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海盜船(三) (1)

“傳言什麽的都是這樣, 傳得跟真的似的,可是吧,誰也沒有真的見過,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海妖。”廚師說話的時候, 打雜少年一聲不吭, 一直在低着頭洗菜。

這天船上的人沒有再像前一天白天那樣躲起來, 因此秋漁他們想要找人交流就簡單了許多。

因為所有人不是在甲板上就是在餐廳裏,四人幹脆分開去尋找更多的信息。

王媛自然是跟着宋肖行動。

甲板上, 老人拿着釣竿坐在船邊,邊上是半桶清水。

很快老人就收杆,釣上來一條兩斤重的魚,将魚丢進水桶裏,繼續垂釣。

穿着灰色背心的小男孩在甲板上亂跑, 跑着跑着就跑到老人旁邊去了。

小男孩突然撞了老人一下,老人受力不穩直接撞在了欄杆上, 小男孩趁機抓走了水桶裏的魚。

“哦!抓到大魚喽!”小男孩抓着魚飛快地跑開了。

老人生氣地想要去追,站起來卻又嘆了口氣坐下了。

在小男孩抓走水桶裏的魚之後,那對夫妻才出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小男孩炫耀似地舉起手裏的魚。

秋漁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老人家,那孩子一直這樣嗎?”秋漁走過去。

出乎意料地, 老人動作十分利索地收起了釣魚用具, 轉身就想離開。

“老人家?”秋漁不解地攔住了對方。

“不要來問我,我什麽也不打算攙和。”老人繞開秋漁想走。

然而老人這話顯然是知道什麽,秋漁自然不會就這麽讓對方離開。

見秋漁一直阻止自己離開,老人丢下魚竿水桶, 忽然臉色發白捂着胸口吆喝了起來。

在不遠處甲板上吹風的女醫生快步走了過來。

“是心髒病, 把這個藥片吃下去就好了。”女醫生掏出一瓶藥往手心裏倒了一片,強勢地将藥片塞進了老人的嘴裏。

吃下藥片後, 老人果然不再喊胸口痛了。

但是老人的情況也不适合再待在外面,需要回去休息了。

女醫生轉頭看了看,黑皮膚的男人就走了過來,直接扶起老人往船艙裏走去。

“別擔心,年紀大了多休息會就好了。”見秋漁在看老人,女醫生安慰道。

“你們中午怎麽沒來吃飯?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女醫生關心地問道。

秋漁:“沒什麽,只是不想走動,飯還是有吃的。”

“那就好,如果是沒有胃口也可以找我,我是醫生,這些都懂一些,對了,你昨天晚上有聽見剁肉的聲音嗎?吵得我差點睡不着。”

“我睡的時候沒有,是不是你在做夢?”秋漁慢慢将話題引到昨晚的夢上。

“做夢嗎?可是我夢見我只是去了一趟餐廳啊。”女醫生露出了一絲疑惑,“難道是我在夢裏面聽見的?”

和女醫生聊了幾句,秋漁又去找那一家三口。

“晚上聽見了奇怪的聲音?我們沒有聽見啊。”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仔細想了想,确定昨天晚上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秋漁:“那可能是我做夢聽見的,你們昨晚上有做夢嗎?”

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笑着搖搖頭:“沒有呢。”

“我其實有點懷疑我會不會是聽見了海妖的聲音,畢竟昨天白天才剛聽說了海妖的傳言,說不定晚上就夢見了。”

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一臉不相信地說道:“什麽海妖,這些都是騙人的。”

聊了一會,秋漁發現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就站起來打算走了。

這一過程中胖男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在看書,小男孩則是拿着彩色筆在紙上亂畫。

秋漁走出餐廳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像旋風一般跑到了秋漁的面前。

“昨天晚上我聽見奇怪的聲音了!”穿着灰色背心的小男孩驕傲地說道。

“是什麽聲音?”秋漁不明白小男孩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回答她,但她還是繼續問道。

“是大姐姐在剁骨頭哦!”小男孩誇張地比劃了一下,“那骨頭老大老大了。”

“你怎麽知道是骨頭而不是其他的?”

