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二二

一味的釋放自己的存在感，保持強勢确立自己在團隊中的地位固然好，但一張一落才算松弛有度。

當存在感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這其中的漲落，更能抓人眼球，葉文以為自己的發揮從1.5掉到了1.2倍，其實不是，有1.6倍。

非但如此，因為他的改變，隊友也能發揮自己的特點，彼此之間相互配合默契，發揮更出色了。

葉文期待着公演，每一個人也都在期待公演。

在期待中，公演在即。

“葉文，你知道公演的規則嗎？”顧夙問。

葉文點點頭，“知道，AB組上臺表演，現場觀衆投票，票數多的人擁有獎勵。”

“那麽問題來了。”顧夙推了推平光眼鏡，“在當前規則不變的情況下，舞臺座位有限，沒有正規販賣渠道，粉絲想要得到票必須找黃牛買票。能夠付出這麽多金錢成本的粉絲，絕大多數是導師的真愛粉。想要贏過A組，重點在如何吸引導師粉為我們投票。”

顧夙的辦法取巧，以讨好導師團粉絲為手段，更好的獲得票數，以此壓過A組練習生。

葉文不同意顧夙的意見，在這件事上和他發生分歧，“既然是不屬于任何練習生的導師粉，那麽其實反倒公平一些。反正她們也沒辦法投導師，無論那一組練習生對她們來說都無所謂的，只要演出效果好，舞臺炸裂，她們都會給票的。”

顧夙揚起頭，反問葉文，“你不做這件事，A組的人難道就不會做嗎？就是簡單地尊敬導師，不只拉攏到那些粉絲，也會讓導師們喜歡。”

葉文他沒有問顧夙既然如此那便對嗎，他只是很平靜的問他，“……有用嗎？”

沈廉出來拉架，站在兩人中間，阻止事态繼續惡化下去。

他覺得很為難，一邊是葉文，一邊是顧夙，無論怎麽開口，立場都會偏向一個人，如果不偏不倚，等于是兩個人都不支持，從而喪失自己居中調停者的地位。

他不由得看向周舸和白竹，但他失望了，這兩個人并沒有改變局勢力挽狂瀾的能力。

周舸作為個人練習生，沒有公司支持，除了自身能力以外，粉絲是他的全部。如果可以的話，讨好粉絲，讓粉絲高興的事情，他并不拒絕，甚至默許可以這樣做。

白竹加入隊伍最晚，卻基本只聽葉文一個人的話，葉文說什麽，他就是葉文的鐵杆支持者。

到最後，最搖擺不定的還是沈廉一個人，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他管不了了。

但葉文和顧夙只是相互之間沉默不語，沒有再繼續激化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冷戰開始了。

下午排練的時候，隊內氣氛沉悶，所有人都像是颠倒了自己的位置，沒有什麽默契，頻頻出錯。

主導師不由得皺眉，“你們今天很奇怪，狀态很差，明天就要公演了，如果以現在的狀态上臺，不如不上臺，還免得給支持你們的人丢人，讓她們失望！”

主導師重話丢下去，就像一顆石子丢進大海一般，沒有一點用，只有手足無措的沈廉擡頭望了望他，但沒幾秒，還有點知覺的沈廉又低下頭，麻木了。

主導師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是明天就要公演了，還在這裏鬧矛盾，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們是要出道成為偶像的人，你們的團魂在哪裏呢？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說什麽了，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吧，團隊這個樣子不會好的。”

葉文隊鬧矛盾的事情，随着主導師失望而去傳遍了整個節目組。

A組拍手稱快，葉文帶領的B組，出色的表現，他們看在眼中，視為勁敵，而現在他們因為內讧降低了發揮水平，這對他們來說是重大利好。

顧夙離開練習室，不知道去哪裏，沈廉看着他猶豫很久，決定先不追上去，而是先和葉文對話。

但是還未等沈廉開口，葉文便說，“這種因為苦惱來詢問的事情，你更應該去找顧夙解決。”

沈廉搖搖頭，有些懇求的說，他是真心想解決這件事情，“我覺得顧夙會生氣，而葉文，你似乎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我希望你能幫我，我不希望我們一起練習了這麽長時間卻沒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沈廉的判斷是正确的，葉文确實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見識過末世，砍過足夠多的喪屍，見識過人性的葉文，沒必要和一個年輕人為要不要讨好自己的支持者而争執。

“陷入牛角尖的那個人是顧夙，不是我，你們團之前解散過一次，現在你們又重逢了，我想那件事一定對你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而那正是導致他現在對獲取勝利的手段的觀念發生改變的原因。”

沈廉不笨，甚至上還可以說聰明，但只是因為事情涉及到他親近的人才有些看不清楚，進而患得患失無法作出決定。

葉文點醒他之後，他頓時明白了一切，對他道聲謝後，跑出練習室去追顧夙。

看着沈廉離開的身影，周舸忍不住問葉文，“你為什麽一點都不擔心我呢？”

周舸也相當認同顧夙的手段，是顧夙觀點的支持者，如果要讓團隊團結的話，葉文也應該安撫他才對！

葉文白了周舸一眼，就憑周舸能說出這句話，他就翻不起什麽浪花來，頂多是在床上蹬被子的程度，“你，等節目火了就膨脹了，到時候自動痊愈，我幹嘛和你廢話。”

周舸不服氣，“我絕不會膨脹的！”

葉文：真香警告！

另一邊，沈廉追出練習室沒跑多遠，找到了在自動售貨機前掃二維碼買飲料喝的顧夙，他不減自己跑步的速度，沖過去，把他推在牆上，徹底封殺顧夙逃跑的可能。

沈廉揪着顧夙的衣領，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說話間氣息就能撲到對方身上，“團已經解散過一次了，你難道還想第二次嗎？”

顧夙皺起眉頭，想要讓沈廉松手，沈廉的質問讓他渾身不舒服，他難道就不想讓團繼續下去嗎，沈廉為什麽要這樣說他！

沈廉絲毫不讓，依然是雙眼盯着他看，“既然不想，你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維護它呢，僅僅是因為解散過一次就受傷了不信任了？你之前應該是有想對葉文說的話，想提醒他的事情，但是你沒有說，你縱容事情發生了！”

“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手段來傷害所有人，就因為你害怕，你膽怯嗎？”沈廉說，“顧夙你又不是屬刺猬的，你是人，既然是人就和我一起好好努力奮鬥啊！”

顧夙幹淨整潔的領口被沈廉攥得皺皺巴巴的，他低頭嘆了口氣，擡擡手，推了沈廉一下，“我們又不是在拍偶像劇，你說的話我都替你害臊，真後悔剛才沒有點開手機錄下來。”

“……”沈廉臉紅了，松開手，後退一步。

顧夙整整發皺的衣領，說，“還要去練習呢，走吧，帶上我買的飲料。”

自動售貨機的出貨口安靜的躺着一排飲料。

顧夙出了門就冷靜下來了，反思自己的同時買了整個隊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