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喪病!馮小憐瘋踢鐵板變橘貓…… (1)
周扶一直不說話, 司馬衷很奇怪,他疑惑道:“你怎麽啦?”
低頭一見,周扶被他勒地直翻白眼、猶如死魚,險些背過氣去, 司馬衷慌了, 立刻松開周扶。
“大兄弟,你沒事吧大兄弟?!”
周扶面無表情的說道:“一月不見, 你段數上漲不少。”
司馬衷哈哈大笑:“我這不是見到多年未見好友激動的嘛,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一個多月沒見了!”
剛正經不過三秒鐘,司馬衷神神秘秘地開始叨叨:“聽說你娶皇後了?消息都傳來晉國了!”
“什麽消息?”
司馬衷擠眉弄眼:“你還給我裝,周帝沖冠一怒為紅顏,對周姬一見鐘情, 還為了她處死了自己身邊的神犬, 這些消息如今都傳得沸沸揚揚。民間到處都是你的風流韻事, 你會不知道?”
周扶一言難盡, 他拉過凳子與司馬衷相對而坐,向他解釋了如今周姬的情況。
神他媽老師是姜子牙?!
神一樣的妲己二號藥丸?!
司馬衷聽得目瞪口呆,仿佛世界觀都破碎了。
“我們所處的位面是低級武俠位面沒錯吧?他媽連姜子牙都出現了什麽鬼?那不是封神榜裏的人物媽?高仙魔位面的人這樣串場子真的好嗎?串場子送金手指, 還帶這樣玩的呀?”司馬衷語無倫次,他在這邊群魔亂舞比劃以發洩三觀破裂的震驚,這邊周扶淡定地喝茶吃瓜, 令司馬衷回過神來後恨地牙癢癢。
司馬衷狠狠拉扯周扶肉嘟嘟的臉頰, 将小家夥的臉揉得通紅, 他哼哼道:“你還真是氣運之子,男主待遇。哥跟着你混該不會像個男配一樣......”
司馬衷腦補了一下自己爹不疼娘不愛凄凄慘慘的一生。
“女主被你搶,我還為你擋刀送死,最後嗝屁在你懷裏,成為你升級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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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扶佩服他的腦洞,無語的說道:“你還挺會瞎扯。”
司馬衷入戲不過一秒鐘,他哈哈大笑,大方自然地說道:“不過我覺得我現在這劇本有點像反派劇本,你想啊!我們倆現在的關系別人都不知道!我又是那樣的人設,按你之前所說,日後還想掀起周晉國戰,那我們明面上就是敵對的。我又是如今晉國的幕後黑手,老晉王都被我架空了......”
越是說,司馬衷聲音越是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跳了起來。
“哎喲,我去!我就是等着男主來推的反派啊!”司馬衷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回事兒。
他心裏直樂呵,口中念叨有意思有意思。
“不過你娶只狗子為皇後,這是平生所見啊!笑死我了,”說完他反射弧極長地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滾。
周扶的唇抿着,他是有些生氣了。
“你先別扯我,周小史是什麽情況?”周扶一提到周小史,司馬衷不說話了。
低氣壓籠罩着司馬衷,過了一陣子,就聽司馬衷感嘆道:“随着時間的流逝,人終究是會變的吧?”
周扶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司馬衷幽幽嘆息,情緒低落:“我只是覺得,當年那個純白的孩子已經成長到了我不認識的樣子。既然他翅膀硬了,我還不如放手讓他去闖。”
???
“他怎麽成長成你不認識的樣子了?我這次過來就感覺你兩都怪怪的,”周扶說道。
“你可知,你平白無故挨一頓打,是小史的鍋?”
“我知道啊!”周扶點頭,“我本來不知道的,這次過來他突然向我道歉了。”
司馬衷搖搖頭:“若非知道你是他兄長,他如何會感到愧疚而向你道歉?”
周扶呆愣了:“兄長,什麽兄長?”
周扶不靠譜地腦補:難不成周小史還是周帝流落在外的孩子?這流落的也太遠了吧,竟然跑到晉國來了。
司馬衷對他說道:“你看看你之前在狩獵場的木牌可還在?”
周扶回過神來摸向自己的腰間,發現那塊木牌不見了。
“沒想到你現在的身份是周史郎啊?”司馬衷說道:“周史郎,就是小史的阿兄呀!”
