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五集: (3)

己的命運……但你們一定不知道這篇文只是個上篇,下篇定名為時間逆轉。本故事的世界觀與《冥偵探哈迪斯》系列平行。

另外你們別期待工口,我真的不會寫工口,我碰到工口就會寫成超搞笑的東西。你們不會期待看工口時笑到地上的愚蠢體驗的。

1.

他醒來時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這是一個明媚的午後,聖域的陽光拂照着室外每一塊堅硬冰冷的磚石,再從那古老的縫隙裏趕走絲絲縷縷的涼意。

艾俄洛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他的好友正從地上拾起衣服穿上。

“你也該穿上衣服,”撒加反手也丢給他一件衣服,“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

他一手接過,另一手仍支着頭側身躺卧,戲谑道:“那有什麽關系?你是怕會被落下什麽話柄嗎,撒加?”

就在剛才,他們對彼此做了些不太恰當的行為。他想到如果教皇知道這個,一定會怒氣沖天的!

然而,緊接着,他在不知不覺中産生了一種惡作劇的愉悅感,驅散了方才夢境中模棱兩可的不快。

“你會害怕這個嗎?”撒加回過頭挑了挑眉。

“我?當然不,”艾俄洛斯笑道,“教皇說過,‘既然身為勇者,就當毫無畏懼’。”

“然而不穿衣服,躺在一起……”撒加裝模作樣地踱步過來,蹲在他面前,“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的……兩個教皇的候選居然有這樣那樣的關系……”

“會被認為是什麽不潔的象征嗎?”他探過頭,向他靠近。

“女神在上,如若被她視為不潔,我們會遭到報應的吧?”他輕聲低語。

他們的氣息彼此接近……溫熱的體溫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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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報應,何不幹脆一起面對……”

兩個少年,唇齒交疊。這個吻綿長到幾近失真,他好不容易才能脫離撒加對他的索取。

“女神降臨,教皇将要重選……我與你都是候選人……”

“撒加?”

“你想成為教皇嗎?艾俄洛斯……”

那個藍發的少年神色平穩,但他的神色中暗藏的急切并不能瞞過艾俄洛斯的眼睛。

于是他說:“我無所謂那種虛名,但如果是你,撒加,若你當上教皇,我會比我自己當上更高興。”

“是嗎?”

“當然,”他由衷地說,“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撒加似乎放松了什麽,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重新擁抱了艾俄洛斯。這時,不知怎麽的,書架上有本書跌了下來。發出“啪”一記聲響。

他們被打斷了。

“一定是我沒放好。”撒加小聲抱怨地把書塞回原處。那是他喜歡的書籍,托爾金的魔戒系列第二本——《雙塔奇兵》。

艾俄洛斯直起身,恰巧看到書翻到那一頁:書中的英雄波羅莫,因為被魔戒蠱惑,差一點犯下過錯,于是他以死洗去了自己的背叛,重申了自己的忠誠……

不知為什麽,方才被趕走的夢中的不快再次萦繞于他的心中。預示着某種不太吉利的東西……

那書頁中這樣寫道:

“……接着,他們将波羅莫放在小舟的正中央,把灰色的精靈鬥篷折好,墊在他的頭下;三人梳理好他黑色的長發,讓它披散在他的肩膀上,羅瑞安的金色腰帶閃耀發光,他的頭盔放在身邊,腿上則放着斷成兩半的號角和斷折的劍柄;在他的腳下放着敵人的武器……”

然後這畫面印在他腦海裏,直至午夜,女嬰的啼哭劃破了女神殿的夜空。

(注:因為是平行世界,所以一些細節上與原著的設定有不同,我自己發揮了,見諒。)

2.

他記憶中的聖域從未這麽熱鬧過,人們紛紛從熟睡中驚醒,在教皇的授意下意圖找到一個叛徒。

那個叛徒就是他自己。

“找到艾俄洛斯大人啦!”