“因為有骨頭掉到地上了啊。”小男孩嘿嘿嘿笑着跑掉了。

被小男孩一笑,秋漁莫名覺得手臂有點冷嗖嗖的。

“後面的甲板那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門上挂了鐵鏈子,沒有鑰匙很難打開。”宋肖将他在甲板上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晚上我過去看看。”溫青的劍很鋒利,砍一下鐵鏈子應該不成問題。

“我打聽到小提琴手和那個少年是兄弟,不過小提琴手失憶忘記了他弟弟,這件事後來還是船長提醒他的。”王媛去問的是小提琴手,畢竟她擅長應對的正是這個年齡段的年輕男人。

王媛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門外是來送晚飯的少年。

和中午那會不一樣的是,少年在将飯菜遞給他們後,并沒有直接離開。

“海妖是存在的,因為我見過海妖。”

“你見過?什麽時候?”秋漁讓少年進來說話,防止被其他人聽見。

“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見過海妖,海妖是真的存在的。你們真的不去餐廳吃飯嗎?今天小提琴演奏是在晚飯前,現在還沒有結束。”少年是特意提早過來的,就是為了提醒他們這件事。

秋漁:“那你還記得海妖長什麽樣子嗎?”

少年搖搖頭:“不記得了,但是我真的見過海妖。”

即使發現四人并沒有打算去餐廳聽小提琴演奏,少年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

“果然這音樂有問題,不然那少年為什麽反複提醒我們去聽。”王媛皺眉,還好她沒有去。

在少年反複提起之後,秋漁卻覺得哪裏不太對。

“今天晚上,早點睡。”溫青停頓了一下,最後說的卻是早點睡。

白天的時候,溫青已經搜查完甲板下一層的所有房間,然而并沒有找到疑似寶藏的物品。

不過溫青倒是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其中一個房間他看見了船長戴在頭上的那頂帽子,而那個房間看上去像卧室。

如果船長的房間是在那裏,那麽這一層就會多出一個空的房間。

四人在交流完情報後,就回去了各自的房間。

在海盜船上的第二天晚上,除去完全不受影響的溫青,其他三人一致決定早點睡覺。

只要沒有被催眠自己離開房間,晚上房間內應該是安全的。

秋漁檢查完門窗的情況後,就躺下來關掉了燈。

過了一會,秋漁翻身看見窗外的夜景,坐起來将窗簾拉上,直接擋住了窗外的景色。

接着秋漁再繼續躺下睡覺。

時間慢慢過去,門外并沒有傳來聲音,開門聲,腳步聲全都沒有響起。

秋漁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多。

從九點開始睡覺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多小時,偏偏她就是一直無法入睡。

秋漁想了無數種辦法,然而就是睡不着。

門外突然響起了聲音,秋漁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過去。

秋漁悄悄靠近門。

一牆之隔的王媛同樣也一直沒有睡着。

敲門聲輕輕響起的時候,王媛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王媛,是我,你是不是也睡不着,我擔心你一個人晚上會出事,過來看看。”門外響起的是宋肖的聲音。

秋漁站在門後,可惜這門上沒有貓眼,不然她可以試着看下外面是什麽情況。

王媛在聽見宋肖的聲音後松了口氣,站起來往門邊走去。

“王媛?媛媛?”大概是王媛一直沒有說話,門外的人繼續喊道。

王媛突然停住了腳步,慢慢退了回去。

宋肖的聲音還在門外響起,似乎是因為王媛一直沒有去開門,顯得很着急很擔心。

秋漁漸漸也有些擔心了,但是她記着溫青的話,晚上絕對不能出去。

宋肖為什麽會出來她不知道,但至少聽上去王媛并沒有開門,那麽王媛出事的可能性就很小。

隔壁房間裏,王媛拿着一把刮眉刀,站在門口的死角位置,只要外面那個冒充宋肖的人敢沖進來,她就直接狠狠地捅上去。

這把小小的刮眉刀是她手裏唯一的刀具。

沒有了觀衆,王媛難得變得堅強,咬牙盯着門。

外面響起一串腳步聲,似乎是有其他人過來了,王媛門外的那個人終于不再說話,快步離開了。

秋漁松了一口氣。

門外走廊上,從樓梯上上來的宋肖正好看見一個人影從王媛的門口匆匆離開,宋肖直接追了上去。

經過王媛和秋漁門口的時候,宋肖轉頭看了一眼,兩扇門都是關着的。

宋肖從另外一邊的樓梯追下去,發現對方已經跑到了甲板上,而等宋肖跑到甲板上,那人卻已經不見了。

“奇怪了,今天晚上怎麽只碰到了一個人。”宋肖在甲板上溜達了一會,直接就走到了他發現的那扇小門那。

門鎖已經被斬斷了,門只是虛掩在那裏,宋肖在外面等了一會就見到了從門內出來的溫青。

宋肖:“找到了嗎?”