周扶呆呆的,他想到剛才來時周小史就好像對他小心翼翼的,飽含着愧疚、溫情想要親近他的濃烈情感。
他有些結巴的說道:“可......可是周史郎已經死了呀!”
司馬衷愣了:“什麽?”
“你還記得咱們剛見的時候我剛送走了一個白面人嗎?他被三皇子用箭射傷,腿上踩上了淬了毒的捕獸夾,在我遇到你的時候,我剛送走他。”
周扶轉念一想:原來他就是周史郎的弟弟呀!周史郎死前托付自己若是遇到他阿弟要多加照顧。
周扶非常感激這個改變了他想法的白面人,周史郎是個好人,幫助他躲避晉三王子人馬的追殺,以身教導他白面人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類。
周扶心中決定:既然周小史是周史郎的弟弟,他承諾答應周史郎的臨終遺願一定會幫助他達成。
司馬衷宛如被晴天霹靂擊中,口中直說道:“完了完了。”
“你玩什麽呢?”周扶詢問。
司馬衷捂着頭,糾結的說道:“我因為之前查到小史暗地裏的動作,責怪于他時話說的有些重,可是我覺得我沒教育錯啊!”
就是如今與周小史的關系有些僵了。
“我原還想見到你能夠和他修複關系的。我想你既然是他哥哥,還能當當中間人緩和緩和。沒想到啊。這周史郎竟然已經死了。”
“等等,你與他吵架了?你不知道周小史是對你有多依賴嗎?”
“我正是因為感覺到他對我太過依賴了才想将他推遠一些。”司馬衷頹然說道。
“那麽你覺得,在以往的人生中習慣了依賴他人,如今讓他一個人能行嗎?”
司馬衷猶豫不決:“至少他現在的狀态該是一個人挺過來了,哎呀!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現在關系那麽僵,你說我要是再貼上去不是讨嫌嗎?孩子叛逆期到了家長不好好教育以後會養歪的呀!算了,我也拉不下這個臉。”
周扶真是對司馬衷無語了:“怎麽平時挺大方一個人突然之間就扭捏了呢?”
司馬衷小聲地對周扶說道:“其實我有些擔心小史,但是我現在不适合,要不你去出把力?”
“之前也是你說要帶着小史的,如今又把他遠遠踹開。”周扶埋怨地對司馬衷說道。
司馬衷一臉尴尬,“我原以為他會跟華夏歷史上一樣,是那種純白無瑕的性格,永遠不會與陰謀詭計有所交集,我也盡力保護于他,盡量不讓那些污了他的眼。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麽導致他的改變,令他會想要拐彎抹角來害你。我們是隊友不是嗎?我不能容忍對朋友動壞心思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叛逆期到了,想要把他扭回來。”
周扶其實并不會将人往壞處想,在周小史坦白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三王子闖進來并不是意外。
同時他心裏有些疑惑,司馬衷把周小史當自家孩子教育,可周小史并沒有把他當做長輩啊!這樣真的好嗎?
“其實還是要怪你這人設啦,你沒事老是端着你人設做什麽?”周扶疑惑道。
司馬昭一臉無奈:“誰想一直端着人設啦?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我要是在白面人之中,平白無故OOC崩人設,第二天總是會有懲罰的,我有一回拉肚子,差點拉虛脫,還有一回,口中味覺變得不同尋常,吃什麽都是苦的,我還能怎麽辦?在小史覺醒之前,我曾經當着他的面崩過人設,結果第二天我就瞎了,整整一周後才恢複視力!”
司馬衷頹廢的說道,對此周扶倒是一點都不了解。他關心的詢問道,崩人設的懲罰這麽嚴重嗎?
司馬衷點頭:“我曾經嘗試過崩人設,我不斷地在崩人設的邊緣作死試探,然後我發現在覺醒的人面前,崩壞人設是不要緊的,可是在白面人之中,一兩個或許還沒大的懲罰,人一旦多了,懲罰會更重。”
周扶一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說道:“快了,早晚有一天身邊的所有人都能覺醒。”
司馬衷說道:“但願如此吧。”
他轉口又道。“咱們還是說說小史,我現在真的不方便出面,還是要靠你。要不你就以小史哥哥的身份......”
