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十五

周舸、沈廉、顧夙依次上臺，發揮出色，漸漸地場上還沒有評級的練習生不多了。

葉文不能無休止的休息，關于他什麽時候上臺，導師組再次起了争執。

“身體不适就可以推遲評比嗎？”舞蹈導師反問，“這裏是娛樂圈不是慈善機構。”

“葉文只是不能出聲，但他還能跳舞。”音樂導師說，“難不成你想讓他最後一個上，那豈不是更難堪？”

舞蹈老師又說，“我覺得葉文不會被刷下去，他依然可以參與主題曲錄制。”

“但是有望成為C位的他就只能在主題曲mv中擔當一個配角了。”主導師皺着眉頭說。

“那就怪他沒有好好保護自己吧。”音樂導師說，“歌手被投毒毀了嗓子的事情并不少見，他只不過是暫時失聲。”

“老師，我可以上場嗎？”肖堯舉起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他也還沒有上臺評比。

主導師看到肖堯站出來，覺得他來者不善，輕咳一聲，“并沒有這種意思，你若是覺得準備好了當然可以上。”

肖堯站起，看了葉文一眼，“我早就準備好了，但我看葉文一直沒有準備好的樣子，遲遲不上場。”

“肖堯，你少得意忘形了！”周舸“騰”地一聲從座位上站起，言語上毫不相讓，眼睛死死地盯着肖堯看，直到葉文拽着他的袖子把他又拉回到座位上。

肖堯故意無視葉文失聲的事實，說道，“葉文，別忘了我們的比試，練習的成果到底如何，還是手下見真章。”

周舸還想和肖堯理論幾句，卻發現葉文卻在點頭，不禁火冒三丈，“葉文，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點頭！”

葉文拍拍周舸的肩膀，這次投毒事件只針對他一個人，他沒必要讓他認識的新朋友替他蹚渾水，他站起來，看着肖堯艱難從喉嚨中擠出嘶啞不成調子的聲音，“……好。”

主導師聽到葉文的聲音暗自搖頭，但見葉文從觀衆席上走下來，也就沒有說話。

衆練習生則是一片嘩然，之前有各種小道消息說葉文失聲了，他們畢竟真沒聽葉文開口過。

如此聽到葉文仿佛被劈過的嗓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就算沒失聲也沒好到哪裏去，跳舞跳得再好，唱歌宛如車禍現場，怎麽贏得了肖堯！

“葉文，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自取其辱。”

肖堯知道葉文是真的喝了水杯裏的水，他很确信這一點，但他不明白葉文嗓子都被廢了還敢和他這麽橫，到底是有有恃無恐還是打腫臉充胖子。

事到臨頭，心有疑慮的反而是肖堯，因為他心中有鬼。

音樂響起，肖堯數着拍子進入狀态，一開始發揮十分出色，開麥真唱，聲音細微處處理的不是很好，但是他還要兼顧身體上的動作。

憑借着超出其他練習生一周的練習時間，肖堯可以驕傲的說他跳的比之前上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他已經盡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但肖堯眼角餘光看到葉文在音樂響起之後竟然一動不動之後，嘴邊的歌詞差點唱跑調。

葉文雙手抱臂，立在舞臺上，看着肖堯，像是在看動物園裏被關在籠子裏的猴子一樣，這只猴子長的不好看，還喜歡上蹿下跳。

肖堯一個人完整的跳完了主題曲，眉頭皺起，看向葉文，“你為什麽不跳？”

葉文收回目光不再看肖堯，看向現場音樂指導，“麻煩您再放一次音樂。”

到這裏，葉文的聲音雖然還稍顯怪異，但比起剛才已經好轉許多了。

肖堯的心不禁開始有些忐忑，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監控影像沒有作假，葉文喝下藥水了，但是，會不會這個藥對他的效果沒那麽好呢？

音樂指導對着葉文比了個ok的手勢，按下幾個按鈕，音樂從音響流淌而出。

葉文閉上眼睛，異能流轉循環，右手搭在左手的袖子上輕拍，第一個舞步蹁跹而起，內斂的異能發動，灌注到每一個動作中。

在場的人很難用言語去形容葉文的舞姿，明明是快節奏的舞蹈，在他身上卻舉重若輕，每一分氣力都拿捏的極好，因為完成度很高，讓人不禁覺得時間是否放慢了腳步，但卻又讓人目不暇接。

“身法自如！”舞蹈導師記得葉文參加節目時偶爾一兩個小節能夠達到身法自如的标準，他心中迅速默數葉文跳過的拍子，又是一驚，“已經兩個八拍了！”

在舞蹈導師以為葉文要繼續跳到第三個八拍的時候，葉文從身法自如的狀态退出來了，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但語氣中仍是驚訝的成分多一些，“葉文的進步速度未免太快一些了吧。”

一步一步又一步，葉文在舞臺上騰挪，略帶沙啞的嗓音給主題曲平添了一份不折不撓，像是一名負重前行的戰士，步履婆娑仍要向前，可能老去，但不會死去。

葉文的聲音透過麥克風貫穿全場，昂揚不屈的鬥志激發練習生們心底的豪情壯志。

“爆發期，是爆發期！”比起葉文舞蹈方面有預兆的突破，葉文音樂方面的突破更讓音樂導師驚訝，因為葉文音樂方面的積累看上去沒有舞蹈基本功紮實，還遠遠不到突破氣息穩定期的程度。

主導師松開捏緊的拳頭，一顆石頭落了地，看了眼音樂導師，故作輕松的說，“歌聲的力量來源于情感，葉文積累到了，當情感來敲門的時候，力量自然而然就傾瀉而出。”

無論是唱還是跳，葉文都碾壓肖堯，贏得毫無懸念。

肖堯臉色蒼白，意識到這場比試是他輸了，盡管他早有這種不祥的預感，但也免不了心慌汗流。

怎麽會這樣呢？藥水明明起效果了啊！肖堯有些落魄，他轉頭看向觀衆席，看不清他們的面目，像是在嘲笑他一般，有練習生在說，“怪不得葉文不願意和肖堯同臺battle，原來是差距太大了。”

“很精彩的表演。” 主導師鼓掌，“我宣布，葉文練習結果為A，肖堯也是A。”

肖堯臉上神采逐漸回來，嘴角露出笑容，是的沒錯，他只是沒能比過葉文，他依然完成了從F班到A班的彎道超車。

主導師看着肖堯相視一笑，“那麽葉文待會兒留一下，我們稍後選一下主舞臺c位，肖堯的話可以準備自己F舞臺的c位了。”

肖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是c，但是是F班的c，而葉文卻有可能成為A班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