“不在裏面。”溫青見到宋肖并不怎麽意外。

“那是會在哪裏?”現在只剩下第二層那些住人的房間內沒有找過了,“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麽人?”

“小提琴手剛走過去,這個點你不擔心王媛嗎?”溫青看了一眼二層的窗戶。

基本上都拉上了窗簾,從外面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已經提醒過了,如果那樣還出門我也沒有辦法。”宋肖不怎麽在意地說道。

當兩個男生在甲板上讨論的時候,秋漁在房間裏卻聽見了水流的聲音。

很快秋漁就發現水聲是從洗手臺那邊傳過來的。

水管破了。

大片的水從水管裏流淌出來,很快房間的地面上就漫起了鹹澀的海水。

地板上唯一的排水口似乎是出了問題,水完全沒有從那裏流走。

在發現水管無法堵上後,秋漁第一時間想到去開窗戶。

然而打開窗簾後,窗戶卻是從外面被鎖死完全無法打開了。

這樣一來,在水漫過頭頂之前,秋漁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選擇。

那就是打開大門。

房間裏的水已經漫過了膝蓋,秋漁艱難地走到門口,握住了門把手。

真的要開門嗎?

秋漁保持着握住門把手的姿勢思索了一會。

“咔嚓!”

門開了,接着是水從房間內流淌出去的聲音。

水聲中還夾雜着細微的呼救聲。

秋漁瞬間拉開門,當房間裏的水沖出去之後,她立即朝着王媛的房間奔了過去。

黑暗的走廊上,一個黑衣人正扯着王媛往樓梯口走去。

秋漁直接沖上去對着對方脆弱的脖子就是一拳,對方吃痛下松開了王媛。

“秋漁!”王媛一得救就立馬跑到了秋漁的身後,為了不被淹死她不得不打開門,誰想到門外竟是埋伏了人。

好在她及時躲了一下,才沒有直接被對方一棍子敲暈過去。

對方見出來的是一個女人,原本想要逃跑的動作忽然一頓,提着手裏的木棍就大步走了過來。

“王媛你回房間裏去!”晚上走廊裏的光線很差,秋漁只能看清對方是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最重要的面容卻是看不清了。

在對方走到面前之前,秋漁出其不意地踢向對方的左小腿,秋漁這一下是用了大力的。

對方果然踉跄着曲了腿。

“啊!秋漁,房間裏有蟲子!”王媛驚叫着從房間內沖出來。

秋漁拉住王媛直接往另一邊的樓梯跑去,路過開着的房間時,她轉頭看了一眼,不僅是王媛的房間,就連她的房間地板上,現在也爬滿了黑色的小蟲子。

秋漁注意到身後的人追了上來。

慌亂中秋漁松開了手,任由王媛一個人先跑下了樓梯。

樓梯這裏的光線是最差的,秋漁貼着牆角站,只要不刻意去看壓根不會被發現。

當然這樣做的風險也很大。

秋漁慢慢屏住了呼吸,樓梯下王媛的腳步聲已經跑遠了。

面前那個拿着木棍的人正慢慢走來。

對方看不見秋漁,秋漁卻是能看清一點對方的身形。

眼見着那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接着毫無察覺地轉身面向樓梯。

沉重的腳步聲踩在一節臺階上。

藏在暗處的秋漁瞬間沖出來對着對方的背部狠狠地一推。

樓梯間瞬間發出了一連串巨大的聲音。

秋漁這才拿出手機對着下面照。

然而手機照到的卻是一片空的地板。

掉下去的那個人不見了。

秋漁在樓上仔細照了照,确定人的确消失不見了,這才舉着手機謹慎地往下走。

樓梯下方空蕩蕩的一片,想象中的埋伏也并沒有出現。

秋漁關掉手機的亮光,小心地走在安靜地走廊上,這會連王媛的腳步聲她都聽不見了。

在路過餐廳的時候,秋漁自然在外面仔細看了一眼,然而餐廳裏根本什麽也看不清。

走到甲板上後,視野終于好了一些。

在甲板上站了一會,秋漁想了想,又走進了船艙,這一次她打算走回去。

秋漁沒有選擇從餐廳旁走過,直接選擇了靠近船艙門的這處樓梯上去。

秋漁盡量放輕了腳步聲,然而在這寂靜的船內仍然有些顯眼。

走上樓梯之後,秋漁直接就動手推了距離最近的那一扇門。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秋漁打開手機照了一下,房間內整潔地一點也不像是住過人。

唯一可能藏有東西的櫃子裏也是空的。

秋漁走了出去,接着一把推開了隔壁那扇門!

