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如果與他們出去相關性不高,他不是很關心,便轉了話題,征求許初的意見:“還需要繼續看他的電腦嗎?”
“別了別了,”許初順水推舟,“我們把剩下的書房圖看完吧。”
霍長治嗯了一聲,把書房的圖攤開,找到了上午講到的部分,繼續繞着圖說。
書桌的位置下方,是重點布線區域,五顏六色雜亂無章,霍長治有點不知怎麽形容了,握着許初手指移動的手也停滞下來。
“怎麽了?”許初問。
霍長治道:“這一塊……”
“很複雜?”
“是。”
“那就先繞過去吧,我大概知道了。”許初的手摩挲着紙。
霍長治偏頭就看見許初的劉海低低垂着,看上去很影響視線的樣子,他發現自己大概有點強迫症,即使知道許初是看不見的,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幫許初把頭發撈到耳朵後面去。
許初感覺到霍長治的舉動,反應迅速地握住霍長治還來不及伸回去的手,嘴角噙着笑對他道謝:“謝謝霍哥哥。”
“不用謝。”霍長治不自在地抽回手。
“霍哥哥體溫很高嘛,我的手都被你捂熱了,”許初覺得霍長治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好玩,調戲上了瘾,往他那裏靠過去。
“許初,”霍長治推拒,按着他的肩不讓他過來,“霍久安叫你學長?”
“嗯?”許初聽到霍久安,卸了力氣,不和霍長治逗笑了。
“你到底幾歲?”霍長治近看着許初的臉,說出心中疑問。許初近看膚色幾近透明,唇紅齒白,像一個放了暑假不愛出門的大學生。
“我比霍久安大兩歲啊,”許初回答,“你該不會只比他大一歲吧,難道是你霍弟弟?”
“……我比你大四歲。”霍長治道。
“差四歲啊,”許初若有所思,“從我們中國人的生肖學上說,差四歲是最配的,霍哥哥,你是什麽星座?”
霍長治并不想告訴他,免得他又開始扯外國人的星座學,裝作沒有聽到,繼續給許初講設計圖。
許初十分配合地聽他說完了剩下的設計圖。
繞過書桌下那一部分,接下去都是和前面相似的走勢,霍長治簡單地講完以後,許初道:“剛才我們跳過的那一塊,不如我來說,你聽着我說的對不對?”
“總線分支是不是有一條細紅線,四分之一在最外圈……”
許初說得很準确,霍長治就輕松,聽他說完也沒找出什麽問題來,所有線的走向都與許初預計的一模一樣。許初說完,霍長治都沒提出不同的意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屑。
“剛才的鎖孔,開的應該就是書桌下面,程序的主機就放在這裏,”許初道,“我還以為霍久安會做個房間放主機,高估他了,打開來把電源切了就可以了,先把書桌下的地毯掀了。”
他跳下椅子,一手扶着桌面,一手伸在地攤上摸索着,霍長治也陪着他在地毯裏找。
摸了一會兒,怎麽也找不到剛才鎖孔上方地毯那樣的空隙了。
“是不是要把整個房間的地毯挪開?”霍長治站了起來,四顧房間。
許初斷言:“不可能。”
許初沉着臉在地毯上跪了一會兒,霍長治想拉他起來,他揮開了霍長治的手:“圖紙還有幾張?”
“七張A3,一張A0。”霍長治數了數,告訴他。
許初還是在下面不起來,霍長治拖着他的腰背,把他強抱了上來,安置在椅子上。
“七張都有名字嗎?”許初仿若未察覺地被霍長治擺來擺去。
“A0沒有名字,A3有一張客廳,”霍長治一張一張翻閱,“卧室,這張沒有名字……餐廳……許初。”
霍長治翻完了圖,突然叫他:“有兩張不像是房間的設計圖,是……”
“我的手铐和腳铐?”許初幫他說了。
“是,還有三張設計圖沒有标明位置,”霍長治把圖分類放在桌上。
“霍哥哥,你能簡單描述出無名的三張圖的基本樣子來嗎,”許初口氣急促了一些,言語間有了一個想法。
霍長治仔細地看着三張圖片,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拿着其中一張,與書房的圖一起看,又将另外兩張與卧室、客廳的圖放在一道,比較了一會兒,才說:“看輪廓,是書房、卧室、客廳設計圖的翻轉版本……但是布線不同。”
許初的心涼了下來。
“那麽,”他緩緩地對着霍長治說,“你再看一看我的手铐、腳铐的設計圖裏,是不是都有四處和剛才書房圖紙裏書桌下的線類似的,交錯的線塊,排在一塊兒,中間都有幾條線相連?”