只要有一個人高聲呼喊那麽一聲,此起彼伏的喧嘩就為其他的追兵指明了方向。

他的腳下躺着七八個昔日的同僚,因為各自承受的一拳重擊而暫且保持了安靜,卻又不至于被傷到性命。

“對不起……”他習慣性地這麽想,畢竟他們并不知那真相……

那個穿着教皇袍意圖襲擊嬰兒的人,不是教皇;就在這一日的下午,他才與那個人躺在一起;他們的肌膚如此親密地彼此貼合,而那肢體又是如何地相互交纏;他們的距離曾如此相近,那在對方胸膛裏躍動的心髒幾乎觸手可及……

“撲通……撲通……”撒加的心跳如在耳畔回響,然而他卻未曾對從中聽到的聲音産生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那個穿着教皇袍的是撒加,那麽真正的教皇,會到哪裏去呢?

——從下午到剛才,那麽一長段的時間中,他為什麽就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啊!

形式已不可逆轉,除了逃離聖域沒有別的出路。他已試探了十二宮的小宇宙,但是可信任之人少之又少……而撒加……

“為什麽,撒加!”他用小宇宙憤怒地向那正站在聖域最高處的騙子大聲斥責,“你就那麽想得到教皇之位嗎?!”

一陣光芒向他劈來,他閃到一邊,護住了懷中的女嬰。

“艾俄洛斯,投降吧,”站在岩石上的修羅居高臨下地說,“同時與這麽多人作戰,你是不可能活着從聖域離開的!”

“修羅,讓我過去……”

“投降吧!只要你肯投降,教皇說不定會對你從輕發落!”

“讓我過去!”

可是……他剛才為什麽要逃跑呢?

他當可就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那個僞裝者,只要令他将面具摘下,一切便能塵埃落定……

“撒加!”他應付着修羅的攻擊,再三地向教皇廳的那端呼喊他的名字。

然而沒有回應。

直到他掉下懸崖,還是沒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

“這是……聖域的女神雅典娜……請您……請您從今照顧她……”他小心翼翼地向那位素未謀面的老者遞出他懷中的襁褓,體內逐漸流失的力氣令他視線模糊,他知道他的生命将要走到盡頭了。

“拜托您……這是我,艾俄洛斯……這一生最後的請求……”

……

他驀地睜開眼。

一個夢,好像是噩夢,但是他連一個字都不記得了。

他翻了個身,看到他的好友已經重新穿上了衣服。他們早上才進行過一場訓練,在這個聖域裏,所有人的衣服都沒那麽完整。

他盯着他衣袖上的一道被撕壞的口子出神。(作者:大艾你搞錯了,這個口子是你們激♂烈運動的時候造成的(被毆飛))

“你也該穿上衣服,”撒加反手也丢給他一件衣服,“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你怎麽了?”

“……哦,什麽?”他回過神,“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噩夢?什麽樣的噩夢?”

“是……”艾俄洛斯努力回想了一下,只得搖搖頭,“不,我不記得了。”

“是嗎?”穿好衣服的撒加坐到他身邊,捉住他的手湊到自己唇邊印上一個吻,“既然是噩夢,就不用再記起來了。”

已經是下午了,艾俄洛斯想。

那些陽光暖暖地從窗棂間穿過,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細碎的光斑落在撒加的側臉上。那是撒加,他最親密的朋友,就在剛才,他們的胸口緊貼着胸口,他能聽見彼此的心髒在各自的胸膛中一前一後的律動。

“撲通、撲通……”

一前一後,如同某種共鳴,宣示着兩個少年釋放出他們最澎湃的精力。

可是一瞬間,就那麽一瞬間,有種嫌惡感自他腦海的最深處被挖開、放大、以及……

他觸電一般地從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

撒加驚訝地瞪着他,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表現是為何。

“時間不早了,”他皺着眉頭站起身,胡亂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或許過會教皇又會來叫我們過去……為了那個候選的事宜……”

“女神降臨,教皇将要重選……”撒加嘆了口氣,“我與你都是候選人……只有我們倆……”

“撒加?”

