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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家的嫂子這時候忙道:“景畫姑娘要是不願意的話,咱們也不勉強。說真的,杏娘擔心的事兒也是我們擔心的,誰都希望大家不要出事,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能遇見別人指點一下,過得順利點那是自然最好,但是如果沒有的話,也就随遇而安,安分守己。”
景畫是實在想接這門生意,但是也看出杏娘是實在不太樂意,于是道:“娘,算命先生給人算命也不一定會折損自己的福報。舅舅前生是因為遇到動亂,大家沒有回饋他,沒有為他做善事捐功德……”
景畫話還沒說完,周嫂子馬上說:“景畫姑娘,要是能得到你的指點,我老周家,一定湧泉相報。”
杏娘微微一笑:“周嫂子,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景畫姑娘您別客氣,就算您不說,我也會在日後多行善事的。”
杏娘道:“周嫂子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咱們也是多少年的鄰居了,周家人什麽樣我也知道。記得去年的時候有幾個流浪漢來村裏,快餓死了,大家懷疑他們是偷糧的賊。也是你周家力排衆議把他們給收養了,經人介紹幾個小孩去城裏上班去了。後來證明這幾個小孩肯吃苦,幹活也幹得好,是我們當初錯怪他們了。”
杏娘話到這裏,景畫便趕緊接茬:“那周嫂子,你想問什麽呢?”
周嫂子頓了一頓:“說來您別笑,你別看我人高馬大的,都快1米7了,但是我家那漢子他只有1米6,他們老周家生孩子啊,不管媳婦兒長得多高,孩子都一樣的矮。所以我這問題可能有些為難你,我就想問問我們家這孩子怎麽才能長高。”
長高這事兒真是一門玄學,有的人父母很高,結果生出來的孩子不高,很有可能父母很矮,生出來的孩子卻很高。
在現代大家為了長高,醫院裏甚至都開設了長高門診。
景畫以前讀過一本書,就叫風水學,開篇就有講過長高的因素,除了基因遺傳,外在的,人為的因素以外,還受到地球重力和磁場的影響。
她還看過一個新聞,有個宇航員做過一個實驗,在地面測量的自己的身高,和處于失重環境時的身高相比較,失重後他的身高瞬間增高,回到地面以後恢複如常。
我國貴州、四川地區,因為地球重力場強度的原因,人群身高普遍不高。可是這事要是說給周嫂子,就實在太科學了,也不能體現大師身份,最重要是聽起來一點也不玄乎。
經歷了幾次受氣包的事件後,景畫現在要真正開門做生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有啥說啥了,這生意要做就要讓上門的人感受到自己有料,有深不可測的修為。
要讓客戶心滿意足,自己必須把自己包裝得高大上起來,身高的事兒不能直說。
景畫呆呆的望着周嫂子,第一門生意必須做成功,她苦思冥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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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三人都覺得神秘感十足,看着景畫的表情似乎就能幻想出她正在腦中計算着海量的複雜信息。
有了,景畫靈機一動。直說不行,咱轉移話題呀。
景畫咳咳兩聲,學着王瞎子的樣子,做出一副苦大仇深一言難盡的表情。
周嫂子的心一下就咯噔了。她餘光看到周嫂子咽了一口口水,貌似是心涼了半截。
景畫緩緩道:“周嫂子,先放下你這身高的事兒不提,其實剛才從你進門,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這個嫂子不是本地人吧?”
周嫂子點點頭,她确實不是本地人。在季家村待了很多年,說話的時候使用的是季家村的方言,但是景畫還是敏銳的在她說話的尾音中嗅到了一股濃濃的東北味。
沒錯,就是一股東北大碴子的味道,哪怕是到了美國,東北人說英文,都能嗅到那股味道,這濃郁的東北口音即使身處他鄉,也難以斬草除根。
季家村地處西南,人個頭普遍不高,老周家身高又在平均值以下,除了遺傳的因素只能地球磁場和運動來解救了。
“周嫂子,你命中有個劫數……”
周嫂子一驚!“什麽!我命中有一劫!”
景畫這話一出,周嫂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來問身高的!
“是什麽劫數?如何破解,是我一人的劫數還是全周家的劫數?姑娘這話你可千萬跟我說清楚了呀。”
“周嫂子別急,先聽我說,”景畫娓娓道。“你前庭飽滿,眉前有一顆痣,你的顴骨又比較高,遷移宮骨起豐隆、三十歲以前如遷徙定能躲過劫數。”
“三十?”周嫂子慌了,“那不是沒兩年就要到了!”