“不行,”周扶說道:“我不會對自己人說謊的,即使這種事哪怕他一時不能接受,也還是要告訴他試試。要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總好過一個謊言,接一個謊言。”
說出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一直騙着總不是個事。周扶雖然自己是個大忽悠,經常出些歪點子,但是本性上,他絕對不會對親近的人滿口胡言亂語來瞎蒙騙的。
司馬衷見周扶堅持只能作罷。
“我之前來這邊,見着一個白面人女子,帶着四個婢女。”周扶一提這一茬,司馬衷抽抽嘴角。
“她呀,孟氏不是和我合作麽,塞給我的娘家侄女。”司馬衷翻翻白眼。
“她送你就收了?我感覺她好像......”
“智商不在線是不是?看上去很咋咋呼呼蠢兮兮的對不對?”司馬衷擠眉弄眼:“我可沒你那好運氣,娶個狗子當皇後。”
“你還調侃我了?她說她以後要做你王妃?”
“王妃不王妃還是我說了算,就算她成了王妃,無非也就當個擺設供着,我還沒饑不擇食到對個白面人下嘴。”司馬衷無所謂地說道:“我這後院各方人馬送來的奇怪人多了去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無所謂。”
周扶不和他扯這些了,司馬衷後院裏的事他也沒必要去管。
“你知道有什麽來錢快投入又低的賺錢法子嗎?我前幾日命人去研究了紙的制作,如今還在等候成果。”
司馬衷詫異道:“你才想到做紙啊?你早說,我這早就命人研究去了,你看,這些是成果。”
司馬衷作為現代人,到了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古代又怎會不竭盡全力去改善自己的生活呢?
他把書房的紙拿出一疊來:“你看,像這種白紙是平時用的,還有這種質地看上去很高大上一些的硬紙是專門用來賺那些人傻錢多之人錢的。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就是這樣,願意花大價錢去争面子。”
“如今消息傳遞落後,大周那邊沒有流傳也算正常,畢竟這些還只是我工坊這邊初步的研制成果。還有啊,我給你看樣東西。”
司馬衷轉頭,從架子上拿了一個盒子,他打開那木盒子,周扶見其中放着一個白白軟軟的小方塊,光滑如碧、潔白如玉,摸上去滑滑的,聞起來香香的。
周扶拿起那可愛的小東西,左看看右看看,暗暗猜測這是什麽?
“胰子?”
沒有相關的文字信息,周扶的腦海中無法跳出相應的知識點,他只能按照現有的知識猜測。
司馬衷見他毫無反應,詫異道:“你怎麽不激動啊?難道你們那邊已經被你搗鼓出了肥皂嗎?”
肥皂!
接收到這一信息,周扶的腦海中跳出來得到相關的內容。
司馬衷說道:“這東西很好做,古代最早的洗滌成分不外乎就是碳酸鈉和碳酸鉀。一個是天然湖礦産品,還有就是草木灰的主要成分。這裏的人已經用草木灰和天然堿洗的衣服。然後我讓下面人把豬胰腺,豬油與天然物混合制成塊,再添香料或者花瓣,就成了這樣。”
“我知道,”周扶接口道。
肥皂的發展在古代還有一些流傳甚遠的有趣故事,這些也一一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古埃及的一個皇宮裏,有一個菲尼基廚師不小心把一罐食用油打翻了,他非常害怕,趕快趁別人沒有發現時将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後再把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扔掉。那廚師望着自己滿手的油膩還想這麽多的油膩,不知道洗到什麽時候才能洗幹淨,結果他把手放在水裏輕輕搓幾下,滿手的油膩就被洗掉了。這是最早的肥皂故事了,雖然周扶不知道埃及是哪裏。
司馬衷嘆息道:“可惜啊,我對生物化學并不精通,如今讓手底下人去研制水泥,至今還是沒有頭緒,不然以後修路修房子都好弄啊!”
他提到水泥,周扶蹭地一下站起來了。
司馬衷吓了一跳,沖他眨巴眨巴眼:“你做什麽?”
“現代的水泥主要有粘土、鐵粉、石灰石、煤,然後根據原料的成分情況需要增增減減,如鋁礬土,粉煤灰等等,只是對如今情況并不适宜,我們現在的情況只能研制古代版的水泥,又稱為三合土。”
“你連這些都懂啊?”司馬衷驚喜萬分。
周扶臉上一紅,別扭道:“其實不是的。”他向司馬衷解釋了一番自己的大腦。
司馬衷終于知道,周扶竟還有這種技能。
司馬衷驚呆了:“周泰,你是活生生的度娘,不,度爹呀!”
