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可憐!韓非被白嫖上賊船!

“你的同窗?”周扶驚訝道:“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龐涓未死, 不便提起,如今事了,奴婢便寫信給他,希望他能出仕為陛下分憂, ”趙高解釋道:“少時我曾在稷下學院求學三年, 有一至交好友,名曰韓非, 其天資過人, 學識見識都不差的,說句學富五車、貫通古今都不為過。”

“韓,韓非?!”周扶驚呼道:“他可是荀子的學生?”

“恩師荀況,是稷下學院的聖賢之一,”趙高點頭。

“稷下學院又是什麽?”周扶對這個世界的構成懵懵懂懂, 不知這學院是哪兒冒出來的。

“稷下學院, 是百家争學之地, 有莊周、老夫子、墨子三聖人坐鎮, 齊下有八賢者。”趙高向往道:“學院坐落于千裏之外的世外之地,”

又是本世界自行演變形成的地方,周扶苦思冥想:“你這麽說朕好像還有些印象, 老師也是聖人學者,朕聽老師提到過他與老夫子因理念不合大吵一架後便分道揚镳,從此因為怄氣, 各自認為自己才是正确的那個, 都想要培養出優秀的學生勝過對方。”

“只是與老師不同, 老師至今只收了三位徒弟,精心教導,而老夫子門下卻足有三千弟子,其中才學過人者數不勝數。”

“陛下,跑題了,”趙高涼涼道:“奴婢這友人已經到了周王都,陛下是見還是不見?”

趙高心想,費盡心思給你挖人過來,要是不見,那他可要打這小孩兒屁股了。

當然趙高也知道,少帝一直都很給他面子的。

果然,周扶早就在聽到韓非來周時就興奮上了。

簡直神一樣的關系網,趙高同窗好友竟是韓非,這世界并沒有韓國,周扶還以為被和諧掉了呢,沒想到國家沒了人倒是冒出來了。

韓非都來了,李斯還遠嗎?這不正在為修補周律煩惱了,一下子來了個法學大家,周扶心想自己運氣怎麽那麽好呢!

“只是陛下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那友人不善言辭,”趙高提前給周扶敲敲警鐘,他也暗暗憂心,韓子最大的缺陷就是口吃,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被恩師糾正回來沒有?

趙高猶豫着還是給周扶提了醒:“韓子他,說話有結巴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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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華夏歷史上韓非在戰國晚期懷才不遇,一直不受韓王的待見,只因他患有天生口吃的毛病,他的滿腹經綸都說不出口,推銷不出去,韓王也不樂意聽他結結巴巴的說話。

周扶想了想,人是趙高舉薦的,他直接給封個高官也沒什麽,就是等進了職場會因為口吃的毛病被不知曉他才華的人鄙視,人都是直觀動物,空降一個高官也就算了還說話不利索,肯定心裏會不開心,到時候韓非受欺負,也可能連累趙高名聲也跟着不好。

“我想想還是不要直接大咧咧召見他比較好,”周扶想想接下來他本來就想建一個商定周律的研究組,韓非倒是可以隐在幕後出力。

趙高還以為少帝又要玩什麽幺蛾子,他無奈道:“陛下,奴婢這位友人為人耿直。”眼下之意讓周扶玩的時候悠着點兒,禁不起他玩的,別把他友人吓跑了。

而且他這友人着急起來結巴會更嚴重,以往與他辯論學術時候趙高耐心超好,等着他慢慢訴說自己的想法,也因此韓非與趙高的友誼很深。

周扶無辜道:“朕什麽時候做過不靠譜的事情了?朕不就是想他既然苦于口疾,不若以筆代口,一上來封大官也不太好。”

“奴婢沒讓您給他封官呀,”趙高黑線,糾正周扶的思想:“都說任人唯親不好,陛下選人,該是唯才是舉才是,而不是親近之人推薦便随意封官。”

“嘿,你還叨叨上了,這人不是你舉薦的嘛?”周扶嘟哝一句,轉口道:“好了好了,咱們私底下去見見他,別直接從正南宮召見,大咧咧暴露在衆人視線中不太好。”

趙高詫異道:“您政務處理完了?”