秋漁沒有來得及用手機去照,直接轉身就跑。

她聽見了門撞在人身上的聲音,悶悶的,應該是一個成年人。

王媛在匆忙中一個人跑下了樓梯,等到她發現秋漁沒有跟上的時候,她已經不敢回頭去找了。

好在甲板上的兩人注意到了房間的異樣,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王媛。

得知發生了什麽後,溫青直接撇下兩人追了上去。

剛好這個時候秋漁已經走到了甲板上,不小心錯過了。

溫青在二層沒有找到秋漁,返身去一樓找。

偏偏溫青走路做到了不發出一點聲音,秋漁往樓梯上走的時候,溫青在餐廳裏聽到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溫青跟着走出來,在樓梯口碰到了跑下來的秋漁。

秋漁驚了一下,瞬間拉着溫青往一邊撲去。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從秋漁背後飛過,直接釘進了牆裏。

似乎是看見多了一個人,丢出水果刀的那人沒有走下樓梯。

“已經走了。”溫青給人當了一回人肉墊子,他到沒在意,拍拍秋漁的背讓人可以起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聽見溫青的話,秋漁一下子就相信了,站起來揉了揉擦傷的手腕。

“王媛說你們遇到危險了,邊走邊說,他們現在在甲板上。”

秋漁:“房間的水管破了,窗戶也從外面被鎖死,不開門就只能被淹死,背後那人顯然不希望我們晚上一直待在房間裏,所以去聽小提琴演奏晚上就會被催眠,不去聽,晚上就是各種意外逼着我們自己開門出去。”

溫青:“差不多。”

“還好今天晚上睡不着,不然......”秋漁忽然想到了什麽,“不可能不聽小提琴聲就無法入眠,睡不着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嗯,快天亮了,接下來在甲板上休息會,我會負責警戒。”即使沒有溫青這話,王媛也早已經靠着宋肖的胳膊睡着了。

秋漁看了一眼手機,四點三十五,電量還剩百分之二十,快要沒電了。

這船上卻并沒有可以讓手機充電的插頭。

秋漁靠坐在欄杆上眯了會,就到了早飯時間。

第三天開始了,荒誕的晚上已經結束了。

四人回去房間洗漱,由于昨天房間裏爬滿了蟲子,因此溫青讓出了他的房間讓女生們進去洗漱。

兩個男生的房間就在她們的對面,站在門口一回頭就能看見後面門內的情況。

除去門大開着外,門內十分幹燥,地板上一點也看不出有殘留的水跡,被子、枕頭等摸上去也是松松軟軟的,不像是在海水裏浸泡了好幾個小時。

秋漁轉身去看破損的水管。

上面出現了修補的痕跡。

“有人來過了。”秋漁終于放下了心,水管上修補的痕跡是最有力的證明。

“我這邊也修好了!”王媛從自己的房間過來,證明兩人的房間都有人來打掃過了。

秋漁:“不過,為什麽門是開着的?”如果是船上的人來打掃的,那麽至少應該把門幫她們關上不是嗎?

樓下在這時卻是傳來了尖叫聲。

接着靠近樓梯的一扇門就被打開了。

女醫生好奇地走出來發現秋漁四人站在走廊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先去洗把臉。”雖然房間應該是被打掃過了,王媛想到昨天的蟲子還是覺得毛毛的。

宋肖:“我陪王媛在這裏,你們先下去吧。”

秋漁見王媛已經走進了宋肖的房間,猜到了王媛是還要上妝,想到自己已經洗過臉了,于是跟着女醫生往樓下走去。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不會是食物變質了?在船上飄了這麽久,這些食物果然不能吃了嗎?”女醫生自言自語道。

然而三人走進餐廳卻發現所有人都圍在一張桌子前。

秋漁掃了一眼,發現除了小男孩、少年和廚師不在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在了。

“你不是醫生嗎?快過來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看上去受到了驚吓,一臉驚慌地過來拉女醫生。

