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合法同居
兩人上了馬車沒多久,外面就下起雨來,薛雲舟想到之前就是因為二哥抹了落在他鼻尖上的一滴雨珠,他才突然冒出了勇氣,心裏不禁對這變化的天氣有了幾分感激。
好在雨勢不大,細細密密的下得極輕,他們難得一起出城,自然不願意白跑一趟,就加快速度趕去莊子,看那裏的莊稼已經全部收割且收拾穩妥,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王府時已近傍晚,餘慶見薛雲舟滿面春風的模樣,不由好奇,小聲問道:“王妃今日遇着什麽喜事啦?”
賀淵耳尖,立刻就扭頭朝薛雲舟看了一眼。
薛雲舟不自在地擡起靠近他那邊的手扶了扶發冠,擋住他的視線,瞪了餘慶一眼,故作鎮定地問道:“晚飯呢?”
餘慶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連忙笑道:“算着王爺王妃也該回來了,晚飯剛巧備好,正熱着呢,小的這就叫人端上來。”
“嗯,快去快回。”薛雲舟朝他擺擺手。
餘慶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出怪在哪裏,走到門外不解地撓撓頭。
飯菜很快擺好,不相幹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薛雲舟喜滋滋地緊挨着賀淵坐下,這是他們确定關系之後吃的第一頓飯,意義自然非同一般。
其實按照他的興致來說,最好能喝點酒慶祝一下,可惜這具身體的酒量實在不怎麽樣,如果能發發酒瘋還好,說不定能有借口吃吃豆腐,可惜按照上次的經驗來看,一喝醉就只有睡覺的份,別說吃豆腐了,就算被吃豆腐也不記得,這就虧大發了。
正覺得遺憾時,就聽賀淵問:“要喝酒麽?”
薛雲舟郁悶地搖了搖頭,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半杯倒。”
賀淵頓了頓,滿意地微微點頭:“我忘記你的酒量了。”
薛雲舟欲哭無淚:你這麽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賀淵這麽問,純粹是因為了解他的脾氣,不過見他拒絕,心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在上輩子,他就因為喝酒的問題對薛雲舟三申五令過,可惜就是屢教不改,沒想到一穿越,臭毛病沒了。
“不喝酒好,多吃菜。”賀淵給他夾菜,說,“你莊子收成不錯,當真要以王府的名義捐出去?”
薛雲舟一臉幸福地把他夾給自己的菜吃了,連連點頭。
賀淵也不跟他客氣:“好,那我給你一些人手,你先用着,不夠再跟我說。”說着又夾了一道菜過去。
薛雲舟一顆心都快飛起來了,連忙夾了菜送進嘴裏,一邊嚼一邊擡起臉沖他笑。
賀淵看着他燦爛的笑容有點移不開眼,目光自然而然挪到他動個不停的嘴巴上,他才吃了兩口清淡的菜,唇上一點都不油,反倒是因為之前的親吻顯得有些紅潤,異常誘人。
薛雲舟注意到他的視線,有點不好意思吃了,要是放在上輩子,他被二哥這麽盯着,肯定會以為自己嘴角沾了米粒或是牙齒上沾了菜葉,總之就是自己遭嫌棄了,要挨罵了,可現在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了,他毫不懷疑二哥想的是吃豆腐。
吃豆腐好啊!
薛雲舟一臉期盼地看着他:“你一會兒還有事嗎?”
“沒有,該安排的已經安排好了,後面的盡人事聽天命。”
“哦。”薛雲舟按捺住雀躍的心思埋頭吃飯。
賀淵看他:“你想說什麽?”
“咳……”薛雲舟嗆了一下,連忙搖頭,“沒什麽。”
賀淵盯着他看:“真沒什麽?”
“就……就是關心一下。”薛雲舟不敢跟他那雙幽潭似的眼睛對視,生怕自己不純潔的心思被他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矜持一點的時候,突然眼前一暗。
賀淵偏頭靠近他,微微傾身籠下一片陰影,近距離盯着他的眼睛看,沉穩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薛雲舟被吓一跳。
賀淵皺了皺眉:“有話就說,你心虛什麽?”
