見識,再說自己開鋪。」

沈書君聽得更高興,道:「弟弟肯吃這份苦,以後定能成事。」

席上衆人看鄭克如此上進都十分高興,唯獨鄭氏先是高興,複又悲傷起來。她是鄭克的親姐姐,嫁入顧家為媳,顧家也是經商人家,顧大爺也是經商的一把好手。結果鄭克想學着做生意,找沈書君帶他卻不找顧大爺,只因她與顧大爺夫妻情薄,顧大爺待鄭克未必有沈書君待鄭克親厚。

飯畢鄭大舅跟沈書君屋裏說話,鄭克也在旁邊聽說,只說年後行商之事。女眷們聽着無趣,鄭家雖然房舍舊了,院子卻是不少,後院還有一個大園子,今天天氣也不錯,鄭太太便笑着道:「他們爺們在這裏說話,我們後院玩去,院裏幾棵紅梅開的正好。」

沈書娴也跟着衆人起身到了後院,穿過來之後沈書娴只來過鄭家一趟,跟鄭家人也不相熟。也因為不熟,她只聽不說,省得出錯。

到了後院庭中,丫頭早拿了坐墊來,石桌上也擺上果子,就聽鄭蘭草突然笑着道:「平常娴姐姐過來總是有說有笑,今天過來怎麽不吭聲了。」

沈書娴正想着如何說,鄭太太就笑着道:「你娴姐姐今年十五歲,都是大姑娘了,哪還能跟小時候似的。你也是,眼看着就要說婆家,還是那樣,幸好沒有旁人在,不然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娘……」鄭蘭草沖着鄭太太撒起嬌來,又道:「也是,這個個月十五就是娴姐姐的成人禮了。」

江氏笑着道:「到時候舅母帶着二妹妹,大妹也要過來,大家好好熱鬧一下。」沈書娴正月十五的生日,平常都過的熱熱鬧鬧,今年又是十五歲整生日,肯定要大擺宴席。

「我是肯定要去的。」鄭氏笑着說着,又對江氏道:「聽說沈家跟傅家婚事退了,退了也好,就傅守信那樣的人品,姑娘嫁過去也是要吃虧的。」

江氏只是笑,婚是退了,氣也算出了,只是沈家虧出去的銀子也找不回來了,從金錢上還是有點虧。道:「是啊,婚姻是大事,總不能讓姑娘吃虧。大爺說了,情願慢慢挑,也定要給姑娘挑個好的。」

「嫂子……」沈書娴臉上有幾分好意思。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自家人說話。」鄭氏笑着說着,又道:「難得沈大爺那樣通融,婚姻大事妹妹能自己做主,不管貧富,最要緊的就是能挑個合心意的最好。」說到這裏鄭氏又是一嘆,要是當年……

閑話着沈書娴的身世,鄭太太一直沒吭聲,主要是前幾天鄭克說了一件事,讓她和鄭大舅覺得有點為難。鄭克早就看上沈書娴了,不過以前沈書娴跟傅守信有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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