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芭提雅

曾予明并沒有吃太久, 一碗飯後便放下了筷子起身, 孟小斐驚訝地端着碗問：“老公你吃好了嗎？”

“嗯。”曾予明擡手扯松領帶說：“我去洗澡了。”

“好……那個熱水已……”孟小斐話未說完, 男人已經消失在餐廳的轉角，她只好閉上嘴巴，望着滿桌子的菜幾乎沒怎麽動, 略顯有些失落，孟小斐自嘲一笑，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好像自從懷孕以來, 自己總是容易患得患失，情緒不穩定, 總覺得老公好像不夠重視自己，忽略自己。

還是去叫嚴楚那女孩來吃飯吧, 雖說人家是保姆, 也不能把人餓着，那成了虐待。

孟小斐來到嚴楚的房門外, 擡手敲了敲門, 正心神不寧的嚴楚小小的吓了一驚。

“嚴楚，去吃飯吧。”

門外是曾太太的聲音，嚴楚起身打開房門，咧嘴一笑說：“我，我有點不想吃，今天晚上。”

“怎麽忽然不想吃飯了？”孟小斐笑着耐心問她。

嚴楚也答不上來。

“吃點吧，就當陪我, 你今天做了這麽多菜也不容易。”孟小斐語氣裏帶有一絲請求，嚴楚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再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其實孟小斐也沒什麽心情繼續吃下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多少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吃一些，況且這麽多的菜，扔掉可惜了。

嚴楚跟着孟小斐來到餐桌坐下，她很意外居然還剩了這麽多菜，有些甚至基本上沒有動過，看着孟小斐要主動幫她拿碗盛飯，嚴楚趕緊起身阻攔：“太太，太太，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盛好飯後坐下，嚴楚拿着筷子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只敢吃自己眼前的那盤菜，孟小斐發現了她這一舉動不由問：“你怎麽了？”

“沒有。”嚴楚咬了下筷子，忍不住問：“太太，是不是我今晚做得菜不符先生的口味啊。”

“沒有，不會，哪有的事。”孟小斐趕緊笑了笑以示鼓勵，“你做得挺好吃的。”說完往她碗裏夾了一只鮑魚。

嚴楚看着碗裏的鮑魚，一時之間心裏五味雜陳，這種東西她哪裏吃得起，也舍不得吃，從小到大只在書裏聽過，電視上見過，從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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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吃噢，多吃一點，不然全部浪費了。”孟小斐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故意這樣說。

嚴楚聽完有些驚訝，“這些吃不完全部都要倒掉嗎？”

“嗯！”孟小斐回應。

“倒了好可惜啊。”嚴楚喃喃。

“可是吃剩菜也不衛生不是嗎？”孟小斐說完頓了頓，“下次少做點就好了。”

嚴楚點點頭，還是覺得好可惜，像她們這種山裏長大的孩子，從小沒吃過什麽好東西，知道糧食的珍貴和來之不易，她想就算是阿茗，也會和她一樣感同身受吧。

嚴楚不知道的是，鹿茗剛來S市那會為了不浪費食物硬生生把自己吃了個撐。

而今天她居然也是一樣，為了減少浪費，開啓了空盤行動，可是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限，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下了。

孟小斐早就吃好在一旁靜坐，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來，“好了，你幹嘛呢，也不差那點錢，可別把人給撐壞了。”

嚴楚嘴吧塞得滿滿當當，略帶遺憾放下了筷子，口齒不清說：“我真的沒辦法了，吃不下了。”

孟小斐當即被她逗得咯咯笑，一時之間好像也忘記了先前的郁悶與不開心。

在喧嚣浮華的都市裏生活久了，其實見到像嚴楚這樣質樸的女孩，孟小斐還是有些眼前一亮感到欣賞的。

“怎麽樣，要不要喝口水？”孟小斐随手把一旁的水杯遞給她，嚴楚正好覺得噎得不行，順手接過，道了聲謝謝後大口大口喝起來。

“你慢點，別嗆着了。”孟小斐笑着說。

嚴楚不好意思地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水，又跟她說了聲謝謝。

“好了，你坐着休息會，我來收拾吧。”孟小斐站起身來，準備收拾餐桌。

嚴楚雖然撐的不行，但是也絕對不可以讓主人來做事，自己坐着看，更何況主人還有身孕，更加不能胡來。

“不行不行，還是我自己來吧，您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沒事，我才懷孕沒多久，又不是大肚婆，這點小事沒事的。”孟小斐說着已經彎腰開始收拾起餐盤來。