女醫生避開了對方的手,直接過去檢查了一番:“心髒病突發,這麽大的年紀要是有人陪着出來就好了。”

女醫生惋惜地說道。

“我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唉。”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悲傷地說道。

“好好地怎麽會突發心髒病,會不會是誰做了什麽?”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這麽一句。

原本只是惋惜這老人發病離世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似乎老人是因為人為原因才會突發心髒病離開的,而那個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老人家年紀大了,過來搭把手,先把他搬回房間裏去,等靠岸再送出去埋葬。”船長打破沉默,努力将不安的氣氛打散。

最後,船長和小提琴手将老人的屍體擡回了老人的房間,秋漁記了一下,是在五號房間,也就是在她對面那排,正好和一號房間的女醫生隔了一個房間。

“不能換個房間嗎?這裏離我們的房間太近了,要是吓着我兒子怎麽辦?”胖男人指了指他們的八號房間,正好在五號房間的斜對面。

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摟住自己的兒子,其他人看不清小男孩的面部表情,但女人這樣的行為卻讓人覺得小孩子真的是在害怕。

船長一臉為難:“可是沒有房間了啊。”

秋漁想起了二號房間。

“要不你們誰願意和他們換一下?”船長的目光在衆人面上掃了一圈,卻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我把這門鎖上,就不會出現小朋友誤闖。”見沒有搭話,船長也沒有說讓出自己的房間,直接就将五號門給鎖上了。

那對夫妻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做法,不太高興地帶着兒子走了。

吃完早飯,秋漁叫住少年:“我們的房間是你清理的嗎?”

少年點點頭。

秋漁:“水管也是你修的?”

少年:“是的,客人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秋漁:“清理完後你有關門嗎?”

少年有些緊張:“因為我沒有鑰匙,所以只是關上了門沒有鎖門,客人您是丢了什麽東西嗎?”

“沒有,你這是記住了船上所有人的房間?那我和她的房間是幾號?”秋漁指了一下站在旁邊的王媛。

聽見沒有丢東西,少年松了口氣,看了一眼王媛,老實地回答道:“那位客人的房間是十號,您是隔壁十二號房間。”

秋漁:“那其他人住在幾號房間,可以告訴我嗎?”

少年看了一眼四周:“我只能告訴你們客人的房間位置。女醫生住在一號房間,老人住在五號房間,黑皮膚的男人住在六號房間,一家三口住在八號房間。”

少年說完就打算離開,秋漁連忙又問了一句:“那你是住在哪一間?”

少年嘴巴動了兩下,卻只給了一個口型,然後就飛快地走掉了。

“四位客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嗎?”船長的聲音出現在背後。

“糟糕透了,不僅水管破了,還爬出來一大堆蟲子!”王媛喋喋不休地抱怨。

說得船長再三保證那只是一個意外。

“最糟糕的是,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現門開着,我的一支口紅不見了!”王媛看上去生氣極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最後船長表示一定會幫她留意尋找,至少船上絕對不能留着小偷。

可是直到船長離開,船長也沒有提到要抓出那名小偷。

王媛:“浪費時間,船長這裏看來行不通,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找出老人死亡的真相嗎?”

“為什麽先死的是老人?”根據海盜船的游戲提示,他們要找的是殺死船長的兇手,那麽至少要船長死了,這個條件才會成立。

秋漁以為第一個死的會是船長,畢竟時間不多,如果船長遇害比較遲,那麽就很難找出兇手。

不過也可能是他們白天盯船長有點緊,導致兇手一直遲疑着沒有下手。

“船上已經找遍了,只剩二層的房間還沒有找過。”溫青一開始就是打算完成寶藏這條線的,萬一這寶藏就是離開的鑰匙呢?

秋漁:“昨天晚上我看過二號和四號房間,是空的。”

溫青:“五號房間,剛才進去的時候我看過櫃子,裏面也是空的。”

宋肖:“那麽就只剩下七間房間還沒有找過。”

溫青:“你們想辦法引開房間的主人,我和宋肖進去找。”

秋漁點點頭,和王媛讨論了一下,就分開去找人。

已知的房間號裏,一家三口暫時不提,女醫生和黑皮膚的男人正好占了兩個房間。

王媛選擇了那個黑皮膚的男人。

從甲板上離開,秋漁和溫青去敲了女醫生的門,發現人不在後,秋漁獨自離開去找女醫生。

“你怎麽在餐廳裏?今天外面天氣不錯,怎麽不去甲板上走走?”