“處理好了呀!”周扶表示他這效率,神思敏捷,手速賊快的!

“怎會這麽早?平時不還會研究研究奏章裏有哪些樂子嗎?”趙高不止一次吐槽周扶看奏折的壞習慣,每次處理完以後再翻來翻去看,總能發現笑點,還引得他憋笑憋的難受,害得他如今都不能直視那些朝廷重臣了。

“今日這麽賣力,您該不會早就想出宮了吧?”趙高懷疑道。

“我,有錢啦!”随着紙張熱賣,周扶的小金庫發財了,除了貧民窟發展用的資金,財富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入。

“所以?”

“有錢了,當然要出去花錢啊?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順便,順便去拜訪一下你的友人韓非。”

趙高好笑地搖搖頭,挑了足足十人大周暗衛跟随其後暗中保護者,再囑咐禁軍随時待命等候暗衛調令,等一切安全因素都安排好,這才緊緊跟着周扶出宮。

周扶換好衣服,對趙高說道:“這次出去不能走冷宮那頭了,廢街那邊垃圾堆太多,很難跨過去。”

“可以從平時采買之人進出的側門出去,”趙高說道。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周扶蹑手蹑腳地東張西望,做賊心虛的模樣特別逗趣,趙高都被他惹笑了。

“侍從守衛都是自己人,陛下随奴婢來,”趙高失笑,拉過趴在牆邊探頭探腦的周扶便往側門走。

韓非剛到的周王都沒多久,他在近郊租了一處院子,書童為他清理出可住的地方,洗去一身風塵後合眼睡下,第二日醒來精神滿滿。

韓非并不着急去尋趙高,如今鷹鸠已經将書信送出去了,想來不用多久便能有回複。

他坐在院子中,沏上一壺茶水,以黑白雙子相搏,一派怡然自得。

書童疑惑不解,先生來周王都不是受友人之邀前來入仕的嗎?為何絲毫不着急去與友人重逢,也沒見先生練習說話。

奈何韓非做事一直悠哉悠哉的,書童幾次欲言又止,見其沉浸在棋中也就沒再打擾。

臨近午時,院門處傳來敲門聲。

“奇怪,先生剛到周王都,怎會有人前來拜訪?”書童口中嘀咕着,前去開門。

“誰啊?”小書童拉動木欄,将那厚重的院門費力拉開,卻見一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門外,錦衣華服,巧笑嫣然,身邊跟着同樣穿着貴氣的青年男子。

“請問韓先生可在此屋居住?”少年有禮貌極了,雖是一身矜貴,卻并不盛氣淩人。

小書童回答道:“韓先生是在此處,來客是誰?可否等小童前去通報?”

“你便說是友人拜訪,”青年男子對小書童說道。

他們在門口等了幾息,那小書童嗒嗒嗒地跑來,為他們将大門開至最大,“失禮了,兩位請進吧!”

韓非收攏了棋盤,面帶期待地望向來人。

來人身姿修長挺拔,五官俊秀,他就站在那邊,好似有一種無形的氣場,疏離而矜持,只是如今他經常面無表情震懾衆人的臉上帶着一抹微笑,不是趙高是誰?

只是趙高身邊跟着一少年,那少年眨巴眨巴眼一直盯着他看,滿滿都是好奇,炯炯有神的目光令韓非不可忽視,他向那少年輕笑一下,對趙高說道:“怎,會來此?”

“太久沒見你了,來看看你變了沒有,”在舊友面前趙高不會像平時面對旁人時那麽鋒芒畢露,說話也幽默不少。

“聽,聽聞你在宮內,做執掌,是何故?”以韓非對趙高的認識,他這位至交是傲骨天生的才子,平日裏都瞧不起那些媚上鑽營的小人,他原以為好友會是入身朝堂施展才華,沒想到他會混到後宮當內侍去。

為奴為婢,到底是身份低了一層,與朝中官員身份不同,失寵時受欺淩壓迫,得寵時受人眼紅唾棄,韓非怎麽都想不通,以好友孤傲的性子怎會混成了內侍執掌?