“你想成為教皇嗎?艾俄洛斯……”

那個藍發的少年神色平穩,但他的神色中暗藏的急切并不能瞞過艾俄洛斯的眼睛。

“我……”他本想說些什麽,但內心總有種沖動,引領他向他反問,“你想成為教皇嗎,撒加?”

沉默的氣息在這個午後的房間裏彌散開來,撒加直直地望向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我想成為教皇,”撒加直言不諱地說,“我想改變聖域長久以來的腐朽規則。聖域的強大将令諸神都不敢前來進犯,人類得到最高程度的和平。”

他看着他的眼睛。他沒說謊,他想,他所說的,都代表了正義。

艾俄洛斯舒了口氣:“我……”

但他還來不及說什麽,不知怎麽的,書架上有本書跌了下來。發出“啪”一記聲響。

他們被打斷了。

“一定是我沒放好。”撒加小聲抱怨地拾起了書本。

托爾金的魔戒系列——《雙塔奇兵》。

突如其來的驚異感攝住了他。艾俄洛斯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

撒加不解于他的反應:“怎麽了?你今天好奇怪。”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

那翻開的那一頁寫着:“……接着,他們将波羅莫放在小舟的正中央,把灰色的精靈鬥篷折好,墊在他的頭下……”

然後那書本被塞回原處,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3.

“你最近是太緊張了吧……你想得太多了,艾俄洛斯……”

他一直認為,兩人之中,撒加較于他總是看似更為冷靜。

那是個如此完美的男人,強大、公正、威嚴、卻又不失溫柔……諸如此類的詞彙組成了這樣的一個人,他滿足了人類對一個完美領袖的所有幻想,就像真正的天神一般毫無瑕疵……

這個“天神”,正對教皇之位有些在意。

他當然知道撒加的抱負,從小到大他或多或少地會從撒加那裏聽到些什麽:那些宏大的理想就像一場雄偉的交響曲,轟響于腦海,卻始終抓不住也摸不着。

撒加想實現它們……是的,有哪個人不願意實現自己的理想呢?只是看為那些理想付出多少而已。

——于是他為他的理想穿上了雙子座的聖衣,理所當然的,就如那件聖衣本就屬于他一樣。

是吧,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

“撒加大人,教皇找你……”撒加的親信在宮殿門外恭敬地提醒了一聲。

“他又找我了,”撒加有些抱歉地向艾俄洛斯道,“我得走了,有什麽事晚餐時再聊。”

他說完吻了吻他的臉頰,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盯着撒加的背影出神,他走在他的前方,向着那宮殿的大門而去……

然而他總有種感覺,這個人的背影,并不似他原本所知的那麽熟悉。

4.

“你現在看到了……艾俄洛斯。是的,我想成為教皇,只有登上權利的頂端才能改變聖域長久以來的腐朽規則!而我,将獲得那最高的力量,令諸神都不敢前來進犯,人類将因我而得到最高程度的和平——這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正義……然後,艾俄洛斯,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會理解我的對吧?這一次,也站到我身邊來,就像以往一樣……”

“撒加……你瘋了……”

“撒加已經睡了。在這裏的,是教皇!”

……

“!”

他彈起身,自夢中醒來。

他的心髒狂跳不止,而旁邊,他的好友正若無其事地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到自己身上。

“你也該穿上衣服,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

“撒加……”他打斷了他,“我做了個夢。”

“做夢?”撒加的微笑在看到艾俄洛斯一臉的嚴肅後,有些凝滞,“你怎麽了?”

“是噩夢,”艾俄洛斯呆呆地瞪着他,“一次又一次,重複的場景,但是……我總是不能完全記住……”

“既然是噩夢就不要記得那麽清楚了……”

“我死了。”他喃喃道。

“什麽?”

“我夢見我死了。我能記得的只有這個,觸感太過真實……渾身的每一處疼痛、傷口、鮮血、黑暗……然後我醒來,就像現在這樣……”

“你在說什麽?”撒加擔憂地坐到他身邊,“那只是個夢不是嗎?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夢那麽在意呢?”

