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渣掉反派第三步

善善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宋伶俜心裏快笑死了,猶嫌不夠,雪上加霜地關切道:“善善,你臉色怎麽更差了?要不快去睡一會,晚飯好了我再叫你。”

善善呆呆地望着他,委屈死了。

他可一點都不累不困,假如他要一個人呆在帳篷裏,伶俜卻要和別的人在外面說說笑笑,那,那他還不如不多此一舉呢!

宋伶俜假裝什麽都沒看出來,見他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問:“怎麽了?”

善善愈發委屈了:“伶俜。”

“嗯,我在呢。”宋伶俜催他,“去睡吧,乖。”

善善只好不情不願地去睡了。

他滿心郁悶地躺在帳篷裏,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他已經快被氣死了,只能翻來覆去,覆去翻來,聽着外面宋伶俜張羅着人手生火,打獵,給獵物開腸破肚,然後上架開烤,中間伴随着無數歡聲笑語。他支起耳朵聽,居然從始至終都沒聽到宋伶俜提到過自己。

一個字都沒有。

他就更氣了。

于是等到後來,宋伶俜問他餓不餓的時候,他就賭氣地說:“不餓。”

宋伶俜“哦”了一聲:“那我們不給你留了啊,你繼續睡吧。”

善善:“???”

善善直接氣成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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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呼呼地拉高了被子,把腦袋全部蒙住,心想,不吃就不吃,壞伶俜。

也不知是在和宋伶俜還是和自己較勁,他就這麽保持着蒙頭大睡的姿勢,一聲也不吭,慢慢地,或許是委屈和失落過于消耗精力,他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宋伶俜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啃着烤兔腿,看似在和鷹俊等人聊天,實則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後的帳篷上。他曾經和善善同吃同睡過數年,最是清楚善善睡着時是什麽樣。此時聽到帳篷裏的呼吸變緩了,便打了個手勢示意衆人噤聲,自己則放下兔腿,蹑手蹑腳地鑽進了帳篷裏。

一眼就看到善善把自己裹成了一條毛毛蟲,整個人都被纏得嚴嚴實實,只有發頂露在外面。

宋伶俜無奈搖頭,貓着腰走過去,輕輕戳了戳毛毛蟲的腦袋,嘀咕道:“也不怕把自己悶出什麽毛病來。”

他技巧性地把被子扯開來,往下拉了拉,善善寫滿了不高興的臉就出現在了他視野裏。

宋伶俜低聲說:“小騙子,還騙到我頭上來了。”

他見善善的臉因為憋氣而泛着淡淡的潮紅,不免有些手癢,想去捏一捏,但又怕把人給弄醒,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只是在善善邊上坐了下來,低頭凝視着孩子的睡顏,好一會兒,忽而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善善哪。”

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面對善善。

善善大概是他上輩子這輩子遇到的最特殊的“追求者”了。

其實就算前幾天善善沒有把自己給哭暈過去,他遲早也會明白,他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直接生冷地拒絕善善,強行拉開兩人的距離。

善善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沒想過和什麽人建立從肉|體到靈魂都相互羁絆的愛情關系,善善已經是他最親近的人。感情都是相互的,善善稀罕他,依賴他,他又何嘗不是打心眼裏地無法割舍這份感情呢?

他無法責怪善善,更不能簡單粗暴地割裂兩人的關系,因為善善當初是他自己撿回來的。從他将那枚蛋撿起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對善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假如有可能,現在善善所遭受的迷茫,委屈和失落,都應該他來受才對。

可偏偏……

宋伶俜發愁地走了會神,屈指在善善的鼻子上虛虛地刮了一下,心想,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冷不得熱不得,不能疏遠也不能過于熱情。善善的身體也是真的有問題,他最多也就能像現在這樣,逗弄幾下。

可若是不用快刀,又要怎麽斬斷這團亂麻?

***

宋伶俜說要給善善守夜,就真的沒有睡。不過他也沒有守太久,到了半夜,善善就被餓醒了。

他從帳篷裏探出腦袋,還頂着一頭亂毛,沒精打采地小聲說:“伶俜,我好餓。”

一覺醒來,他已經把先前賭氣的事兒給忘了。

宋伶俜坐在火堆邊烤火,聞言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善善湊到他身邊去,得到了新鮮肥美的烤兔子一只。

這時是月初,夜空中的月亮只有淺淺的一彎,星光卻格外璀璨。夜風徐徐,傍晚叽叽喳喳的人聲已經沉寂下去,卻有其他聲音刷起了存在感:風聲,蟲鳴聲,柴火燃燒的哔剝聲,呃,還有善善啃骨頭的聲音。

宋伶俜聽那聲音不太對勁,扭頭一看,忍俊不禁道:“你幹什麽呢,不是氣消了嗎?”

善善用力地撕下一塊肉,使勁嚼着,眼神也銳利極了,跟人家兔子有仇似的。

聽到宋伶俜問他,他瞅了宋伶俜一眼,含糊不清地說:“又氣了。”

他吃得兩腮都圓鼓鼓的,宋伶俜實在沒忍住,戳戳他的腮:“氣什麽呢?”

善善望着他,欲言又止。

宋伶俜想了想,揚聲道:“你們退遠些,我跟善善有話要說。”

霎時隐匿的氣息都紛紛遠去,鷹俊還貼心地給他倆加了一個隔音結界。

善善這才放下兔腿,用腦門撞了撞宋伶俜的肩,愁眉苦臉道:“伶俜,我好煩啊。”

“你煩什麽呢。”宋伶俜低頭瞅他,“一嘴油,就往我衣服上蹭。”

善善才不管,蔫蔫道:“伶俜,容停真的是我父親嗎?”

宋伶俜聽到“容停”這倆字就手抖了一下:“咳,是啊。”

善善怎麽突然提起了容停?不過也是,容停畢竟是他的生父(生母?)孩子會想知道自己父親的情況,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是他并不想多提,總感覺多叫幾聲大boss的名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善善更蔫了:“那是不是他在這兒,你就會和他一起睡覺啊?”

宋伶俜身體微僵,佯裝鎮定:“問這個做什麽?”

可不敢和大boss睡覺!

原主本來的結局他可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善善咬着嘴唇,小小聲地說:“我是想問你哦,你和容停是夫妻的話,那容停是我父親,伶俜你就是我的母親嗎?”

宋伶俜:“???”

宋伶俜想象了一下自己生孩子的情景,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忙掐了想象,沉聲道:“善善!男人不能生孩子!”

容停那種為愛發瘋(?)的是例外中的例外好嗎!

善善不解:“為什麽呀?伶俜不是說男女平等,既然女人都能生,為什麽男人不能呀?”

宋伶俜:“……”

寶貝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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