“快,度爹,你果真是爸爸啊!快把你知道的報給我,”司馬衷雙眸發光,他拉過周扶,拿過紙筆激動的盯着他。
“你幹什麽呀?”周福一臉莫名其妙。
“我要試試你這度爹,究竟有多牛逼?”司馬衷深情地看着眼前的活人金手指,興致勃勃的說道:“來來,先拿一份三合土的配方。”
“三合土,顧名思義,是三種材料經過配制而得到的一種建築材料,三合土的材料為,泥土,熟石灰和沙。實際配比視情況而定。”
“有對應的比例嗎?”司馬衷詢問道。
此事周扶的腦海中紛紛亂亂,他提煉出最為重要的幾種比例告訴司馬衷。司馬衷飛速寫着,他越來越興奮,“早知道你有這能力,你早說呀,我這還有很多方案想要實施,但就是沒有配方。”
“還有□□、槍炮的配方,不不,槍和炮這些熱武器現在還不能出現,”司馬衷糾結地捂着頭狂搖,“算了,路要一步一步走,你報給我□□吧,用來炸山頭,開地都很好。”
周扶有些反應不過來司馬衷的思維,他這些跳躍的知識天馬行空沒有規律,導致周扶過了很久才能反映過來。
但是當周扶知道□□是什麽的時候時,他停下來,對司馬衷說道:“現在出現這些并不合适吧,一旦這些出現了,咱們兩國的國戰,可就不是小打小鬧了,會有重大傷亡的。”
司馬衷漸漸找回自己的理智,他點點頭:“也好。這些先壓後吧,那麽玻璃的配方呢?我知道玻璃就是純堿和石英。但是具體的配方還不知道,這是個撈錢的好方法呀,哦,對了,還有釀酒的配方!”
“對了最主要的是糧食!讓人民吃飽飯很重要。”司馬衷奮筆疾書,幽幽說道:“我感覺要是你在,便是創造出伏打電池都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那樣豈不是會讓工業化提前?”
司馬衷的思維跳躍,想到什麽說什麽,但是他一想到有些後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便只能按耐住越來越興奮的心思,徐徐圖之。
糧食,伏打電池,工業化!
“你先說說什麽糧食?”周扶忍着頭漲漲的感覺,艱難地問道。
“高産作物啊,玉米,番薯,這些都是番外之地有的,還有雜交稻種。”
雜交稻種!
“我們或許可以加快文明的進程,但是也不能做得太過火。”司馬衷理智地說道,他剛才雖然因為小夥伴的逆天能力驚地喜不自勝,如今卻是已經回味過來了:“有些發明創作,是整個社會自然進步的結果,我們不能拔苗助長,我們所要做的是逐步萌芽,埋下一顆種子,讓它自然而然的生根發芽。我認為,在此基礎上的先是解放生産力,然後是思想的開化,革新必不可少。你如果想要一個社會能夠快速的進步,首先思想要開放,知識要傳播,那麽紙墨水筆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以及如今這世家把控的現狀,你有想過?該如何打破禁锢嗎?”
周扶搖頭:“我為何要打破禁锢呢?我能夠讓他們為我所用。”
“你有沒有想過,革新與進步,能夠刺激更多人覺醒?”司馬衷一語驚醒夢中人。
司馬衷不可思議道:“你不能想着世家為你所用,若是豪強割據,那是天下大亂的前兆,文明進程會退化,一旦文明退化,于覺醒程度也不利你知道嗎?”
見周扶還是恍然的樣子,司馬衷無奈:“來來,我要好好給你上上課!”
