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或許
“所以,夫人對于玲珑的出現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
明明是個狐媚子的身份,問話的神情卻活似在等糖果的孩子。
沈安歌失笑“玲珑姑娘很希望我嫉妒你?”
“才沒”話一出口,玲珑又飛快的改口道“是啊,是啊。”
自相矛盾的話從玲珑的口裏沖出,喜桃,綠眉,舒眉三人悄悄的松了口氣。
不過是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花瓶,不足為懼。
沈安歌可不認為李錦鱗會容忍花瓶玩物當着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的面直稱他的名諱。
她直覺玲珑的反應值得玩味,盯着她那雙明顯帶着殷殷之色的眼眸,突然對着玲珑道“麻煩玲珑姑娘倒杯茶。”
喜桃三人只道是自家夫人要發威了,同仇敵忾的望向玲珑的方向。
玲珑雖沒嫁過人,卻是看過話本的,聽了沈安歌沒由來的吩附,興奮的兩眼生光“夫人這是要打壓玲珑的氣焰嗎?”
“你很期待?”
面對沈安歌審視的目光,玲珑忙收了斂了自己的情緒“玲珑惶恐!”
惶恐才怪!
丫鬟們望着玲珑那口是心非的樣忍不住翻着白眼,心裏腹诽着自家王爺。
世上的美人那麽多,王爺怎麽能把這麽個除了臉能看,連瞎話都說不真的女人當成寶的帶在身邊徙惹夫人傷心。
“不必惶恐”沈安歌望着玲珑道“你這樣沒名沒份的跟着王爺總歸不是個辦法。不若敬我杯茶,我給你個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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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玲珑沒有反應過來,喜桃三人也都呆住了。
“怎麽,你不願意?”
“本王不願意!”
清冷的聲音抛地有聲,驚得屋內衆人回過神來,紛紛向他見禮。
李錦鱗沉着臉,鎖在沈安歌身上的目光陰沉的令她忍不住心虛。
“即然清安不願,便算了。”
“若為夫沒有阻止,你便當當真要把人收進府裏?”
一坐一站,只身高上的差距便足以令沈安歌感到不安。
更何論,李錦鱗的身上明顯透着不高興的怒意。
沈安歌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替自己行為辯解道“難得出現個清安喜歡,我又看着順眼的姑娘……”
眼瞧着李錦鱗的面色又暗了兩分,沈安歌費力的吞了吞口水,道“反正和淑真都收進府了,再多個玲珑也差不到哪去,不是嗎?”
“夫人是在氣為夫收了和淑真?”
李錦鱗身上寒氣突散,蹲下身,與沈安歌來個了面對面的直視。
兩人呼吸可聞,眼睫都要碰到一起的感覺令沈安歌覺得別扭。
“當初是誰說他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
面對沈安歌的質問,李錦鱗也覺心虛,只能道“先回府,為夫再解釋。”
想見的人今日見不成了,沈安歌也無意在外面久呆,望着玲珑追了問句“玲珑姑娘可願同我一起回府?”
“不願。”玲珑本能的拒絕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反應有多麽的不合常理。
沈安歌越發的覺得玲珑的性子有趣,有些不依不饒的引誘她道“機會可只有這一次哦,錯過了……”
“回府了。”
李錦鱗陰沉着臉,扯起完全沒有護夫意識的沈安歌便向外走。
“外面都是人!”玲珑好心的提醒了句,便捏塊點心立到了窗前。
三屋的樓,不高。
手中的點心還沒吃完,玲珑便瞧見了樓下一高一矮兩公子牽手而行的背影。
高個的寬肩窄腰,腿長步穩。低個的身形文秀,腿短步急,對于被人牽着手走這件事情有着明顯的抗拒。
光天化日下兩男拉拉扯扯本就是件稀奇事。更何況拉扯在一起的兩人衣着光鮮,容貌俊美。
游人自動讓出道路,卻也沒少躲在邊上指點。
玲珑挑了挑眉,便瞧着李錦鱗橫目掃退衆人,然後頗有些低姿态的同着沈安歌說了些什麽。
距離太遠玲珑聽不清李錦鱗說的什麽,卻看見沈安歌低頭看了看兩人相交的手,然後,李錦鱗頗有些不舍的松開。然後,沈安歌毫不客氣的丢下他提步便走。再然後,李錦鱗追了過去。
“活該!”
将手中的點心丢進口裏,玲珑拍了拍手上的殘渣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窗子。
“夫人”
鑽進車裏,李錦鱗便有些讨好的坐到了沈安歌的身邊。
“回府”吩附完車夫,沈安歌才問虛乎着問了句“有事?”
“夫人還在生氣?”
李錦鱗小心翼翼的開口,一雙鳳眸裏帶着絲絲引人垂憐的期盼。
“沒有”心底的異樣感覺令沈安歌不敢李錦鱗對視“我累了,回府再說吧。”
頭歪倚在車廂壁上,她閉上眼睛。
“好,回府再說。夫人睡吧。”
李錦鱗輕柔的應着,手臂穿過沈安歌的後後便攬住了她的肩頭。
男女力量玄殊,自己肯定掙不過他。
再則……
反正該做的也都做了,堅持也沒有什麽意義!
極有自知之明的沈安歌努力的開解着自己。
李錦鱗發覺自家夫人的身體軟了下來,心頭微喜,便發現她的頭點啊點的撞着車廂。
竟然睡着了!
有些哭笑不得,又頗覺欣喜望着沈安歌嘆了口氣,李錦鱗擡手将她的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夫人”低語一聲,李錦鱗的神情是沈安歌從未見過的寵溺。
“夫人”
如意居裏,李錦鱗好不容易等到沈安歌将一幹事情吩附利索,忙喊了聲引起她的注意。
拿着茶杯的手一頓,沈安歌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有事?”
明顯應付的語氣令李錦鱗覺得心裏堵的慌“沒事,夫人便不能陪為夫說會話嗎?”
“清安想說什麽?”放下手裏的杯子,沈安歌望着李兜鱗,做好談話的準備。
李錦鱗的心裏更堵的慌了“夫人有沒有發現?今兒在靜園裏的時候,江府的三公子一直在盯着夫人看。”
“是……是嗎?”沈安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安是不是看錯了?”
“并沒有。為夫瞧的清清楚楚,他立在江小姐的身邊,目光卻一直鎖在夫人的身上。”
“那,許是他認錯人了。”
“或許吧”
清風自窗外吹入,沈安歌繃緊的神精得到片刻的安撫。
“應是認錯了,江公子并沒有見過我。何況,我今天還穿了男裝。”她自顧自的解釋了一下。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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