嚴楚拗不過她，又不好強行呵斥對方讓別幹了，只好和她一起收拾，自己盡可能地多做一些，讓對方少做一些。

也就在這時，洗完澡的曾予明尋了過來，恰好看見這一幕，兩個人其樂融融的面貌，頓時萌生出不想讓她倆走太近的心思，沉着臉說：“你在做什麽？”

“收拾啊。”孟小斐喃喃。

“這種事情有保姆做就好了，你跟着做像什麽話。”曾予明說完格外多看了一眼嚴楚，嚴楚吓得不敢與他直視，微微低着頭。

“沒關系的，就當作飯後運動好了。”孟小斐笑着說，還是想堅持自己。

曾予明這時又說了，“那随便你。”說完擡腳離開，留下一個生氣的背影。

場面一下子有些尴尬，孟小斐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此事而發脾氣，一時心裏有些難受，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做什麽啊。

嚴楚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趕緊說：“太太，您別管這些了，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先生他好像不高興了，您過去看看吧。”

孟小斐有所猶豫，最後還是放下了受中的餐具，去洗洗手後走開。

嚴楚一個人開始默默收拾起來，心裏不由得開始多想，曾太太的這段婚姻，真的有她描述的那麽好那麽幸福嘛？可是她今天只是短暫的接觸了一下曾先生這個人，只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抑，卑微，對，就是這個詞，曾太太愛得有些卑微了。

當然，嚴楚自己只是一個保姆，一個外人，她沒有資格去對此評頭論足，發表意見，她只需要做好手頭的工作就好了。

“怎麽啦，生氣啦？”孟小斐回到房裏，雙手很自然地搭在曾予明肩上。

“沒有。”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肚子裏的寶寶，我真的沒事啦，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曾予明濃重的面色緩和一些：“我還是不希望你和那個保姆打成一片，你們才認識幾天，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擔心以後你一個人應對她會受欺負。”

“不會啊，不會的。”

“行了，不說了，我有點累，想睡了。”曾予明合上書準備上床睡覺。

孟小斐的雙手直接落了個空，依然笑着說：“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

男人沒有回應，爬上床後拉上了被子躺下。

孟小斐望着床上的那個身影，不再說什麽。

夜深。

經過一系列收拾的孟小斐總算是爬上了床，剛想和床上的男人說說話，或是親熱一番增進夫妻感情，結果對方早已經睡着，還發出了淺淺的鼾聲，孟小斐只好掃興關上了床頭燈，平躺在床上，本身他們主卧裏的床已經夠大，現在曾予明又緊緊地貼着床沿睡覺，留給孟小斐的幾乎是無邊際的大空間，十分空曠，除了已知房裏多了個人，和平時一個人在床上睡覺沒什麽分別。

而另一邊的嚴楚，也剛剛收拾完一切洗完澡，靠在床頭的她拿起手機來打開了和鹿茗的聊天框，編輯了這樣一段文字。

【阿茗，在泰國玩得還好嗎，有幾天沒和你聯系了，一直都有些忙。今天無意中撞見男主人和其他人打電話用很親昵的語氣，我懷疑……我知道這些事情不關我的事，我也不該插手，只是好像因為這個，對方有些排斥我，甚至故意針對我，我也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但還是挺明顯的，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裝傻呢，還是告訴女主人，你能給我一個意見嘛？】

可是準備發出的時候，嚴楚又猶豫了，索性全部删除掉，放下手機，關掉房間的燈默默躺下來，強行讓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亂糟糟的事情，嚴楚，請記住你是來這裏工作的，不是當家庭調解員，別人的婚姻生活好壞都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好好做事，拿錢就好了。

明天醒來，就忘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幾千公裏外的暹羅國度。

鹿茗和季阿姨在下午短暫休息後便直接前往芭提雅，到達島上的酒店時已經進入了夜裏。

早在沒來這裏前，便聽導游介紹過，來泰國一定要去看泰國的人妖表演，這是一大特色，而芭提雅的人妖表演最為出名和盛大。

人妖是什麽？

一開始鹿茗還有些懵逼，還是詢問季阿姨才得知，當時季阿姨給她講解時都不小心紅了臉。

哦~原來人妖就是，做了變性手術的男人，但也有并沒有變性的，只是服用了藥物，讓自己的身體特征更女性化一些，男人的生理器官還保存着的，總之，這些對于鹿茗來說簡直太新奇了。

這次入住的酒店是海景房，鹿茗看到季阿姨刷卡時幾乎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她依然聽到了前臺小姐姐用泰式口音的英文說一個房間256美元，dollars，這個單詞，鹿茗聽得真切清晰，一邊默默開始在心裏換算，這一晚上究竟要花多少軟妹幣，一千七百多呢？