景畫繼續說:“別慌,別慌。劫數雖然很大,但也不是不能解。從你面相上來看。搬家可破,如果搬回原籍那更加好,還有就是最好帶上全家一起。”
“你是說讓我帶着老周家去投靠我娘家。”
景畫深谙凡事點到為止,不可說破,不可說具體,然後她便閉嘴不言,微微作出為難的表情。
“命數上的事兒,我也只能看到一點,怪我才疏學淺,實在不敢說的太過具體,周嫂子要信就信,不信便不信了。”
沒錯,就是這麽一回事,要想兒子長高啊,你就別在西南呆了,本身你就是東北的,回東北豈不是好?
我讓你回老家,是怕你搬到四川,那更長不高!
再說了,我看你第一眼便看出你命中有個劫數,雖然你不是來問這個的,但我好心一并告訴你。
我這買一送一的服務還是不錯的吧。
周嫂子表情複雜,一來她覺得景畫能告訴她命中有一劫這件事,對她來說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另外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的命怎麽這麽悲催,本來就是遠嫁到季家村,如今卻又要回去投靠娘家人。
周嫂子稍稍嘆了口氣。
杏娘正準備安慰周嫂子幾句,周嫂子摸了摸杏娘的胳臂:“杏娘,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既然我來算卦的,就知道這卦有吉有兇。今日景畫姑娘慧眼識兇,我應該萬分慶幸才是。而且這對應之法景畫姑娘也提點了我。我只是一時半會難以消化而已。”
隊長家的那位表情複雜的看着周嫂子,周嫂子示意她淡定。就這麽短暫的眼神交流,被景畫再一次确認了這兩人中的貓膩。
周嫂子伸手往自己的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了兩張布票。杏娘定睛一看,啧啧不斷,“周嫂子,你這不得了啊,竟然連這種高級布票你都有。”
景畫更加确定,這布票肯定是大隊長家的嫂子給她的。
周嫂子說:“本來求景畫姑娘算命數,應該是準備更好的東西,不過眼下,這東西已經是我們家最好的了,不知景畫姑娘看得上看不上,畢竟以前你肯定見識過更好的東西。這裏我的一份心你先收着,今天你說的話我都會回去好好跟我家那位商量商量的,命中的劫數,這可不是小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怠慢。日後肯定日行一善來報答你。”
景畫點點頭,收下了周嫂子遞過來的兩張布票,然後将它遞給了杏娘:“娘,您先把替我把這東西收了吧。”
景畫想直接問隊長夫人要來算什麽,但是見隊長夫人非常沉得住氣,提也不提,心裏有點摸不準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正好這時候外頭修屋檐的漢子們似乎勞動結束,都去廚房喝夜宵粥去了,聽到響動,景畫說:“說這時候也不早了,兩位嫂子。要是沒什麽別的事的話。”
景畫決定以退為進。這時候隊長夫人終于開口了:“景畫姑娘,杏娘,耽誤你們休息了,既然陪着周嫂子來了,又聽到了這麽重大的狀況,我對我自己也有點擔心了,可否順便也問上一問。”
來了來了,景畫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景畫又看了杏娘一眼,杏娘朝她點點頭:“那你就順道給夫人看看吧。”
景畫說:“嫂子想問什麽?”
隊長夫人忙道:“我想問問,什麽時候能再生個兒子?我跟隊長結婚也這麽多年了,已經連生三個女兒,雖說隊長思想先進我夫妻二人感情也好,他說生男生女都是一樣好,但公婆那邊一直都不好交代…”
原來是為這事,弘揚科學男女平等的大隊長家,竟然也存在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殘留,怪不得她遲遲不肯說,還派了周嫂子來搞障眼法,問什麽莫名其妙的身高問題!
景畫見她面色潮紅,懷疑她已有身孕,便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果然是喜脈。
“嫂子,您這……”
隊長嫂子點點頭:“還沒到三個月,所以沒往外說,的确是有了。”
顯然連陪她來的周嫂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恭喜呀!”
杏娘也急匆匆的走到了隊長夫人身邊,安安穩穩地把隊長夫人扶着坐下,自己緊緊的坐在她旁邊:“好事兒,你又有喜了,大半夜的還是不要出來亂跑動的好,開頭三個月,穩定最重要。”
“杏娘說的有理,想不到景畫姑娘真的是樣樣精通,這醫生的活計你也幹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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