“只是一個夢,或許吧,”艾俄洛斯舒了口氣,“或許我最近真的太緊張了,有些想得多了……”

但他立刻又停住。

——為什麽這後半句話那麽熟悉?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你會緊張也是自然的,”然而撒加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轉而寬慰他道,“畢竟,教皇候選在即,加隆又犯下了這樣的大罪……”

是的,于是他想到這一天的稍早時間,他們其實是在讨論這個,只是中途被撒加轉移了話題,接着滾到了一起。

撒加有個弟弟,這個弟弟總是不讓他省心,直到三天前,他把他的這個弟弟關進了斯尼旺海峽的岩牢中。

“我總是羨慕你和艾歐裏亞的關系,”撒加繼續了他們滾到一起前的話題,“因為我實在不能明白為什麽加隆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我是說,我們是孿生的兄弟,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面貌,內心卻迥然不同。我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他沉默了一陣,然後起身:“艾俄洛斯,能幫我個忙嗎?”

“替我去看看他……看看加隆……”

“他現在一定恨透我了,認為我做的事是正在謀殺他,”他嘆了口氣,“是的,我真的想謀殺自己所憎恨的邪惡,可我并不想就此謀殺我的弟弟。”

“撒加大人,教皇找你……”撒加的親信在宮殿門外恭敬地提醒了一聲。

“他又找我了,”撒加有些抱歉地向艾俄洛斯道,“我得走了,有什麽事晚餐時再聊。”

他說完吻了吻他的臉頰,就頭也不回地轉身想宮殿的大門那裏去,當他經過書架的時候,似乎發現有一本書放置得不是很妥當,便順手往回塞了一下。

但是艾俄洛斯覺得,那本書,本該是掉下來的。

5.

那預言如此說道:“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自古以來便是孿生的兩人,先穿上聖衣的那個注定早逝,再由另一個完成前者未盡的事……”

……

“艾俄洛斯?”加隆悻悻地縮在水牢的角落,“我還以為是誰呢……是撒加派你來嘲笑我的嗎?”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加隆……”艾俄洛斯的語氣保持淡然,“雖然你是罪有應得,但是撒加還是對你抱着希望的。”

“切,希望……我才不要他對我的希望,他也不可能對我抱有希望——你明白嗎?他把我關在這裏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因為只有我加隆才知他內心所想!”

随即他開始自說自話地淺聲低笑:“嘿嘿嘿,是呀,看看吧,我是如此愚蠢……為什麽要在他的耳邊煽風點火呢?你以為撒加是個多麽和善的人呀……你,你們,統統都這麽認為!但是只有我,我!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隐藏起來的那部分,有多麽黑暗……”

接着他突然停住:“嘶……你……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呢?難道就為了前來斥責我或是看我的笑話?”

他忽地起身,撲向牢門,雙手一把攥緊牢門的石柱,誇張地笑道:“哦,不,‘撒加拜托你來的’……可是,真的嗎?事實上,你本就想聽聽我說的話,對不對?”

定期湧入斯尼旺海峽的潮水今天早晨才剛退去,他的衣服和頭發還沒來得及全幹,濕乎乎地黏在身上,還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海腥味。

艾俄洛斯就在岩牢之外,海風拂亂了他的頭發,目睹着加隆眼中的桀骜不馴。

加隆嬉笑道:“看你那是什麽樣的表情啊……你沒有反駁我,那麽看來你真的是這麽想的了。所以,你來了,事實上,你發現了,對嗎?”

……

“我始終不能認同你就這麽簡單粗暴地将加隆關進岩牢的做法,撒加。”

“可是我已經把他關進去了,如果再要釋放,只能由教皇下令釋放,岩牢周圍對聖鬥士的封印才能被解除,否則誰也別想把他放出來。”

“你可以去請求教皇,畢竟他是你唯一的弟弟。”

“他是我的弟弟,卻從不聽從我的管束,他要我殺了女神,殺了教皇,殺了……殺了你……”

“撒加?”