霍長治根據許初的問題,細細查看圖紙,确認了許初的說法:“有。”
許初安靜了片刻,勉強道:“我知道了,你讓我想一想。”
霍長治看許初低落下來,不太适應,出言安慰他:“不用着急,我們不缺時間。”
“不是時間的問題……”許初回了一句,突然趴到桌上去,臉貼着桌面,苦喊,“好麻煩啊霍哥哥!”
霍長治不知接什麽話好,他很少有這種什麽也做不了的時候,面對許初的抱怨無所适從。
“要是我能看圖就好了。”許初又說。
都會好的,霍長治想這麽說,但他還是沒說這些,他只問許初:“這個房子,從外面破開會有什麽後果?”
許初愣了愣,才一個詞一個詞地說:“那,大概,也算是解決了吧。”
霍長治點了點頭,想到許初看不見,又加了一句好。
許初的頭發半遮着臉,霍長治沒有注意到,許初回答時的神色勉強,甚至帶着一絲痛苦。
6:30 p.m.
許初煩得連晚飯也沒興趣做,一直和霍長治比誰能坐着不動更久,最終霍長治敗下陣來,站到冰箱前,思考起人生——還不如收拾廚房來的簡單呢。
霍長治走到廚房沒一會兒,許初就跟過來了,有氣無力地指責霍長治把他“餓得低血糖”,又說:“低血糖也無法思考的。”
霍長治不出聲,許初又自言自語道:“難道霍哥哥不在廚房,在廁所嗎。”
霍長治用力打開了冰箱,弄出了點聲音,表示自己是在的,然後又做出了一盆白水煮面,他在許初的指導下調了湯底,倒進面裏,湯底口味調的太重,不過至少是能入口了。
吃着面,霍長治又問許初,晚上還看不看圖紙了。
“大考前學校都會留幾天放空假給學生的,”許初說,“霍老師連一個放空晚自習都不給我。”
“我不是……”霍長治發現自己又被許初繞了進去,說了幾個字就停了,許初吃了點東西,又有力氣開玩笑了,讓霍長治放心了一些。
“不過我爸以前也常說,放空假是不負責任的,”許初把碗一推,叫霍長治給他再挑一碗,“學生應該像個戰士一樣複習到最後一刻,再上考場。”
“許初,你被關的這段時間,你家裏人呢?”許初提起來,霍長治才想到許初被關了這麽久,為什麽沒有人發現呢。
許初沒有猶豫地說:“我大三的時候和家裏出櫃,我爸媽就和我斷絕關系了。”
霍長治又接不上話了。
“出櫃就是同性戀和家裏坦白自己的性向。”許初以為霍長治不懂,像解釋圖紙一樣對他解釋。
許初還是放了他的放空晚自習假期,霍長治又開了霍久安的電腦,找到了一部老電影,給許初放來聽。
9:30 p.m.
許初盤着腿坐在床上,濕發又被霍長治拿着毛巾罩起來。
他乖乖擦着,霍長治在書房拿了一本傳記書,坐到床的一邊去。
翻書時不經意間看了許初一眼,許初正把頭發從下往上擦去,露出了一截後頸,他睡衣穿的不規整,脖子後面的一顆紅痣随着他擦頭發的動作,在領口上下隐約可見。
霍長治看着,腦海中陳舊的回憶驟然浮現,他終于想了起來,為什麽初聽到許初的名字會覺得熟悉了,他與許初,有一夜之緣。
是會叫人口幹舌燥的那一種一夜之緣。
大約七八年以前,霍長治公司航運産業下的一艘豪華游輪處女航,從香島起航,開往沖繩,航程十天,他當然也在船上。
那一次始航由于種種原因聲勢格外浩大,一票難求,還被國內的報紙稱作東方鐵達尼號,霍長治的爺爺不太喜歡這個稱呼,認為太過不詳。
在航程結束前的最後一夜,為了慶祝游輪處女航的完滿落幕,游輪上舉辦了一場免費的假面舞會,設置在游輪最大的演藝廳中,只要是海景艙等級及以上的客人,都可以參加,場地上足足來了上千人。
霍長治擔心現場安保有什麽問題,讓助理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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