“沒心情,事實上我發現,那個老人并不是心髒病去世的。”女醫生擔心地望了一眼四周,見沒有第三個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講下去,“你一定也看出來了,昨天老人的心髒病是裝的,我給他吃的也不是什麽心髒病的藥,只是一顆糖而已。”

“那老人是怎麽死的?”秋漁沒想到女醫生會将這些說出來,不過這樣并不能減輕她的嫌疑。

如果秋漁執意扮演偵探這個角色。

“是中毒。桌上放了一瓶酒和一只空杯,毒應該是被放進了那杯酒裏。老人臉上沒有血跡,對方應該是事後來清理過了。”女醫生緊緊地握着手心的茶杯,暴露了她內心緊張害怕的情緒,“我們中有一個人是兇手,他終于開始殺人了。”

“什麽意思?”秋漁連忙問道,終于開始是指什麽。

女醫生卻臉色難看地笑了笑:“我想回去休息會,有什麽話我們下午再聊。”

“那我送你回去。”秋漁看了一眼時間。

走到餐廳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從外面沖進來,正好撞到女醫生身上,女醫生直接被撞倒在地。

對方也沒好到哪去,同樣跌坐在地上。

秋漁看了一眼臉色臭臭的小男孩,拉起被撞倒的女醫生。

“算了,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了。”女醫生拍拍秋漁的手背。

秋漁還沒意識到女醫生為什麽說這句話,小男孩的哭聲就響了起來,接着那對夫妻的指責聲緊跟而來。

“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們這是要打人嗎?看把我兒子都吓哭了!乖兒子,別哭了!”看見自己的兒子哭得這麽委屈,圍着大紅色絲巾的女人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女醫生拉着秋漁往另外一邊走去。

胖男人:“不能就這麽算了!”

“怎麽可以這麽算了!”秋漁掙開女醫生的手,走到另外一邊,這樣至少不會出現她被這些人堵在餐廳裏的情況。

“你兒子撞的是女醫生,你們憑什麽責怪我?”秋漁看向女醫生,“我什麽都沒有說,你為什麽要說那樣讓人誤會的話。”

女醫生的臉色看上去很尴尬,但至少不像是會動手的樣子。

那對夫妻卻是因為兒子臉上已經出現了怒氣,似乎随時想要動手。

“我只說一遍,剛才我們要離開餐廳的時候,你兒子突然沖進來撞倒女醫生,結果你兒子自己也摔了,然後就哭了起來,我什麽也沒有做。”秋漁說完轉身就離開。

當然秋漁一直警惕着來自背後的襲擊,好在并沒有人動手。

或許是因為這個時候動手太明目張膽了。

溫青就站在前面等着秋漁,秋漁因為之前注意着身後的情況,因此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溫青。

“沒有。”不用秋漁問,溫青直接給了兩個字。

回到甲板上,秋漁發現,即使語言不通,王媛居然也挺有辦法的,将黑皮膚的男人拖了不少時間。

秋漁看見王媛和對方正分別走過來。

宋肖就站在王媛不遠處的地方。

秋漁拿眼睛瞅溫青:“宋肖沒去?”

“嗯,他不放心,我已經檢查過了。”溫青低聲說道。

秋漁:宋肖對王媛挺上心的,希望王媛這一次是認真的。

宋肖:“其他房間看來只能等中飯時間了。”

秋漁:“我和王媛過去餐廳吃飯,你們兩個留下來。”

溫青:“不行,這樣借口不好找。”

宋肖:“我陪王媛過去,秋漁可以借口肚子疼不去,溫青留下來照顧你,今天晚上我和王媛不睡覺就不會被催眠。”