“我不能把他放出來……”撒加的手捂着眼睛,“我總是害怕,将他放出來,就等同于施放了我心中的邪惡……”

“你在大家的心目中是完美的,沒有人會把加隆的邪惡聯系到你的身上啊!”

“抱歉,我……最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總會失言說些不符合我原意的話來……”撒加深吸了口氣,“原諒我吧,艾俄洛斯,原諒我吧……”

他想他道歉,雖然艾俄洛斯不明白這有什麽好道歉的。

這就是他們稍早前的對話。

……

“啊……對,你發現了……”加隆懷着惡意,篤定地說。

“你也在懷疑撒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對不對?畢竟,你來過了,看到我還活着……若非如此,你還能有什麽理由繼續站在這裏看一個囚犯的表演,浪費你艾俄洛斯大人寶貴的時間?”

“……”

他想到他的夢,想到他在夢裏的死亡。那太過真實了。

“呵呵呵呵呵……我說對了……快快快,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的?我還真想知道我那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的哥哥是怎麽被他的枕邊人看出馬腳的……”

艾俄洛斯打斷了他:“你口口聲聲說着撒加的‘黑暗’,但沒有證據,這些就都是你的謊言!”

“我不說謊,”加隆慢悠悠地說,“我心裏想什麽就會說什麽,我們一起長大,你應該了解我不是嗎?我不過是說了他的心裏話……”

“可他的想法,你又是怎麽能夠知道的呢?”

加隆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雙子之間的感應,這是只有我們之間才有的,最為特殊的關系,甚至于你不知道的他的那一面,我都清楚得很……”

“他的哪一面是我不知道的?”

“恩……”加隆抿了抿唇,忽然改變了态度警覺起來,“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我……”

“你在揣測些什麽呢?”加隆反問,“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嗎?哪怕是他可能會做的一些不那麽正義的事,你也會站在他身邊的吧……”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加隆戲谑地笑道,“艾俄洛斯,我就這麽說吧,正義和朋友,你選哪個?天秤的兩端,哪個更重?你自己衡量……”

“我哪個都不想衡量,夠了,加隆!”艾俄洛斯厲聲道,“這都是污蔑!你只是單純地憎恨而已,憎恨聖域裏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撒加!”

他嬉笑着松開手,隔着牢門,加隆不安分地在艾俄洛斯眼前踱來踱去。

加隆坦然承認:“我當然憎恨!因為我從未感受過這樣的背叛!我可是他的親兄弟,可看看他,他是怎麽對我的?!”

“他是我的孿生哥哥,我的兄弟,明明有一模一樣的面貌,偏偏卻性格迥異!”

他說出了撒加說過的話。

“穿上雙子座聖衣的那個,本該是我!但他搶走了我的一切!本該有的榮譽、聖衣、頭銜,他統統都先我奪走了!明明我和他一般強大!”

“是的,”艾俄洛斯打斷了他連珠帶炮的抱怨,“他同時也承擔了一切,包括雙子座聖衣帶來的詛咒,也一并離你而去了。”

加隆一愣,繼而又滿臉不屑。

“什麽聖衣的詛咒,都是騙人的!這可是被偉大的女神雅典娜所庇佑的聖域,雖然沒人見過她,可是詛咒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出現在神聖的神的領域呢,你說是吧,艾俄洛斯?”

“……”

“所以快放了我吧,艾俄洛斯,”他轉而抱着膀子依靠向牢門,“你看,我才是真正的好人呢,我可沒撒謊,說的都是我內心所想的!史昂說過的吧?‘誠實,是人類的美德。’所以我誠實地袒露我的想法,這就是美德吧?”

然而艾俄洛斯已經轉身走遠了。他聽到身後加隆在岩牢遺憾的抱怨。

“啧,真無情,虧我們還是一同長大的。”

艾俄洛斯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反駁道:“聖域的每個孩子都是一同長大的。”

“嗯哼,再為了女神,一同去死。”加隆惡意滿滿地大喊起不吉利的口號,“女神萬歲!女神去死!”

