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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韓澤回上樓好好的洗漱了一下,然後就上床就睡了, 秦焱怕他有事就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下樓的時候, 家裏的人都已經上班和遛彎去了, 這時候馮凱遞過來兩個文件, 他接過來打開上面的那個看了看就笑了, 這真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啊,能不能消停些啊,不過很有意思就是了。
第一份文件裏是韓澤上一段時間讓馮凱調查張靜的事的最近發展,有意思的是, 這張靜也算是有些手段的,當初從監獄裏出來之後, 就連家也沒回, 直接就跑到了津門去打工, 可是就她那樣的,也沒個文憑, 還坐過牢,也找不到什麽正經的工作, 輾轉換了幾個之後,最後在一家夜總會當收拾衛生的保潔員, 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 也就勉強糊口,看着人家穿金戴銀,她也眼饞的很,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一咬牙就下‘海’了,(我不說大家也懂的哈)!
不過因為那個年代還沒現在的開放,再加上她的年紀也大了,也勾搭不到什麽好樣的,只能夠算是解決了溫飽。可是這人要是一旦溫飽解決了,就會有更大的野心了,這不一次在坐臺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來自沈城的,也就是當初韓澤要收購的那個紡織廠的車間主任,當時那車間主任剛剛喪妻,一個人來津門這邊辦事,在出來偷腥的時候就遇到了張靜,然後倆人就勾搭到一塊去了,在來津門的三天裏,天天在一塊鬼混,最後那人竟然要帶着張靜一塊回沈城去,也不在乎張靜的過去。
這也是張靜有些手段,說自己這麽做是為了養活在鄉下的孩子,不得以而為之,那人也是個色鬼,被張靜迷得不要不要的,還揚言說要給張靜找份體面的工作,最後張靜就順水推舟跟着他回了沈城,為了能夠找到份像樣的工作,就鼓動那人給她先辦了個紡織廠的臨時工,這樣說出去還是很好聽的,哪成想剛給她辦了不久,她才在工廠幹了不到一個月,就聽到了工廠要下崗的消息,當然了下崗也是先要她們這些臨時工先下。
韓澤見到她的那天就是工廠通知她下崗的時候,在韓澤知道了她的情況之後,就派人去通知了李慶,告訴他張靜在沈城的消息,但是并沒有告訴他張靜已經下崗的消息,還說她現在過的很好,正跟那紡織廠的車間主任打得火熱,雲雲。
那李慶也沒上過什麽學,這些年就在農村務農,也沒長什麽見識,就以為他媽過的好,他就能夠跟着沾點光,就偷着拿了李老太太的最後一點錢,坐車去了沈城,幾經打聽,還真就打聽到了紡織廠,然後找到了那個車間主任。
這車間主任現在都要沒工作了,他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這廠裏的人都是在市府那邊說的上話的家屬,他沒什麽門路,當初就是肯幹才當上的車間主任,現在廠裏已經找過他,委婉的想要他自動離職,可以說他也要下崗了,在看到突然出現的李慶的時候,他就懵了。
本來這李慶長得還行,就是穿的又髒又破,還跛着一條腿。如果不說他是張靜的兒子還好,一說是張靜的兒子他就明白了,這是又來一個拖油瓶,他這幾年是有些積蓄,可是他上一段時間,鬼迷心竅被張靜哄到手好多錢,現在張靜沒了臨時工的工作,這錢也被她給花了不少,剩下的就不能夠在拿出來了,這個李慶要是去了家裏,那就多了一個吃閑飯的了,自己都要沒飯吃了,哪來的錢在養一個閑人,再說自己還有個剛剛結婚的兒子呢,就因為張靜在他母親去世不到一年就進門了,已經不和他來往了,不認他這個當爹的了,他現在也得給自己留個後手了。
雖然沒有領結婚證,那人也進門了,這李慶又是他的兒子,這要是進門了,那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得跟他決裂,永遠都不會認他,到時候他就是死了也沒有人管了,這個李慶也不是自己親生的,他會管自己才有鬼,于是也沒給李慶好臉,只是也沒放大街上不管,把他帶到了一個小旅館,然後讓他在這等着,他回去找張靜。
回到家的時候,張靜正在洗衣服,說實在的張靜對于目前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比當那什麽好啊,而且老丁,也就是這個車間主任對她還是不錯的,她最近下崗回家,沒找到什麽像樣的工作,她就在家裏給人手洗衣服掙些家用,也夠他們倆的菜錢了,這也是老丁即便是她下崗也沒說要趕她離開的原因,而且這次張靜也想好了,只要老丁好好的跟着她過日子,她就會一心一意的跟着他過。可往往有些事情就是不讓她好過,這不今天老丁回家就跟她說了這事情了。
當時她聽說李慶找來了,當時她就懵了,不過為了安撫住老丁就說:“我要見見孩子,畢竟是我親生的,雖然好幾年沒見到人了,可是我每年都會給孩子彙錢,那些錢也夠他在鄉下花銷了。”
老丁見了沒說什麽,不過心裏有個疑問就說:“那他怎麽還穿的那麽破?”