“此事說來話長,”趙高并沒有韓非想象中的自嘲或嫉世憤俗,他成長了許多,脾氣也平和圓滑了許多。

“進屋去說,”韓非将他們迎入屋內,小書童乖巧地為他們端茶倒水。

“陋室粗茶,不上大雅,”韓非對他們說道。

“韓子說話進步許多了,”趙高笑了。

“只,只能,說短句罷了,”韓非搖搖頭,“這位,公子是......”

趙高看周扶朝着他擠擠眼睛,心中會意,他對韓非說道:“小貴人是王家子侄,我出來時路上遇見的,小家夥離家出走倒是累得陛下跟着擔心。”

周扶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聽趙高污蔑他離家出走頓時瞪圓了眼睛,趙高面不改色的喝茶。

聽到是王家子弟,韓非沒有多想,他與趙高聊了起來,自始自終周扶都乖乖的沒有插嘴,任他們敘舊。

時間悄悄過去,周扶出神發着呆,在腦海裏描繪自己未來要做的事情大綱。

卻聽韓非皺眉苦惱地說道:“韓非,如此可能入,陛下之眼?”

“可以啊,比想象中好多了,”周扶發着呆,還以為在叫他呢,也沒有多想便理所當然地順口回答道。

完了屋內一片寂靜,三個人齊刷刷地盯着他看。

啪——

小書童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周扶很奇怪,不是你問我的嗎?這麽震驚做什麽?

趙高無奈道:“韓子剛才是在與我說話。”

周扶茫然:“不是在問我嗎?”

韓非反應過來,他立馬站起身來:“您,您是陛下?”

“我我我,我是陛下,”周扶被他這麽大反應弄得一僵,也跟着結巴說道。

“您,您怎會與,與高一起,吾,吾何德,勞煩陛下。”

周扶小動物般炸毛地警惕盯着他,緊張兮兮地跟着說道:“我我我,我,我就是好奇趙高的好朋友,又是韓非我就......”

“你們做什麽呢?”趙高左看看右看看,憋笑憋地肚子抽筋,韓子口吃也就算了,怎麽陛下都被帶着口吃了?他的陛下怎麽那麽可愛!

“好了好了,都別激動,”趙高安撫完了左邊,安撫右邊,搖頭失笑:“慢慢說,別急。”

周扶撫了撫自己胸口撲通撲通跳的小心髒,緩過氣兒來:“吓死我了。”

趙高恢複了面癱臉死魚眼,陛下這麽不給力,他想給陛下造勢都不行,也不知好友會不會覺得陛下不靠譜,這要是因此損失一個勞動力,那可得不償失了,他好不容易才将韓子給忽悠來的!

然此時韓非則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扶,他并沒有立刻跪拜陛下,也沒有見陛下少年稚嫩而輕視,反而結結巴巴地向周扶詢問道:“陛下可知,如,如何能使,天,天下順?”

“天下順?”周扶愣愣的,他不會拽古言,不過他估摸韓非是問他怎麽才能把天下治理順暢,周扶的回答直白而簡單:“依法治國,以德治國,量刑定法,執法必嚴。”

韓非愣了,他的意思是如何才能令天下歸順,然而陛下似乎理解錯方向了,不過少年給他的回答也出乎他的意料,令他放下之前的問題,轉而問道:“法,法治又,又德治,豈非,相違背。”

“不會啊,”周扶早已被司馬衷洗腦洗的死死的,一根筋地說道:“依法治國是最根本的治國方略,以德治國是在依法治國的基礎上對人們的思想道德提出的更高要求,前者屬于政治建設,後者則是精神思想建設。”

沒錯,現代社會的華夏,便是以“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為法治的方針,全面治理,将國家打造成全面強國的!