“順便告訴撒加,我叫他失望了,”他同時喊道,“因為我沒如他所願被淹死,我還好好地活着,也一定會好好地活着!我要活着,等到親眼看到他親手導致的自己的覆滅!”

6.

這一天的晚上,教皇沒有出現在晚餐的行列。

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就連他的弟子穆也習慣了教皇缺席一些集體場合。

“老師去星樓占蔔,任何人不能打擾。”他這麽宣布。

教皇畢竟老了,所以才會選出下一任的教皇,他去星樓查看天象來預測下一位候選人也就沒什麽不對了。

當艾俄洛斯走進餐廳的時候,這房間裏出現了一小陣竊竊私語,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人人都在以恭敬的目光迎接艾俄洛斯的到來,那正是因為最近風靡而起的流言:教皇之位,恐怕非艾俄洛斯大人莫屬。

雖然撒加更得人心,但是不知誰傳出的流言稱,教皇更鐘意艾俄洛斯。

人類都是這樣的,對于可能的上位者總是不遺餘力地前來讨好,毫不在意地就能抛棄他們之前極力推崇的另一個。

艾俄洛斯被那些目光盯着,他忽然覺得很不自在。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們今日這般讨好,也能在明日那般疏遠。

他不喜歡這個。

撒加。

他想到撒加下午與他的約定——晚餐見——可他轉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他。

他後來等了很久,但這一天的晚餐,既沒有教皇,也沒有撒加。獨獨只有他們二人缺席了。

那些盤旋在他心中的不安,就此倏然放大。

7.

那是他此生最為懊悔的事。他發現了什麽,卻在更早的時候沒有嘗試阻止。

教皇袍披在撒加的身上,真正的教皇卻不知所蹤。他的一頭藍發變為灰白,赤紅的雙目中盡是與加隆一般的邪惡和瘋狂。

這就是撒加隐藏起來的那一面嗎?!

艾俄洛斯不可置信地想,他居然目睹了一個人變為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這一幕也如喚醒了什麽一般,與他夢境相重疊……

他的手心因緊握住了弑神的匕首而劃開了一道口子,滴滴答答地淌下了血。

“你現在看到了……艾俄洛斯。”撒加幹脆不再用衣袖遮住面部,大大方方地向艾俄洛斯伸手,“是的,我想成為教皇,只有登上權利的頂端才能改變聖域長久以來的腐朽規則!而我,将獲得那最高的力量,令諸神都不敢前來進犯,人類将因我而得到最高程度的和平——這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正義……然後,艾俄洛斯,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會理解我的對吧?這一次,也站到我身邊來,就像以往一樣……”

“撒加……你瘋了……”他口中吐出的言語如此熟悉,那是他自己曾說過的……

“撒加已經睡了,”白發的惡魔眯起眼睛,“在這裏的,是教皇!”

接着,拳風惡狠狠地襲向了他。

……

如夢中所見,他一路逃亡。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如他夢中所見的那樣:追兵和山崖。但是很遺憾,直到他走完每一步,相應的夢境裏的畫面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然而不知是哪位神明與他開了個玩笑,令他預知了這一天所發生的事,卻并不打算讓他提前想起來。他的夢境無非指向了他的死亡,既然已經是既定的結果,為什麽還要讓他做那樣的夢呢?

那麽現在,他就要死了。躺在地面,抱着還是個嬰兒的女神,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死亡并不可怕,他也從不畏懼死亡,只是在聖戰之前、冥界來犯之前他就倒下了,他為這個而遺憾不已,也為沒能阻止撒加而懊惱不已。

直到一個老人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這是……聖域的女神雅典娜……請您……請您從今照顧她……”

8.

“……”

“你醒了嗎,艾俄洛斯?”撒加套上他的衣服,順手也丢給他一件。他發現了艾俄洛斯面色有異:“你怎麽了?”

“我做了個夢……”艾俄洛斯起身,按着太陽穴,“很不愉快,我夢見我死了……”

“這……”撒加擔憂地坐到他身邊,“你最近太緊張了吧,畢竟教皇候選在即……”

“不是,和教皇候選沒有關系!”艾俄洛斯急急地打斷他,“是……”

“是什麽?”