“誰心虛了?”薛雲舟下意識反駁,擡起臉才發現兩人靠得特別近,幾乎稍微嘟一嘟嘴就能親上。
薛雲舟心跳加快,正想着要不要趁機揩點油,卻忽然很郁悶地想起來自己正在吃飯,只好再次把頭埋進碗裏。
賀淵一頭霧水地看了他片刻,見他只顧着扒飯,不由皺眉:“這些菜都是擺設麽?”
薛雲舟連忙夾菜,不滿地偷偷瞄他一眼:都談戀愛了,這種老爹似的管教習慣怎麽還沒改?
一頓飯吃得拖拖拉拉,等吃完的時候天早黑透了,薛雲舟不知道賀淵有什麽打算,又不好意思問得太直接,見他表露出要走的意思,心裏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都談戀愛了,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夫,今天還是确立關系的第一天,二哥竟然半點留戀都沒有!
薛雲舟見他擡起一只腳即将跨出門檻,心裏一急,脫口而出:“夫君!”
賀淵眼底笑意一閃而逝,收回腳轉頭看着他:“怎麽了?”
薛雲舟對這個稱呼略有些別扭,不過為了強調兩人目前的關系,決定拼了,于是沖他笑着擺擺手:“明天見!夫君明天見!”
賀淵深深看着他,突然摟住他的腰,一轉身将他壓在門邊,埋頭狠狠親吻。
薛雲舟來不及驚訝就迅速淪陷,被他突襲得腿腳發軟,連忙抱緊他的腰背,仰着臉迎合。
賀淵抱緊他吻了好半晌,突然将他松開,緩了片刻後低聲道:“誰說明天見的?”
薛雲舟一臉問號地看着他。
“我一會兒過來。”賀淵丢下一句,又在他唇上輕輕啃了一口,轉身離開。
薛雲舟站在原地讓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一下,接着抹了把臉,又揉了揉,轉身樂颠颠地走進卧房繞過屏風,猛地蹦起來往床上一撲,興奮得狠狠錘了幾下,擡起頭大聲喊:“餘慶!餘慶!餘慶!”
“哎哎哎!”餘慶連聲應着跑了進來,一臉驚慌道,“王妃怎麽了?”
薛雲舟翻身而起,神清氣爽道:“爺要沐浴更衣!”
餘慶眨眨眼,哭笑不得:“小的這就去為您準備,哎呦王妃您吓死小的了!”
薛雲舟仰躺下去枕着手臂晃腿:“再多準備一桶熱水,一會兒王爺要過來。”
餘慶眼睛刷一下亮了,大聲應着跑了出去。
消息傳得飛快,賀淵還在書房裏挑挑揀揀,他要夜宿王妃那裏的事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何良才守着一堆剛剛叫下人收拾出來的衣物,暗暗感嘆:何止是夜宿啊,能搬的都要搬過去,這是要獨寵王妃一人吶!
薛雲舟剛把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他這院子裏就熱鬧起來,衣物一箱箱擡進來,書本一箱箱擡進來,家當安置好後,賀淵也到了。
薛雲舟驚訝地看着突然變得滿滿當當的屋子:二哥太上道了!
賀淵去沐浴的時候,薛雲舟捧着激烈鬥争的腦袋來回轉圈:一邊告誡自己要矜持點,不能表現得太饑渴;一邊又理直氣壯地想,兩人是合法夫夫,同居才是正确的發展方式。
正想得入神時,一轉身撞到剛出來的賀淵身上。
賀淵伸手扶着他的手臂,正要開口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何良才小心翼翼又難掩焦急的聲音:“餘慶,王爺可是在沐浴?”
賀淵揚聲道:“進來。”
門很快打開,何良才走了進來,朝二人行了個禮,急道:“王爺,林三受傷回來了,說有要緊事要禀報王爺。”
林三正是賀淵派出去跟蹤那車隊的一名護衛。
賀淵眼神微沉:“嗯,這就去。”
薛雲舟此時也顧不上亂七八糟的心思了,急忙道:“我也去看看。”
“好,多穿一些,夜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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