“原來如此,竟,竟可如此,釋意,”韓非恍然大悟,感激地說道:“謝,謝陛下,解開韓非,多,多年疑問。”

韓非師從荀子,然而荀子卻是儒家學者,其思想多見如儒家學派,他與其餘儒家聖者不同的是,在他的主張上,宣揚的是人性本惡,強調後天環境和教育對人的影響。

然而韓非,則在繼承自荀子後又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法家。

他時常心裏也會有疑惑,因為儒家推崇的仁政與法家的嚴肅是有沖突的,他一度認為,唯有“以法為教”,民衆才會順從,社會才會安定,帝王的通知才能鞏固。

“那,那,陛下認為,若要如,如何,讓,讓天下歸,歸順?”韓非有個比較嚴重的毛病,他一激動,情緒越是起伏,結巴的越是嚴重。

若是平時,心如止水,惜字如金地說話韓非還能糊弄糊弄別人,一旦說了長句子,或是與人辯論時候便控制不住。這也是韓非為什麽在學院中好友不多的原因,至今唯一的交心至交也唯有趙高一人,只因當年的趙公子雖然為人傲氣,可非常敬佩有真才實學的人,更能耐得住性子。

而周扶,恰恰是耐心足夠的好孩子,別人話沒說完之前他會因為禮貌而一直傾聽,也因此,雖然他看上去又小又稚嫩,韓非卻對他好感大增,要知道,韓非理想中的君王可不是周扶這樣的。

在華夏歷史上《韓非子·人主》上便有記載,“萬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諸侯者,以其威勢也”。

但是,韓非問的是如何讓天下歸順,以大周分封制之下的諸侯割據現狀,韓非的想法無疑是超脫時下的理念。

周扶知道,華夏歷史中,韓非是主張中央集權的,《韓非子·主道》中就提到君王應該用各種手段清除世襲的奴隸主貴族如“散其黨”、“奪其輔”,同時選拔一批晉國實踐鍛煉的官吏來取代他們。

韓非的理想在華夏的戰國時代看來,太過前衛了,也太空乏了,他沒有提到實際的操作,是理論上的巨人,實踐上的矮人。而他的這些主張,直到幾百年後的華夏隋唐時代才漸漸實現。

幾百年的變遷,周扶笑了,帶着年輕人的幹勁和輕狂:“以錢為基,以兵為武,以思為輔。”

短短十二字,其中蘊含着思之不盡的大智慧。

韓非原是想聽到周扶說想要收回諸侯權力,雖然他心裏也知道以如今的形勢恐怕是不太可能,可他順着周扶的話語散發思維去想象,竟是又給他指明了另一條道路。

但是!

韓非看向周扶的目光不由帶上糾結,少帝回望,眉眼彎彎,兩側臉頰邊笑出一雙酒窩來。

不應該說是以法為基嗎!錢是什麽鬼!

韓非在心裏吶喊。

周扶表示,錢是萬人迷,人人都愛她丫!有錢做不了所有事,但沒錢所有事都做不了。

韓非看向趙高,卻見趙高看天看地裝傻充愣。

韓非暗暗磨了磨牙,他覺得自己任務重大,他必須要糾正君王這種唯利是圖,以錢為基的想法!

“先生精通法學,朕欲請先生為門人謀士為朕出謀劃策,統大周新律,不知先生可否願意?”

并不授官,而是請為門人謀士?

韓非驚訝極了,要知道,門人謀士,與在朝官員身份又有所不同了。

門人謀士,只對主君一人負責,算是親信,更不必與雜七雜八的人打交道。

這對于韓非這種苦手于社交的情況是最好的安置了,就是不給官職又有點像是白嫖了人家。

周扶才不嫖人家,周律,要補!朝廷職位,要改!周扶打算成立一個暗搓搓的小組織,用于研究讨論,将大周的固有官職徹底掀翻重建。

至于安置在哪裏,“要不就去勤學殿閣吧!”周扶看向趙高:“反正師兄放一只羊也是放,趕一群羊也是趕。”

#牧羊人——張良#

羊·韓非不明所以???

韓非走馬上任,領了個閑職便進了周王宮。

他還有點蒙圈,這,這就完事了?

陛下怎不測試他能力?

陛下怎麽不聽聽他的想法?