“是……”

艾俄洛斯伸出右手,意圖抓住些什麽碎片,可當他看向自己的手心時,他愣住了。

“這是什麽?”他驚愕地問。

兩道傷疤,一上一下橫過他的手掌。

撒加抓過他的手捧起來看,皺着眉頭道:“你是怎麽搞的?!聖域有這麽危險的武器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嗎?!”

“我從沒有印象受過這種傷!”

“可是你的确受傷了,看上去疤痕還很新,銳器導致的……我記得早上你還沒有這傷口呢!你怎麽現在才發現?之前不疼嗎?”

“完全沒有……”他觸摸了下自己的傷疤,“一點兒……都不疼……完全沒印象……”

那個疤痕随着左手手指下按而凹陷,又因手指的移開而恢複原狀。那是他的皮肉,與周圍無異,可就是多出了這麽一道莫名其妙的傷口。

聯系起他的夢,這不是個好預兆。

“這不對勁!”艾俄洛斯胡亂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我總覺得今天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我要去再去檢查一遍每個可能遺漏的地方!”

然而他停下,他并不知道哪裏是會遺漏的地方。

他站在原地,仔細思考了一圈,整個聖域從山下到山上,每一道防線都是他親手布置。冥界的軍隊都還沒蘇醒,聖域的敵人又會從哪裏攻入呢?

“撒加大人,教皇找你……”撒加的親信在宮殿門外恭敬地提醒了一聲。

這一聲,就像一個炸雷,在将什麽弄碎之後,重新拼湊起了一個畫面……

撒加。撒加變成惡魔了。

“怎麽了?這麽盯着我?”撒加不明所以地問,語氣頗有些無奈。

艾俄洛斯想到教皇曾說過的:“……那些敵人,有時并不一定來自外界,而是來自我們的心。人心總是易于被蠱惑,因為本就是脆弱不堪的東西……”

他怔怔地望着他:“撒加……”

“嗯哼?”

“你還是你吧?”他呆呆地問。

“當然。”撒加微笑着無奈地擁抱了他,“放心吧,我保證你只是多慮了。今天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什麽都不會發生的。”

接着他松開他的懷抱,給艾俄洛斯的額頭印上了一個吻。

……

女神殿。

時間相隔八小時。

他在三分鐘前感覺到來自女神殿不尋常的小宇宙,隐隐約約,十分含蓄,但逃不過他的感知。

三分鐘後,他出現在了撒加的面前。

是的,那是撒加。

他的右手緊緊握住刀刃,阻止了即将下落的匕首,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淌。

哦,對,他也想起這個了。他手上的傷疤,正是這麽來的。

被打落的面具就在不遠處,撒加……不,這是個白發的惡魔。他下午的保證還在耳畔,然而,他的保證已經作廢,成了一紙空文。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撒加!”他痛心地大喊,“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撒加……不……撒加已經睡了,”艾俄洛斯眼前的男人喃喃道,“站在這裏的,是直面他內心的誠實的人……”

“不……”

“……想要教皇之位,想要得到女神的力量,想要統治聖域,想要占領人間——這有什麽不對?!任何一個人都該誠實面對自己的內心,你看……”

“住口!這不是誠實,而是任自己欲望毫無控制地無限膨脹!”

“那又有什麽不好……人類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生物不是嗎?仇恨、戰争、權利、金錢……哪一樣能逃離人類的歷史?這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至少,沒有你所認為的完美無缺……”

他咧開嘴,狂妄地大笑:“是的,你不能接受這個,僅因為這個是撒加!在你……不,你們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應當完美,就應當如天神降臨……可是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你們有哪一個知道了?”

“我……”艾俄洛斯急切地從腦海中搜索、回憶,可是,真的,撒加從沒和他提到過想要什麽。這好像是極其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以至于,那麽多人,都把撒加對聖域的付出當做成理所應當了。

“啊,你答不出來,所以你和那些其他人,在他眼中也一樣。他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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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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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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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