司馬衷說的唾沫橫飛,不斷的給周扶洗腦。
什麽資本主義萌芽,什麽社會主義新制度?從經濟、政治、思想文化上不斷的分析,自古朝代的大致變化,以及現代的社會風貌是如何的?最終,司馬忠自嘲道:“哎,搞得好像我才是學歷史的似的,這些高中時候學的知識,沒想到竟然還記得。我有時候晚上做夢,還會夢到英語老師來問我要作業,那簡直是噩夢啊!夢中醒來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穿越到了古代。”
司馬衷深吸一口氣,将心裏醞釀起來的酸酸感覺給壓抑下去:“哎......人老了,就是容易感性。”
周扶越是聽他的形容,越是對她口中的現代文明心生向往。
究竟是怎樣一個開放的時代,能夠人民都識字,從老人到小孩都有保障,思想開闊,文明不斷進步發展。
“我大概知道接下去該怎麽整了,大致方向有了,”周扶喃喃道。
果然,來找司馬衷是正确的,他的思維跳脫了這個時代之外,他的眼光脫出了整個時代的局限。
周扶由衷的覺得相比起自己的技能,司馬衷才是阿媽留給他的最重要的金手指!
能和司馬衷做朋友真是太幸運了!
全然不知,司馬衷心裏也美滋滋地想着,能抱上度爹爸爸的大腿真是太棒了!
他們聊了許久,大多數是司馬衷在說,周扶在聽,偶爾挖掘周扶腦海中的新知識。
這一天将是周扶近日來最累最疲憊的一天,他的大腦有些使用過度,實在堅持不住了,他才對司馬衷說先回去了。
“今天說的有點多了,但是有一點你要牢記!”
“什麽?”
“所有的革新基礎是錢!革新的保障是法和軍隊,革新能否順利推廣是思想!”
“嗯嗯!”
司馬衷義正嚴辭的說道:“所以,錢最重要!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要牢牢記得。”
周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我記住了!”
周扶有些難受,還有點頭暈想吐。司馬衷知道他們聊的太久了,周帝那邊想必還有事兒做,他點點頭,“去吧,記得常過來。”
周扶回到住處後便昏睡了過去。
次日,周扶,理所當然的醒不過來,怎麽叫都叫不醒。
趙高急得團團轉。喚來醫官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趙哥怒極,處置了一批在醫務府混日子吃皇糧的庸醫,暴怒狀态下的趙高猶如被侵犯的地盤的雄獅,亮出猙獰的抓牙,逮誰咬誰?
趙高護着周扶就像護犢子似的。
周帝昏睡不醒,周王宮內籠罩着低氣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內侍執掌趙高,一直都是這樣心狠手辣,他是一把鋒利的刀,也唯獨周帝會将他當做軟綿綿的綿羊,在周帝身邊,他就是最忠實的忠犬。
趙高發起怒來也是六親不認,即便是張良他也是不放在眼裏的。可是如今周扶昏睡不醒又找不出原因,他只得求助于作為師兄的張良,或者幹脆差人去找尋姜聖人。
張良前來查看,發現周扶呼吸平穩有力,他糾結得對趙高說道:“你也是關心則亂,你确定你家陛下不是睡着了?”
趙高傻眼了,他小心翼翼的湊近昏睡不醒的少年,只見周扶酣睡之下呼吸起伏,偶爾還會有一兩個小呼嚕。顯然正沉浸在美夢中難以自拔。
趙高氣笑了,狠狠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口中輕罵道:這小東西又害我擔心。
周扶在夢中似有感應地蹭了蹭他的手指,趙高又心軟的不成樣子,直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客氣地送走了張良,半是心疼半是咬牙切齒的為周扶掖被角。
罷了。
他輕嘆一聲,如今陛下身邊确實助力過少,少年的努力他看在眼裏,他獨自撐着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務确實非常之累。趙高雖然能助他,将他身邊的一切管理穩定,卻到底受身份所限制,無法明目張膽插手朝堂大事。
趙高想了想,決定寫信給自己好友。也不知那生性孤傲的友人是否願意出世?
