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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這兩個大美女站在一起用餐喝酒的畫面太美,平日難得見到如此養眼的畫面,男士們都壯壯膽,撲上去借敬酒,近距離接觸。
而女士中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也都滿眼桃心,YY頻道大開,也上前去借敬酒,近距離YY。
古以沫端來幾塊清淡芳香的糕點,同沈默氣氛良好的吃了兩塊,沈默便又被拖入了戰局,而這次人太多,沈默有些應付不過來,逼得古以沫咬咬牙也加入了進去。
深夜十一點,年會結束。
此時的古以沫早已是半靠在沈默身上的姿态,柔若無骨的腰肢,已經喝得渙散的雙眸,迷離的眼神、微紅的臉頰,無一不露出蝕骨的妩媚。
不是林儇那樣露骨的妖冶,而是埋在骨髓深處的妩媚,在酒精的催促下悄然綻放,就似那被深深的綠草遮住的鮮花,一瞬間嶄露頭角,花開靡荼。
沈默也是喝得有些多,但勝在她自控力強,即使已經是微醉的狀态,那微醺的琥珀色雙眸中,也是六分清明四分醉意。
她右手扶着古以沫已經發軟的腰,左手掌着她的肩,就這樣任她大半身子貼着自己,扶着她出了酒店。
外面正飄着小雪。
沈默半扶半摟着古以沫站在酒店門口攔出租車,看自家上司這樣子,也不是能開車的狀态了,都已經快睡着了吧。
雪飄落在古以沫□□的肩上,冰得她嬌軀一顫。
沈默愣了愣,看着古以沫那薄薄的長裙,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輕輕地将古以沫推開一些,右手扶着她,左手脫下了半邊外套,又換到左手半摟着她,總算是脫了下來。
洋洋灑灑的白雪在沈默的外套脫離的一瞬間,停留了幾片在她的肩上、發絲上。
她像是沒有感覺似的,依然将外套披在了古以沫身上。
古以沫早已不清明的神智覺察到了外套裏的餘溫的溫暖,睫毛微顫,抓住外套的一角,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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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小孩子啊,古總。
“TAXI.”沈默伸長左手,攔下了一輛出租出,扶着古以沫坐進了後座。
“兩位小姐要去哪兒?”司機是個四十左右的大叔,不算俊朗,但算得上不難看一類,皺紋随着他禮貌地微笑而若隐若現,顯示着它所蘊含的年華。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沈默低下頭看着衣然是躺到自己懷裏的古以沫,長發在車窗外的路燈下在沈默臉上反射出一片陰影,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在黑暗中,安靜的觑着躺在她腿上的古以沫,眼波流轉。
“古總?古總?醒醒,你家的地址是哪兒?”沈默輕柔地拍了拍古以沫的手臂,聲音微微低沉還夾帶着微醺的沙啞,卻也溫軟清冽。
古以沫:“······”
沈默:“······”
“去XX小區。”沈默眸子微沉,眯着眼看着古以沫醉酒後顯出些淡紅的臉頰,比起平日的白皙,多了一絲嬌柔和可愛,少了一絲冷意。
唉,只有将她帶去家裏了。
她家離酒店并不遠,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鐘,但要是帶着一個全然無力且是睡眠狀态的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人的話,怕就不止二十多分鐘了,加上兩人都穿的少,她倒無所謂,要是自家上司感冒了,怕是有些麻煩。
沈默眯起眼,觑着古以沫,琥珀色裏起着波瀾。
罷了罷了。
“小姐,需要幫忙麽?”大叔見沈默一個瘦瘦的小姑娘還背着一個差不多身高的人,有些擔憂的探出頭來,問道。
“謝謝,不用了。”沈默關上車門,微笑着回絕了。
再如何,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自古的理。
沈默緊了緊撐着古以沫身子的雙手,緩慢卻又穩重地在雪中前進,步伐穩健,沒有一絲顫抖。地面已經被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看來已經下了許久了。
白軟的飄雪拂過古以沫的臉龐,些許沾上她長長的睫毛,接觸到人的體溫後,微小的一片便化為了冰涼的水珠,挂在睫毛、發絲上,顯得晶瑩透亮。
沈默将古以沫背到了自家門前,她緩緩地将古以沫放下,左手扶着她,右手從古以沫披的外套中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唔。”沈默剛剛将她攔腰抱起,古以沫便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
“醒了?”沈默看着她還未散去迷離的雙眸,仍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雙手有力的将古以沫抱着走到沙發前,輕柔地将她放在了沙發上,躺好。
“謝謝。”古以沫躺在沙發上,看着沈默燈光下姣好的身姿,因醉酒而有些沙啞的嗓音,随着那朱唇的閉合,緩緩響在耳畔。