“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兒子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怎麽會那個樣子?”心裏發虛,不過沒表現出來,最後要求見見李慶,想着偷着把人打發回鄉下就行了。
在得到了老丁的确切地址之後,就跟他說想要見見兒子,這老丁也想讓他們見面,萬一有些話不是這張靜說的那樣呢,這也正好看看張靜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會不會是騙子呢,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再不是以前那樣衣食無憂的時候了,過幾天自己下崗了,還得找工作呢!
于是老丁帶着張靜來到小旅館找李慶,當時李慶正在那邊等的心焦,看到好幾年沒見到的媽媽萬不出現,那他怎麽辦,就一下子急的不行,就在他準備出去找人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敲門,他想了下估計是他媽來見他了,然後就很快的過去給人開了門。
當張靜看到李慶的時候,這眼淚就出來了,畢竟是當媽的,小時候一直疼着,寵着養大的,雖然她進了監獄之後,就沒再見過,可是小時候的樣子還在的,這孩子長得非常像小時候的李益民,于是就抱着人說了句:“慶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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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畢竟也就十七歲,看到這麽些年沒見到的媽媽在自己的身邊,一下子這些年在李家受到的委屈都湧了出來,然後就跟着哭,一邊哭一邊說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說張靜,就是老丁,聽了都難受的夠嗆,這李家都是些什麽人啊,這麽對一個孩子,然後就問張靜:“慶子在鄉下,你不是說你給他月月彙錢嗎?”
張靜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承認她沒彙錢,只是說:“那當然了,我每個月都給你彙二百塊,後來是三百,前一陣子我還給你彙過四百呢,這些年加在一塊,小說也有個兩萬了?”
李慶一聽就懵了:“我沒收到過錢啊?一分都沒有?”
張靜的話,再加上李慶的表情,老丁就懷疑了,最後還是李慶說了句:“是不是讓那老太婆給貪了?”他說的自然是李老太太。
張靜立刻把這個責任推到了李老太太的身上:“有可能,那老太太本來就不是個東西,這麽些年這麽對你,連個學都不讓你上,一定是把錢都貪了,我們怎麽這麽命苦啊,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賺錢,最後進了那老太太的腰包,害得你現在是弄成這樣,這哪是個十七歲孩子是樣子,都跟那三十歲的人一樣老,老丁你說這孩子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老丁看到他們娘倆這一唱一和的也就給他鬧懵了,然後也就多少的信了,最後想着這都到了家了,不讓去家裏住一晚好像也不太好,可是萬一住進去了,想要攆人也不太可能,畢竟有張靜這個媽在呢?就在他為難的時候,就聽到李慶說了句。
“媽,我回去把錢要回來,然後拿給你,到時候咱們娘倆在一塊過,到時候我在城裏找份工作,然後孝敬你和叔叔,給你們養老送終。”
老丁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現在街裏找工作這麽難,上哪給他們這鄉下來的人到地方,真是幼稚啊,城裏人都沒工作呢,誰還會雇傭個鄉下來的窮小子,連個文化都沒有的,就要出聲的阻止。
沒想到張靜在一邊說:“兒子,咱們現在也沒什麽證據,你就是回去了,她也不會承認的,不如你現在回去之後,就等着看她會不會每個月去郵局拿錢,如果拿錢的話,還不告訴你,就一定是這麽些年的錢讓她給貪了,到時候咱們好有證據收拾她,最低起碼能夠有個證據不是。”
李慶聽了後因為年輕,所以也沒多想張靜會騙他,就答應了,當晚就坐火車回了鄉下老家了,然後想在那邊等消息,走之前三個人在小旅店門口的小飯館裏吃了頓飯,李慶好久都沒吃過肉了,所以這一次看到肉就使勁的吃了起來,張靜畢竟是當媽的,看了直掉眼淚,這一看就是這些年過的不太好的,看的身邊的老丁也是直皺眉,可憐李慶這孩子,想着這要是這孩子的脾氣好的話,以後就把他留下算了,反正家裏也不差他一口吃的。
送走李慶的時候,直到火車不見了,張靜才和老丁回了家,到了家之後,老丁說了廠裏要他下崗的事情,沒想到張靜聽了就一愣,然後安慰他說:“別擔心,你就是下崗了,不也還有我呢嗎,到時候我給人洗衣服掙錢養活你,再說了我家慶子來了,也可以幫忙的,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塊,也挺好的。”
那老丁聽到這裏心裏熨帖,感覺這張靜是真的很愛他,就是他要下崗了,還不嫌棄他,還要自己幹活掙錢養他,就這幾句話,就沒白帶她回來,也算是值了,同時也是默認了李慶來家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這是張靜的一個緩兵之計,只是為了穩住他,他知道這次把李慶哄回去,事情沒那麽簡單的,那死老太婆是不會承認她拿過錢的,本來也沒給過錢,說不定就得出別的事情呢!想着左右這老丁也要下崗了,知道自己的過去要露餡了,一咬牙準備開溜了。
然後在第二天的時候,老丁前腳上班走,後腳她就沒影了,拿着前幾天老丁給的幾百塊家用,就去了火車站,臨走時給留了個紙條,算是後手了,然後回了鄉下,準備帶着李慶一起走,這幾年她在外邊多少還是存了些錢的,也夠他們娘倆生活一段時間了,李慶看着實在是可憐,不能夠在留在鄉下了,不然的話說不定哪一天人就被李家毀了。
坐車到了白水鎮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了,按照記憶就找到了李家,沒想到當她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那死老太婆正在打李慶,李慶被她打的都跪那起不來了,可見打了有一段時間了,她就急了,這是要打死李慶的意思嗎?然後就沖了過去,“你個死老太婆,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我。”說完就我那個李老太太的身邊沖,在門口的時候還拿起了燒火棍,直接就對着老太太一頓打,等到李老太太反應過來還手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身上還有臉上都已經挨了好幾棍了,然後就做在地上撒潑,什麽難聽罵什麽,什麽狠罵什麽?