周扶醒來後只覺得精神飽滿無比,卻不想竟然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趙高的臉色。卻見趙高并沒有生氣,他瞧瞧地松了口氣。
趙高哪裏感覺不到周扶在偷看他,小心翼翼的,他舍不得責怪周扶,也知道少帝是為了什麽才會累倒。
他面不改色地向周扶彙報喜訊,告訴他貧民窟的紙張已經研究出來了,只是技術還等待進一步的改進。荊軻的要求比較高,如今紙張泛黃,還不到盡善盡美的地步。因此,匠人們正在不斷嘗試,周扶聽見喜訊,果然喜上眉梢。
他期盼着未來,也期盼着改變快點到來。
趙高見周帝剛醒來,便又要投入工作,只得無奈的陪他一起鬧。
他能怎麽辦?陛下上進他高興還來不及,唯有跟緊陛下的腳步,為他掃清一切障礙。
他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封信,想必不出兩日友人便能收到回複了吧。
周扶對趙高說道:“我們可以将紙頁分為糙紙和貴紙分批售賣,以及這些錢不能沖入司金處,必須另開一金庫。”
周扶興致勃勃的拉着趙高前去冷宮視察,“等有了資金,還是需要将這塊地給用上,有地不用荒廢着還不得浪費了,今日我們去冷宮探探情況,那裏面真是有許多瘋子嗎?”
他們路過西宮之處,卻見王诩抱着水盆跪在殿外,王诩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陛下。
她跪在地上絲毫不顯狼狽,恭敬地彎腰見禮:“臣女見過陛下。”
周扶應了一聲,奇怪道:“你怎會跪在這裏?”
“臣女做事不利,觸怒了太妃娘娘,”王诩低頭輕聲說道:“太妃娘娘近日有些身體不适,也許是心情不太好的緣故。”
“榮祖母身體不适?怎不差人告訴朕一聲?”周扶問道。
王诩謹小慎微、謹慎做人,她輕聲回答道:“也許只是不想陛下擔心吧。”
周扶不再多問,對王诩說道:“你先去陪着榮祖母吧,替朕盡盡孝心,轉告榮祖母,朕稍後有空便去看她。”
周扶說完後與王诩道別,趙高去吩咐人傳喚醫官來西宮。
王诩進入屋內,見着她榮老太妃就來氣,“誰允許你進來的?”
“太妃娘娘息怒,陛下知曉太妃娘娘病了,命人去傳喚了醫官,還命臣女代替他替太妃娘娘盡孝。”王诩低聲說道,規矩是一頂一的好。
這王家的女兒,到底是被王莽給教導廢了,木納愚笨不堪大用!
榮老太妃輕哼一聲,暫時放過了她,如此女子,即便入了後宮對皇後也不會産生威脅,她側頭克制不住地咳嗽個不停,大宮女為她拍背順氣。
王诩悄悄舒了口氣,默默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蔡倫,是掖庭出身的一個小太監。
他年少時長得還算清秀,因家中長輩犯事獲罪而受到牽連,幼年被充入掖庭受了宮刑。很是吃了一些苦頭,但之後他運氣極好,否極泰來地被先帝時期的婉妃娘娘看上留在身邊伺候。當個讨人喜愛的小寵為婉妃娘娘逗樂解悶。
只是好景不長,此後婉妃娘娘觸怒先帝、謀害皇嗣,被押入冷宮。因從高處跌落于泥潭,婉妃娘娘不久便承受不住瘋了。
蔡倫感恩于婉妃娘娘曾經對她的照顧,便回饋舊主,照顧瘋了的婉妃整整十年。
他望着冷宮中高高的宮牆,不知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他想要出人頭地,急切地想要改變現狀。
他苦心鑽研幾年,将草木與樹皮為原料,混合成紙的配方,一切都親力親為做實驗。在艱苦的環境中,他磨練了心性,今日終于是成了。
蔡倫看着那挂在院中的挂幕,挂幕上是從池中撈起的潔白宣紙。激動難當。
他聽到身後有人詫異的詢問,轉過身來,見一錦衣少年帶着一侍從站在自己身後,贊嘆而吃驚地望着那潔白如雪的紙,蔡倫知道,機會來了!
這少饒有興致的看着挂在院中的成紙,眸中異彩連連。
“這紙,是你做的嗎?”少年詢問道。
蔡倫跪在地上磕頭,“回貴人,這紙是奴婢研制多年所改良的成品。”
能一眼看出這是紙,這少年的身份必定不會低到哪裏去,冷宮中消息閉塞,平日裏根本不會有貴人路過此地,因此蔡倫無論如何都要盡力表現,機會不等人,錯過了此次,日後再要冒頭可就難了!