鹿茗覺得自己就要停止呼吸，當時真有想要拉季阿姨一起離開這裏的沖動，這裏太高消費了，她完全無法适應，甚至感覺到心理負擔，就算是在S市學姐的店裏打工，這一晚上的住宿鹿茗也得連續上十天才能賺到，更何況季阿姨刷卡時直接就刷了兩間房的錢，鹿茗二十天的工資。

和季阿姨一塊走進電梯的時候，鹿茗終于別別扭扭開了口：“季阿姨，這裏太貴了。”

“還好，值得。”季侑青用了這四個字回答她。

到後來進了房間以後，鹿茗才體會到季阿姨口中所說的值得二字。

房間很大，推門進去，有點像一個巨大的開間，一整面的牆都是落地窗，而窗外就是大海，名副其實的海景房，偌大的浴缸就在落地窗前，大到足以躺下兩個人在裏面。

房間裏的設施齊全，空間寬敞，在地板上做什麽都行，鹿茗覺得好奢侈。

回頭對季阿姨說：“太貴了，而且開一間就好了，好花錢。”

季侑青被她逗笑：“開一間你睡哪？和我睡嗎？”季侑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下一秒就有點反悔，她怎麽說出了這樣的話，不太妥當。

鹿茗沒吭聲，默默紅着臉低下頭去喃喃：“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季阿姨你願意的話，我心裏一直把你當作我的未婚妻。”

“好了，我先回我的房間了。”季侑青不願和她繼續讨論這個話題，匆匆忙忙打斷她後轉身走了出去。

鹿茗有些小小的洩氣，但她并沒有因此喪失信心，她相信總有一天季阿姨會被她的真心所打動，也相信有一天，可以在她的同意下，向所有的人介紹，她是她的未婚妻，or wife.

季侑青趕緊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基本上布局是和鹿茗那間房一樣，沒什麽區別。

關上房門，拖着行李箱來到床邊放下，她清楚自己是在逃避，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不知道一個人待了有多久，門外的門鈴聲将她的思緒拉回。

打開門，門口站着鹿茗。

只見她興奮地仰着頭沖季侑青說：“季阿姨，我們出門去看人妖吧。”

“人妖？”季侑青怔了下，“你對那個感興趣？”

鹿茗點點頭，“聽說是不可錯過的項目呢，我們快去吧。”

看着她期待的模樣，季侑青不忍拒絕，只好說：“你先等我下，我收拾一下。”說完關上房門，轉過身去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拎上包後再次打開門，“走吧。”

從酒店出來，不遠處對面就是久負盛名的芭提雅海灘，其實鹿茗也不清楚究竟要到哪裏才能看到人妖表演，稀裏糊塗走着，兩人心照不宣一起朝海灘上走去。

即使是在晚上，這裏依然有着很多人，有高大體壯體毛多的老外穿着沙灘褲在玩排球，也有本地的泰國人售賣椰汁，價格十分便宜。

“想喝嗎？”季侑青詢問鹿茗，口吻就像是家長帶着小孩逛街，問要不要買吃的一樣，鹿茗腦子裏莫名就腦補出了這一幕。

她搖搖頭。

結果季侑青還是去買了兩個，她和鹿茗一人一個端在懷裏。

走在海邊，夜裏的海風是涼爽的，夾雜着微弱的海腥味，但手裏的椰汁是甜的，就和喜歡季阿姨一樣甜。

因為把手機落在了酒店充電，鹿茗沒有看到戚南聲發來的消息。

和朋友在清邁聚會，許久未見吃飯聊天，也喝了酒，有些醉意的戚南聲便給鹿茗發了好多條消息，一一都沒有回複，頓時心裏開始有些急躁起來，和朋友告別後匆匆忙忙離開了飯局。

戚南聲打了一輛車趕回酒店，去鹿茗昨天晚上發給她的房間號尋人，結果房門打開，出現的是摟着的白人男女，問她做什麽？

戚南聲不好意思道歉後離開，又來到前臺詢問，這才得知，她們已經退了房。

也不知去向，也沒有告知一聲，就這樣離開了。

戚南聲站在那裏笑得像個傻子，還把前臺的小姐姐都吓得不輕，連聲詢問她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幫助。

有那麽一瞬間她懷疑自己千裏迢迢跑過來做什麽的，就為了嘗受這落差的滋味麽。

不願給別人的工作添麻煩，戚南聲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給周怡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就要回國了，接着便收拾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澡回來，有好幾個未接的視頻通話，都是周怡打來的。

戚南聲擦擦頭發，單腿疊起坐在了床尾，給她回撥了過去。

很快對方接聽，視頻影像裏出現了周怡的臉：“戚南聲，你什麽情況啊，你明天要回來了？”