在那邊默然承受的李慶忽然有了反應,一下子拿起身邊剛剛李老太太打他的棍子,照着老太太的頭上就狠狠的給了一棍,然後還不解恨,又多大了幾下,最後還是張靜發現事情不對,然後攔住了他說:“別打了,別打了,在打就出人命了。”
李慶也就住了手,看到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李老太太忽然他大笑了三聲:“死了才好呢,我今天剛剛回家,這死老太婆就指着我的鼻子說我是小偷,我說我沒偷,我用的是你給我的錢,她一聽就急眼了,然後就開始罵你,我頂了幾句她就往死裏打我,您看看我的身上都是她打的,都沒好地方了,我渾身都疼,她死了才好呢。”
張靜畢竟是過來人,一聽他這麽說,心虛的同時,也害怕這老太太真的死了,然後就摸了下她的鼻子,發現已經沒氣了,當時就說:“慶子她,她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這樣我以後就不用在挨打了。”說完李慶就站起來往出走。
張靜想了想趕緊的拉着他的手說:“不行,趕緊的家裏的錢還有多少,趕緊的去拿來,然後咱們娘倆趕緊的離開這裏,不然派出所會把咱們抓進去坐牢的,我可不想在坐牢了,快點兒。”
李慶畢竟沒見到過什麽事面,于是就聽了張靜的話,把家裏唯一剩下的錢都拿出來了,然後連夜就走了。
說實話要是一般人家發生這事情,早就有人過來管了,最低起碼拉個架也是有的,可是這李家如今是人緣要多臭有多臭,平時李老太太打李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都趕上家常便飯了,所以大家夥也習慣了,就不在來了,挨打就打吧。
等到發現老太太死在屋裏還是李麗過來這邊拿東西才發現的,當時老太太的屍體都臭了,那味道老難聞了,但是一看家裏沒人,在找李慶也找不到,最後就報了警,直接就把李慶作為第一嫌疑人給他往上通報緝拿了。
等到警察找到李慶和張靜的時候,倆人正在老丁的家裏吃晚飯,當是李慶的傷已經好了,想要狡辯說老太太打他,他是自衛都不可能了,當是李慶就懵了,被帶走的時候,直說:“媽,你要給我證明啊?你當時不也在場嗎?是不是那老太婆先打我的。”
好嗎一句話,張靜也成了幫兇了,最後也被帶走了,老丁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還留下兩個殺人犯在家又是吃,又是住的,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都給拿出來花,真的是報應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妻子才死一年自己就非要帶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進門,自己給自己挖坑往下跳,活該啊!
不管那邊老丁是如何在家後悔,單說李慶到了警局,被警察幾句就給問出來了,前因後果直接就說了,張靜還想要狡辯,最後聽到李慶說的證詞,也被淪為同案犯,直接就一塊處理了,李慶因為是過失殺人,還因為他未滿十七歲,所以給判了十年,張靜因為包庇他的兒子,被判五年。
娘倆兒都進了監獄了,據說李慶在監獄裏因為年紀小,再加上長得好,所以很受那些老獄友的‘歡迎’,每天在幹完活的時候都在“狂歡”。
韓澤看到這裏,就蹙起了眉頭,雖然上輩子李慶不是個東西,這輩子也沒好多少,但是終究沒對他照成什麽大禍,就示意馮凱派人給他救了出來,放到了一些有些自制能力的獄友那邊去了,最低起碼不用每天被人欺負了,關着就關着吧!別來煩他就好,他還有要事去做呢,這輩子李家和他再無瓜葛,以後他們是好,是壞都與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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