蔡倫有些激動,若是這少年是皇子那再好不過,若不是,其家中長輩也定然身居高位,只需這誤闖入冷宮的錦衣少年向家中長輩美言幾句,他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蔡倫相信,他苦心鑽研的新技術必定能夠帶來朝野的一片震動。只是不知這少年是何身份?蔡倫恭敬的低頭,視線落在少年腳上的靴子上,這靴子秀着絲絲金線,刺繡手藝精妙絕倫,蔡倫總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這靴子。
“你叫什麽名字?”少年走到他身邊,和顏悅色地詢問道。
“奴婢名為蔡倫,是冷宮的灑掃宦官,”蔡倫老老實實回答道。
聽到他的話語,少年愣了一下,尤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你是蔡倫?”
蔡倫茫茫然,他一個小小的宦官,怎會有貴人知曉他的名字?難道十年過去,外頭有什麽貴人與他重名了嗎?
“你是如何進冷宮來當差的?”少年詢問道。
“奴婢原是婉妃娘娘的貼身小侍,”蔡倫說道:“婉妃娘娘觸怒先帝被發配冷宮至今已是十個年頭。”
那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對蔡倫說道:“先帝在位九年,你所說的婉妃娘娘,是太先帝過世前最年輕受寵的那位妃子吧?”
聽他提起太先帝,蔡倫驚覺時間流逝,他在冷宮這十年,外頭卻已經換了兩位周帝?!
“你可否帶我們去見見這位婉妃娘娘?”少年扶起蔡倫,詢問他。
蔡倫遲疑了一下,對少年說道:“小貴人,婉妃娘娘時而清醒時而瘋癫,清醒時抱着枕頭口呼孩兒,瘋癫時更會爆起傷人,奴婢唯恐婉妃娘娘發瘋之下傷到了您啊!”
“無礙的,你帶我去便是,”少年擺擺手,讓他帶路。
蔡倫還需依靠眼前的貴人,他不敢多加反駁,只能帶他去到婉妃娘娘的住所。
周扶與趙高跟着蔡倫進入冷宮,他與趙高以視線交流,心中糾結不已。
這剛借用了華夏歷史上的造紙配方,荊軻都已經下手去研究了,如今倒是好了,人家正主竟然出現在了眼前。
哪怕是個白面人,那也是蔡倫啊!造紙界的開山鼻祖,後人稱之為“紙神”的蔡倫!
冷宮之中空曠無比,偌大的宮殿黑壓壓烏沉沉的,殿內沒有照明工具,陰暗潮濕。大殿之中有蛛網密布,灰塵不斷。
蔡倫帶着他們走過了幾個隔間,來到了一間屋子。乍一看這間屋子之中還算幹淨,顯然經常有人打掃,家具還算齊全。
屋內有個婦人,手中抱着枕頭,喃喃自語:“孩兒乖乖睡,孩兒乖乖睡。”
那婦人将這枕頭當成了孩兒,不斷的撫摸她,哄她睡覺。
仔細觀察,婦人神色迷蒙,眼神沒有焦距,顯然是瘋得失了神智。
“如今這冷宮之中還有幾位娘娘在世?”周扶詢問道。
“回貴人,原先冷宮之中本有十幾位被廢的先……太先帝妃嫔,其中兩位年事已高相繼過世,另有八人,于兩年前一同自盡于懸梁殿了。”
那幾位娘娘約好了一起自盡的事情震驚了所有人,那幾日冷宮之中陰氣沖天,他們這些為娘娘們收屍的小侍都害怕地直哆嗦。
“一同自盡?”
蔡倫點頭,少年身邊的侍從接口道:“此怪事奴婢也有耳聞,據說是商議好的,先帝曾以為這是謀殺案子,派人調查沒有結果後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現在還剩下幾位?”
“除了太先帝的妃嫔婉妃娘娘在當時逃過一劫,另還有一位是陛下,不,是先帝的妃嫔,也是瘋癫之人,只是此女……”蔡倫一言難盡地說道:“此女是先帝時期的妃子,因受他人迫害破了身這才被壓入冷宮,當時她便瘋了,至今已有三年。其容色說句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帶我們去見見她,”周扶想着,若是要安置兩個瘋子,他倒是可以在宮裏單獨圈出一塊地供養她們,冷宮這塊地與其廢棄着,不如廢物利用的好。
這位瘋了的女子,年紀約莫在二十上下,曾經是皇後身邊的侍女,後來被先帝看中躍上枝頭做了鳳凰,然而在承寵的前一晚,她被人設計與大皇子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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