幸運地是,中飯前小提琴手并沒有演奏音樂。

不幸地是,小提琴手沒有演奏音樂的原因是因為沒有胃口,所以留在房間裏休息。

等到所有人的菜都上桌後,王媛和宋肖才知道這件事。

王媛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宋肖。

宋肖看上去并沒有放在心上,一點也不着急,還給王媛夾菜。

“自然點。”靠近王媛的耳邊,宋肖壓低了聲音,保證不會被隔壁桌聽清。

樓上,秋漁和溫青并不知道餐廳裏少了一個人。

估計着餐廳裏已經開始吃飯後,兩人就走到了最近的十三號房間門口。

秋漁看見溫青拿出一把鑰匙直接打開了十三號房間的門。

“你哪來的鑰匙?”秋漁的目光落到溫青手裏那一串鑰匙上。

“從船長那複制過來的。”基本上船長手裏的鑰匙溫青手上都有一份。

從這串鑰匙的數目中也可以看出,船長手裏是有每個房間的備用鑰匙的。

房間內東西不多,基本上一進去重點關注下櫃子,然後檢查下床和衛生間就出來了。

基本上花不了幾分鐘。

鎖上十三號房間的門,溫青轉身打開了十四號房間的門。

和空曠的十三號房間不一樣的是,十四號房間內放置了不少雜物。

就像那個少年告訴他們的一樣,這裏的确是他的房間。

房間內東西多就意味着找起來費時間。

即使秋漁和溫青有兩個人,将房間裏物品仔細翻找過後,也花了不少時間。

餐廳內衆人吃飯的時間如果按照第一天的情況去推測,那麽吃得最快的是少年和女醫生,不過少年吃完後并不會離開餐廳,他需要等所有人都吃完後收拾餐盤。

兩人吃飯的時間大約是二十分鐘。

接下其他人的用餐時間都在二十到二十五分鐘之間,最慢的是一家三口那一桌,需要花上半小時。

秋漁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過去十八分鐘。

由于開始的時間就是估算的,這個時間有一定可能遇上回來的女醫生。

“去七號房間。”溫青直接鎖上門,往七號房間走去。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秋漁刻意看了一眼走廊的兩邊,并沒有人上來。

七號房間內也是空的,兩人很快就退了出來。

這個時候前面的樓梯那傳來了腳步聲。

溫青自然地拉着秋漁往前走去,另一只手直接藏起了鑰匙。

上來的是那名黑皮膚的男人,對方并沒有看他們,直接就從旁邊走過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我好像把東西落在房間了。”溫青注意到對方進入房間後,又示意秋漁往回走。

“怎麽這麽不小心,快點找找,是不是掉在地板上了?”秋漁配合地站在王媛的房間門口說道。

溫青卻停在隔壁八號門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接着将門給關上了。

站在走廊上的秋漁瞬間閉上了嘴巴,目光不時從六號房間以及兩邊的樓梯掃過。

六號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黑皮膚的男人從門內走了出來,不過對方是背對着秋漁出來的,似乎并沒有看見秋漁。

直到黑皮膚的男人走下樓梯,對方都沒有往秋漁這邊看上一眼。

沒多久,溫青就出來了。

“還有時間,我從窗戶上看見大部分人都在

同類推薦

仙霧渺渺

仙霧渺渺

浩瀚世界,無邊歲月。
漫雲女子不英雄,萬裏乘風獨向東!

絕頂槍王

絕頂槍王

一塊鍵盤,一只鼠标,要麽殺戮,要麽死亡!
從深山裏走出來的獵人少年,一頭紮進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學校和陌生的電競職業圈——帶着他飛揚的雙手,和他的槍!
吶,所以,你以為我們要講的是一個失足少年撞大運撿秘籍得金手指然後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故事?
不不不,并沒有那麽複雜。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

星際之女武神

星際之女武神

一朝複活到了星際時代?!
夏錦繡幹勁十足,摩拳擦掌,作為一個有金手指的穿越女,我們的目标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嗯,理想很偉大,只是,首先……
作為一個被未婚夫陷害的通緝犯,她先得給自己洗脫罪名。
……
總結:這是一個崇尚以暴制暴的穿越女在星際時代升級滅渣成為人生大贏家的故事。

撩上大神:菇涼請負責

撩上大神:菇涼請負責

初遇大神,某個撩漢手段成硬傷的菇涼慘死大神劍下,從此便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抱大腿生涯。
“大神,我可以約你麽?”
“大神,你殺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第三次見面,大神說:“結婚吧,我寵你一世。”
“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

唐朝好舅子

唐朝好舅子

大唐如詩篇、長安美如畫。
苦力級寫手穿越大唐,吟不得詩,提不動槊,上不得馬,種不了田。
發現野生單身翼國公一只,嫁了姐姐扒上豪門。
家中還有姐妹四人,尋覓長安可否還有單身國公幾只。
現在的沒有,未來的國公小正太也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