韓非糾結地想到,陛下靠不靠譜啊?

趙高看了一眼輕易就進套的傻韓子,心中欣慰:還好,吾友還是那麽純粹。

多年過去,我朋友還是那麽傻白甜,真高興啊!

周扶與趙高告別了韓非,去做周扶這次真正想要出來做的事情。

他們來到了蘭沁園,正巧是趕上一出好戲。

蘭沁園近日因賣紙一事大出風頭,同時也惹了不少人紅眼,其中也包括了那些盯上了造紙利潤的餓狼。

蘭沁園沒有身份貴重的幕後老板,戲班長一直以來都小心謹慎地做人,此次願意接受周扶與他進行交易,也是想到他們在周王都混的差不多了,賺了這一票就走。

他哪裏想到,想搞蘭沁園的肮髒權貴們什麽都做的出來。

比如毛氏,他們雖然家族勢力比不上王家那麽大氣,可到底也是新興家族,家族經營的青樓産業一直以來都生意紅火,自從蘭沁園開始售賣紙後,好戲場場爆滿,被拉走了不少客人。

毛家要整垮蘭沁園也不難,即使有燕王子護着又如何?青樓管事冷笑一聲,命手下的姑娘在晉大王子來尋歡作樂時,向他提議一茬蘭沁園有個男扮女裝的絕色戲子,以晉大王子的脾性,還不得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晉國大王子,前一陣剛被關了一個月,還養了一陣子的傷,據說是因為尋歡作樂觸犯了律法,被陛下罰的。

晉大王子也是憋壞了,如今可算是能夠來尋香竊玉了。

他聽見花娘子說蘭沁園有個畫了妝容後絕色妩媚不下于花魁的伶人,頓時便起了心思,想要去一探究竟。

晉大王子到時,正逢蘭沁園最後一幕戲。

殷商國破家亡,飾演傾城妖後妲己的優憐以身殉城,其妝容之美豔,色彩之絢麗,身段之妖嬈,輕易便捕獲了晉大王子的心。

晉大王子瞧上了這伶人是他有福分,他舔舔唇,名身邊的侍衛去将那伶人請過來與他喝喝酒。

好戲散場之後,晉大王子也沒有走,他吃着瓜果,心中隐隐期待興奮。

他不僅要優憐陪他喝酒,還對他動手動腳,笑呵呵地摟過他的細腰,相親相親幾下。

優憐惱羞成怒、費力掙紮:“王子自重,優憐是良家子,賣藝不賣身!”

“你叫啊,”晉大王子樂呵呵的,“性子還挺火辣,我是晉國王子,周帝都要給我幾分顏面的,你還想反抗?乖乖與我回去,莫要逼着我用強。”

優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都是氣的,他看了一眼焦急勸阻的戲班長,暗暗咬牙:別逼他,他可是練家子的!

“如今這兒也沒人了,說什麽王子自重呢?跟我走吧,”晉王子嚣張地壞笑,他是許久沒碰別人了,渾身都難受的緊,庸脂俗粉他玩膩了,如今又不想去上次那家好玩的,免得遇到勤王世子遭他黨羽嘲笑。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晉王子咬牙切齒,對這大周的權貴子弟尤其是勤王世子那幫子纨绔恨地牙癢癢。

晉國大王子來大周,是不想在他二弟手下讨生活,父王事事都順着司馬衷,還給他朝政實權,讓他這個大哥覺得很沒面子。

然而想到二弟那羅剎模樣,晉大王子又吓得瑟瑟發抖,根本不想回去。

“大王子莫要如此嚣張,快讓人去通知官府。”戲班長見勸阻不達,冷下了臉,無論如何這戲班裏的人他都要保全住,否則連手下人都護不住,日後誰願意跟着他混飯吃?

“伶人卑賤,即便你們鬧到官府去,你們以為他們敢拿本王子怎麽樣嗎?”晉王子見優憐不敢反抗,變本加厲去揉搓他腰線以下,邊動手邊叫嚣道:“我是晉王子,關系到兩國邦交的大事,你以為官府會為了區區伶人來大動幹戈?”