“嗯。”

“不是吧，你這才去了兩天，你就回來，你這真的是去如風，回如風啊。”

戚南聲笑了笑，反問她：“你有事嗎？”

“我沒事啊，我就問問你有沒有事而已，你真的沒事吧？”周怡有些懷疑。

“沒事，回去再說吧。”戚南聲有點想要挂電話了。

周怡看出了她的意思只好說：“行，那你就先休息吧，咱們國內見。”

戚南聲點點頭，單手把着手機用拇指點了挂斷。

深吸一口氣，戚南聲将手機給丢在一旁。

鹿茗和季阿姨兩個人沿着海灘走，被前方不遠處的音樂聲給吸引，那裏似乎聚集了不少人，還有五顏六色的燈光，就在這時，鹿茗的耳邊閃過路人的這樣一句話。

“走，看人妖去！”

鹿茗驚訝回頭，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說普通話的人，聽着超級親切，不過想想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每年來這邊旅游的中國人都超級多。

“季阿姨，前面好像有人妖表演。”鹿茗伸手指了指。

“要去看嗎？”季侑青疑惑。

鹿茗堅定地點點頭，眼睛裏帶着渴望和期盼。

“那過去看看。”季侑青回答。

簡簡單單的回應，鹿茗卻覺得特別特別寵。

海灘上的許多人流都往那一處聚集，走近以後逐漸能夠看清，原來她們在海灘上搭了一個簡易的舞臺，好幾個身材一流的女人站在舞臺上随着音樂擺動着身軀，搔首弄姿，她們個個身材高挑大長腿豐滿的上圍，畫着濃豔的妝容，鹿茗心裏還是有些些不敢相信，她們真的是人妖嗎？

臺下的男人們齊聲歡呼，手裏拿着啤酒像是在舉辦一場盛宴。

雖然鹿茗已經不記得自己和季阿姨是怎麽站在臺下淡定地看完整場演出的，看完臉還有些燒燒的，因為有些舞臺動作，真的很十八禁。

畢竟是鹿茗吵着鬧着要來的，她現在都不好意思找季阿姨說話。

接着，臺上穿着清涼的“女人”們踩着恨天高開始走下臺來，一時間也有人湧上前去和她們合照，當然這些項目都是會收費的，這是她們的收入來源之一。

這時鹿茗才終于聽見了她們其中之一的人說話，開口居然是有些渾厚的男聲……現在她肯相信了。

“你要不要過去合照，留作紀念。”季侑青抱着胳膊詢問她。

鹿茗毫不猶豫搖搖頭，她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而且放眼望去，這些人妖們穿得那麽少，胸口都要怼到人的胳膊上了，鹿茗不敢走過去，所以想想還是不要了。

“确定不要嗎？”季侑青再一次和她确認。

“季阿姨你要嗎？”鹿茗反問她。

季侑青回答的很幹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哦……‘鹿茗抿抿唇。

當她再次擡頭看過去時，不小心與其中一個人妖對視，對方沖她笑了笑，以為是要她過來，人妖立馬大步扭着身子朝鹿茗她們走來，還友好的招手說：“嗨~“

“嗨。”鹿茗有點尴尬地點點頭打招呼。

“要一起拍照嗎？”人妖姐姐主動靠近過來，鹿茗吓得立馬一個後退，和對方的身體保持好距離。

就在這時，對方似乎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旁的季侑青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說：“你很漂亮。”

這句英文很簡單，鹿茗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心裏起了警戒，對方想幹嘛，想做什麽，有什麽想法，企圖是什麽。

“謝謝。”季侑青淡淡回應，同時也回複一句：“你也很漂亮。”

接着下一秒，這位人妖姐姐語出驚人，直接把剛剛成年的鹿茗給吓着了，只見她沖着季阿姨放電，并用調情的口吻問：“晚上要和我一起走嗎？會很好玩的~”

說完沒等季阿姨回複，對方直接整個人貼過去就要去親她。

鹿茗怎麽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當面發生，二話不說沖上前去擋在了兩人中間，她的身高比這個穿了恨天高的人妖姐姐足足矮了一個頭，但她依然不怯場，挺起胸膛用英文大聲說了一句：“She is ne！”

她是我的！

人妖姐姐驚呼掩嘴，一副我懂了我懂了的深刻表情，意味深長壞笑着說：“小姑娘，你很棒哦，你很棒，祝你們今夜玩的開心~”說完潇潇灑灑轉身離開，繼續去和下一個游客搭讪，徒留鹿茗站在那裏風中淩亂。

她知道此時此刻季阿姨就站在自己身後，但是她慫慫的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