她一路都只是安靜地看着沈默微揚的側臉,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挺的鼻梁,這個女子,她的一分一毫,都似是精致地雕刻出來的般,勝之世間每一件高貴無價的藝術品。
她眼中的迷茫少了些,或許是剛才接受了一些雪氣的原因,那雙眸子,已是四分清明六分迷離,比之之前的十分迷離好了不知多少。
沈默安靜地與古以沫的雙眸對視,兩人都不愛多加言語,現下的房間便顯得,安靜得頗有些寂寥。
☆、第 15 章
沈默番外(二)
那一年是潤年。
舊歷上有兩個九月。
那年是較之之前的十幾年最晚的一次生日。
而那一天正好是“大雪”。
我成年了。
媽媽走了。
那晚,我們這裏少見的下起了大雪,在“大雪”的那一天沒有預兆地無情落下,彌漫整片天地,擡眼望去,都是一片昏暗的雪白。
我穿着一件大大的襯衣,耷拉着肩,獨自站在門前,任大雪遮住視線,落滿頭頂,積滿雙肩。
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被飄落的大雪變得若隐若現的人影。
高挑的身子步履艱難地向前走着,然而即使大雪紛飛,那位不算強健的女子仍執着的走了,頭也不回。
我想,她應該是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
或者,正是因為記得,所以才選在今晚離開。
三年前就可以自由的,她。
但是爸爸說:“等她成年吧。”
我不明白。
爸爸如此愛她,工作再勞累也會回家做飯,包攬一切家務,毫無怨言。
爸爸對她如此之好,自己的衣服幾年都不曾換新,生活艱難,然而她要什麽,他拼盡全力,都會給。
爸爸是如此的努力工作,眼角的皺紋一天比一天深,歲月毫不留情的在上面一刀一刀用力地劃下,他變得不像那個年齡的人,變得較之更為蒼老。
我不明白,這樣一個好的老公,負責任的頂梁,為什麽她要離開。
有什麽不滿的?
老公太醜?爸爸曾是軍人,俊朗的外表和強健的體格以及有力的身軀,即使蒼老也掩飾不住他的光華。
家裏太窮?爸爸已經将貧困的境地變成了現在這般小康的模樣,她的衣服也一件比一件貴。
家裏太累?工作和家務全部是爸爸在做,她不過做一個小官,有何勞累。
所以,我一直都無法理解。
所以,我怎麽想,都無法明白。
她從初中就不再管我,直到今日我成年,她還是認為我是初中那個叛逆的孩子,從未成長。
從來,都沒有嘗試要來同我溝通,同我談話,與我相互了解。
從來沒有。
她總是只在意着自己的事,自己的美貌,自己的享受。
幻想着不切實際的東西,尋找着比爸爸更好的人。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她不是爸爸的妻子麽?她不是我的母親麽?
為什麽卻誰都不了解,也從不花心思了解?
——我恨她。
因為——
我還愛着那個曾經對我小心呵護、用心關愛的女人,那個會替我織毛衣、會替我削鉛筆的女人。
所以,便有了恨。
雪更大了。
豆大的雪團沒有阻礙的向地面飄灑着,風微微揚起,使一部分偏離了原軌道,落到了一旁或更遠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風過的簌簌聲和雪被風卷動的聲音,什麽都沒有。
我眨眨眼,睫毛上的積雪随之抖落,些許沾上臉頰,冰涼刺骨。
我想,它們,或許是在可憐我吧。
我立在雪中,積雪已經漫到腳踝,些許鑽入鞋中,是沁入骨髓的冰冷。
女人的身影在黑暗和大雪的遮掩下,漸行漸遠。
我看着她走向前面路口的一輛保時捷,車旁站着一個撐着黑色大傘的男人,看不清楚面容,卻是姣好的身姿,強健的體格。
那麽那張臉,也必定不差,看那輛車,財力也必定不弱。
他比爸爸年輕有為,比爸爸有錢,但沒有爸爸帥氣。
爸爸,是世間最帥的。
“你說是吧?”我扯開凍僵的嘴角,對着飄落在手心的雪花喃喃道,想露出笑容,也去實施了,但我想,那樣子,必定很醜。
“叮——”鎮上的大鐘敲響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夾雜在風雪中,顯得厚重深遠。
我看着男人擁住那個曾被我換做母親的女人,摟着她,替她撐傘,替她打開車門,等她坐入副駕駛,又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自己走到另一邊,坐入駕駛座。
我看着那輛有着明亮的保時捷标志的商務車在大雪中帶着昂揚的氣勢載走了我的生母。
然後,
他們和它,都漸漸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見。
我動了動僵硬冰冷的身子,抖掉了滿身的雪,轉過身,緩了很久,才機械地擡起腿,走進了門。
“生日快樂,沈默。”我聽到我那已經被凍得沙啞的聲音從烏紫的雙唇中傳出,在出來的一瞬間,被大雪吞沒,還來不及傳遠,就被遏制了生機。
就像,我一樣。
“你成年了,沈默。”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莫名地落下了眼淚,滾燙的淚劃過冰冷的臉頰,是刺痛心髒的熱。
是啊,你成年了,沈默。
在一個,沒有母親的黑夜,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我,成年了。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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