優憐也冷了臉,死死扣住晉王子的手腕,“大王子是一心要強迫優憐了?”

晉王子早已好了傷疤忘了疼,大周打他那大板子生怕把他打死了,墊上了厚厚的布,他沒修養多久就好了,就是被關的那一個月摸不着美人,怪沒滋味的。

蘭沁園戲劇結束,已是散場的時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王子命屬下将那些觀望他動作的看客驅趕走,他倒要看看,這戲班子憑什麽和他對着幹,就憑燕國那醜人王子?

大王子的随身侍衛來到門前,對着準備進入門內的少年與青年驅趕道:“走走走,這兒已經被我們大王子包圓了,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

趙高皺眉,一把抓住了他随意驅趕拍向少年的手,那侍衛手腕幾乎都要被捏斷了,劇烈的疼痛促使他嗷嗷叫出聲來。

與此同時,晉大王子也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卻是優憐忍無可忍,一個手肘向後用力捅向了晉王子的肚子,那王子疼得冷汗直冒,彎下腰蹲着滾到了地上。

邊上侍衛見狀大喊一聲“放肆!”紛紛圍上去抓住優憐。

晉大王子大怒,疼地口中嘶嘶抽氣,他艱難地怒吼道:“給我拿下,我要這賤人好看!”

“你要誰好看呢?”趙高将門口那侍衛踹到地上,與周扶一起走進戲場,見戲班子衆人與晉王子呈對峙之勢,冷冷打斷了晉王子的話。

晉王子一頓,惡狠狠地看向他,“你又是什麽東西?”

趙高語塞,顯然這晉王子沒認出他來,他看向周扶以示詢問的目光。

周扶說道:“大王子莫非忘了陛下布置的任務?你不好好體察民情,跑來戲園子瞎胡鬧,是不怕大周朝廷問罪了?也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削了你的頭銜?”

晉王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心裏暗想此人是誰,怎會知曉如此多的內幕。

他見這少年精致可人、眉眼如畫,心裏只覺得有個什麽在撓他似的,然而這少年卻紮手的很,他在沒弄明白對方身份前可不敢去觸那些世家子弟的老虎噓。

他提到的任務,晉王子是讓屬下操刀寫的,自己整日裏混日子,可他到底如今在周人底盤,周帝的威懾令晉王子還是有些懼怕的。

然而晉王子一點不慫,說白了,他不過是要個卑賤的伶人,用得着那麽大動幹戈?

晉大王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又是何人?憑什麽在此叫嚣!”

周扶沒想到他還倒打一耙,小心思懷懷地冒起了泡泡:“我?我是秦人,你說我是誰?我聽說貴國國君死于非命,你那父親死了,你卻還有心思在此尋歡作樂,真是畜生不如。”

晉王子宛如被雷劈中,不可置信大叫道:“你說什麽?!父王死了?怎麽死的?”

趙高倒是不知道晉王死的消息,他想可能是周扶早上批閱奏書看到的,也沒當回事。

周扶冷哼:“新任晉王已經繼位,便是你弟弟司馬衷,不信你回去使館,沒多久消息就會傳到你那。你還不快去為你父王守孝?”

晉大王子愣住了,仿佛天塌下來一般,整個人都灰白了不少,口中喃喃道:“父王死了,父王竟然死了,他死了我怎麽辦?”

晉大王子想到子未來要在司馬衷這冷面煞神手底下讨生活,只覺得生無可戀。

晉王子失魂落魄地匆匆走了,他急于去探查周扶所說的消息,心裏隐隐有個希望,希望周扶是騙他的。

他心裏對秦人也有所忌憚,秦人彪悍善戰,國土一側相鄰燕國,另一側與晉國相交,如今秦燕暗地裏一直在摩擦之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放在面上說而已,也許哪天秦燕勢必大戰一場。

“多謝小貴人,”戲班長真心地對周扶道謝道。

優憐拍拍自己身上被弄散亂的衣服,只覺得被摸過的地方惡心極了,恨不得立刻去洗個澡,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被狗咬過的感覺了。

優憐暗罵一聲那晉王子,感覺自己真是倒黴!

“多謝貴人救命之恩,”優憐說道,按照他的性子,若是晉王子再三挑戰他的底線,可能會被他打死,到時候犯了案子,可不得要人命了嗎?

“救命之恩不至于,”周扶搖頭,他問戲班長:“你們之後有何打算?我看那晉王子的架勢,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戲班長抱歉地對周扶說道:“小貴人,這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我們可能會盡快離開周王都,另尋地方謀生。”

“離開周王都?去哪裏?”周扶詫異道。

“我們戲班走南闖北,這裏的人各個都有一手拿手的技藝,只是戲子地位低賤,以至于居無定所,時日久的,能待個半年一年,時日短的,兩三天便要換一處。”戲班長苦笑道:“大周先帝時期經歷的天災至今沒緩過氣兒來,也就只有王都附近的城鎮還有人來聽聽戲,再遠一些的,連溫飽都成問題。”

聽了戲班長的話語周扶一瞬間的怔愣,他所處的周王都是大周最繁華的地方,而再遠一些,情況會更糟吧?

周扶想到周皇陵外的鄉村,想到那破敗的矮屋與蒼老的婆婆,還有如今養豬養的熱火朝天的劉邦,有一個想法漸漸在他腦海中形成。

“你們要走,可是要将這院子賣掉?”周扶詢問道。

戲班長點頭,他遲疑道:“貴人是想要買下這院子嗎?”

周扶沒有給戲班長答複,他轉而看向優憐,對他說道:“我看你身手不錯,反而像是個練家子的,不單單是個伶人吧?”

優憐輕笑,他的情況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他招呼他們坐下休息,将他的情況娓娓道來:“像我等以演戲為生的,自然要勤加鍛煉,我出身于音律之家,自小學的謀生手段便是這些。”

不,或許要說是他熱愛這些,他愛音律,愛操琴鼓築,愛演戲唱戲,只是以時人對奇淫技藝的鄙夷,在這條路上他行走的孤單又艱難。

父母過世後,他舉目無親,辭別鄉裏想去找尋新的突破,四下流浪,最終在這戲班裏找到了同好。

然而優憐不便将這些說出口,周扶只是對于他的身手有些疑惑罷了。

“你可有興趣脫離賤業?”周扶問道。

“我苦練數十載武藝,為身體柔韌吃盡苦楚,為的就是探索舞之極致,然而至今沒有達到想要的巅峰。”優憐堅決地拒絕了貴人疑似征辟的話。

沒想到啊,眼前這個還是個古代版的民間藝術家!

只是如今的世道,對伶人要求苛刻,且地位低下稱之為賤業,伶人多被視為奴隸或供人享樂的玩物,那些醉生夢死的貴人們對這種藝術類的沒有欣賞,有的只是權勢壓迫之下的肆意玩弄。

大周,精神文明實在太匮乏了,那些自以為風雅的世族、讀書人還遠遠沒有華夏歷史上以琴為雅的心懷。

“如今我确實能夠買下你們這戲園,”周扶說道:“按照你們之前所賺的利潤,确實足夠你們揮霍一陣子。”

戲班長連連點頭:“此時還要多謝貴人。”

“免了,我也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周扶對如今戲班面臨的形勢有了大致猜測,他對戲班長說道:“你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大周最繁華的地方就是這裏了,其他國家,你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面臨同樣的問題。”

優憐說道:“沒有名氣,我們就得餓肚子,有了名聲,我們又會被盯上。”

戲班長嘆息:“我又何嘗不知,只是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罷了。”

“若是我願給你們提供庇佑呢?”周扶看着他們,認真地說道。

戲班長與優憐對視一眼,優憐遲疑道:“貴人權勢足以對抗晉大王子?”

周扶輕哼:“晉大王子?他之後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少年人驕傲自信的口吻好似其背後有着強大的後盾,戲班子與優伶對視一眼。

戲班長猶豫地開口道:“貴人可否給我等時間商議一下?”

“請。”周扶一攤手,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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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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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